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
“老板今天不高兴吗,” 文栩说。 宋晔说,你知道。 “我知道啊,我有时候考试没考好也这样,”文栩说。 宋晔的面相英气,但是偏淡,有些像他那个总是很严肃地皱着眉头的母亲,眼睛又随了年轻时风流的宋老头子,神采飞扬的,替他招了不少桃花。 宋家一代代都是富人,尤其在宋老头子这一代影响力最大,偏偏宋老头子年轻时风流无比,可是到头来留下的还是只有宋晔一个独子,没有人能和他竞争家产。 宋晔本人又成绩优秀,获奖无数,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最不可以被企及的那种存在,进了公司也很快掌权,手段圆滑,似乎从来就没有失手和狼狈的时候。 他正年轻,春风得意,在别人眼里,也许永远都不会有烦恼,世间种种也不过是他宋家公子手里的玩具。 也许外表的光鲜亮丽多了,就少有人问津他偶尔的烦恼。哪怕他有时流露出些许的疲惫和不安,也会被其他人当做是不知疾苦、身在福中不知福,宋老头子又对他从小严格,所以他长大后,甚至很难正常地向他人表露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就算流露出来,也没有人真正愿意安慰他。 毕竟那可是宋晔,如果宋晔都会有不如意的时候,那么其他人在名利场上的强颜欢笑,只会显得更加可悲。 文栩说:“老板没事,我在呢。” 宋晔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他不开心的时候,身边并不缺人。 “你不开心就欺负我,” 文栩凑近点邀宠,“我扛得住。” 宋晔有些想笑。 他说:“欺负你的意思就是,帮你摸摸?” 文栩理直气壮:“老板明明摸得也很开心,怎么说得好像就我一个人好淫荡一样。” 宋晔说:“皮得你……不过,你也有考不好的时候。” 他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并不怎么关心文栩在学校的事情,知道文栩是个学生,但是文栩不过问他的,他也就不过问文栩的。 可是他又想起来文栩这么敏感,抽打逼口就能让他高潮,捏着阴蒂就能让他潮喷,摸摸奶子还会哼哼唧唧地顶起来,把奶子送到面前去,手心里,揉捏得舒服了,面上就流露出娇憨又满意的妩媚神情。 文栩从来都很坦然地面对情欲,那在遇到他之前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呢,也像是在他面前这样对待他人吗? 宋晔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可能有些危险,大约逾矩了,开始操心一些不该操心的事情,开始介意一些不必介意的事情。 但他控制不住。 “我以为你成绩一直都很好。” 宋晔偏过头,不动声色地打听起文栩在学校里的事情。 文栩无知无觉。 “当然会有啊。” 他说:“难免嘛。临交卷之前把正确答案改成错的,被老师在课上点名批评写错了一道他课上教过类似题型的题,或者是从来很顺手的计算题突然卡壳,小数点忘记标,考场上坐旁边的同学老是咳嗽,凳子不稳,写题的时候晃来晃去,心情不好了,或者单纯只是那天空调坏了,好热,又粗心又浮躁……很多时候都会考不好。” 宋晔听他说着些很细小的事情,琐碎无聊,但他听得很认真。 “都是小事,”他听完下了结论,“不应该成为你的借口。” 文栩猜:“老板以前是不是也是学霸?” 宋晔没否认,虽然在生意场上,不会再有人在意学生时代那些辉煌的成绩和历史,但是宋晔就是有这样的资本,他在考场得意,在生意场依旧得意,惯常都自信,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老板老板,好厉害,” 文栩崇拜得眼睛里都是星星:“那我以后有不会的可不可以直接问老板?” 宋晔说:“我很忙。” “不忙的时候呢?” 文栩亲他,每一口都是甜蜜蜜的,冒着奶泡一样,他身上又暖乎乎,宋晔几乎要被他亲得融化了。 热的。 一下,一下,又一下。 宋晔在文栩黏人的架势下不得不让步了:“……也行,不过是有偿的,问一次,从你拿到的钱里扣一次。” 文栩的笑容消失了。 他讨价还价:“老板,不谈钱嘛,谈钱多伤感情。” 宋晔不为所动。 “没有钱,” 他指了指自己的大腿:“你也不会在这儿和我耍宝。体谅一下,大家都是拿钱办事。” 文栩哭丧着脸:“好嘛,好嘛。” 宋晔逗完他,看他戏瘾上身在那儿假哭,哭得还挺婉转,就好整以暇地欣赏起来。 文栩不好意思地抹了抹挤不出眼泪的眼睛。 宋晔反而好奇:“所以你真愿意花钱问我问题?” “会,会吧,” 文栩忍痛道。 宋晔问他为什么。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文栩理所当然地望着宋晔。 他说:“我想多和老板待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