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深山(独处/恋爱)
56深山 白思远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一双漆黑水润的眼眸哀哀地望着幼弟。 这番示弱和求饶并没有得到宽恕,苏宸轻笑一声,用眼神催促着男人行动。 “……” 男人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挣扎的继续凝望着幼弟。 苏宸也不跟他啰嗦,手指搭在了调节窗户的按钮上,威胁地望着男人。 男人好像被掐住了咽喉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好硬着头皮凑近皮椅靠背,做足心理准备,伸长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皮椅上的白浊精液。 浓浓的皮革味道混杂着淡淡的腥味,男人嘴里鼻腔中都是这个味道。 小少年并不肯就此放过,伸手点了点喷溅在其他处的精液。 男人只好仰起头,伸长舌头,顺着精液流淌的位置舔弄,将精液全部舔干净用舌头卷到口中。 做完这个动作,男人已经羞愧到抬不起头来,可没有小少年的允许,他也不敢把裸露在外的性器塞回裤裆里。 看到兄长被欺负到毫无脾气的模样,小少年心里舒坦了,又喂了兄长一块蜜瓜。 前座的陈修杰只看到苏宸的动作,心中羡慕,主人对白总真好。 白思远苦不堪言,蜜瓜混杂着精液咽下肚,他虽然喜欢吃小宸的精液,可并不爱吃自己的精液。 苏宸心情大好,大发慈悲递给兄长一张纸巾,白思远接过纸巾,将西裤上斑驳的精斑擦干净,才慢慢将蛰伏的柔软肉刃放回裤裆里,小心的拉上了裤子拉链。 高速上的拥堵很快被疏通,原来在出口处有五辆小车连续追尾,造成堵塞。 汽车缓缓驶离高速,开进一座古镇里,白思远选定的民宿藏在山中,是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神秘旅馆,想要订到这家旅馆,必须很费一番心思。 愈入山中,风景愈发苍翠。刚刚下了一场雨,路面湿滑,空气清新,道路两边茂盛的樟树散发出好闻的木香。极目远眺,下面是一片广袤的深绿色的草原,视野非常辽阔,偶尔有白鹭飞过,立在田间啄食小沟里的鱼虾。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山丘,这种地方,最能引发人对田园生活的向往。 苏宸也被眼前的美景吸引,远离城市的喧嚣,近距离接触大自然。 “这边还没被商业开发,本地人改了自家房子当民宿,能吃到最正宗的农家菜。”白思远笑着解释。 农家菜可不是遍地开花的“农家乐”,必定得是农户自己种在果园的蔬果,山地里奔跑的鸡鸭与牛羊,池子里养的绿毛老龟,再用最原始的手法精心的烹饪炮制,大碗大盘的装出来,看上去像是旧时热情洋溢的农家人款待客人,杀鸡宰羊,倾囊而出。 “这里水质很好,明天还可以去钓鱼钓虾,后面围了一片猎场,可以打猎,当然,猎物都是圈养的家禽,就是图一乐。”白思远继续介绍道。 “挺好。”苏宸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见弟弟喜欢,白思远心中浮起一阵喜悦与自豪。 汽车顺着沥青路开进了村庄中,村庄的路宽敞笔直,房屋格局工整,因为在山上的缘故,四周都是茂密的竹林,远眺青山隐隐,绿水悠悠。 到了位置,停好车,有一位穿着中式服装的年轻人迎上来,将三人带入店内。 民宿位于半山腰,四周点缀着花木,布局和装修是江南小院的风格,店虽不大,难在精致典雅,细节处几乎做到极致,一花一石都透雅韵。 现在不是旅游的时节,再加上这家店并不对外宣传,店内并没有其他人。 若是在市区,这样的店并不稀奇;可小院坐落在深山之中,四周是翠绿的山与灰蒙蒙的雾霭,脚下的青石板爬着细细的青苔,清风在竹林中穿过沙沙作响,一言概括之,静。 白思远没有预备陈修杰回来,只定了一个房间,好在店内并无旁人,增加一个房间只是举手之劳。 年轻的接待人热情的介绍了民宿的历史,然后将客人们带入房间内,双手递上一张烫金的名册。 原来服务人员是不留在民宿中的,为了让客人体验到完全的自由与快乐。名册上是各种电话,如果客人需要相应的服务,只需要拨打电话即可,半个小时内可以获得满意的服务。 如果要准备用餐,需提前预约,点好菜,厨子会带着食材回到民宿开始烹饪;如要用车,随叫随到;如临时需要客房服务,可联系对应的经理人。 接待人介绍完之后就告退了,白思远提前预约了午餐,厨师正在厨房内热火朝天的准备。 “哇,他们对客人真是放心。”苏宸环顾大堂四周的装饰,有不少价值不菲之物。 “看,公共空间布满了隐藏的摄像头。”白思远指了指孔雀翎后的黄铜摆件,后面藏着一个不起眼的装饰的摄像头,“他们只服务小众群体,需要出具资产证明的,而且还有不菲的押金呢。” 陈修杰低着头并未说话,心想,人的追求真是不可思议,这不就是农村吗?搞这许多花头,收割厌倦都市生活的有钱人。 山区中的农人想方设法走出大山走向红灯绿酒的都市,都市里的人阅尽繁华后又想归隐山林。 既然跟着来沾了这份清福,自然要动动手显示自己的用处,陈修杰主动承担起扛行李的重任。 他把两个行李箱拿出来后,无意中瞥到后备箱有两箱奇怪的东西,正在疑惑,白思远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食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再高声吩咐他搬行李小心点。 