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
如果爱上一朵星星上的花,那么,夜间看着天空就会感到甜蜜愉快。因为所有的星星上,好像都开着花。 —— —— 若由李彦来回忆,定是恨不得从未出现在此处,恼恨得看什么都不顺眼。不过对于路劲来说,那是命中注定的相逢,那是天赐的锦绣良缘,那是灵魂深处潜藏的浓烈欲望。 人那么短暂又冗长的一生,能遇到他,真好。 “路二,这次回来,打算呆多久啊?”关简书冲路劲举了举杯,他怀里乖巧的窝着一个漂亮女人,油亮的红指甲给白嫩的肤色平添妩媚。 路劲隔空碰了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说道:“三个月吧。” “哟,真难得,放这么久。”关简书笑笑,也跟着一口干了。 一旁逗弄年轻男孩玩的博飞听了很感兴趣的转过头,流里流气的吹了个口哨,问道:“想好怎么玩没有?” 路劲一个人霸占了整个沙发,此刻往后一躺,大爷的说:“怎么玩?嗤,是俄罗斯转盘还是人肉花瓶?博飞,别把你那套搁我这儿,老子才没那日天日地的功夫。” 博飞自知理亏,也不敢辩驳,年轻那会儿鬼迷心窍跟着一群富二代参加了一个宴会,本来是想乘着酒和肉欲跟这群富二代搞搞关系,搞不了什么好的关系,距离拉近点儿也行,这样以后自己生意场上也能顺当很多。哪知他们一个个玩得这么混,什么都来。整条船上的人都跟色鬼上身一样,耳边全是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这要是还不硬,那可简直了。 哎,他一辈子也就那么点黑历史,这个怕是这辈子都抹不掉了。 “路二……我那不是……哎,你也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博飞松了搭在男孩身上的手,脸上赔着笑,起身坐到了路劲的身边。 “哼。”路劲扭过头不理他。 对面的关简书倒忍不住笑了,他见博飞求助的看向自己,勉强忍住了笑意:“好了好了路二,多少年的事了,咱不提了啊。” 路劲抬抬眼皮,又灌了口酒:“我去上厕所。” 他们眼瞅着路劲拉开包厢的门出去了。 “哎,这件事他路少怕不是要记一辈子吧。” “不好说哦。”关简书笑笑,“谁叫你当年要去那个什么聚会。” “我哪知道他们玩成那样啊……” “可别,你也玩了啊。” 博飞忍不住捂脸,一副无颜见人的样子。关简书见了哈哈大笑。他们都是路劲多年的好友,这次路劲回来很低调,并没有大肆宴请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一部分原因是关系好的只有这两个最近比较闲,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关系不好的都懒得请。反正自从路劲进了部队后,与京里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阔少爷们完全裹不到一块儿去。虽说跑来巴结他的一点也不少。 反观另一边,李彦虽是个拿高薪资的白领,但他可是一点也不喜欢喝酒。可是这次boss亲自庆祝,他又不可能推掉。有这时间扎人堆里闹,还不如回家睡觉打游戏,说不定灵感一来,他还能再设计个天怒人怨的游戏出来。 可惜老板不懂他。 李彦又被强灌了几杯酒下肚,登时感到非常难受了。略微弯下腰勾起身穿过人群拉开包厢门就往外跑,一路冲进厕所,对着洗舆池就要吐,但他刚刚还很饱满的呕吐欲望早在一路狂奔中消减下去了,多半是又返到了肚子里。 李彦:卧槽,好特么恶心! 路劲这时候正提了裤子出来,一眼就望见趴在洗手池边的李彦。李彦背对着他,路劲没怎么在意,大步走了过去。水龙头哗哗的奔涌出水流,路劲稍稍偏头看了眼这个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腿长腰细。然后慢条斯理的眼睛往上抬,这一看,就半点挪不动脚步了。 李彦是南方人,长相就是那种比较偏斯文清秀很好欺负的样子。他从小就长得好看,五官端正的无论是谁看了都忍不住夸一句“俊”。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甜得人心都要酥了。此时他白着一张脸,眼睫上挂着刚刚洗脸后的水珠,眼尾处还泛了红,像哭了一样,自带一种我见犹怜的诱人气质。路劲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就这样一直看着他。只觉得周身都绽开了粉红的花,一朵朵涂满了蜜糖,甜腻得连空气都好像在发着抖。 “需要帮忙吗?”路劲微低下身问道,是怕惊动枝头栖息的梦境般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