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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操到高烧不退,肉雕

    帐篷里火炉的火烧得很旺,木块噼里啪啦的响迸溅出跳动的火花。高宇寰是被冷醒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艰难地抬起酸涩的眼睑,恍惚中瞧见身旁坐着一道人影。

    他的侧脸立体瘦削,下颌骨线清晰,一半脸藏匿在阴影中,暧昧的暖光映在另一半清秀的面庞,赫然划过一道清晰的水痕。

    项俞,他哭了?

    高宇寰的脑袋一阵钝痛,回忆起自己的经历,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呃……”高宇寰被自己吓坏了,嗓子嘶哑地说不出话,腰部以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是被敲断了,四肢是冰冷的,像是死尸一般,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还能感觉到痛,后穴如同撕裂的尖锐刺痛感顺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蔓延,肿得充斥着异物感好像还塞着跟又粗又长又硬的棍子。

    我操,高宇寰懵了,终于体会到了那句病来如山倒,可这病不是自己作出来的,是他妈人为的。

    高宇寰逼视身旁那道人影,盯着他白皙的脖颈上,视线像是一道激光射入肌肤透视血管里涌动的血液,高宇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恨不得吸干他的鲜血缓解干燥的喉咙。

    项俞听到动静,蓦地转过头瞧见高宇寰醒了过来,项俞松了口气,缓缓垂下眸子,泪珠就像脱线的珠子往下掉。

    高宇寰眨巴眨巴眼睛,他还有脸哭?

    “你!”高宇寰使劲浑身力气也要挥起手臂朝他的脸扇了一巴掌,“你他妈哭丧呢?滚!”高宇寰有气无力地嘶吼,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项俞脸上,还是落下了痕迹。

    “你是不是很得意?”项俞的眼睛没有哭过的痕迹,声音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异常低沉。

    高宇寰错愕地瞅着他,得意?得意什么?他妈的,得意自己被他搞得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吗?

    项俞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因为我只有你。”

    “我可以让你养那些小白脸,我不在你身边,让他们陪你解解寂寞。”

    项俞像是只藏匿在暗处的黑豹,猛地扑到高宇寰面前,掐着他的双臂,力气大得手背暴起青筋能听到骨节发出的响声,“可是你为了他暴露身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什么处境!你不要命了!”

    “你这么自私的人?”

    “你他妈玩什么大公无私啊!”项俞对着他咆哮,对着一个虚弱的病人大吼大叫。

    “还是……”项俞难以置信地摇头,“别告诉我,你真的看上他了……”

    高宇寰傻傻地瞪着眼睛,怒火堵在胸膛,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咳!”

    “咳咳咳!”他咳得恨不得把肺都呕出来,手掌搅紧被子攥得骨节发白。

    项俞眸底的疯狂和偏执稍纵即逝,搂着高宇寰的肩膀一下下地顺他的背。高宇寰不让他碰,现在连项俞的气息都让他恶心的想吐,伸手推着项俞的胸膛,侧过身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

    一位军官钻进帐篷,瞧着两人搂在一起时脸色不变地走过去,项俞站起身朝他敬了个礼,军官开口说:“你先休假几天,等处罚下来我会通知你。”

    高宇寰听到项俞将要面临处罚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项俞正对上他的目光,眸色一沉。

    军官对高宇寰说:“高先生,接你的直升机到了。等你安全回去,我方希望你能对这次意外的具体情况进行保密。”

    高宇寰点头,他会让副手和他们沟通,高宇寰现在真的很累,大脑宕机什么都不想考虑。等军官走了,项俞坐在高宇寰身边,手掌探进他的被子。

    “你他妈干什么!”高宇寰惊了,哑着嗓子骂他。

    项俞的手掌贴上他的腰,力度适中地按摩着,高宇寰紧蹙眉心,酸痛的肌肉得到缓解,忍不住地低吟一声。项俞的额头抵在高宇寰的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气,嗓音沉闷地开口:“对不起……”

    他后怕了,“风雪渗进了骨头,你已经昏迷一天了……”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你怎么竟干点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啊!你缺不缺德?”高宇寰扯开他的手,“老子不用你事后献殷勤!赶紧滚,我懒得看你!”

    项俞起身,高宇寰心想瘟神可算要走了,可项俞就站在旁边脱下作战外套,高宇寰傻了,现在看他脱衣服都有阴影了,咽了口口水,“你!你他妈又要干什么啊你!”

    高宇寰对着外面大喊:“人呢!他妈的!不是来接我了吗!”

    项俞背对着高宇寰露出结实的肩膀,站在火炉前张开双臂靠过去几乎贴着火苗烘烤自己的胸膛,高宇寰吸了口气,怔怔地盯着他,仿佛感受到高温灼伤自己的肌肤又疼又烧,项俞疯了吗?

    他又想干什么?

