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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贱。 我有什么罪? 但我不敢开口,仅仅在沈炎的凝视下垂头缩肩。 我意识到他缓步走了过来,听到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的沉重闷响。我稍稍发抖,趁他到达前悄悄将纸张捏皱,团成团攥在了掌心。 沈炎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动作,在我面前停下后便出声发问:“爸还在这,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即便没有抬头,我也能想象出他眼里的玩味神色,大约我这种贱骨头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以至于他语气中满是调侃意味,“是我白天没有照顾到你?”他蹲下身,视线刚好与我齐平,“还是说,你在想着谁呢?” 他搭上了我攥有纸张的手,又轻轻撩动我的刘海触碰我的眉眼。 少年的指尖干燥滚烫,与之相贴时能感到点点热意,我在他的轻抚下将头垂得更低,掌心处也愈发收紧。沈炎察觉到我的反应,也没太多表示,只轻轻道:“这么害怕干什么?” 他扬起眉梢,“今晚没了眼镜也没见你这么慌张,怎么……难道在害怕藏着的东西被我发现?” 沈炎就这么收敛笑容,压低嗓音沉沉开口:“告诉我,不会和那个宋黎有关。” 我抖得厉害,整个大脑唯剩空白。 以及空白。 我没能挽救宋黎。 纸张被夺去的感觉很是鲜明,我目光紧紧追随着沈炎的动作,看他脸色阴沉地审视着上面内容,而后“刺啦”一声,将其撕成了两半。 碎屑被摔在我脸上四处纷飞,我慌了神,拼命想去捡那些残片,然而刚准备伸手就被一脚踹翻,连人带椅子“哐啷”一声砸在了地上。 这声音惊动了正在主卧里休息的男人,他不敢随意闯进房间察看情况,于是便在门外高声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趴伏在地上,被这一下弄得头昏脑涨,听到问话后又被立即拽住头发昂起脸,在沈炎的逼视下艰难开口,回答说自己没事。 男人似乎有些犹豫,但听我这样答了也只好作罢。他顿了顿,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问道:“小淼,你看见小炎了吗?刚刚我说颈椎疼,让他出去买点药来着,怎么也没听见关门声人就不见了?” 我被迫看着正弯腰立于我身侧的盛怒少年,哑了哑,终究还是答了声“不知道”。 男人缓步离去,或许带了些疑惑和不解,只是这都与我无关了,此时的我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都在叫嚣着一个字——“痛”。 沈炎受了刺激,猛然将我拎起压倒在一旁的书桌上,那仅有的几本书因他的动作“哗啦啦”地翻落下去,砸在地上时发出闷闷声响。 腰后撞到尖锐桌角,还没来得及呼痛,后脑勺又磕在了硬邦邦的桌面上。沈炎一手用力扼住我的脖颈,一手狠狠掐着我的腰,整个身子完全压上来,制住我因猛烈窒息而不自觉产生的反抗动作。 他的表情可谓狰狞,鼻尖热气喷洒下来时几乎让我以为自己正处于野兽利爪下。我被掐得止不住想咳嗽,声息却被抑在喉中无法发出,一张脸因为缺氧而浮上大片病态的红,可与沈炎死死盯住我的那双眼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疯了,他是真的疯了。 这么久以来,我被沈炎如此虐待的次数已难以计算,他性格乖戾,反复无常,每每遇到不顺心的事都会像现在这般发狂。我害怕他又会以那些非人手段折磨我,于是即便再困难,也一点一点从唇中挤出词句来,“沈……沈炎……”我唤他,略微无力地抓住了他紧扼我脖颈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炎双目通红,见我示弱也无动于衷,反而继续贴近,眼对眼,鼻顶鼻,像要从我脸上找些什么似的,极其仔细地搜寻着。 他就这么观察着我,几秒后终于得出结论。 “沈淼,”他恶狠狠地磨牙,“你永远都在撒谎。” 空气涌入的瞬间我便猛力咳嗽起来,担心动静太大会再次招惹男人过来,于是便死命捂住唇缩在沈炎身下不住颤抖。 眼角因此漫上了点泪珠,脸上红色也愈发显深,我努力抑住咳嗽声响,却不曾想上方少年掰开了我的手,毫无预兆地,将唇落了下来。 牙齿被撬开,舌尖被含住,口中唾液在他的搅动下而顺唇角滴落,我被他吻得发晕,整个人如同浮在云端般被他带着直直往下坠去。 而后沈炎松开我,转而啃咬起刚被他掐得满是红痕的脖颈。他力道极大,像要将我咬烂撕碎一般,又将唇舌移至我的喉结处,泄愤似的将其放在齿间细细研磨。 我因这行径疼痛不堪,下意识想偏头躲避他的动作,沈炎却狠拽住我的头发迫使我维持原状,而后将手探入衣服下摆,抚上我的胸膛开始挑弄。 乳尖在他的揉捻下逐渐挺立,胸前也像燃了火焰般发热滚烫,刚才被迫消散的丝丝情欲重新聚积,烧得我浑身布汗,死命咬住嘴唇才没有呻吟出声。 我不贱。 至少我不该在他身下情动。 我努力克制住骨子里翻腾的欲望,而沈炎则将手下移,抚过我已稍稍湿润的下体,随后伸手,准确握住了我的阴茎。 我浑身紧绷,终究是没能忍住,在他手里颤巍巍地勃起了。 沈炎技艺娴熟,手指套着我的阴茎上下动作,不过几分钟便让我射了出来。他沾了满手精液,将手抽出后便恶意地将其涂抹在了我脸上。 我已彻底软了下来,从发梢至脚尖都透着股无力感,只能眼神放空地任由他继续动作。沈炎抚摸我的面容,声音幽幽地,宛如刚从地底爬上来的恶魔使者,“宋黎也知道你每次都这么早就射吗?” 他似乎又变了个人,不再那么暴躁易怒,而是静静看着我,很是认真地开口问道:“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我没能回答,事实上我整个大脑已然空白,除却喘息,什么都忘了干净。 沈炎便拨开我汗湿的刘海,俯下身吻我的眉间,他动作犹如蜻蜓点水,极尽温柔,“我去和爸解释一下,告诉他我没能买到药。” 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偏过脸与他对视,“等我回来后再继续,所以乖乖在这等着。” 我满身狼藉地仰躺在桌面上,看着他就这么突然咧开嘴角,“不过……要是让爸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可就糟糕了。” 他再次俯下身吻了吻我,随后用从刚才开始就被隐下去的戏谑眼神看着我,“所以待会儿记住不要太大声……听见了吗?”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