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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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如字面意思,这行诗饱含意义,成为我们所有能落笔的开头,同样也是今天这最后一本书的楔子。 我们是同一天被送进福利院的唯二两人。 虽然原因都是可怜的弃养,我却还有闲心惋惜为什么会是这么漂亮的男孩子。 七岁这个情窦未开的年纪都能让我惊艳到不知所措,想必很有说服力证明你过人的俊美。 接管我们的负责人不像别的阿姨年轻漂亮,温柔善良却无人能及。 新来的孩子都要抹去从前的名字,由负责人重新命名好开始崭新生活,于是她把泛黄的记事本里为她孩子珍藏已久的名字大方送给了我们。 说在看到我们的第一眼,瞬间就想起这快被她忘却的一茬。 “月漓…” “星凌…” 我们默契同时呢喃,对视间电光火石一片。 日月如合璧,星月如连珠。 自此,一拍即合。 我们形影不离,不交任何除对方外的好朋友,不顾流言蜚语就连每晚睡觉都要黏在一起。 蒙进被窝里窃窃私语,满头大汗也不觉得热,困了你就从后边抱着我睡。 我们常在没人的时候偷溜去李阿姨的办公室异口同声叫她妈妈,在一次意外流产后失去生育功能的她没有一次不是开心到热泪盈眶,两只温暖的手各自抚摸着我们的头,给我们读她自己写的童话故事,再讲解她喜欢的诗词歌赋。 “我啊,真是对文字爱到死了。”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天赋不够,明明只差一分就能够得上华熙的门槛了,唉…” 如她所惋惜般,她把对于文学的热爱和遗憾在一天天长大的我们身上浇灌起来,结婚辞职后又把我们接到她家中以供资源更优质的学校。 我们被书房里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墨香古典吸引,越来越能品味到其中无限玄幻的美妙可能。 你对于文学的天赋显然比我略胜一筹,表现在阿姨总是对着你随笔的本子惊艳到合不拢嘴。 只要是你执笔的语文试卷总能几近满分,到后来你的每篇作文乃至课堂的练习作业都无一疏漏,尽数登在校刊上。 每次的征文比赛从没落下过奖项,再用微薄奖金带我去饭店,豪气点上两三盘菜,阻止我去拿塑料袋打包那几块剩肉的手。 “笨蛋,这么多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还有个奖金500的市征文比赛,学校的奖学金也快到账了,到时候带你吃西餐。” “你可得提前做下功课哦,别到时候刀叉都不会用,再急得哭唧唧怪我没早跟你说。” 我不以为然,心嘲你未免过于自负。 紧接迎来周一学校的表彰大会,你因为特等奖的头衔被夸夸其谈了将近半个小时。 我愣到连眼睛都忘了眨,视线紧随你上台领奖的勃勃英姿。 周围议论不断,那些女生交头接耳,话题无一不是刺耳的…让我嫉妒到发狂的…对你的痴心妄想。 光芒咄咄逼人,那对温柔如水的眸子从头到尾只俯视于我,让我深觉被神临幸一样从头到脚都发软。 你在文学的道路上更加兼程前进,只是让我难辨这份动力究竟出于你自己热衷,还是李阿姨对你的期盼,抑或是那些可以带我见识更多新奇上流事物的奖金。 当然不止这一点让我疑惑,因为你的一切对我而言都像是谜题。哪怕有了答案,也会被你永远一副宠辱不惊的温柔神色蒙上层薄纱。 但无伤大雅,我一向浑浑噩噩。 后来某一天你告诉我,人其实是有两颗心脏的。 我当然不信,只笑问你怎么突然开起这种无聊的冷笑话。 你没回答,用力把我抱紧,让我得以感受到…右边那份明明不属于我的心跳却像击鼓一样重重击打着我的脑皮层,和我的那份开始强有力的共鸣。 “月,感受到了吗?左边是你的,右边也是你的,右边是我的,左边也是我的。” 你附在我耳畔,口吻无比认真,鼻息染红我耳根,再传及脸庞,到后来全身都跟着发烫。 