    项俞转身朝高宇寰走过去,高宇寰盯着项俞被烧得通红的胸膛,撩开被子躺在自己身旁,伸出双臂用炙热的胸膛贴上自己发抖的身体。

    “啊……”高宇寰呻吟一声,冰冷僵硬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暖炉包裹住,血液沸腾起来快速涌动,他微微挣动一下反而被抱得更紧,项俞瞧着高宇寰苍白病态的面庞,手掌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按摩他的后脑,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吧,我会送你回去。”

    人体火炉真的很管用,还自带按摩功能,高宇寰舒服地眯起眸子,被烧得糊涂的大脑只剩一团浆糊了,迷迷糊糊地开口说:“我问你,季航呢?”

    项俞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想起自己透过瞄准镜盯着高宇寰挡在他身前的胸膛,阴狠地说:“你见不到他了。”

    高宇寰睁开猩红的眸子,“别他妈废话,你把人怎么样了?”

    “我说我要是把他杀了……”

    高宇寰抬手扇了项俞一巴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项俞脸色不变,坦白地开口:“他已经被送回A城了。”

    项俞的眸底闪过一丝毒辣,“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他,等回去我会拜访他的。”

    高宇寰又扇了项俞一巴掌,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劲,但教训狗崽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身体被项俞紧紧地抱住,高宇寰索性闭上眼睛,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反正老子没害他。”

    项俞听高宇寰这么说,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高宇寰糊涂地嘟囔着,“不是这个事,为什么会受处罚?”

    项俞轻松地笑了一声,“担心我吗?”

    “滚你妈的。”高宇寰骂了一句,“你别不要脸了,我不想你跟我回去,看不出来吗?你他妈要是被开除,是不是想回去缠着老子啊?”

    项俞坦诚地回答:“这伙武装分子的头目一直被D国通缉,我们盯上他们很久了。”

    “对,他们的头目呢?”高宇寰眯着一双鹰眸,生病的猛禽余威不减,他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次吃了大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项俞平静地说,“被我斩首了。”

    高宇寰怔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项俞解释,“我们的任务是配合D国警方缉拿他回国。”

    “操,你把普通军事行动搞成斩首行动,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高宇寰恨不得再扇他一巴掌,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精力,也许是高烧让他没有考虑那么多,不自觉地透露了心声。

    项俞亲吻他发烫的额头,哄着怀里的男人,“人质受到威胁,我是被迫开枪,没有那么严重。”

    高宇寰凝着项俞近在咫尺的眉眼都带着重影,喃喃地说:“不是我说你,你之前也就是个小屁孩,顶多算计算计人,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杀人放火啊?”

    项俞认真地凝着高宇寰,攥着他的手掌抚在自己的侧脸,“是啊,为什么呢?”

    高宇寰皱眉,项俞又玩这一招,装可怜扮委屈,妄想这样自己会放过他?让他回来?高宇寰挣开项俞的掌心,手掌划过项俞的胸膛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痕迹。

    他好奇地伸手摸索,定睛瞧见项俞的胸前蔓延着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疤痕,凸出肌肤泛着浅浅的粉,足有数十条约十厘米的长疤在左胸上,拼凑成迷宫一样的图案。

    “这是什么!”高宇寰错愕地盯着疤痕,像是一条条粉色的蜈蚣、肉虫,胃里翻江倒海地泛着恶心。

    项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握住高宇寰微微发抖的指尖,描绘着自己胸前的疤痕,“在雨林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种虫子能钻进人的皮肤直到穿透心脏,因为医疗条件简陋军医只能用刀豁开皮肤取出毒虫,留下乱七八糟的疤痕太丑了,我觉得你会不喜欢。”

    “所以我找了专门做肉雕的技师,把它刻成了你的名字,这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你的名字方方正正的刚好设计成迷宫的图案。”项俞浅浅地笑,眸子里露出少年陷入热恋般的痴迷,“你想试试迷宫的终点在哪里吗?”

    项俞紧紧攥着高宇寰的手掌,用他的指腹一寸寸摩挲自己的肌肤,指尖绕着迷宫一样的疤痕打转,最终高宇寰的手指重重地戳在项俞的心口正中,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高宇寰怔怔地盯着他,“疯子!”

    “是,因为这里是你才会发疯。”

    “傻逼!你他妈就是傻逼!”高宇寰挣扎着想扇他,被项俞死死桎梏在怀里,只好哑着嗓子骂人,“臭傻逼!老子十几岁就不玩这套了!你别恶心人了!行不行!”

    “你他妈中二期啊!”

    项俞只是抱着他,听着他喋喋不休地骂,贴在他的耳边柔声说:“是还没过去,都被你影响了,怎么办?”

    他知道高宇寰在用暴躁掩盖自己真实的情绪,“你现在得意了吗?”

    高宇寰烧得晕晕乎乎的,竟真的有些飘飘然。

    看来老子还是很有魅力的,最起码他曾经输给过项恺一截,可现在就算站在项恺面前,高宇寰也能挺直腰板,“项俞,是老子的狗,打着老子的专属记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