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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周乐湛让闭嘴就闭嘴,岂不是很没面子?周琦澜才不听他的,继续胡诌:“我们周家以前难不成是称占一方的恶霸?” 周乐湛蹙眉,不明白话里意思,“什么?” “若不是恶霸,怎么连实话都不让讲?古时的土财主都没你这般不讲理。”周琦澜叭叭不停,“还妄想堵我的嘴,你个周恶棍,周花贼,白日宣淫,色欲熏心……” 他像夏天那吵个没完的知了,周乐湛嫌他聒噪,没甚兴致,连扇两掌屁股,怒道:“滚。” 周琦澜得了赦令,欣喜之余又生怕他反悔,提上裤子头也不回,脚下生风蹬蹬蹬地跑出了书房。 程九果然在后花园,周琦澜人没到声儿先到了,“小九!” 程九手里拿着园艺三件套正在种花,闻言放下手里的工具,起身回头,微笑道:“小少爷。” “小九,我生病了,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你都不关心我!都是因为你我才感冒的。”周琦澜心大,想什么说什么,不是藏着掖着的扭捏性格,没那些弯弯绕绕的心眼儿,气他不来看自己,也不拐弯抹角,有话便直说了,“我烧了好几天。” 程九解释,“这两天出任务去了,刚回来,正打算去找你。” “是吗?”周琦澜看了眼花圃里刚翻过的土。 “嗯,回来路上看到一好玩东西,想你一定会喜欢。” “真的?”周琦澜这气来得快,去得更快,“行吧,那原谅你了。” 他套着宽松睡衣,又蹬蹬蹬地往回跑,“是什么东西?快拿给我看看!我在家这几天无聊的都要长草了!” 程九收拾东西跟在身后,“就放在玄关柜子上,你先去拿。” 丝绒金盒子里摆着一对铜铃,单个摇它是一种声音,合在一起晃一晃,清脆的铃音又变做另一种悦耳的声音,十分新奇。 周琦澜将铜铃挂在卧室窗户上,风一吹便跟着响。 下午,两人宅房里打游戏。游戏外,程九枪法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结果到这游戏里连跪几把,把把都输。 周琦澜此刻若是有条尾巴,估计都得翘天上去,“小九,你又输了!哈哈哈,我赢了!” 程九只是笑,“还玩吗?” “玩啊,继续来。”周琦澜又开一把。 周琦澜霸着人,不带休息地连打三个多小时。他病刚好一些,玩一下午昏昏欲睡,打着哈欠就是不肯离开游戏界面。一局打完,程九放下游戏手柄:“困了?去床上睡一会儿?” 周琦澜眼皮打架,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嗯……好……小九,你要还想玩就再玩几把,我去睡一会儿。” 程九没有离开房间,假意又开一局。他心思根本不在游戏上,一直侧耳留意身后的动静,直到周琦澜呼吸变得绵长,他才轻手轻脚地放下手柄,起身来到床边。 周琦澜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留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后面许是觉得热了,又蹬掉了被子。 程九静默地伫立床边,不动声色地了过四周,暂时还未发现周乐湛将摄像头藏在何处,但他知道,周乐湛现在肯定在屏幕后方监视房内的一举一动。 他将视线转回到周琦澜身上。周琦澜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毫无戒备地躺在那儿。程九盯着他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明知可能被监视的情况下,终是情难自抑地撩起周琦澜的衣领,顺着领口朝里睨了一眼。 周琦澜跟个野猴子似的,但身上白是真的白,乳头也是真的粉。一侧穿了环,一侧还留有之前欢爱留下的吮痕,像熟透的茱萸,果实软烂殷红。 程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手,他坐在床边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周乐湛出现在卧室门口,他并未急着进来,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唇角挂着隐隐笑意,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从垃圾堆里捡回来的小孩。程九早就不是当年那瘦骨如柴的拾荒小孩,虽如此,但也不足以对周乐湛构成威胁,“小九。” 程九缓缓抬眼,两人对视,丝毫不怵。 周乐湛一身邪气,时常挂着阴柔的笑,手段却是狠毒,冲程九淡淡一笑,问:“你在想什么?” “没。” “当真?” “当真。” 周乐湛没再多问,“出去吧。” 程九离开时经过他身边,周乐湛叫住他,“你回来是为了小琦吗?” 程九微微偏头:“不是。” “我既然能让你离开一次,就能让你走第二次。”周乐湛说,“我不养无用之人,更容不下异心之人。懂了?” 程九颔首,“懂。” 程九回房,进浴室洗了把脸,望向镜中滴答淌水,满脸水渍的镜像,眼神阴沉可怖,回想方才一幕。 程九原可以当周乐湛身边一条忠心的狗,如果没有周琦澜的话。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想要的东西。人一旦有了贪念,那欲望就会随藤蔓疯长。 他无父无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孤独久了,也会妄想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本无所求,独独一个周琦澜。 程九盯着镜中的自己,弑主的疯狂再一次占据理智,也许只有杀了周乐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