整整十几分钟后我们才分开怀抱,又开始凝视起彼此脸庞。 “月,你真漂亮。” 只有在我身上你才毫不吝啬赞美,哪怕是你最喜欢的作家也没听你夸过一句厉害。 你说完凑身过来,我循着你薄唇逐渐降落的方向意识到这次不仅仅是额头这么简单 “不可以!” 推开你的脸,带有一点精神洁癖让我非常讨厌接吻。 两条粘滑的舌头啧啧有声交换着对方肮脏的唾液,这种事实在是过于恶心,我甚至连你喝过的水都有嫌弃的意味,虽然没说出来就是。 但抵不过你心细如丝,自此所有吃喝穿用都让我先来开头,你则津津有味捡我的尾。 “好,月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你又开始了什么都依着我这套,温柔一笑说道。 这次的草率拒绝让我一度非常后悔,因为此后你再也没吻过我,而当我反过来主动要求时,你只请求我等到22岁的时候可以吗,说你希望把这份吻视为类似婚约的东西,可以更有意义。 “月可要好好为我守着初吻哦。” 滑稽言辞配上认真表情显的你莫名可爱,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应好。 后来高三,我们之间因为你的提议走入了新轨道。 “月,一直让阿姨来回送我们太辛苦了,我们自己出去租房子住吧。” 我是个离开你就无法生存的废物,当然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李阿姨再三挽留,但抵不过我们各存私心决意离开,只好千叮咛万嘱咐,又执意给我的书包里塞进去五千块钱。 我们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就在这间我租到现在的小屋,虽然今天已经搬走了就是… 在刚搬进去的第一天,我们理所当然兴奋到难以入眠。 至今还想不通,为什么两具穿着睡衣上床的身体,回过神间就变得全身赤裸… 我情难自禁伸出指尖,试探着一寸一寸靠近你皮肤。 能明显感觉到你呼吸停滞,深呼吸后紧紧抱住我。 欲望上膛,空气都开始热到灼烫鼻息。 “月…可以吗?” 我亲了亲你的脸以作回应,压在我胸膛的心跳震耳欲聋。 可惜过程并不顺利。 我不过下意识叫了声疼,你就把那份常人难以忍耐的欲望强压下去,背对着我不眠一夜。 从此再未提及此事。 后来还是我先难忍,把你灌个酩酊大醉又威逼利诱,你才算是百般无奈要了我。 但即使醉成那般你也不忘照顾我的感受。 小心翼翼着一点一点试探。 看着我流泪,你心疼的眼神就快把我融化,再毫不介意吻去我眼尾咸湿的泪滴,眼眸同样湿润。 你捧住我脸庞,一遍遍呢喃我名字。 随着长开越发迷人的脸庞一直都如毒品让我百尝不厌,此刻更是狠狠蛊惑着心脏,让钻心的痛感全数麻痹。 这晚初夜给我的感觉,如同被温柔的海水包围。 优雅…迷离…梦幻… 完美到…让我时不时以为你的存在就是一份虚拟,一切都是我太过缺爱臆想出来的梦境而已。 就如你的表白,如诗般绝俗,如幻般失真。 “大千世界,我们的默契举世无双。” “天地上下,我们的羁绊绝无仅有。” “众生万物,唯你的存在独一无二。” 花样百出的措辞让我逐渐麻木,我开始讨厌你为什么对于文字这么有天赋,导致你连最原始的那句话一次也不曾对我说,于是我问你为什么从来不说喜欢我。 “我对月不是世俗的爱或者喜欢,你是我的生命和灵魂,我只是你多出来的一个肉体。” 你这样回答我,不知是真心还是搪塞。 但同样无所谓。 这些无关痛痒的小插曲并不影响我们唇齿相依,毕竟无论怎样都有你不知疲倦的百般忍让兜着底。 所以在你全心全力的帮助下,我紧追苦赶,终于费力和你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你外出兼职,不时接一些约稿,我被你要求不在能外抛头露面,所以只好做些家务打发时间,偶尔帮你写写稿子。 那张银行卡里我们共同的存款也越来越多,可我恋旧的性格仍不舍搬去别处,你便也随我,自己动手把屋子翻新。 