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能被你这样插一辈子(微H)
就在这时,周行知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屏幕,对项君昊说:“是你母亲。”项君昊接过手机只说了两句别来打扰之类的话就把电话挂断,紧接着把那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他想了想,又说:“关机吧,她不会轻易放弃的。” 周行知点了点头关了手机,让他先吃东西。项君昊应声坐下,热气扑上了他的脸。 这碗面的确是周行知真正学会做饭前的水准,没有鲜美的调味和用量考究的配菜,汤汁滚过舌尖,是最朴素的味道。项君昊吃了两口,觉得碗里蒸上来的雾气仿佛迷住了眼睛。不知为何,他想得过去那些日子,那些最平平无奇的相处的时光。项君昊不是容易后悔或遗憾的类型,可在这一刻他完全认真地想,如果还有可能,他希望能回到那段过去里的某一天,即便那个时候的周行知一点也不爱他。 然而他再次抬起头来,却看到周行知刷着平板上的东西,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 他又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了——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为什么周行知的情绪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似的? “在看什么?”他忍不住问。 周行知似乎想了想,然后把平板递给了他。项君昊接过一看,原来事件发酵短短几天,他们的组合竟然已经有了超话,CP名称起得极中二,叫知君日天。他点进去,发现置顶的帖子和当初白粥超话刚刚火热时一样,是一份时间轴的梳理,里面囊括了他们合作过的所有作品,高糊的片场照,也包括了两人各自经历的一些重大事件。互联网的力量总是神奇的,项君昊结婚时只发了戒指的图片,离婚更是再低调没有,然而如今这些消息都被挖掘了出来,连他们最近一同出国,又一起落地回京的路拍照片也被囊括其中。项君昊跳过了大段的文字去看评论,只见最热的一条评论点赞已然近万,内容是“抱着缺德吃瓜的心态进来,结果竟然有嗑到”。项君昊的唇角经不住勾了一下,可那点笑意很快被接下去的内容褪了温。 其实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同样的言论他早已看过无数次,互联网向来就是这副模样,而娱乐圈更是重灾区。他并不介意自己被称作渣男、烂黄瓜,可当他看到周行知被诸如“男小三”“爬床咖”“假清高”“贱受本受”之类的词语代指时,他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在抖。他不知道这些高赞的言论到底是怎么来的,于是又翻上去,从被跳过的文字开始看。在把第六张长图拉到底,在萧翼那条长文的截图后面,是黎江的长微博。当年那个为了保住星途不惜把周行知向他双手奉上的男人,如今倒肯在互联网上把过去的丑事摆到台面上来说,说他怎样用强权逼迫他们就范,说他如何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却玩弄过无数男女。他显然是想要维护周行知的,然而冲动的言论只显得周行知的立场从头到尾都更加不堪且可笑。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有人会说,都这样了还愿意在一起,还肯给人当三,本质就是贱。 他看不下去了,于是划出了那个界面,紧接着被私信箱里已经只能显示“…”的私信数量吓到了。他怎么连私信都不关?项君昊指尖一抖,点开了那个界面。同样不出所料,即便只朝消息列表望了一眼,他也看到了许多比评论区更加不堪入目的字眼。可笑的是,其中一些人还顶着周行知和白艾登的CP头像。 周行知把平板从他面前抽了回去。“瓜可以慢慢吃。”他说,“先吃饭吧。” 项君昊抬眼看他,发现周行知朝他笑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刷消息了。他似乎是真的宠辱不惊。 “你想怎么办?”项君昊哑着声问。 周行知似乎还真的想了想:“这段时间少出门吧。”他说。 项君昊怔怔地看着他。于是周行知又笑了笑:“也就是一阵儿的事,等一等就过去了。” 项君昊放下了筷子。他再也吃不下了。“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问。 周行知看着他:“如果你觉得难过,可以和我说。” 项君昊低垂下实现,在漫长的沉默后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行知。”