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急产、产夫摔倒破水,第一人陈接产
外面的闹哄声突然升调,周围忽然团起一阵大过一阵的嘈杂声,愈发紧促地扑向我和应翟。 我们对视一眼,推门走出去往楼下的人群一望:看到大伙都束手无策地围成一个圈,里头躺着一位肚腹高隆,正在呻吟的产夫。 这是,孕夫突然急产了? 身边的应翟立刻凝起神色,急忙往楼下走,我也紧跟着尾随而下。 一位高壮的大汉跪倒在产夫身旁,竟然在轻声啜泣着,怀里搂着一个柔弱的产夫。产夫双腿大张,时不时惨叫一声,有涓涓的搀着血丝的羊水,顺着产夫的大腿流下来。已经在地上积了一滩,情况很紧急。 “产公呢?还愣在这里不去找?有经验的留下,别的凑在这看什么热闹。”我呵斥一声,神情严峻挡在产夫面前。 客栈的老板老张闻言也站出来,招呼着下手,要将那位临产在即的孕夫扶到后院的产床上,正在看戏的众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我转头问忙活得焦头烂额的老张:“产公找了没?” “已经派人去东街找了。”老张摸了一把额上冒出的汗珠,对我歉意一笑:“真是抱歉,打搅了您休息。产夫已经被我们挪到后院,应该吵不着您和贵客了。” 我正松了口气,准备带着应翟上楼,却感觉到自己的袖口被攥住了。 应翟瞪着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我对分娩之事略懂一些皮毛。既然产公还没来,让我留下帮他吧。“ “你.......”我看着眼前只到我胸前,人小鬼大的少年,竟然有些被他眼神中的坚定震慑到,说不出拒绝的话。“你确定吗?” “相信我,我可以。”应翟不等我反应过来就拽住我往后院走:“我看着那个产夫状态很不好,怕是等不及了。” “可是......你要我也跟着去?”我指了指自己,有些无奈。 “我需要你的帮忙。而且,我还想你陪着我。”应翟可怜巴巴地握着我的手。 "这......“我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并不懂分娩之事。“ “没关系,你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应翟知道我这是答应了,两个酒窝越发深邃地印在两颊上,可爱极了。 “......好吧。”我也有些好奇男人如何生子的,就顺着他的意思,被带到了后院。 一迈进去,一声大过一声的痛呼就立刻传入我们的耳朵。 “痛啊........呜啊.......好痛,好痛啊!“产夫实在痛极了,捧着肚子在床上翻滚着大叫:“产公,我要产公!” 应翟面色一凝,松开我的手,上前握住产夫的手,帮助他冷静下来:“我就是产公。现在听我的,忍着不要喊,深呼吸,保留力气生产。“ 应翟的脸上显现出与其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坚韧,竟真的让产夫渐渐安静下来。 我为产夫舒了口气,手臂却被拉住了。老张面露惊惶地对我说:”贵人,产房污秽,您怎么能进来?“ “我为什么不能进?又不是金子做的。”我瞪他一眼。 “可是,”老张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种地方,您待着也太屈尊纡贵了。” “好了,退下吧。”现在情况紧急,我没时间与他掰扯。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准备产夫接生需要的东西。 “呜呃.....啊......”产夫听着应翟的指令,艰难正过身子,双/腿大/张任由应翟把他染血的亵裤褪下,露出将欲分娩的后xue。 我看见应翟又为产夫解开长衫,露出他圆滚滚、白花花的大肚子,随着产夫的呼吸而起伏着。 “别用力,宫口还被开全,不然孩子会卡住的。”应翟严肃地带上手套,用手指探进去测量后,拍着他的大腿根,让他放松。 产夫蹦着脸,努力憋住不让孩子出来。但不久他就爆出一声惨叫,大腹肉眼可见地收缩着,应该是宫缩了。 我有些不忍地注视着产夫迸沁着汗水却异常惨白的脸。 门外他的壮汉夫君也是慌乱地不停踱步,脸上露出心痛和懊悔的神色。 “好痛.......产公,产公.......帮帮我......."产夫虚弱地拉着应翟的手,像一条离开水快要濒死的鱼儿:”太痛了......我快忍不住了.......就像有千万把刀正插在我肚子上刺着搅动........啊!“ 应翟闭上眼睛又不忍地睁开,他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从里面滴出同情的水珠。 他命令产夫:”必须忍着,不然一尸两命。“ 产夫一听也有些慌神,终于下定决心忍耐阵痛,死死攥住床头的一节绸缎,像是坠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产夫嘴里喃喃着不知对自己,还是对孩子的承诺:“我,我一定会忍住。“ 疼痛如潮水,一波更甚一波,涌向产夫的肚子。 应翟知道事不容辞,让我拿来高枕垫在产夫的腰下和臀间,防止流逝更多的羊水,让孩子窒息。 他又指挥着炊妇去厨房烧热水,让小二去端来蜡烛。等着老张拿来剪刀,直接上手为产夫剪去因为血痂黏在身上,难以褪下的衣物,才发现产夫后腰处有很大一块淤痕。 “你是因为不小心摔着了,才会造成早产的?”应翟抬头问那位产夫。 "是,是的。我与丈夫吵架,不小心嗑了一下。”产夫点点头,惶恐地看着应翟:”难道孩子受伤了?" "有可能。“应翟在他发硬的肚腹上下揉弄了一圈。然后使了个眼色,我立刻上前帮他将产夫的屁股抬起,方便他检查。 “孩子有一些不活跃。”应翟皱着眉,“必须要加快产程了。” 我和应翟一手一边将产夫扶起来,吊在床上悬垂的助产带上,借着下坠的引力加速宫口的开合。 产夫挺着下坠而下腹高鼓的肚子,因为坐着更显出肚形的硕大和膨隆。 应翟时不时伸手探知胎头的位置,让产夫喘息连连。 “孩子,孩子下来了吗?”产夫实在难忍越发紧促的阵痛,巨腹作动个不停。 我看着应翟看着一伸一缩冒血的峃口忙的实在难以分身,于是上前安慰似地摸了摸产夫的头,柔声说:“快了,按产公说的做,深呼吸,对,就这样。” 产夫感激地冲我笑了笑,依言稳住紊乱的呼吸,一上一下晃动着肚子,帮助已经让骨盆难以承重的胎儿坠入产道。 就这样艰难地撑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应翟从下面探出头,惊喜地对产夫说:“宫口开全了,可以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