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公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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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几杯烈酒后的早晨并不是让人最痛苦的。 最痛苦的应该是喝了烈酒之后约到了个直男，第二天还是该死的周一这件事。 林尧从被窝里伸出手把闹铃关掉，把整张脸从乱七八糟的头发中露出来，才慢腾腾地起床。 等他买了早餐到公司的工位上时，才发现今天好像多了几张桌子和椅子。 他在公司向来以脾气不太好出名，此时也懒得去问为什么多出了几张空桌子。 拿起杯子泡了杯咖啡之后，他就打开了自己的电脑，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大家早上好啊，人都到齐了没？” 林尧刚打开完邮箱查看今天的任务，就听到顶头上司从外面走了大声问了一句，坐在最前头的同事四周看了一眼，“我们这组应该都来了。” “好，那给大家介绍一下今天开始来我们公司实习的几个小实习生们吧。”上司挥了挥手，几个略显青涩的实习生就陆续从门外进来。林尧对实习生这种职位向来没什么好感，只不过是想来公司镀点金，花大把时间培养了最后还不一定留在公司里。 但他还是多少得给上司面子，只能跟着同事们一起站起来看向门口那些实习生们。 “啊……” “怎么了林哥？”坐在林尧旁边的尚元青听到他啊了一声，凑过来小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前面那个实习生好看啊？” 好看？ 确实挺好看的。 不好看昨晚能把人从酒吧带到酒店么。 “是吧。” “没想到实习生里也有这样的小美女，她会不会分到我们组里啊？”尚元青小声地跟林尧说话，林尧这才发现他和自己的好看似乎不是同一个人，毕竟性向也不太一样，不正常是应该的。 “不过林哥你要是喜欢那样类型的话，我估计我们其他人就没戏了。” “不喜欢，不跟你抢。” “哦嚯！谢谢林哥！” “那边的在说什么呢，这边自我介绍呢！” 实习生们在一个个自我介绍，林尧这边的动静被上司听到点名了一下，他就抬头看向门口，正好轮到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进行自我介绍。 柳鹤庭刚打算开口，就正好对上了朝这边望来的林尧的眼睛，他的自我介绍卡在了我是，被身边的同学戳了一下才想起继续。 “大家好，我是新洛大学的大四学生，我叫柳鹤庭。学的是计算机专业，接下来几个月需要叨扰各位了。” 名字还挺好听的，林尧想。 “小柳和小陆在咱们研发部实习，我找个人来带你们吧。”听到要带新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试图不与上司对视，林尧也毫不例外。 “林尧，就你吧。” 即便躲开了眼神，但还是被点名的林尧慢慢抬起头，又和柳鹤庭对视了一眼。柳鹤庭和林尧之间虽然隔着四五个人，但他还是能深深地感受到林尧的嫌弃。 林尧缓缓开口：“Boss，我一个人带不了两个人。” “这才两个人而已，你自己克服一下啊，别跟我说什么工作太忙啊。” “……研发我们也有很多职位，指不定专业不对口。” “这你倒提醒我了。”上司点点头，接着他转向林尧斜对面的女生，“小侯，你写脚本的，带带陆慧。” 陆慧就是和柳鹤庭一起在这研发组实习的，也是刚才向元青夸赞的小美女。 “小柳你就坐在林尧对面吧，正好空着个座位。小陆你让小侯给你腾个位置啊。” 还没来得及等人回答，上司又带着剩下的实习生去转其他的部门介绍实习了。 “大家好。”陆慧先开了口，很快负责她的小侯就起了身，帮她腾出了个空位让她坐了进来。柳鹤庭见林尧一结束问候，就独自坐回到座位上处理起了邮件，他有些拿不准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小柳是吧？先坐先坐。” 其他同事见到林尧并不打算理会柳鹤庭，主动打破了尴尬，给柳鹤庭指了位子。柳鹤庭连忙道谢，同事摆摆手说不用，小声地在他耳边说林尧还是有点难对付的，自己小心点。 柳鹤庭心想，不管好不好对付，自己估计上了对付的黑名单了。 他走到了林尧对面的工位上，电脑还没发放，桌子上空荡荡的一片，他透过林尧前面的大屏幕能看到林尧的脸。 林尧今天晚上和昨天晚上有些不一样，虽然是游戏公司可以穿得很随意，但林尧不愿意放任自己，虽然穿的是宽松，但绝谈不上是随意。 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适度，他今天穿着一身针织毛衣，单看他的穿着是没有任何攻击性。但如果带上他那扎眼的金发，以及鼻梁上的那副黑框眼镜，脸上的表情又的的确确透露出出生人勿近的感觉。 柳鹤庭坐在那儿想了想，还是开了口，“那个……” “等我十分钟，你先带着笔记本去会议室。” 柳鹤庭以为林尧会直接不理会自己，被他回话还是有些意外。但他似乎是真的有要事在忙，并不是故意不搭理柳鹤庭。 柳鹤庭点点头，指了指办公室旁边的那间空的会议室，“我去那里可以吗？” “随便找一间空的就行，行政昨天说今天早上会议室都空着没人预约。” 