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将他看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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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莳办事是很小心的,找了个忠厚的中年大夫,在没人的时候将那大夫从后门带过来了,秋莳跟的是“最不好惹”的大公子,没人敢过问,一路过来畅通无阻的。 等人出现在自己门前时,秋延年便将秋莳支开了。 室内只留下大夫与自己。 那大夫战战兢兢的,惟恐招惹了贵人——若不是迫于生计谁敢来惹这脾性古怪的纨绔子呢? 秋延年大约是知晓大夫的惶恐的,只道:“先生莫怕,身体有恙,不便令椿萱担心,才做此的。结果是好是坏,都不会为难先生。” 那老实的中年人不知听进去了没,仿佛真的镇定下来了,替秋延年把脉。 过了良久,他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这显然是纵欲过度、肾脏空虚之相啊。 这大夫自然听过一些传闻的,从前只晓得满门风雅的秋家有粒老鼠屎。只是没想到这秋家大公子不仅是个败家的纨绔子弟,竟然还是个……沉迷色欲之徒。 可他怎能直接说出来了,莫不是不想活了? 这大夫沉吟了许久,半天没出声。 秋延年心下一紧,以为是自己的症状实在罕见,难以医治。 “公子近日是否觉得火气很旺,难以压制?” 秋延年不太想回想自己那丑陋的形态,咬了咬牙道:“确实。” “是否总觉的身体亏空,气短乏力,腰膝酸软,总是困倦?” 症状一一对上了,秋延年只得说:“是。” “几时开始的呢?” “若是困倦的话,大约是正月。” 那大夫显然是想岔了。 以为秋延年纵欲了这样久:这么长时间,没变成人干……不愧是世家里养的。 那大夫心中已经下了定论,心里盘算着怎样委婉地与秋延年说。 “是哪里出了差错么?” “非也,只是,”出于医德,大夫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公子能够否露面,如此在下能诊断详尽一些。” 秋延年的样貌外人是无从得知的,今日特地搬出了屏风,只露了一只苍白的手。 望闻问切,独独缺了望,秋延年知晓自己是为难人了,但是能把不相熟的大夫带到自己的跟前,这般近距离的看诊,实在是他的极限了。 “在下形貌不雅,不愿吓到大夫。”秋延年还犹豫了一下,不晓得应不应当将自己身下裂开了一条愈不合的“伤口”与这大夫说。 只能委婉地说了几句,可这大夫说了半天没有说到最关键的所在,着实让人心焦。 只能旁敲侧击:“我这病症是否还有其它不便多言的,比方说身体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大夫还请不要吝啬言辞。” 那大夫似乎是对秋延年的问话感到疑惑了:“这是滥情纵欲情志外泄之症,非是什么疑难杂症,公子莫要担心了。” 那大夫叹了气,大约是见惯了世家子弟一点小毛病便疑神疑鬼的模样,劝慰了几句也没多说了。 秋延年则是知晓自己此次恐怕是治不了这病的,只能要求在壮阳的药之外额外开了一剂败火比较厉害的顶药。 这个顶药一般是救急用的,药效很猛,但是只能起一时的作用,对身体是没有好处的,服用过多了反而会加重病症 便要走了,临走前还是叮嘱了一两句。 “公子今后……还是节欲一些,不要过分沉迷,少年人火气大,但是公子这……还是身体为上。” 秋延年愣了愣,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寻常医者果然看不出他的病症,竟是将因与果倒置了。 根源在于他不住地冒出来的情潮,那大夫当作他自己嗜欲。 这样开出来的方子估计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罢。 他自己这几日也在积极地寻找这病症的线索,可是毫无头绪,这大夫是临时请的,也不是什么名医,若是看不了病,反倒落了把柄…… 罢了罢了,那败火的顶药先救救急,伤身也顾不得了,就看那大夫开的药能不能有一些作用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若是实在不行……其实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现在对大夫人起了戒心,整个秋府都是大夫人操持着的,借着秋家请个大夫,哪能不过她的眼睛的。 他自己的母族那边也很久没有联系了,外祖父一向不喜欢他,不可能找安家求助。 