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顾梓涵的成人礼
医生在看到他们是三个新一天的监测报告后，埋头在出院通知上签了字：“年轻人身体就是好得快，但房事还是节制些。” 司天佑半点不害臊，反倒是Enigma们都尴尬的干咳一声。 席氏和付氏一堆的事情等着他们，席则铭抱了抱司天佑先和小林走了，付闻把alpha送到司氏星业门口，拿出新的终端递给他。 “能处理的我都批复完了，剩下的不太多你自己看，别累到。”接手了司天佑大半工作的助理先生把这些天的文件导到最新款的终端里，“用ID卡认证一下重新绑定。” “辛苦了。”周扒皮本质的老板凑上去亲了付闻一口，“等你回来上班。” 冷峻的Enigma无奈的按了按他的脖子：“很快。” 回到自己拥有巨大落地窗的顶层董事长办公室，司天佑坐在老板椅上。这次的意外事故也让他好好放了个假，现在假期结束就该回到工作状态了。ID认证与存储继承的速度飞快，alpha在翻阅接下来的日程安排之前，一条又一条的讯息爆炸式的弹出，连终端运转都微妙的卡顿了一下。 除了父母与各路狐朋狗友的问候，绝大部分都来自顾梓涵，有语音也有简讯。 ［司哥你还好吗！］ 。。 ［司哥醒了能给我回复一下讯息吗，我很担心。。］ ［K771上的条件太差了，第一医院的医疗队到了吗。］ 。。 ［你们回中央星了，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我好想你，司哥。。］ 从一个月前到今天每天都是无数条的信息，顾梓涵的惊慌在字里行间。 叮，又是一条。 ［我能和你视讯吗，司哥。就一会儿，求求你。。］ 看起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出院了，司天佑叹了一口气，主动给顾梓涵拨了过去。 那边接的很快，顾梓涵的影像被代码投射到半空中，虽然瘦了许多，连脸颊都清减了，但还是那么漂亮，憔悴和虚弱为他更增添了一份破碎的美感。 司天佑还没见到过比顾梓涵更合他心意的长相，英俊的alpha柔和了眉眼：“我没事，你怎么不乖，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半透明的美人盯着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兀的泪珠滚落：“。。司哥。。司哥。。” 哽咽和呼唤，顾梓涵没有束发，长长的黑发散乱着，又被泪水粘黏在脸庞，他再早熟也不过是老成的少年，哭起来那些清冷理智都没了。 但哪怕眼眸里不停的沁出水珠，漂亮的男孩也不肯眨眼生怕一切犹如幻梦消失不见。 任谁看了这样的omega心都会化作一团春水，司天佑也不例外：“别哭了，小朋友。” 纵容又宠溺的熟悉语调让顾梓涵破涕为笑，白嫩的脸庞就像是沾着露珠盛放的莲花。 “这才对，都是要成年的大孩子了，怎么还能动不动掉眼泪。”alpha唇边勾着笑，却难得的有些僵硬，顾梓涵成年就意味着他们会结婚，可是。。 可是他结婚的话，那两个Enigma该怎么办。 司天佑想着连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下去，他从不考虑炮友的感受，但席则铭和付闻早就超过了炮友能够定义的界限。高度契合也好，吊桥效应也好，结果就是第一次有人跑到了他针尖大的心里。 曾经对父母数十年如一日的恩爱不屑一顾，现在却也小小的希冀着能和他们一起走下去。 “司哥？”察觉到alpha表情的僵硬，顾梓涵疑惑出声。 “嗯。”司天佑斟酌着，“好像没听梓涵说过有什么好朋友。” “我有司哥就够了啊。”美丽的少年眼眸闪闪发光，“我谁都不要。” “但是。。。” “没有但是！”顾梓涵打断了司天佑，斩钉截铁，“没有但是。” 可能是omega都会有第六感，他垂下眼睫，蝶翼般的颤了颤：“司哥。。司哥不要我了吗。。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alpha讶然，是啊，顾梓涵需要他的信息素，他能凭借现在激荡的情感暂时不去想其中涉及的人情往来和利益纠葛，但他不能抛开一条鲜活的生命。 视讯结束在两个人沉默之后，少年小心翼翼的询问里：“你会来我的成人礼，对吗。” “当然。”司天佑应允。 那台半年前定好的飞行器上市了，销售殷切的把炫酷的机械按照生日礼物该有的样子包装好，就停放在alpha的车库。 可惜，司天佑早就拥有了另一台。 