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剧情：提亲、置办

    “你好贪心啊，霖哥，这还没过门儿呢，就想着崽儿了。”

    苏见霖没马上接话，白知云忽然有点忐忑，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他想了想，说：“我不是哪个意思......”

    “我知道，”苏见霖亲了他一口，有些抱歉地道，“还是再等等，我突然想起，我现在的成分不太好，等......”

    “等个屁啊！”这下轮到白知云着急了，还能等到平反不成？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做的时候又没戴套，男人还次次内射，搞不好已经揣上崽儿了。

    “你找媒婆上知青点说亲去，成分不好又咋了，我又不是现在才知道，我要是顾忌这个，我现在就不在你炕上了，我早找其他男人去了。”

    苏见霖听他的话内心一紧，想起来一开始就是白知云往他床上爬的，他突然想到要是当初白知云爬别人的床，现在他都抱不到人了，想到这儿，他后怕地打了个机灵，抱紧了人说：“不许找别人。”

    “我又没找别人。”白知云翻了个白眼。

    苏见霖小声道：“还好你当初找我，要是找了别人......”

    原来想到这里了，白知云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咳”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当初只找了你呀？咳咳！别勒那么紧，我要喘不过气了！”

    苏见霖松了松，没说话。

    男人明显的低气压，让白知云收了玩笑的心思：“好了好了，不逗你，除了你我没对别人这样过，放心了没？”

    苏见霖埋头在他胸口蹭了蹭：“明天就让媒婆上面说亲。”

    “行行行。”

    第二天，白知云还没回知青点呢，苏见霖当着他的面儿就跟祖母说，让祖母找人媒婆去知青点说亲。

    祖母看白知云一脸默认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好好，等吃完饭我就去。”

    祖母找了好几个媒婆，人一听是去跟城里的知青说亲，脸色一下就变了，想到苏家的成分，都认为人家知青不可能同意，搞不好还能被人打出门。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精明的媒婆并不想接。

    媒婆们不答应，祖母一脸愁容地回村里，路上碰见了村支书媳妇柳婶：“老嫂子碰着啥事儿了，一脸苦闷的。”

    以前苏家还是地主时，做过很多行善积德的事情，村支书一家也受过苏家的恩惠，一听祖母说完事情，柳婶一拍大腿道：“哎呦，这是喜事儿啊，您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我去找白知青说。”

    祖母脸色一喜，但又想到今天碰的壁，迟疑道：“可以吗？你不怕说不成？之前的媒人都觉得这事儿说不成不乐意接。”

    “嗨呀。”柳婶无所谓道，“成了，就是一桩美事儿，不成也没啥，再说了，那些媒婆也不是什么亲事都能说成的，别管他们，老嫂子在家等着新媳妇就行啦，等霖哥儿结完婚，明年就让你抱上曾孙。”

    这话祖母爱听，把兜里的鸡蛋塞到柳婶背篓里，等柳婶反应过来她已经跑了。

    柳婶不说专门说亲的媒婆，又是村支书家的，一般人还找不了她说亲呢，祖母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已经在想孙儿的小名儿了！

    “白知青，白知青在不？”柳婶把这件事放在心里，晚上吃完晚饭就到知青点去找人。

    “在呢。”白知云走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喜事儿，大喜事儿，”柳婶笑咪咪道，“苏家找我给你说亲呢。”

    柳婶说了老半天，把苏见霖夸得跟天下第一好的男人似的，白知云没打断她滔滔不绝的夸赞，心里骄傲地想，那可是我看上的男人能差？

    他心里欢喜的不行，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装作满脸懊恼的样子：“我家里可能不乐意我嫁到村里来。”

    “呀。”柳婶说，“反正都来村里了，嫁个汉子日子还能好过些，人霖哥儿多勤快啊，对了，我都听说了，霖哥儿不是一直帮你干活吗？那体格多好啊，苏家以前分了好些院子出去，现在住的也不错啊，又大又敞亮，村里没几户比的上的，不过可能家里没什么钱，要穷了些。”

    白知云心说他家大不大我比谁都清楚，都住了好多次了。

    柳婶又接着说：“你要相信霖哥儿，这孩子勤快又聪明，肯定苦不了你......”

