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在你身上吗
神器在你身上吗? 这人正是先前要同周饮玉联姻的女修,白虎宗宗主的女儿——白惜月。她这话一出,就如同火上浇油、助澜推波,让先前沉寂的氛围变得更为压抑。 白虎宗前任宗主之女都站出来力证,还有谁会怀疑呢? 不知情者隐约觉察到,宗主陨落的背后似乎裹挟着什么辛秘;而知情者选择沉默不语。 周饮玉对于两门宗主之死,并不是很清楚。花玉子至今疯疯癫癫,凭着反复拼凑,大概是厉渊私下同一些长老有着什么交易。 但凭这狼崽子的脾性,他不可能疯到,专门挑了两个无辜的宗主杀。 他刚才那样说,只是想顺便炸一炸。如若他们心中没有猫腻,也不会作这般反应。 周饮玉见众长老突然不再说话,收回自己的目光。走过去对白惜月小声道了句:“多谢白姑娘,往日如有冒犯,周某深表歉意。” 可白惜月只是往他怀里看了一眼,然后微红着眼眶摇头,回道:“饮玉仙君客气了,是我该谢谢您的小徒弟,说到底是他帮了我。” 周饮玉不知其中缘由,段九卿杀了她父亲,她今日竟还站在自己这边…… 可白惜月只微微欠了欠身,没再说话。 段九卿大概是睡过去了,眉头也慢慢舒展开。周饮玉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转身要带着他离开。 安抚这个狼崽子,耗损了不少灵力,不能再待下去了。 众人就这么看着,周饮玉带走了他们好不容易抓起来的魔主。 有些气急的长老还要开口阻拦,可高台上沉默的大多数,让他们也开不了口。 白惜月眸中带泪,瞧着那远走的背影,脑子里全是在北方平息魔族时的那日。 她没想到会遇到了段九卿,这人跟疯了一样,逼迫自己不准嫁给他的师尊。 白惜月无奈才道出她知道的实情,联姻也非她本意。 段九卿听她说完更是愤怒,掐着她的脖子,满眼阴狠地威胁:“这些腌臜事,你敢对他说一个字,本座活剐了你!” 没人比她更想商阳死了,她想。段九卿也比不过她。 未成的阴谋,怎比得过既成的伤害…… “站住。”一个仙修突然从旁边的人群里站出来,拦住了周饮玉的去路,“饮玉仙君,这魔物渡劫时,有人动了神器替他承了天雷,敢问那神器是否在仙君身上。” 周饮玉顿住脚,停下来抬眼看向那个修士。周围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那修士被周饮玉看得有些紧张,不由吞了下口水,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怎,怎么了?我就问问……” 周饮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抱着段九卿转过身,看向长老台,道:“怎么?你们是认定了神器在本尊身上,今日若交不出来,还不准本尊走了?” 青龙宗宗主脸上带了些不自然,捋着胡子道:“周长老说笑了,你是太羽仙尊的得意弟子,纵使他老人家已经仙逝,我等断然也不敢为难你。” 他顿了一下,又道:“只是这位道友说得也不无道理,放眼四宗,肯来救这魔物的,也就周长老一人了。况且——为了仙宗的长远发展,神器该是各宗共享才是。周长老定然不是如此心胸狭隘之人。” 周围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周饮玉却不为所动,那一双清冷的眸子全在怀中沉睡的人身上。 青龙宗宗主见他半晌不搭话,不免有些气恼,周饮玉竟敢当众拂他一个宗主的面。 周饮玉这时才抬头看着他,笑道:“是吗?为了仙宗的发展,所以要本尊交出来。那不如宗主先将青龙宗的秘法--盖天印交出来。” “周饮玉!你——” 问灵台突然闪现出强悍的神力波动,金光瞬间铺满这一方天地。 “神器!是神器!果然在他身上!”满座修士都被混沌钟的神威镇得不太舒服,对出现在周饮玉上空的神器露出贪婪的目光。 周饮玉只冷眼看向长老台,道:“你们动了本尊的徒弟,竟还妄想本尊交出神器。” 这意思,就是他不会交出神器。可是没人敢第一个上前。 周饮玉的师尊——太羽仙尊,是近几百年来,唯一一位渡劫期的大能,若不是当年为了救周饮玉,强行出关,同觉醒了自然血脉的前任魔主斗法,应该是最有希望飞升的仙师。 周饮玉作为他的得意门徒,早早就名震四宗,更匡仑如今他又有神器的加持。 可还是有些不死心的人,脚步踌躇着,盯着那满是金光的神器,不想让步。 “怎么?真当我朱雀宗无人了,明目张胆着抢吗?!” 奎不渡满身的煞气,和南子期等人从灵山正门走进来,后面跟着十多位峰主,一个个冷眸寒面,直迎周饮玉而来。 周饮玉不由蹙了眉头,南子期不是同自己约定好了,不让朱雀宗其他人出面的吗? 可他们只是走到他旁边,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奎不渡盯着长老台,头也不回地对他说:“饮玉,带着这个小崽子先走,这里交给我们。” “师兄……”周饮玉抿紧了唇,看向他们。他没想到二师兄那么厌烦魔族,今日竟然带了这么多师兄弟来帮他,只感觉喉头有点紧,说不出其他话来。 “饮玉,你们先走吧。他们不敢怎样的。”南子期催促他,看向他似乎别有深意。 周饮玉敛了心神,知晓他的意思。自己再不走,灵力怕是要维持不住了。他看了众位师兄弟一眼,然后收了混沌钟,带着段九卿离开了灵山。 奎不渡肩上扛着两个大铁锤,瞥瞧了一圈,哼笑道:“怎么?仗着人多,想当众抢?老子告诉你们,周饮玉和神器,你们一个也别想动!一个个好歹也是仙宗名门,瞧瞧这脸皮厚的!啧啧啧——” “你们朱雀宗这是举全宗之力,在偏袒魔族?那魔物可是杀了我们不少仙修!” 旁边一个仙修躲在人群里,说了这么一句,就没影了。这话奎不渡不爱听,他师尊就是为杀魔主身陨的,谁敢污蔑他们朱雀宗! 不待奎不渡说话,南子期突然展开手中的青玉扇,向着那声音的方向迈了一步,眸色平淡地看了一眼,道:“这位道友此话怎讲?先不论我师尊为斩杀魔族,道陨仙逝。你们次次打到魔族家门口,打不过人家还不许人反击?” 他手中的扇子又轻晃了两下,继续道:“段九卿接手魔族之时,八方魔域并不是都归他管。死于他人之手的仙修不能算在他头上,这不合情理。况且,你们将他在这里熬吊了整整一个月,其中手段有多残忍,又是否光明磊落,各位道友心中自知。” “你我都知,魔主是杀不尽的。段九卿与其他魔主不同,他心中尚有悲悯。仙魔两族鏖战数千年,各自都损伤惨重。魔主被斩杀无数,我仙域也已千年不曾有人飞升,是时候该停一停了。” 南子期这番话,让问灵台顿时一片寂然,几句话便道尽了仙宗这千年来的艰辛,为了覆灭魔族,仙宗陨了一位又一位大能。宗门弟子也时刻备战,少有能定心修炼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