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难言之隐

    “清廉为了救我，吃下化魂散……就在我绝望的时候，莫玄法告诉我，南边大巫士持有的共情蛊可以延长清廉的魂魄，而术师钟爱于血统纯净的妖兽……”

    “呵。”陈修远笑了，只是笑意不及眼底，颇有几分嘲讽之意，“钟爱妖兽？这老头怕是没说尽吧？”

    魏云尔忍不住看了陈修远一眼，平日的青年虽不着调，但从未说过类似于“老头”这样不敬重的话语，语气也比平日里更加冷淡，好像……生气了？

    “是……”

    瓠叶的脸色有几分苍白，眼帘低垂，声音低沉了许多，“当时我并未想太多，也没时间考证。凝聚魂魄的灵力所剩无几，如果不快点前往南边，清廉便当真会消散在天地间。”

    “直到去了，我才明白莫玄法的意图。”

    尾音终了，瓠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停滞不言，指甲死死的嵌入掌心的肉里，咬着嘴唇，似是难以启齿。

    “……什么？”魏云尔脱口而出这句话，待说出口便发觉这对瓠叶是一件极为为难的事，心中后悔，连忙道：“不用回答我，我只是下意识的一问。”

    瓠叶脸色苍白的对魏云尔微微一笑，道：“无碍，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说出来也无妨。”

    “不用了。”

    两人的目光都朝着发声的那处看去，见陈修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摩挲着茶杯的杯壁，叹声道：“何必将过去的哀痛重述一遍？小僧心里有数了，叶公子无需多说。”

    瓠叶：　“圣僧……！”

    陈修远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不算什么圣僧，只是比常人多了点神通罢了。你的事情我了解了，当务之急是将你“主子”的信息皆告知于我，凭借着这些信息，我才可以斩断你和他的联系。”

    瓠叶伏手谓叹：“圣僧之名，名不虚传。圣僧肯出手帮忙，叶儿当真感激不尽。”

    什么跟什么？他们在打什么哑语。魏云尔在边上看得一脸懵逼，现在，陈修远手握茶杯，眼神深邃，一副淡然的表情好像高深莫测的世外高人，瓠叶则是一改头牌的媚态，端端正正的、神情诚恳，像是个上山拜佛的世家公子，不是说叶公子平日里不像是世家公子，也不是说陈修远不是世外高人，只是，这幅场景未免也太怪异了吧？

    联想到以往总是嘻嘻哈哈的陈修远，现在的陈修远沉着的让他陌生……

    待瓠叶将那人的所有信息告知陈修远，他便与二人告别离开。

    人离开了，魏云尔心中的想问的问题太多，但不知道该不该问，欲言又止，陈修远看出了他的心思，反问道：“你可知南方有巫术师一族，以巫术、运蛊为本领，杀人极致残忍却无痕？”

    魏云尔沉思道：“我只知道南方有巫族时常盘踞在西南的一角，离中原土还算遥远。巫族人都会运用妖术，元国人若不是真心相爱，绝对不会与巫族人成亲，因为一旦背叛，就会在痛苦折磨中死去。你说的可是与这有关？”

    “是。可以说，巫术师便是巫族中拥有纯高血统之人，地位等价于你们元国的皇室子弟。”

    “而大巫师，非嗜血残忍者、　心思淫恶者不可成，属于巫术师的特殊分支，据我所知，巫族便有四人是大巫师。”

    “　“喜爱”妖兽的，呵，在我所知的范畴中就有两人。”

    陈修远沉声道：“巫族族长萨瓦，和他的小儿子萨普。”

    “萨普？！”魏云尔大惊，“就是那个广收美人后便惨忍杀害的萨普？”

    “没错。根据这些信息……瓠叶所寻求的大巫师，想必就是他了。”

    陈修远道：“萨普喜欢纯血统的妖兽，不仅可以用作蛊毒的试验品，更是因为外貌极好底蕴深厚可以做提高他实力的炉鼎。萨普这人行事残忍，性格扭曲，以折磨炉鼎为乐。瓠叶恰好符合了他所有的要求，想必你疑惑的与他人交合是他的命令。”

    魏云尔哑声了，为了救自己的爱人，瓠叶什么都舍弃了，这种感情极难不为之动容，他突然想起来瓠叶所说的“求而不得”，想来瓠叶是选择放弃留在爱人身边的机会，所以说求而不得……