一直是个完美未婚夫的alpha打开飞行器的后座，上面是满满的莫奈月季，这些娇贵的植物在星际时代的价值比之地球时代飞涨，原本是想个顾梓涵一个惊喜。 现在。。。 司天佑把一捧又一捧的花束抱下来，他在星网上订购的糖果和零食到了，它们装点成充满童趣惹人喜爱的样子，然后被悉心摆放替换花朵的空间。 无论如何顾梓涵是没有错的，alpha把原本坐在花丛里，代表着他们两个人的棉花娃娃取走了一个。 豆豆眼猫咪唇的顾梓涵娃娃看起来还是那么可爱，一个人拥有了所有的糖果。 “永远当个小王子吧。”司天佑揉了揉棉花娃娃，关上飞行器的门。 被软禁在家里一个多月的顾梓涵终于被允许出门了，顾梓雯把自己结婚时的造型团队都拉来，势必要让弟弟成为今天最美的omega。 父母家人的宠爱从被装点一新的老宅，所有omega都会羡慕的珍贵宝石可见一斑，顾梓涵坐在自己的房间，连长发里都被编上星际罕见的贵金属。 他越过房间的窗户向往看，好多人，比起姐姐的婚礼也不逊色。老宅又热闹起来，一架又一架的飞行器降落。 “梓涵，该下楼了。”顾梓雯来敲了敲门。 顾梓涵呆呆的没有动，姐姐理了理他的长发，房间里属于弟弟的信息素飘散着，快分化的omega是好闻的绿茶香，清清浅浅十分怡人。 忽然一架设计新潮，造型冷峻却喷绘着格格不入糖果色涂装的飞行器降落了。 顾梓涵忐忑的心终于落下，他抿出好看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和姐姐一起迎出门。 少年的美貌惊艳了他经过的所有客人，却目标明确的奔向捧着鲜花的男人。 司天佑把顾梓涵接了个满怀，omega的味道扑面而来。 “你来了，你来了。。”顾梓涵接过花束，却发现组合了许多名贵植株的捧花里唯独少了月季。 少年的眼眸暗了暗。 “生日快乐，小王子。”alpha打开飞行器的门，内饰被改造成了适合omega驾驶的样子，后座摆满了甜蜜的糖果还有数不清的首饰，代表着寿星的棉花娃娃娃娃憨态可掬，戴着一顶璀璨的皇冠。 司天佑把镶满宝石的皇冠放到顾梓涵的发间，英俊的男人脸上是温柔的笑意，眼里却没有波动，完全照不进少年的身影。 “希望你幸福，快乐。”在周围宾客的满是祝福的喧闹里，顾梓涵埋在未婚夫的怀里，发现了糖果之下被遗漏的月季花瓣。 成人礼的主角是顾梓涵，他再想腻在司天佑身边，也得去进行必须的应酬，听那些空泛又重复的赞美，和其下难以掩饰的，要是顾少爷会是个健全的omega就好了的遗憾。 被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却也同样脱不开身，席则铭和付闻同样被邀请来到这里，三个打扮出挑的男人躲开数不清的狂蜂浪蝶，藏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大出风头，顾少爷的未婚夫。”年轻人们的聚会，omega的分化，这些关键词背后是膨胀的性吸引力以及豪门交错盘结的姻亲关系。 席则铭和付闻两个Enigma不可避免的被屡次问起对伴侣的要求，世家培养出来无可挑剔的omega少男少女都削尖了脑袋往他们面前挤，然后被冷漠的拒绝。 席则铭把香槟搁在厚重帷幕遮挡后的窗台上，对着司天佑似笑非笑。 “名义上我还是梓涵的未婚夫的。”自知理亏的alpha露出点求饶的神情。 “你还想和他结婚？”付闻和席则铭两个超过一米九的男人把司天佑堵的严严实实，“我以为你心里该有我们了。” 被这样直白的询问，alpha清了清嗓子，面色飘起一点红晕：“是。”他还是第一次承认自己也会为谁动心，这真的太让人害羞了。 英俊的男人挺直脊背，他既然说出来了也打算为自己的话负责：“我会和他解除婚约的，至少让他过完生日。” 席则铭冷哼：“你倒是对无关紧要的人心软。” alpha苦笑：“梓涵身体不好，以后可能还需要我的信息素。” 在两个Enigma面色彻底沉下来之前，司天佑连忙解释：“我会去抽取信腺的组织液。” 付闻抬手摸了摸他脖子后的腺体：“明天我和你一起吧。”平白被退婚，顾家肯定会报复，如果原因是他横插一脚，至少司天佑承担的怒火就没那么大了。 顾梓涵在十一点准时离开宴会大厅，剩下的时间他会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第二性别的成熟。 但成年人们的社交还在继续，觥筹交错之际，谁都没发现席家主和付少爷，以及今天寿星的未婚不见了。 司天佑被邀请留下，防止顾梓涵分化过程中出现意外，但这位alpha却带着两个Enigma去到了顾家留给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