到了主人的房间,陈修杰蓦然发现这竟然是大床房。 之前苏宸和白思远只定了一个房,他就有些纳闷,理解成这对兄弟晚上也有许多话要谈,订的应该是标间吧。 哪知一进门,一张古典的红木大床映入眼帘,古代的样式,床身雕刻着各种精致的花纹,外面是两层纱帐,床顶还垂下来香囊佩饰。 “……” 陈修杰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主人都快成年了,难道还会和哥哥一起睡觉吗? 简直不可思议。 他向来不爱管闲事,话也少,当下什么也没有问,放下行李,低着头询问主人有没有其他吩咐,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只留下苏宸和白思远两人。 白思远走到靠窗的坐塌上,木质小几上有一套釉色精美的陶瓷茶具,质感高级,有年代感,一旁放置着三个小茶罐,上头贴着纸条,分别是是金骏眉,西湖龙井和单枞茶。 窗外是一个布置典雅的竹林小院,开满了紫粉交织的绣球花,浅绿的木绣球点缀着房檐,爬山虎顺着墙面蜿蜒,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绕着紫藤萝花架,开出白色的小花。 花架下是几张藤椅和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摆着新鲜的绣球花花束,显然是从小院里现摘的,吸引彩蝶翩跹。 极目远眺,远处层峦叠嶂隐隐青山,碧绿的田地一望无际,视野开阔。 彩云蔽日,云又极厚极低,阳光苦闷的在云彩中不甘心的晕染橘色的金光,终于,它在厚厚的云彩中苦苦寻得一丝缝隙,大放异彩,融金的耀目的光芒仿佛劈开天地的大刀,斩断云层,划出一道华丽的裂痕,裂痕渐渐地在天边扩大,投下暖橘的影子。 圆形窗棂下,白思远动作熟练而优雅的煮好茶,倒入茶海,分杯为二,殷勤递给幼弟:“这里很清静,二哥以前来的时候,就想着如果能和小宸一起来,该多好。” “的确不错。”苏宸也在塌上盘腿而坐,端起茶盅,低头轻嗅茶香,啜饮一口,眼中带笑凝视对面的男人,“白总,得偿所愿,心情如何?” “那自然是好极了。”白思远浅浅一笑,故作沉吟,“就是陈修杰这个电灯泡,很煞风景。” 苏宸轻哼一声:“你就不会把他安排到远一点的房间?” “小宸,二哥已经把他安排到西边第一间啦。”白思远无奈而宠溺的望着小少年,摇摇头叹息,“只可惜他这只电灯泡的功率太大了,简直‘耀古烁今’,‘贯彻长夜’。” “噗嗤——” 苏宸被逗得笑出声来,手中茶杯都端不稳,茶水洒在竹席上。 “今日二哥安排了厨子,明天他们可就不在了,有没有吃的,得全靠我们自己。”白思远微笑着怂恿。 “哦?二哥要下厨了吗?”苏宸挑了挑高俊的眉,“难道二哥藏了一手,还会做中餐?我可是很挑剔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下厨也得有食材,小院后面有池塘,后山养着鸡鸭,能吃到什么,得看个人本事了。”白思远笑道。 “那看我们仨这本事……”苏宸思索一二,拖长语调,“明天大概可以吃满汉全席了吧。” 两人在房中休息了一会,接待员发来微信,说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设在“鹤鸣厅”,询问客人想何时开饭。 “就现在吧。”苏宸从床上懒洋洋爬起来。 三人吃完早饭出发,并没有吃午饭,到达此处已是下午,颇有些饥肠辘辘。 夕阳西下,给鹤鸣轩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饭厅的装饰古典朴素,东边窗外是一棵茂盛高大的龙柏树,枝丫盘虬蜿蜒,很有年头。 西边窗外是一处山涧,溪水潺潺,有一个小木屋,四五只雪白的仙鹤伶仃而立,或埋头小憩,或在涧中对舞嬉戏。 “这里的仙鹤最初是一位道士养的,后来道观落魄了,道士老了,村民不忍心看仙鹤饿死,自发的过来投食,也就繁衍到了今天。”上菜的服务员是个中年女人,约莫四十来岁,脸若圆盘,气质娴静,笑着将菜一道道摆在桌上,还细心地介绍菜品的做法与文化。 “这位是这家店的女主人,李姐,做菜的大厨就是她的丈夫。”白思远介绍道。 苏宸彬彬有礼的和李姐打了招呼。 “白总也是我们的老朋友了。”李姐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素手将六菜一汤摆成花瓣状,又提着青花瓷的茶壶为客人一一斟茶,才退了出去。 宫灯洒下橘色光芒,木桌上摆着的佳肴,有闷得软烂的黄豆猪脚,酱香十足的红烧甲鱼,汤色清淡香味十足的人参鸡汤,膏肓肥美的梭子蟹,半米长盘龙状的酱烧鲟鱼,不同前菜汇聚的七彩冷盘,再加上色泽翠绿的新鲜时蔬,色味俱全,香飘四溢,引人食指大动。 “他们自己酿的桂花酒,很好,度数也不高,小宸要来一点吗?”白思远拿过一小坛美酒,仔细询问着弟弟的意见,又轻率看了一眼陈修远,面面俱到,“你尽兴就好,他们家自造的竹叶青和惠泉都不错,在那边,你自己去挑喜欢的吧。” “好。”陈修杰应了一声,起身走到酒柜前,里面的酒都是用小坛分装的,坛面上红纸条贴着酒名,没有标注度数。 他对比了种类繁多的酒,最后选了一坛黄酒。 陈修杰心底有些佩服白思远,白总待人接物实在有学习之处,眼界开阔,从容不迫,进退有度,既不咄咄逼人,也不颐指气使,给人很舒服和轻松的感觉,和在公司中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强势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