    莫玄法，没想到是个如此心思歹毒的大师！不对，他不配称为大师！

    魏云尔突然想起自己被淫魔纠缠的那段时间里，父亲还曾想大老远前去玄机门为他求得莫玄法的救治，现在，他真的恶心坏了！

    “那叶公子所说的共情蛊难道只有祭出他的精魂这一种办法了吗？不能……让他们两个都得以保全？”魏云尔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瓠叶和莫清廉都在深受折磨，真正的恶人却存活于世，这算什么道理？

    陈修远摇头：“基本不可能。就连这补魂之法，非纯净灵力者不可运作，除去一些隐士大家，恐怕只有我和我师父可以施法，甚至就连我师父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将莫清廉的魂魄补全。”

    魏云尔怔愣住了，“怎么会……”

    陈修远叹息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补魂本就是逆本源的禁术。人生来三魂七魄，每一魂每一魄才构成了完整的个体，瓠叶本是妖兽，拥有差异的人魂尚且难以补全别人的魂魄，妖的精魂又如何能做到完全可以呢？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找来莫清廉的今世，在萨普未察觉到之前，将他伪装起来藏在一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你要知道，共情蛊是萨普的蛊虫，做一些小记号监视对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如若不是瓠叶暂时屏蔽了我们的谈话，萨普的蛊虫一发动，瓠叶与莫清廉的今世皆会暴亡。”

    “好。”魏云尔握拳坚定道，“你就将他的今世藏在魏府中吧，我会留下来好好看着，绝对好吃好喝的招待，不会让那狗东西发现。”

    陈修远失笑：“好，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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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漆黑一片，做活的劳工们都在木板房里睡的深沉，打鼾磨牙声此起彼伏，房里沉闷闷的混杂着汗臭味儿，十足的不好闻。

    一个白玉青年矗立在板房窗外，静静的凝视着最角落里打着赤膊舒展着身体熟睡的男人，眼底蕴藏着化不开的苦涩和温柔的眷恋。

    他的手微微抬起，掌心朝着男人的方向，虚虚的比划，好似这样就能触碰到那个人。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他对男人的念想有多深，多痛彻。

    他的身体已经破败不堪，正如萨普所说的一样，是一只操烂了的破鞋。

    不配拥有。

    忘记曾经拥有过的感觉吧，瓠叶。

    你都要死了。

    “难过什么？我不是都给他好处了，只是那傻子不要。”

    黑色的软泥包裹着瓠叶修长的身体，渐渐化成了一个阴翳的男子的形象。他化形出的双臂搂着瓠叶的腰肢，头搁置在青年的颈窝，鼻尖和青紫色的嘴唇贴着肌肤细细的啄闻，发出满足的叹息，“许久没见你，越发诱人了。”

    “主人。”瓠叶低声唤着，翕合双眼，任由一双阴冷的手顺着他的衣襟探入胸口的肌肤抚玩那两粒小小的红豆，只是眼睫轻颤，神情间颇有不情愿。

    “怎么，在老情人面前不想挨肏？”萨普低低的笑着，摩碾着乳首的指腹狠狠的碾压下去，听到耳边青年发出一声闷哼，这才愉悦起来，牙齿轻咬着瓠叶的耳垂，声音低哑道：“怎么今天断连了这么久？我说给你点小小的自由可不是让你随便撒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想偷偷救那个男人……我告诉你，瓠叶，除了用共情蛊续命，这男人无药可解……别白费力气了，反正那人迟早要死，还不如乖乖听我的话，废掉蛊虫，早些把你接回我的主殿，夜夜疼爱岂不是更好？”

    “主人不是要元国的情报……嗯～”

    萨普松开了瓠叶腰间的细带，衣袍顷刻间松散开来，除了后背和下身，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乳肉除了周边的一圈乳白色，中间红殷殷的一片，颇有凌虐之感，青年本就是一副书生的温润之气，现在衣衫半褪，柔软的身躯轻靠在他的怀里，眼角带情，红唇微张，极为色气，自然惹人无限遐想。

    萨普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下体隐隐有起来的架势，只是他现在来的是分身，远程距离消耗的是他的巫值，就算是做也不尽兴，还不如等瓠叶回来，到时候想怎么做便怎么做。

    “你说的没错，但我已经派了其他人去，你可以回来了……”。

    萨普舔了舔嘴唇，手揉搓着细腻弹性的臀肉，嘴唇贴着瓠叶的耳边哑声道：“我下面的肉棒想你的骚洞很久了，迫切的想要肏进去好好爽一爽……宝贝儿，别让我等太久了……”

    萨普一边邪笑着一边张开了手，慢慢淡去了身影。

    瓠叶在萨普彻底消失后，这才把散开的衣服穿好，呆望着窗前的那张熟悉的面庞，低声呢喃：“阿翔……再见了……希望你能活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