我崇拜你无所不能的模样,心疼问你为什么非要自己来。 “我想尽我所能多为你做些事情,省的你几天不见就能把我忘个干净。” 怎么可能忘…我们在一起那么久… “会的,如果我们有一天不得不分开,几十天过去你会忘记我这一刻做了什么动作,几个月后你会忘了我今天穿什么衣服,三五年后你会忘了我什么表情,具体说了什么,十年后你可能只记得我这个人存在过,再到最后时隔几个月甚至几年你才会突然想起我。” 我为你消极的态度和自以为是的歪理心生暗气,又实施了几天你最吃不消的冷暴力,被你死缠烂打就连上课也不专心才终于哄好。 而后时间流逝,我们在学校的生活一如既往不招人待见,就算以表兄弟的身份掩饰,也难挡议论纷纷,或被视为不近人情的怪人。 但无所谓,我们的眼里只容下彼此。 就这样慢慢熬到了毕业季,我们开始为实习和志愿纠结。 造化亦添乱,让李阿姨与此同时出了意外,好在我们赶到时还可以再叫她声妈妈。 她留下遗愿后安心离开,彻底割裂我们本来商议好的方向。 她很聪明,或许归功于女性向来敏锐的第六感,于是单独对我聊的是:“星凌这孩子三岁就被遗弃了,后来因为性格古怪加上时不时自残,即便到了这里也被弃养回来好多次” “他内心太空了,所以你对他而言就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但月漓你要知道,主是一种更要爱对方的责任,而不是更去碾压对方的权利。” 噩梦于此,像毒蛇在房梁吐着信子。 粘液滴在我肌肤带来预兆,愚钝的我却不以为然,亲手酿出悲剧…… 因为李阿姨的去世,我整日精神恍惚,喜怒无常,脾气也越发暴躁。 甚至在车水马龙的危险街头也没放过折磨你,赌气挣脱你怀抱向马路对面快跑。 我以为你那么聪明…无所不能…以为世间一切你都游刃有余… 却从未想过,你竟然也可以那么傻,傻到不懂交通规则… 没想过你眼里满满全是我,到那么明显的红灯都视若无睹。 毒蛇张开血盆大口,我满眼都是猩红。 我们同时晕厥倒地,却只有我一个人独自醒来。 我已经…记不得那夜是如何,就连此刻我也不愿回忆。 自那之后,我唤你名字的嗓音是一列被永久截停的火车,你的模样是异乡漫长的国境线。 再之后的这些年我就像是丧失了快乐这根神经,再也没有笑过。 不敢看星空,更无法提及你名字,哪怕只是单独念出其中一个字。 我想了想,或许真如你说的那样。 就像你每天对我说了那么多句话,做了那么多事,十几个年头累积起来明明就堪比海滩的沙砾一样数不胜数,可我现在能回忆起来的过程却像是在这片黄沙里艰难捡着贝壳 而时间…才只过了四年。 呐…我该怎么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同样很优秀,却不像你一样无懈可击,是偶尔也会被我搞到不知所措那一种。 虽然是个不成熟的小孩子,性格偶尔相当恶劣,语文成绩也是一团乱遭,但他每次都有说爱我哦,不像你这个小气鬼一样。 对了,还有那张卡里你的赔偿金,我擅作主张全数捐给孤儿院了,然后焚烧了那本与其说是你的日记,通篇下来却没有一句不关于我的记事本。 我站在你的墓碑前,把这本无字书从序章默读至后传,是时候该说再见。 “抱歉,星凌,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因为你才没有死。 那具多出来的肉体不在,可这份生命和灵魂属于我们两个人。 ……………………………… 突然涌起的风携来一朵梧桐叶落在男人发顶,被旁边的少年轻轻拿下,递在他掌心。 “我不生他气了。”上前蹲下身子,白曜凌把花束端正摆好在祭台,闭眼哀悼几秒后回身,为他擦去眼泪。 月漓被这番跳脱发言取悦,忍不住努力勾起嘴角,促成一抹微笑。“走吧,回家。” 为那份绝美惊艳到半晌才回过神,白曜凌拉起他的手。“好,回家。” 脚步拉远,越走越长。 自此… 日月合璧,星月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