    她说了一大堆，白知云装作被说服的样子，然后勉为其难道：“要我嫁也不是不行，苏家得给我一千八百八十八的彩礼。”

    “啊！”柳婶坐不住了，她被这巨额的彩礼钱吓到了！

    这年头谁敢开口要这么多彩礼钱啊？

    有的人家十块钱就嫁过去了，甚至有些只能换妻，你家女儿嫁给我家儿子，我家女儿再嫁你家儿子，彩礼直接就是没有的。

    能要得上百来块的彩礼的，都是有钱人家。

    柳婶儿心道，这城里媳妇可真不好讨，哪里来那么多钱啊？

    白知云长得好，家里是工人家庭，还是个能生的，要高彩礼好像也能说的过去，柳婶抿嘴，虽然是这样，但苏家现在可是一穷二白的，怎么可能拿的出这两千块钱彩礼？

    柳婶儿笑了笑：“白知青啊，苏家大概没有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嗯......”白知云好像真的在思考。

    最后在柳婶儿的“极限拉扯”下，彩礼降到了六百六十六，白知云说：“这是底线了。”

    从一千八拉下来到六七百块钱，柳婶儿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经过一番拉扯，她觉得六七百块钱能把白知青娶回家好像也很划算。

    她到苏家把话转达，祖母面色怪异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给柳婶儿塞红鸡蛋儿。

    柳婶儿哪敢收，推了回去：“哎呀，这事儿也不知道办没办好，哪敢收东西。”

    苏见霖说：“收吧，柳婶儿，这事儿多亏了您，肯定能成的，你就收着吧，等日子定下来，我再给您送喜糖过去，到时候摆酒您可得过来。”

    柳婶儿稀里糊涂地拿了鸡蛋走，走到半路才摇头：这霖哥儿莫不是傻了，难道还能拿得出六七百的彩礼钱？

    人走远了，祖母才看向苏见霖：“说吧，怎么回事儿？”

    苏见霖没瞒着她，把跟白知云约定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她说了，祖母听完一副无奈的样子：“随便你们吧。”

    “嘿嘿。”苏见霖罕见地露出一个憨憨的笑，“您就等着抱曾孙吧？”

    白知云开口要一千八彩礼钱的消息不胫而走，村里人闲下时就聊起：这城里人真是不好娶，之前嫁村里的知青也没有哪个要那么多彩礼啊？

    “哪儿能一样吗？你没看白知青长得跟天仙似地？要我说啊，就应该多要点，免得谁都想吃天鹅肉。”

    “不过听说白知青松口了，只要六百六的彩礼。”

    “哈哈哈，别说六百六，就连六十块估计也拿不出来。”

    又过去半个月，村里又有人传苏家真就拿了六百多的彩礼，还搞了辆凤凰牌自行车送过去，又带白知青上城里置办婚服去了。

    听到消息的人不敢相信：“苏家真拿出六百多的彩礼钱了？”

    “肯定是假的，要面子而已，那自行车说不定也是人家白知青自己买的。”

    有的后悔没把闺女嫁过去，这要是自家闺女嫁过去，那六百多的彩礼不就是自己家的了？

    简直就是悔不当初！

    要是白知云知道，肯定要笑了，他们也不想想，要是他们自己敢开口要六七百的彩礼不？除非是闺女不想嫁了。

    不过白知云还真是被男人带去县城的供销社买东西去了。

    苏见霖把白知云直接带到了卖成衣的柜台，叫来供销社的社员，那是一个发髻的妇女：“同志，麻烦你给他找一套合适的衬衫。”

    “好嘞，”妇女看了眼白知云，瞧见他身上穿的是昂贵的确良质地的衬衫，便知道是个有钱人，她热情地笑，“要啥样的衬衫啊？棉的麻的？确良的都有，这可是大城市进回来的货，跟这位小同志身上穿的差不多嘞。”

    “看看。”

    妇女麻溜地拿了一套确良质地的成衣出来。

    白知云摸了摸，跟他身上的差远了，他这可是首都带下来的衣服，不是这里能比的，他摇了摇头：“我们再看看吧。”

    他不顾苏见霖想说什么的样子，也不在乎那妇女的眼神，一把拉着苏见霖就走。

    “不喜欢吗？”苏见霖说，“这是县城里头最大的供销社了，都看了好几家了，是不喜欢还是怎么样？”

    “那布料不太好，跟我穿的差远了，我还不如叫家里寄过来呢。”

    苏见霖无奈：“你穿的是首都带过来的，肯定比不上，但结婚嘛，要买新的。”

    “嗯。买新的。”

    “那我们回去？”苏见霖觉得刚才那家已经是他们看了大半天看到最好的，他转身就要走回去。

    “哎呀！别！”白知云拽住他，“我不要将就，我要最好的，这里的不够好，我可以从首都买！还是说你要敷衍我？”

    说到后面，白知云委屈地看了眼苏见霖，后者哑然，“那我们上首都去买？”

    “那也不现实，时间来不及了，上首都要搭两天的火车。”

    苏见霖：“......”

    “放心吧，我写信给家里人让他们给我寄两套成衣，一定让我男人穿的整整齐齐。”

    要买的衣服没买成，两人买了些生活用品，还有些吃的就打算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