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
文栩来公寓里后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和他睡在主卧,大多时候还是因为文栩喜欢睡前勾他,勾得胡做了一通,实在累得不行了,最后顺理成章地就在一处睡下。 但是今天时间还早,文栩也似乎还是很拎得清,并没有把睡在主卧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宋晔也觉得最近和文栩走得太近了,没拦着。 他洗漱后单独坐在自己床边看微信,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是他以前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开的床伴,也不知道最近抽了什么风,一直在断断续续地给他发消息。 和宋晔内心的孤僻淡漠不同,他为人向来温和,对床伴又格外宠爱溺娇,风评极好。只是文栩貌似是其中最乖的那一个,反而激起了他某些恶劣的欺负欲,日常相处时也就有些蛮不讲理。 他那些前任的情人们,有些是后来渐渐腻了,拿了钱一拍两散,有些反而恃宠生娇,蛮不讲理地纠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人物了。 他一条条看完,无非是离开他之后,钱花完了,新的金主又不体贴,生活不如意,原以为宋晔会回头找他,可是最狼狈的时候,偷偷跑到他公寓楼下看,发现宋晔的公寓里已经亮起了灯,住进了新人。 情人给他发消息: 宋总,我错了,其实我每时每刻都很想你的。 宋晔看着没什么触动,把他拉黑了。 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把微信的好友列表打开来,翻找了一下,把从前那些情人的微信都给删除了好友。 他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初初进入社会时倚靠着众多床伴的簇拥来荒唐度日的花花公子,付荣欣给他的打击已经足够大,他并非不知悔改,如今身边有文栩一个已经足够舒服也足够麻烦,不必再有多的不干不净不清不楚的关系。 说起付荣欣,宋晔滑开通讯录,和宋老头子打了个电话。 “我听荣欣说你最近又不注意身体了,”宋老头子说,“悠着点,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荣欣在人事部那边工作也有蛮长一段时间了,我和她没什么交集,有些和我相关的话,多半是道听途说,未必是真的,我很好,”宋晔说,“爸最近在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 宋老头子叹息,“人老了,又不能工作,都是依仗你。只靠着点从前攒的人脉,找找你早些时候走失的那个弟弟。” “弟弟?” 宋晔说:“都多少年了,没了吧。” “怎么说话呢。” 宋老头子说:“我年纪很大了才得你们兄弟两个,现在还好了,往后要是我走了,没你弟弟,你一个人怎么过活。” 宋晔不言语,知道他爸是把找弟弟当做了个念想。 只是他弟弟走失了太多年,说是给人贩子抱走了,这么久仍然没什么眉目,茫茫人海,又要从何处找起。 “何必呢。” 宋晔轻声说。 宋老头子咳着嗽大声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 当时宋老头子背着家里人偷偷找人算命,算命的说这个弟弟命里克他的事业,可是宋母很喜欢这个儿子,不肯让宋老头子把他抱到亲戚家去寄养。 宋老头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外面又不缺情人生儿子,事业心重,怎么想都不甘心,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场拐卖的大戏,找人把弟弟送走。 没承想中途出了岔子,假戏真做,真把弟弟弄丢了。 后来宋家的产业果然兴旺,可是宋母抑郁早早过世了,宋老头子也由此落下块心病,退休之后,一直没停过找那个儿子。 也算是自作自受。 宋老头子说:“刚刚你说把荣欣下放了,是怎么回事?” 宋晔原先并没有同宋老头子说过原因,宋老头子也只当他翅膀硬了,不喜欢他做主安排的人,又或者是两人生出什么嫌隙,正闹着别扭。 被枕边人窃取机密,还是因为争风吃醋,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只会让宋晔大失颜面。他心思重,不希望宋老头子知道他犯过这样的错处。 只是有些人仗着宋老头子不知情的庇佑,又想来腆着脸找他,这让他有些不能忍受。 “前些时候忙,忘记同父亲知会一声,”宋晔说,“荣欣同别的公司有些不正当往来,给我查到后,才放走的。不过到底是您老曾经爱重的晚辈,也没怎么为难她。” 这其中的门道宋晔之前不提,付荣欣也不敢同他说,宋老头子也是才知道,听完以后连连发火:“不上道。何必手软,直接放她去其他公司大展宏图去。” 他是真把付荣欣当宋晔的外房在培养,奈何她就是不长脸面。 “那如今有人照顾你么。” 宋晔偏过头。 他喝了一口牛奶,冲泡奶粉都是甜丝丝的,带点幼兽鼻间湿漉漉的腥味,有点像文栩这个人给他的感觉。 “有,爸放心。” “那就好。” 宋老头子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