他说,“我好像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你了。” 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在这片小小的空间里渐渐平息下去,变成了和缓的潮汐。项君昊走过去把周行知抱到沙发上,压着他,脸埋进他的颈间。 怎么可能是一阵儿的事呢。那些痕迹被留在网络上,会变成他一辈子都抹不掉的污点,即使他不在意这些,然而他以后的事业……他可是兢兢业业了这么多年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往后呢?如今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还能兑现让他一生为自己御用的承诺吗? “对不起。”他再次重复。 周行知没有再说话,只是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脸颊。 这一晚,项君昊编辑了长文,在给周行知看过后发到了自己的微博上。这一篇文章的内容比他在审讯室的态度更加真诚,他一点不打算为自己开脱地承认了自己犯过的错,也竭尽全力维护了周行知的体面。那几乎是自杀式的举动了,意味着他可能会长久、甚至永久地告别自己的事业,意味着没有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如果母亲在场,她一定会发了疯似的阻止他,可周行知的态度却很支持。 文章发出去以后,项君昊和他交换了一个漫长的吻,结束的时候周行知缓缓睁眼,问他:“有没有觉得轻松一点?” 他忽而能明白周行知的意思了。他已经做了最大限度的坦白,他不必再害怕什么了。他把手抚上周行知的耳廓,和他一同陷入柔软的床里。 “行知。要我。”他说。 紧张疲惫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项君昊的身体几乎是瘫软的。哪怕身为顶级的Alpha,他不觉得自己还能主导一场激烈的性事。而周行知的节奏放在这样的时候刚刚好。 “不会太累吗?”周行知抱着他的肩问,“要不要先睡一觉?” 项君昊摇了摇头,再次吻上了周行知的唇。 这或许是他经历过的最舒缓的一次性爱,周行知吻得很慢,扩张的速度更慢,而他的身体给出的反应也难得迟钝,好一会儿熟透的生殖腔里才流出充沛的汁水。他侧躺在床上,背对着周行知分开双腿,一点点迎入周行知的性器,缓缓包裹,吞入,穴口微微瑟缩着,肠肉贴上去轻柔地厮磨。 “行知。”他握着周行知的手说,“我能被你这样插一辈子。” 周行知微微叹息了一声,手抚上来,摸过他的胸膛,他的腹肌,摸到他性器上边去,四指分开,指腹在囊袋和柱身间来回游走。这样轻柔的爱抚与交合几乎没有发出一点淫靡的声音,然而项君昊身上的皮肤却渐渐泛了粉,好像此刻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次性爱都更香艳下流,惹得人欲火中烧。周行知用最温柔的力道渐渐顶开了他的生殖腔,激起带电般酸麻的触感,项君昊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呻吟,身体彻底沦陷下去。 他到底有多幸运?在身体被情欲彻底占据之前,他的脑海里划过了最后一个念头。他竟然能够拥有周行知。 * 从起诉到判决的过程总是很漫长,而在那一场大风大浪过后,项君昊终于也不必忧心怀孕生子和忙碌的事业之间会有什么冲突。他甚至没有再用强制发情剂,也不再刻意让周行知插入自己。他陪周行知过很慢、很慢的生活,养猫,读书,观影,探讨剧本。还有做爱。 “如果我要被关很久怎么办?”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岔开了双腿跪在沙发上,后穴里半含着他的性器。 “去给你探监,等你出来。”周行知说。 “那如果是死刑呢?”项君昊抵住他的唇,舌尖在下唇上一扫。 “……”周行知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眼神,想了一会才说,“那好像只能给你守寡了。” 项君昊笑起来。他深深坐下去,给了周行知一个密实的吻。“不会让你守寡的。我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等太久。”他说想了想又说,“说不定能在里面给你生个孩子。” 周行知轻轻笑了:“君昊,你为什么从来不拍社会或者刑侦类的题材?” “嗯?”项君昊嗓音含混地应了一声。 周行知没再说话。他抱起项君昊的腰,微微调整了一个角度,往那个最柔软的腔体的方向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