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尘往事
两人终于到了公司,没有和电视剧里面杰克苏的场景—公司的员工齐刷刷的立在一旁,鞠躬叫经理好。严文也是刚来公司,所以对公司不是很熟悉,但公司员工对这个新来的经理也不熟悉。 公司的楼层安排是管理层在中间,而上面是研发部和会议室等,公司总裁滕启博说,只有研发人员才是一个公司里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不是一些只会坐在办公室,吃吃喝喝混日子的人。 而在严文刚回到滕家的时候,他就以公司的标准要求的严文,一定要有真才实干才能进到公司,才能真正继承这个位子 “容林,其实我当时一点也不想回到这个我所谓的家,但是如果真的这么说,听起来是不是有些矫情?” “还好,就是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想回去,为什么还是走了这么多年。” “当时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我都要以为自己就这样幸福快乐下去了,但是有一天我回家,我看到一群人站在我家里,中间坐着的自称是我爸爸。” 容林听他这么说仿佛已经可以看到当时的场景,在严文的生活里,父亲这个角色一直是缺席的,平时也没听严文提起过。 所以当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严文的生活里的时候,他一定是猝不及防的,并且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会下意识的拒绝承认,并且让他离开。 不得不说容林是真的很懂年少的严文,在他看到沙发上的男人的时候其实大致就猜到一些了,但是他不愿意这么想。但容不得严文拒绝,滕启博主动开口了,很快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叫严文是吧?你妈妈离开的时候我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让你吃这么多年的苦的。我现在来接你回去,以前我欠你的,爸爸以后全部还上好吗?” 严文对容林说:“我当时觉得特别好笑,他当时不过就是贡献了一颗精子,还骗了我妈,现在突然就说要带我回去,要弥补我,真的太好笑了。” 容林沉默着没有说话,严文接着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戏剧化的事情有一天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豪门小三带球跑,多年后回到老宅争夺财产的戏码,太俗了,我不想演。所以我拒绝了他,义正言辞,真的。” “严文,你没有理由可以拒绝,我可以给你最好的生活条件和学习资源,你不是要高考了吗?我可以送你出国读大学,喜欢哪所学校和我说,我帮你申请。” 少年人的心比天高,自然是看不起这种身居高位的,轻轻松松的,像施舍的诱惑。 滕启博说什么严文都直接拒绝,什么好大学,好的生活条件,严文都不在意。以前的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再多活几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小时候的他还一无所有,而18岁的他已经有了容林。 人都是有傲骨的,尤其是少年人的,是旁人怎么也无法触碰的。像用烧着的火柴去碰一根引线,会劈里啪啦的响起爆竹声,而他本人会像惊弓之鸟一般和你争吵。 而这种程度的争吵很多时候并不是为了输赢,仅仅只是为了自己,是在面对比自己更强的生物时的应激反应。他言辞激烈的扞卫自己的尊严和领地,但是往往在面对老虎时,再强大的狼群,孤狼也是力不从心的。 严文怎么也想不到,滕启文这只老狐狸,会选择直接绑架他。 “他绑架你?”容林惊讶的问。 “我是第二天才醒过来的,我当他身边的保镖真是保护他的呢,感情是如果我不配合就直接动用武力。” 两人已经再严文的办公室了,严文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地上的车水马龙。而容林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环绕着抱着他,听他讲述着,那些他不曾了解过的过往。 “本来昨天就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醒过来之后,他威胁我,说我妈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住院治疗,如果我不配合他的话,我妈就得不到治疗。” “我妈一直都不喜欢我,所以我也不喜欢我妈,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这么回他:那就干脆别治疗了,反正她也不愿意在这个世界上待着,还不如让她就此解脱了。” “我知道这样很不孝,但是说真的,我当时的确是这么回复他的。” “所以呢,他说什么。” 