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把你扒光了,关到只有我才能找到的地方吗
项恺几乎不会带陌生人回家,以前是因为项俞怕他看到不好,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了。 阿龙小心地跟在项恺身后,他没有小乐那么开朗,再加上项恺给人一种又凶又冷的感觉,拘束地不敢主动搭话。 项恺推开门,让阿龙走进来,淡淡地问:“要喝点酒吗?” 阿龙瞪着圆溜溜的眸子,摇了摇头,干脆直奔主题,一步步挪到项恺面前,伸出手胆怯地抚上项恺的胸膛。 项恺垂着眸子盯着他试探的样子,阿龙不是没有性经验,只是太怕有帮派背景的人,手掌爱抚着项恺的胸膛、腹肌,身体凑上去贴着项恺亲吻他的脖颈。 两人都不是执着接吻的人,阿龙只为应付客人,反而项恺露出一脸难色,眉心紧锁着,湿腻的吻落在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他适应着陌生的气息单纯地挑逗不起任何快感和情欲。 很快阿龙的手掌摸到项恺的裤腰,专注地解着皮带,项恺感到阵莫名的紧张,攥住阿龙的手腕,哑着嗓子贴在他耳边低语,“去沙发上。” 阿龙的指尖一颤,被项恺浑厚低沉的嗓音刺激地心跳加速,项恺拥着他走到沙发边,阿龙顺势倒下去,手掌搂着项恺的脖颈压在自己身上。 项恺出神地盯着他害羞到发红的脸颊,身体在衣料与肌肤亲密的磨蹭中逐渐发热,可心情却越来越沉,由胸膛伸出蔓延的空虚渗到骨头缝里,让人发慌。 一瞬间,项恺仿佛灵魂出窍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和男人在沙发上厮混,阿龙的手掌急切地扯开自己的皮带,金属搭扣在昏暗的房间内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项恺急切地翻过阿龙的身体,强迫自己进入状态,一阵天旋地转后,阿龙睁大眼睛感受着男人的魄力。 “啊!” 一声突兀的嗓音在暗处传来,项恺蹭地撑起身,警惕地望向声音源头,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竟松了口气。 项恺打开灯光,瞧见小硕抱着个婴儿坐在地板上瞪大眼睛盯着自己。 阿龙狼狈地整理自己的衣服,项恺冷着脸站到小硕面前,沉声开口:“你怎么在这?怎么进来的?” 小硕没想到项恺是同性恋,还把男妓叫到家里来,刚刚的阵仗吓得他声音都有些发抖,“今天晚上突然有人闯进我家说要强制拆除房子,我妈妈让我抱弟弟出来躲着。” “我从你家楼下爬上来的,能不能把弟弟放你家,我还要回去看看。” 项恺板着脸,瞧着他怀里一两岁的婴儿,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现金扔给阿龙,“你帮忙看着孩子,我和小硕走一趟。” 阿龙连连点头答应,小硕把弟弟放在沙发上,盯着项恺说:“我自己回去就行。” 项恺揪着小硕的衣服拎着他往外走,“我跟你去。” 黎明前,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项恺骑着摩托载小硕回去,他家住在C区距离城市最近的边缘,看来改造计划已经行动,投资商的钱不会分给居民,一旦拆除这些破旧的筒子楼居民将无处安身。 “妈!”小硕冲进房间抱住被撞破额头的女人,项恺站在门外环视一圈,狭小的房间已经被打砸的不成样子。 女人戒备地盯着他,小硕解释:“他是教我练拳的男人。” 项恺朝女人点了点头,迈过挡在门口的铁架走进去。 女人攥着纸巾捂住额头的伤口,家里有个男人总比没有要好,否则也不会这样被人欺负。 项恺问道:“知道是什么人来强拆吗?” “是高宇寰的人。”女人黑色的眼线晕染开,眸色中透露着仇恨。 项恺抿唇,“高宇寰不会做这种蠢事。” “你什么意思?”女人眯起眸子,瞧着项恺宽肩乍腰,五官硬朗的样子不像是老实的。 项恺走到窗前,沉声说:“现在谁先动手就是和其他几个帮派作对,会沦为众矢之的,高宇寰这么精明的人不会这么做,除非他另有目的。” 项恺撩开窗帘一角,天刚蒙蒙亮,对面的筒子楼里打砸声,尖叫声不绝于耳,五六岁的孩子被惊醒光着脚跑下楼,天真的眸子茫然地盯着一片废墟。 一行轿车远远地驶过来停到楼下,车门打开,一双长腿迈下车,高宇寰穿着标志性的白色西装现身,体态高大颀长,配着优雅的丝质口袋巾,显得和这片脏乱的街区格格不入。 他站在筒子楼下,吸了一口指间的雪茄,破口大骂道:“谁他妈的坏老子名声!” 原本打砸的混混瞧见高宇寰亲自来了,吓得四处逃窜,高宇寰吐了一口烟,使了个眼神派手下去抓始作俑者。 没过一会儿,筒子楼里传出一阵枪声,高宇寰的人带出那个叛变的头目走出来,此时已经是一具尸体。 “是他!”女人趴在窗前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小硕转身跑出房间,项恺神色凝着,二话不说地跟上去。 筒子楼下,项恺单手搂住小硕,手掌摁着他的胸膛,冷声警告:“想活命的话就老实点!” 小硕仇视着那具尸体,眼尖地发现他的脖子上带着自己妈妈的项链,隐忍地攥紧双拳。 