向元青提林尧回了一句，他笑着朝柳鹤庭挥挥手，“你好，我叫向元青，林哥是我们的技术部组长，我们在他手下干活。可能他平时有点不太平易近人，你要有事找我们问也行。” “好的，谢谢您。” 向元青说完又朝陆慧那边看了眼，“小陆？是吧，你那边要有什么想问的也随时问我们。” “你写你的代码吧。”侯婷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朝向元青说。 “这不写着呢吗，偶尔摸个鱼而已……” 柳鹤庭没有过多耽搁，拿起笔记本起身准备去会议室等着林尧。 “林哥，要不我们在一个会议室教新人？”侯庭问道。 林尧也没抬头，手上动作没停下来，“你教脚本我教程序，这能一致？” “可公司规章制度不都一样吗？” “你确定你们跟我一样？”林尧还没说话，向元青先开了口，“咱们处理数据的保密方式就不太一样。” “那要不你去讲？”林尧瞥了一眼向元青，向元青立刻摆手，“不了不了，偶尔问问问题我还行，这要我从头到尾教育新人我会死。” “那就闭嘴。”林尧停下了手，抬头看了柳鹤庭：“你怎么还不去会议室？” 在会议室稍微等了一会，林尧就打开了门进来。柳鹤庭看了眼墙上的钟，果真是十分钟。 “在想我很准时？”林尧把笔记本放到了桌上，接上了HDMI口，把电脑上的内容投影出来。 “下午技术部的人会给你发电脑，你上午先记一下我们公司的基本规章制度，用笔记本记下来。” “好的。”柳鹤庭点点头，打开了笔记本，记林尧所说的一切。 “首先，我们是游戏公司。游戏你也打过的，有的游戏公司只研发，有的游戏公司只发行，而我们公司是研发和发行为一体的。刚才你从公司大堂里进来时应该在会议室上有见到很多周边和画了，那就是我们迄今发现的游戏角色。” “你现在所属的是研发部门，顾名思义，就是进行新的游戏开发。正常来说不同的游戏应该是有不同的项目组来负责的，我们组现在在做的是一款RPG的单机游戏。关于游戏内容我一会再给你详细介绍，我先说一下我们公司的保密规定……” 林尧的说明非常详细，随着PPT一页页地翻过，柳鹤庭的笔记本上记得内容越来越多。虽然有一些情报他在当初面试的时候就已经了解，但林尧的说明一点也不让他烦躁。 和昨晚好像是另一个人。 等到林尧说完之后，时针已经马上到了中午十二点。 林尧讲得有些口干舌燥，喝了一口咖啡，发现这一点也不解渴，啧了一声又把咖啡放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突然被点名，柳鹤庭翻了一下自己的笔记本，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你说得很仔细。” “我当然知道我说得很仔细，我是问——”林尧把他的眼镜脱了下来，带有些压迫感的把手撑在柳鹤庭前面的桌子上，弯下身，“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柳鹤庭被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林尧的脸靠得很近，他这才发现他的瞳色是紫色的。 “没有吗？” 林尧张开的嘴唇，不由得让柳鹤庭想起了昨晚的触感。他吞了一口口水，问：“你是外国人吗？” “……” 林尧没想到等了半天，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他拉过椅子坐了下去，“我还以为你会问什么你是Gay啊之类的。” “啊——那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林尧瞪了他一眼，柳鹤庭就乖乖闭嘴。 “我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英国人。我刚生下来，我爸爸就去追求自由了，两个人就离婚了，我跟我妈姓。” “混血啊……” 柳鹤庭没想到林尧会对自己说得这么详细，因为他只是想知道林尧是不是外国人而已。 “因为老有人问我，我爸是英国人我为什么有个中国名儿，我就一并给你解释了。我的答案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 “我在公司里没人知道我是Gay，你也得保密。”林尧看着他，“否则你去过Gay吧的事，还有你跟我上过床的事我也会抖出去的，都别想好过。” “可是我们没有——” “谁管你插没插我？”林尧笑了声，“只要你跟一个Gay去开房了，你就洗不清了。” 柳鹤庭沉默了。 确实是。 他不止和Gay开了房，他甚至还对Gay硬了起来。 刚才要不是及时打断，他怕自己会回想起昨晚意乱情迷的林尧，又硬起来。 “去吃饭吧。”林尧指了指时钟，“十二点了。” “这个点也没法点外卖了，你可以去外面吃，也可以去下面的食堂吃，办公楼底下还有个便利店，你随便挑。” “那你呢？” “我？”林尧指了指自己，“怎么，你想和我一起吃饭？” 林尧笑了声，把笔记本从投影仪上拔了下来抱在手上，“劳驾啊，我真的没有掰弯直男的兴趣。” 说完他就走出了会议室。 柳鹤庭低头看了看自己记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挠了挠头，“邀请前辈一起吃午饭很Ga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