严文笑了一下,显得有些孤高的不屑,是那种只有结束了之后才能够坦然的,像局外人一样的不屑。 “他啊,可能也没想到我会直接这么说吧,好像在他们眼里,被养大的孩子就应该心怀感激,感激他们的大恩大德。就像他同样觉得,我身上流着他的血,我就一定会乖顺听话。” “严严,你没做错,你对你母亲只有赡养的义务,而没有赡养的情分。” 容林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严文时的样子,看起来闷闷的,说话也细声细语的,不怎么敢和别人交流。衣服也是脏脏的,像是好几天没洗过了,或者是洗了,但是并没有用心,只是在水里滚过一圈又一圈。 像只长时间待在不见光的房间的小兽。 “后来他也的确没有给她治疗,毕竟,她根本没有所谓的绝症。” “他骗你?” “对啊,可不止他一个人,他还有我妈,所有人都知道,全部瞒着我一个人。还是后来我妈说漏了嘴,我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久。” “严严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说,要让你妈自生自灭,可到最后还是乖乖顺从了。” “我当时不想同意的,但是他们演的可真好,还让我去医院看我妈,那个憔悴的样子,连我都看不下去了。”严文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其实也不止这个,你怨我当时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了吗?” “我真的没想到,滕启博这个老男人,居然可以那么恶心。当我从医院回来,他看我还是犹豫不决,不肯下决心,就直接拿出了我和你在一起时候的照片。他威胁我。” “他拿我威胁你?”容林的确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是可以用来威胁别人的对象,这种感觉可能和当时严文差不多。 “嗯,看我没什么朋友,平时也喜欢独来独往的,就你一个,不拿你威胁我,怎么可能让我乖乖就范。” “就这样,然后你就听话然后走了?”容林真的不愿意相信原来当初严文离开居然还有自己的“推波助澜”。 “那不然,我能怎么办,告诉你,然后说我们一起面对吗?容林,我是天真,但是我不是傻,你无父无母的,而且我爸你也知道的,我们两根本斗不过他。” “所以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是因为你爸,所以你才不得不离开的。” “我爸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我喜欢你吗?” “不是,是我喜欢你。他看出来我喜欢你,所以拿你威胁我,而且那天我求了好久,他才答应我,让我去见你最后一面,但是我身上有窃听器,我不可以告诉你原因。” 从严文的描述中,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头有了很强的愤愤心里,心里的小人揪着那个看起来很嚣张的老头一顿乱揍,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错过和难过都打回本,虽然没什么用。 “所以就是因为他??!这个老头真是不讨人喜欢。” 严文低头笑了一笑,说:“一开始我也不喜欢他,但是后来慢慢的好像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了,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其实还挺可怜的。” 容林表示真的不知道创办这么大的公司,并且有妻有子的人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很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就比如小时候的严文,看着就让人心疼。 “很奇怪是吗?刚开始我也没觉得,我只觉得他总是高高在上的,还老是用父亲的身份压制我,虽然对我来说根本不管用。他还喜欢说一些大道理和他以前的光荣事迹,我觉得他又专制又古板,但是后来我才知道。” 严文转过身去抱容林,说:“你不觉得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根本没必要把我找回去吗?这么大的财产,肯定有很多人争着抢着要,而不是选择我,然后强迫我接受这一切。” 严文抬头看他,说:“他根本就是因为别无选择,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我甚至觉得,但凡他有一个女儿,都不会选择我。” “他没有别的孩子?”容林觉得似乎这种豪门,对自己的财产应该很重视才对,为什么会连一个可以继承家产的孩子都没有。 “这件事说起来还挺好笑的,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原本我妈不知道他有家室的吗,你知道她怎么发现的吗?” 严文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调皮的猫,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要炫耀给别的小猫,但是又觉得主动开口丢面,所以要别的猫主动开口询问,达到愉悦自己的效果。 容林觉得有点好玩,摸了摸他的头,顺着他的话往下问:“所以怎么发现的。” 严文轻轻开口,说:“捉奸在床。” 容林说:“好像是挺好笑的,当时场景一定很尴尬。” 严文说:“我也觉得,那个女人也算狠,早就知道了自己老公出轨了,但是一直装作不知道,就等着捉奸在床呢。老头子运气不太好,被老婆拍了个正着,他们本来就是家族联姻,所以女方不愿意咽下这口气,硬是自此以后再也没让他外出偷腥过。” 容林说:“但是他老婆生不出来?” “对啊,结果他老婆生不出来,人家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一直瞒着他。更好笑的是,我爸还一直以为是自己不行,还真的就断了这个念想。” 容林忍不住笑了,说;“这么说来,还真的有点可怜了。” “对啊,但是几年前他老婆去世了,又过了几年才知道真相,被气得要死。就想疯狂留种,结果连死了都还被他老婆威胁。” “嗯?怎么了。” “她不是拍了我爸和我妈的照片吗,她在遗嘱里面写道,他的股份可以由滕启博继承,前提是他不能到处留情,也就是他他守寡差不多了。” “这个女人还挺有意思的,把你爸吃的死死的。” “还不是看中了人家手里的钱,他老婆的家族公司比他大多了,要不是当时他老婆一意孤行,硬是要嫁给他,他公司怎么可能有现在这个规模。” “穷小子娶到富家千金,结果惨遭背叛,坚定守护自己爱情的戏码?”容林又笑了一下,说:“但是最后居然被你捡了这个便宜是吗?” “是挺廉价的,要不是他们的破事他根本不会来找我。年轻时爱的轰轰烈烈,说什么也要在一起。但是真正破除了阻碍之后,反而感情破裂难以维系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觉得,爱情的美好可能就在那爱而不得的几年内,要真在一起了,捆绑在婚姻里,牵扯到利益,倒没有当初的纯粹了。” “不过人到底是念旧情的,至少后来的那十几年,他真的很安分。但是感情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质问和在争吵中消磨没的。” “严严,你害怕吗?”容林将严文楼的更紧了。 “害怕什么?害怕我们也会变得像他们一样,感情被消磨完,最后互相折磨吗?” 严文沉默了一会,说:“差不多吧,我总觉得,我喜欢的是以前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毕竟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 容林说:“我不能和你保证,我还是以前那个我,人都是会变的。就像严严,这么久了,你变得更加自信,也更有魅力,但是我一如既往的爱你,并且更甚从前。也不是所有的东西都是以前的更好吧?虽然我可能会变,但是我们一起经历的,都是真的,那些回忆都是真的。” “不是说自己只有一身蛮力吗?怎么嘴还是这么能说,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了,好好再了解你,你可要好好表现。不然……我可是可以随时辞退你的哦。” “好的,绝对不给你这个机会,毕竟我要保护的人……是我老婆,不是吗?” “滚。要是你敢欺负我,我就…我就不给你发工资了!”然后说完还假装凶凶的瞪了容林一眼,继续说:“然后把你赶出家门,睡外面天桥下去。” “那我真是太怕了,所以我保证不会像你父亲一样。以前的事情我无法挽回了,但是以后…我只操你一个人好不好。” 那不然怎么说容林恶趣味,明明想说的是爱,偏偏不按常理出牌。 “好啊,我等着呢,那你这不是床上床下都要为我卖力了?” ”对啊,我可真是太辛苦了,你这不得对我好点?比如多给点福利什么的.”说完又靠近他,意味不明的看着严文。 严文推开他,说:“想什么呢,白日宣淫也得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吗?办公室万一有人进来了呢,我脸还要不要了。” 容林亲他的脖子,有些泄愤的意味吮吸着,断断续续的说;“这都不让,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我怀里,说了那么多正经的话题,我忍的有多辛苦吗?” 严文仰起头,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着,像是引诱。 容林说:“宝贝,想不想来一场办公室py?”说是问句,但是没有给严文拒绝的权力,说完之后,动作更加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