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你喜欢小黄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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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敲定第一版定稿，季森鸣请大家吃火锅。 那火锅店位置在A城某五星级酒店楼上，主打花胶锅和各类有机食材。 鉴于季森鸣爱吃辣，六个人要了两个鸳鸯锅，辣的那边正好对着季森鸣和江辰皓。 其实纪芸比江辰皓还能吃辣，她是川渝地区出身，估计是全桌人里头最能吃辣的，但是她偏偏有鼻炎，一吃辣就要擤鼻子，为了形象着想，只好坐在江辰皓另一边，对着那半边花胶锅。 她是对江辰皓有点意思的。这六个人里边三个女的就剩她一个单身，她能得到这份工作就是因为对季森鸣没有意思，季森鸣表哥又完全是个木头人，会对长得好看嘴还甜又为人绅士的江辰皓有好感那是再正常不过。 当然直男如江辰皓肯定是看不出来人家妹子这样隐秘又矜持的喜欢的，他单纯当人家是革命战友，作为苦命打工人一同面对资产阶级的剥削和压迫——完全忘了自个儿也算是个小布尔乔亚。 季森鸣表哥带了两瓶红酒，说是从家里酒窖拿出来的，这个家指的是季森鸣妈妈的一处住宅，她爱好收藏红酒，可惜因为酒精过敏的体质喝不了，大部分就只是放着，弟弟一家要喝，都是从她那里拿。 说来也奇怪，过敏体质这东西一般是家族遗传，但季森鸣的外婆就只遗传给了女儿，儿子是半点问题没有，而他这个外孙，也很不幸地遗传上了。 有好酒，哪有江辰皓不喝的道理，三四盘牛肉下肚，他一个人就喝了半瓶酒。 他还要去拿酒瓶，被季森鸣拦住。 “不许喝了。” “你干嘛，我还能喝呢，我没醉。” 季森鸣皱着眉头，让表哥把酒瓶拿远点，对江辰皓道：“你这脸都赶上猴屁股了，还没醉呢。” 江辰皓不满地嘟着嘴，往桌上一趴：“你才猴屁股，你全家都是猴……不对，大猩猩！” 说完就开始傻乐，对面的Emmy笑得差点拿不住筷子，险些把刚涮好的牛肚抖回锅里，纪芸也在拼命忍笑。 见大家差不多吃好了，季森鸣叫来服务员结账，表哥负责送三位女士回去，而趴在桌上哼哼唧唧的小金毛就落到了老畜生的手里，再一次地。 不过这回江辰皓在被丢进浴缸里的时候就醒了，他看了眼一丝不挂的自己，又看了眼腰上就围了一条浴巾的季森鸣，对方手里还拿着一块搓澡海绵，正准备对他动手。 “醒了？” 季森鸣不戴眼镜的时候显得比较凶，他拿手在江辰皓眼前晃了晃：“这是几？” 江辰皓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道：“二。” 季森鸣听罢，把搓澡海绵扔他怀里：“那你自己洗吧。” 江辰皓接过海绵，还是有点呆，他想从浴缸里站起来，结果腿使不上力气，刚撑起来一半，就哐叽坐了下去。 “……我屁股麻了。” 他拿湿漉漉的眸子瞅着季森鸣，两只手搭在浴缸边上，可怜巴巴：“我没劲儿了，洗不动。” 于是季森鸣只好继续帮他搓澡。 有人给伺候的感觉总是好的，何况季森鸣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弄得江辰皓很舒服。 他忍不住问：“你难道给别人搓过澡？技术很熟练嘛。” 季森鸣顿了顿，道：“没给人搓过澡，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拉布拉多，都是我给它洗的澡。” 江辰皓“哦”了一声，过了得有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合着你把我当狗呢？！” 季森鸣在他脑袋上轻轻一拍：“别乱甩，弄得我一身都是泡沫。” “反正也都要洗的。” 江辰皓嫌他矫情，完全忘了此人有洁癖这档子事。 季森鸣给江辰皓洗干净，在浴缸里放了热水，让人在里头泡着，还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只塑料小黄鸭。 江辰皓看着那只飘在水面上的小黄鸭，陷入沉思。 季森鸣给自己冲了个战斗澡，余光瞥见江辰皓在那玩小鸭子。 江辰皓把那只鸭子沉入水中，吸满了水之后拿起来，用手挤鸭子的肚子，看鸭子从嘴里喷出一股一股的水流，就像发现了什么特别新奇的玩具一样，不亦乐乎。 “幼稚。” 季森鸣关掉花洒，朝浴缸走去。 江辰皓把那鸭子的嘴巴对着季森鸣的脸，“噗”地一挤。 “……” 被呲了一脸水的季森鸣，站在原地抹了把脸。 小比崽子屁股痒了是吧。 此时还在傻乐的某小比崽子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季森鸣长腿一跨，坐进了浴缸，浴缸里的热水立刻满溢出来，“哗啦”一声，把江辰皓吓了一跳。 季森鸣家的浴缸很大，装两个成年男人没什么问题，但是也不免会碰到彼此。 季森鸣一脸淡定地撕开一个入浴球，往浴缸里一放，马上白色的泡泡就充满了整个水面，填满了两个人之间的缝隙。 江辰皓用手心捧了一把泡泡，吹了一口。 “是不是还要撒点玫瑰花瓣啥的？” 电影里不都是那么演。 这时季森鸣捞起那只被江辰皓冷落了的小黄鸭，对着江辰皓的脸一挤。 “我操，你怎么这么幼稚！” 季森鸣突然就明白了江辰皓的乐趣，他乐此不疲地用小黄鸭朝江辰皓滋水，江辰皓发现挡脸无用后恼羞成怒，扑过来要抢他的鸭子。 “嗷！” 结果鸭子没抢着，他自己的膝盖倒是磕在浴缸底，疼得他滋儿哇啦叫。 “撞哪儿了，我看看。” 季森鸣把人抱在自己怀里，低下头查看。 “没事儿，我一大男人，皮糙肉厚。” 神经大条如江辰皓，并未发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正直。 季森鸣揉了揉江辰皓磕红了的膝盖，还在上头吹了吹气。 江辰皓等了一会儿，扭过头问他：“诶你咋不说那个咒语。” 季森鸣一脸疑惑：“咒语？” “就是，痛痛都飞走了，那个啊。我姐小时候每次我磕了碰了伤着了，就会给我吹吹，然后说，痛痛都飞走了。” 江辰皓的眼睛很亮，季森鸣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会有用么。” 江辰皓歪着头想了想，说：“大概有的吧。不过她也挺久没有说过了，得有个好几年了吧。” 季森鸣垂着眼睛看他，然后突然低头，在江辰皓的膝盖上亲了一口。 “诶你干……” “痛痛都飞走了。” 江辰皓被季森鸣噎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后面硌得慌，好像还越来越大…… “操。” 江辰皓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现在，立刻，就要离开这个浴缸！ 然而很遗憾，他的四肢经过酒精和热水的双重麻痹，就跟软塌塌的面条儿似的，使不上劲儿。 季森鸣家的浴缸居然还有保温功能，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