柳丝悬是父亲的外甥,他从前帮着秋延年做些什么事情,估计都是经过父亲默许的,一件件的,想必都清楚个大概吧。 能帮他的人定然是要与秋家毫无瓜葛又真心待自己的。 与秋家没有关系的,又是真正把他当作朋友的。 只有娄玄览了。 秋延年觉得自己傻了,这个时候想到的唯一可以求助的人竟只有娄玄览。 他欺骗了对方,借了对方俊俏的脸庞替自己相亲。 明明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中意的是好友的俊美,倾心的是好友超凡的琴艺……自己什么都无,靠着这镜花水月,能坚持到何时呢? 究竟要怎么办?而且司云…… 与林云舒的婚事将近了,自己这副样子。 秋延年不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真可笑,分明他才是这龌龊行径的始作俑者,有什么理由悲哀呢? 秋延年打开了大夫给的败火的药方子,想要叫秋莳下去替他煎药。 他有什么办法,这发作的根本没有规律性可循,难道真正要成为一个怪物一般的人。 秋延年用手捂了眼睛,一种极大的羞耻感侵袭了他,让他抬不起头来。 为什么总是这样的。 再说娄玄览那边。 在萍乡的时候,陈义才与他讲了事情的开端,秋延年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这难免让他觉得秋延年是被陈义说得事情刺到了——毕竟迫害穆白鹰将军的,还有他们这些世家。 “遐龄定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是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立刻惊醒了娄玄览。 “真当入戏太深,连称呼也习惯了,竟然还替他辩解么。”娄玄览近乎冷酷地想,“自己不过是贪图他的色相,怎么还较真了?” “他怎样想与我何干,待将人吃到便离开,” “此后再无瓜葛。” 这样一想心里也不纠结了,对着那日离去也没有同往常一般体贴秋延年,自己独自离去寻找司云。 娄玄览主动要求留下来帮衬实在是意外之喜,司云自然是欣喜的,尽管娄玄览看着不想是什么有权势的世家公子,但是身手实在了得,是个气度不凡的,定然非池中物。多了这么个人,总不是个坏事。 “娄少侠愿意相助实在是我等之幸!”司云终于展颜了,“若是秋先生也能……哎,我也知道自己是强求人了。” 娄玄览今年也不过加冠,算起来只比秋延年大了三岁,少侠一次勉强当得起,可秋延年才十七年纪轻轻的便仿佛大了娄玄览一辈,有些滑稽了。 “为何司壮士称呼友人为‘先生’呢?”娄玄览发问,又看了看司云,“只是好奇而已,我那友人体质所致天生一副白相,其实今年不过十七,我看司壮士应当是比他年长的。” 司云仿佛惟恐自己区别的称呼让人误会了,解释道:“秋先生救了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可秋先生不愿意我一口一个‘恩公’地叫他,我为表敬意从那之后都是唤他先生的。” “我……原先家境还算是殷实的,后来家中的传家之物被人看上了,那些人巧取不成,用了卑劣的法子,家人全都被构陷致死了,只有我为了挣娶亲的彩礼,外出经商,恰巧避了此难,可待我回来时青马竹马的未婚妻也离我而去了……也不怕娄少侠笑话,我那时本就丧志了,离家太久,早就不知如今境况如何了没办法搜罗证据,求助无门,想要投江了却此生。” 司云回想:“可在投江的路上却遇到了秋先生,硬是将我要我喝一杯断魂茶。” “我那时候想着反正是要死了,这个人看着奇奇怪怪,莫不是地狱来的白无常,反正只剩下一条命了,索性坐下喝茶……秋先生却愿意听我这丧家之犬的乱吠。秋先生洞若观火,从我破碎的叙述中抽丝剥茧,判断我是被人联合构陷了,替我指点迷津,让我先往萍乡这边来避风头,我有了盼头,这才有了报仇的念想,在萍乡苟活至今……” “初来萍乡人生地不熟的,这里的生活也很艰苦,外来户和本地人更是闹得不可开交……最开始一直是秋先生在背后替我们出谋划策的,这才没有落入刘三泉的阴谋之中。” 娄玄览听了脸上看不出什么,嘴里却问道: “你是说,萍乡先前暴乱的因素,是友人平定的么?” “虽然是我等手下操作的,但布计的一直是秋先生……这一声‘先生’我是愈发心悦诚服的。”司云想到眼前之人对救命恩人的维护,想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总算有了一个交心的友人,又道:“娄少侠也知晓秋先生体质特异,他向来不愿在抛头露面的,也从不把这等事情当作多大的恩泽,不与少侠说是很正常的。” “友人总是过分谦卑,不声张也确实是他作风。倒是我将他看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