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如果不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念想，我大概就要疯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周行知又能满足得了谁呢？或许只有和他一样对性事不感兴趣的Beta而已。哪怕是先前在一起的时候，项君昊也知道在性上，从来都是他在索取周行知，而对方只是勉强配合而已，有时被勉强的次数多了，周行知都不硬，只有他一个人在发泄欲望。 身为一个顶级Alpha，项君昊很难想象没有性欲是什么感觉。在他眼里，所有人的感官都是能够被轻易撩拨起来的，这一刻没有性欲不代表下一刻没有，只要器官与器官结合在一起，所有人都终会在满足里沦陷。哪怕是周行知——尽管他可以一整个月戴着束缚器，不高潮、不射精，但当项君昊摸着他的阴茎干进他屁股里，他还是会硬、会射，一天至少能射一次。 所以，周行知真的满足不了白艾登吗。项君昊开始怀疑。他觉得烦躁，手指下意识地往胸口摸过去。空的，烟盒不在了。 对了，他在备孕。 “白傲菡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凌向云又看他，“白大小姐不好对付吧。” “先怀上再说，她总不能当场堕了我的胎。” “也是。等你有了她也该生完了吧，到时候她正逢母爱爆棚，说不定肯当这个便宜妈妈。不过阿昊，等有了孩子，你打算拿周行知怎么办？” 项君昊沉默了好一会儿：“能在一起最好，如果他还是不愿意，那就算了。”说着又无声地仰了仰头：“如果他想要这个孩子，我也可以给他。” 凌向云眼睛斜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震惊到转不动头似的：“不是，大善人，你他妈的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生了个孩子，说送人就送人？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乐善好施呢？” 项君昊笑了笑，说：“你丫还记得自己以前怎么和我洗脑那套关于善恶的歪理邪说的吗？” “什么？所有善举背后的动因仍然是自私的那个？” “嗯。” “阿昊，你……” “我不是为了他。”项君昊说，“我知道他什么都不需要，他不需要房子，不需要戒指，不需要别人来照顾，也不需要孩子。可是如果不给自己留下这么个念想，我大概就要疯了。” 这回轮到凌向云沉默了。很久以后他才试探着开口：“阿昊，要是当初我鼓励里和白傲菡翻脸，不接受那个交易，你现在是不是会过得好一点？” 项君昊摇了摇头。“不会。”他说，“你是对的。我不可能看着我爹跟我哥一起进局子。” “没帮上你的忙，抱歉啊。” “没事。”项君昊笑了一下，“白家根基这么深，你要是真挖出了什么来……我当时在气头上，没想这么多，差点害了你，你别怪我就行了。” “好兄弟说这个干什么。”凌向云捶了他一把，“咱还和以前一样，有事儿尽管说，我两肋插刀说不上，能帮的一定帮。”想了想又说，“白家那小Omega，我找人替你盯着。你要不想他们成，我替你想办法。” “不用了。随他去吧。” “真不管？难道你打算和他做连襟啊？” “你丫有文化了啊，连襟都知道。” “大导演，就你有文化——就你和你家那位有文化，行了吧？” ＊ 白傲菡的肚子一天天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项君昊回“家”的频率也不得不变高了起来。虽说Beta在孕期不像Omega那样强烈地需要信息素的抚慰，但肚子里怀着一个Alpha男人留下的孩子，白傲菡的孕期依然比普通女性更加难熬。项君昊是顶级的Alpha，虽然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他的信息素依然能够起到抚慰的作用——这或许也是当初白傲菡肯和他做这个交易的原因之一。 “你最近的信息素味道好像变了一点。”白傲菡一边摸着自己圆挺的肚子，一边将探寻的目光投向了项君昊。 “你闻得到信息素的味道？”项君昊挑了挑眉。 他接受生殖腔催熟治疗已经有两个月了，虽说腺体的位置在颈后，和生殖腔隔了很远，但生理的变化总是会相互影响的。