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
苏槐躲在洗手间里洗了好几遍手,搓到手上都泛红了,才停下。 说好今天要去野水塘看看,可是后来又不得不耽搁。他被苏黎一时生出的兴致折磨到几乎不能走路,最后颤颤巍巍地回到自己房间,瘫睡下去,怎么都不想动弹,饭都没怎么吃,总觉得肚子里发凉,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苏黎泛凉的精水,还是肚皮在冰凉的地板上摩擦太久受了寒。好像没怎么看到奶奶出来活动,苏槐只来得及昏沉沉想起这件事,但是很快外头的风开始很轻缓地刮,不用开风扇和空调就能从阳台徐徐地灌进来,风吹到面庞上,给人以安抚感。他翻个身把肚子垫在底下,浑浑噩噩放弃了思考,开始睡觉。中途苏槐感觉被子被掀开了,或者说根本就是被窝里长出来的,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黏附在他背后。苏槐反手去掏,掏了个空。 错觉。 “阿黎。” 苏槐说:“你在干嘛?” 小乡村里头,常年闭塞,传下来的志怪鬼故事总是很多。苏槐回到老房子里,晚上偶尔会听到屋檐上笃笃的钻木声,老一辈都说这是捣蛋的小鬼想钻到屋里来吸人气,倘若出门去看,就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苏槐又想到老人家们常说的不要往河边走,水聚阴气,村里的小河水流动性不高,常年汇聚在一处,如果人掉到里面,死了,魂魄都要被冷水按在水底,不能超生,到最后就变成水鬼,不管再怎么挣脱出来,走到哪里常年身上都是湿淋淋的水,又湿又冷。以前苏槐很怕这些故事,也很忌讳,苏黎表现得爱玩水一点,苏槐就总是胆战心惊。大家就总是笑话苏槐,说苏黎看着不爱作声,但是是这片水性最好的,操什么心呢。 然而万事常有意外。 说起水,苏槐突然就想起西湖,杭州其实也不算远,那片的苏堤很好看,教人流连忘返。也听过些野史佚闻,传说朝云死后的苏轼,思念过度,每日竟会梦见匆匆赴面的女子,踏水而来,衣裳尽湿。苏轼问,如何不把衣裳绞干?朝云笑道,西湖深不见底,要见先生,夜夜都要游过盈盈西湖。 假如阿黎真的没有回来,他也会这样一直浮荡在冷冰冰的水流里吗? 人似秋鸿来有信,事如春梦了无痕。 苏槐又一次去摸身后的被窝,这次他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那只手慢慢地回扣住苏槐的手掌,接着亲昵地凑近来,环住苏槐的腰身。他死后已经不能有自己的温度,唯有凑近苏槐才能被勉强焐热。 苏黎呼出一口气,不动声色,打量着苏槐的表情。他觉得苏槐心里有事,但是也没有去问,只是磨蹭苏槐的颈侧,不是用实体,更像是一团隐秘的雾,把苏槐整个人都包裹在自己的阴影里。 “睡觉了。” 苏黎模模糊糊地说着:“还不累吗?” 苏槐下意识地哆嗦,腿间并拢了,“嗯。” 但是又好奇,忍不住去问:“你这几天不在的时候——在哪里?” 苏黎半天没回答,要不是环在腰间的那只手仍滑到衣服下摆里,上下细密地摩挲他腰间的肉,苏槐几乎以为苏黎已经走开了。 “为什么问我的事情?” 苏黎慢吞吞道:“我以为,你只关心以前的阿黎呢。” 苏槐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他以为被喂饱了的恶鬼会比较好说话,万万没想到苏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好糊弄,一时间身上就有些毛毛的。 “那怎么能这么说。”苏槐鼓起勇气回过头,就在回过头的一瞬间被窝里突兀出现了苏黎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缘故,苏黎的脸有点泛青,或者也可能像奶奶说的,是在他死期附近,盛夏滋阴,又灌了鬼气。此刻的苏黎比过去一年的任何时刻里更不像是个人,撩着眼皮望他,眼睛黑洞洞的。 苏槐看了几眼,还是有点不能克制害怕,错开视线说:“……你在城里的时候也不会这样。” 如果苏黎在他们那个公寓房的家里也总是这样突然变人变鬼,变大变小变有变没,苏槐早就疯了。 苏黎没有动作,他的两只手,一只放在苏槐的脑袋旁边,另一只搭着他的腰身。但是苏槐惊恐地感觉到腿间被什么东西掰开了。冰凉的鬼手,不知道从哪里多长出来的,隔着他的内裤摩挲。那里软软的,小小的,很容易出水。苏槐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但是又不敢去抓,怕自己抓到什么能让自己尖叫出声的东西。 苏黎很理所当然地道:“我怕把你吓跑。” 苏槐强颜欢笑:“不是。那现在,现在我也挺怕的。天又黑——” 正说着,苏黎无意识地偏了偏头。房间里原本就昏暗的灯泡,发出短路的声音,猛地熄灭了,苏槐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夜风吹得大了点,呼呼声,掩盖了苏槐越来越急促的心跳。 “我知道。” 苏黎双手捧住苏槐的脸庞,苏槐的脸色已经变了,不知名的冰凉的手指正透过内裤的布料,插到了他的穴道里。 “可是在这里你跑不了。” 苏黎亲了亲苏槐的嘴唇,有点安抚的意味。但这也许只是苏黎为了暂时地把控住他。黑暗里苏槐几乎看不清其他的东西,刚开始还能勉强分辨出苏黎身形的轮廓,到最后连那道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消散了,苏黎又变成晦暗的一片雾。 苏槐有点说不清这算不算得上是被苏黎拥抱着,更准确地来说,就像是被窝里其他所有的空间和流动的空气都变成了苏黎,把他严丝合缝地包裹在其中。苏槐的睡裤还穿得稳稳当当,但是小腹已经鼓了起来。鬼的阴茎撑开濡湿的穴道,白天里才被打开过的穴肉显得比往常要更加温顺,有点酸涩,更多的是涨涨的麻痒。风声则骤停,能让苏槐清晰地听到自己身体里咕啾咕啾的水声。 “白天不是已经……” 苏槐找不到苏黎在哪,试图起身挣扎。苏黎并没有露面,只是很突然地地往里面顶去,苏槐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狠狠一栽。他原以为按照距离自己应该会直接撞上床头,却只撞进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那些东西是有实质的,但每当苏槐伸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 “老大,睡了吗?” 奶奶突然敲了敲门。 苏槐闷哼一声,穴肉绞紧,从被窝里勉强被放出来一张潮红的面庞。苏黎没什么反应,只是捏起他的腰,往更深的地方顶了顶,然后抽出来,任由苏槐徒劳地抓挠床单,肿红的逼口朝外一翻,沉坠的精水滴滴答答地漏了出来。幸好还穿了内裤,勉强地兜着,不至于打湿被单。 奶奶没听见回复,有些疑惑,毕竟天色还早,从城市里回来的小孩没有这么早就上床睡觉的。就又敲了敲门,甚至已经抓上了门把,声音高了点:“老大?” 苏槐试图回应,但苏黎这时候堵住了他的嘴唇。苏槐挠了半天,搞不清自己是在被什么捂着嘴,什么都没挠开,又被鬼手隔着湿淋淋的内裤揉搓。才被反复肏弄过的穴肉充血肿胀,暖烘烘的往外流水,敏感得几乎碰一下就要化,苏黎只是上下顺着肉缝刮了刮,苏槐就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分不出心神去应付门外的奶奶了。 房内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十分微弱,苏槐胆战心惊,只寄希望于奶奶并没有听到。奶奶也确实像是听不清,听清了也很难往这方面联想,只当做是外头呼呼的野风,真的以为苏槐已经早早睡下,过了一会就离开了门口。 苏槐恍若死里逃生一番,心里有气,蹬着脚踢被子里的苏黎。苏黎按住了他的腿,就着他蹬腿时岔开腿的姿势,隔着湿透了的内裤揪住了他穴口的阴蒂。滑溜溜的一颗,摸一下就要苏槐的命,偏偏鬼手上又长了指甲一样,剐蹭得他发疼,整个下身像是烧了起来。 “痛痛痛——” 苏槐很快就因为忤逆恶鬼的心思而吃到苦头,眼圈肿起,满脸都是生理泪水,小腹因为过于刺激微微凸了起来,白花花的一片肚皮,鼓鼓囊囊,像是孕育了一团死气沉沉的鬼胎。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甚至让他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苏黎又变出了原本的形状,放开他的下身,凑近来,捧着他的脸,很专注地望着他的哭相。一滴眼泪砸下来,苏黎边亲他湿漉的眼睛,边把他抱起来,阴茎在水淋淋的逼口蹭了蹭,很轻易地又顺着深红滑腻的肉缝捅进去。 “不哭不哭。” 苏黎轻轻柔柔地哄他,可是身下的动作,却只能让苏槐哭得更狠。 顶得很深入,苏槐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的穴道里已经被苏黎插成了他的阴茎的形状,只要苏黎插进来就会不由自主地迎合的淫荡的婊子。兄慈弟悌,一个天大的笑话。其实在苏黎生前,苏槐还是很自觉自己是家中老大的,老大总是要担负更多的职责,当然也要得到更多的尊敬,他好像很早开始就知道苏黎要被他保护,所以对苏黎总是有着过度的关注。苏黎也很听他的话,辛辛苦苦维持经营着兄弟之间的关系。 可是如今他作为哥哥的尊严,早就没有了,苏黎理所当然地反过来掌控他。 “好暖。” 苏黎喟叹道,“苏槐,你抱抱我。” 苏槐穴道里滑溢出淫水,阴茎朝外一点一点吐水,打湿苏黎胯部的毛发。他的腿根被磨红了,苏黎粗硬的毛发剐蹭在上面,留下几道浅红色的刮痕。 苏黎并没有叫他哥哥。 但苏槐还是颤巍巍地伸出手去环抱苏黎的肩背。苏黎的肩膀已经比他要宽阔太多,抱上去的同时也被狠狠往底下按了按,苏槐猛地坐到底,短促地喘息,就听见苏黎在他耳边温和地夸赞: “哥哥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