帮派的公开处刑为了震慑潜在的叛徒,警告敌人,也给居民一个交代。 高宇寰叼着雪茄,对着在场的众人保证,“因为帮派里出现叛徒给大家造成的影响,我很遗憾,为了补偿大家,这片区域的安全我义不容辞。” 项恺双手环胸靠在一旁,轻蔑地笑了一声,这才是高宇寰会做的事情,趁火打劫,这就是他演的一场戏。 高宇寰看到他,慢悠悠地朝项恺走过去,垂眸盯着他圈在怀里的男孩,冷嘲热讽地开口:“让开,好狗不挡道。” 项恺冷睨着高宇寰,两人僵持不下。 警笛由远及近的传来,高宇寰扭头望了一眼,转身坐上轿车。 留下那具尸体躺在路中央,没有人敢上前,敢说一句,警车在面前停下,中间停着一辆豪车。 项恺冷了脸色,隔着车窗看见林子彦憔悴的模样,保镖打开车门,他走下来,原本贴身的西装显得宽敞,冷风吹乱他的金发,趁机钻入领口渗透他单薄的身体。 警察发现尸体拉起警戒线,居民见到开发商考察纷纷交头接耳地议论,高宇寰坐在车里,吸着雪茄,一双鹰眸睨着林子彦朝项恺走过去。 林子彦站在距离项恺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平静地凝视着他。 项恺与林子彦的眼神对视,眸底渗出一股死水,胸膛微微起伏着,“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他一点都不怀疑林子彦一定是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或者干脆用了追踪器。 林子彦又朝他逼近一步,故作轻松地沉了口气,“我当然知道……” “我不光知道你在这里,我还知道你昨晚带人回家了,对吗?” 林子彦站在项恺身前,两人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但项恺感受不到属于林子彦的温度,那种绝望阴冷的气息像是条毒蛇缠绕着自己的脖颈。 林子彦低着头,神秘兮兮地在项恺耳边低喃,“我能把你扒光了,关到只有我才能找到的地方吗?” 项恺的呼吸一窒,眸子里迸发出骇人的寒意。 林子彦突然拔高嗓音,“我他妈的能吗?” 项恺抵着林子彦的肩膀,死死地将他摁在墙壁上,咬牙切齿地低吼:“你再说一句!” 林子彦抬起头,逼红的眸子蓄满泪水,发狂地吼回去:“我不能!因为我想好好跟你过,好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他妈什么都不能做!” “我只能看着你和别人亲热!”泪水涌出眼眶止不住地流,苍白的脸上浮现两道清晰的水痕,林子彦哽咽地说不下去,“你不是说过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吗?” 他攥着项恺的手腕,唇瓣颤抖地哀求:“你再说一次,我求你……” 项恺抽出自己的手掌,林子彦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像是含有剧毒腐蚀他的肌肤,渗入血液循环到心脏,损伤恶化,疼得无法正常运作。 “你也说过,只要我在你身边,我们会在一起。但是我现在不想了。”项恺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不想了,你懂吗?” 项恺推开他,“别他妈再跟踪我!别再威胁我!也别管我和谁在一起!” 林子彦摇头,不依不饶地抱住他,“你记得,项恺你都记得,你怎么就不承认了呢?” “你还记得你说过就算把我惯坏了都不会不要我吗!” 他埋在项恺的怀里哭,泪水洇湿衣服,项恺浑身僵硬,瞪着眼睛急促地呼吸,胸膛被泪水打湿,寒风吹过瘆人的冰冷,操,自己欠他什么? 项恺咬破下唇,尝到浓郁的血腥味,他扯着林子彦的手臂,所有的力度都像是反噬在自己身上,林子彦越是不放手,他疼得快要脱力,耗尽最后的力气推开林子彦转身离开。 林子彦倒退两步,布满血丝的泪眸死死逼视着项恺的背影,他真的绝望了。 他的胸膛前冒出一枚红点,林子彦低下头,迟钝地望向马路对面的楼里,终于明白了什么后,敞开双手像是摆出束手就擒的姿势。 他受不了了,看着项恺和其他人在一起,林子彦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拧着榨干每一滴血,他彻底放弃了。 高宇寰推开车门,发飙地朝他怒吼:“林子彦!” 项恺扭头,瞧见林子彦胸前的狙击枪红点瞄准,猛地朝他扑过去。 砰——子弹脱膛,划破空气。 砰砰砰—— 某军事基地,射击声源源不断,穿着迷彩作战服的男人走到一处峭壁前,仰头望着正在进行徒手攀爬训练的士兵,拿起哨子吹了一声:“集合。” 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从十几米的峭壁下来,并排站在长官面前。 “这是你们入伍以来第一次任务。”长官拿着手里的档案袋,“项俞,出列。” 士兵上前一步,跨立在长官面前。 长官将档案袋递给他,“你看看。” 项俞平静地打开档案袋,翻看着任务文件,犀利的黑瞳闪过一丝惊讶的光,他浏览着一张张目标人物照片,直到那熟悉的脸印在他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