如今他的信息素里除了烟叶乌木的味道以外，还带着一点似有若无的香草味。 “以前闻不出来，现在能感觉到一点。医生说是怀着这个孩子的关系。” “那医生有没有说过，你对信息素的嗅觉也会随着孕期增加而变化？” “那倒没有。也许吧。”白傲菡把头转了回去，没有对项君昊的说法起疑。她看了看时间，伸手打开了智能电视，选了一期综艺。项君昊知道那期综艺，那是白艾登回国以后第一选中的资源，不仅明星云集，还有许多跨界的大腕参与，关注度很高。寻常新人即便背靠金主也未必能拿到这样的资源，但对白艾登来说，这样的机会却能够随意挑选——在国内，不想讨好白家人实在太少了。 项君昊陪着白傲菡一起看完了那期综艺。那是一个兼具密室逃脱与阵营对抗的智力型综艺，嘉宾在各方面的品质都能在节目中得到体现。项君昊从前并不爱看综艺，只是基于职业需要简单涉猎一些，这一次却全神贯注地投入了进去，尤其在白艾登登场后，目光几乎是在屏幕上一错不错的。一开始的时候，他会被屏幕上“白尚舟”这个名字刺痛眼睛，可渐渐地，他的关注点就转移到了这个人本身上。 他发现白艾登和自己想象得还不太一样。 因为接触不多，他曾经觉得白艾登就是那种最普通的Omega，天真活泼，性子甜软，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引起别人的怜惜。然而看过这期节目，他发现这个小Omega会的远比他想象得更多。他会藏拙，会借势，会扮猪吃老虎，明明是走一步算三步取得的胜利，偏还能演得好像他是条活锦鲤，获胜晋级全靠运气。无论从节目本身的效果，还是对他今后的发展，这样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如果他不是白家的小公子，而是星盛的某个新人艺人，具备这样的素质，项君昊也一定会投入大力气来包装他。 当他正在脑海中分析白艾登后续种种可能的发展路线时，节目切换到了下期预告的内容。这个综艺的每一期节目最后都会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由当期的嘉宾“剧透”下期嘉宾的某些信息，既能吊人胃口，又能通过观众粉丝的猜测讨论提升热度，算是常规操作。下期节目似乎会有三位新的嘉宾，前两位“剧透”嘉宾是一位当红顶流和一位说唱歌手，而第三位正是白艾登。 “其实他还没有答应要来这一期节目。”白艾登开场就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但是我真的很希望他能来。他是我的老师，是圈内的前辈，也是我选择现在这份事业的原因之一。大家看过的许多作品都有他创作的部分哦！对了，他长得也很好看！希望能和你们一起在节目里见到他。” 这样的剧透实在没什么信息量，提供了无数可供猜测的方向。项君昊盯着弹幕，看到上面飘过了许多国内国外影视明星的名字，其中甚至有自己的名字，以及“姐夫？”这样的字眼。 但项君昊知道他说的是谁。 周行知从来没有参加过综艺，尽管也曾受到一些邀请，因为除却创作的才华之外，他的脸和气质也实在很容易吸引人。有几个邀请是项君昊直接替他推掉的。那时候是怎么想的呢？项君昊回忆了一下。并非单纯觉得他的精力更适合放在创作上，更多是觉得，他并不想让周行知暴露在太多人的目光下。 周行知很好，这种好只要他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白艾登为什么会不这么想？ “已经谈好了。”白傲菡说。 “什么？”项君昊转头看她。 “周行知上节目的事，已经谈好了。”白傲菡说，“今早刚来报的喜，分享给你。” “哦。恭喜。”项君昊淡淡地回应，“怎么做到的？” “他有他的办法。”白傲菡说，“谁知道呢。” 项君昊看到她在笑。 什么办法？难道说他们……已经上床了吗？ “他可是你弟弟。”项君昊的语气有些冷，“这样头脑发热地陷进去，你不担心？周行知可比他大十一岁。” “就是因为他只有二十二岁。”白傲菡很平淡地说，“犯错要趁早，要是等到事业有成的时候再犯错，代价可就大不一样了。” 她当然是在含沙射影，项君昊听得出来。事业有成——项君昊想笑。他现在倒的确是事业有成，加上白家的助力，以后或许还会更上一层楼。前提是，他乖乖演好这个白家女婿的角色，不给白家添任何麻烦。 不然他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