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逐流
“啊！啊——” “喜欢吗，哥哥？”方祁也舔着唇角，笑着挺动腰身，感受着被哥哥包裹的快感。 床上的人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像躺在浪涛上一样，一遍遍被凶猛的撞击顶弄得前后晃荡。 “啊……不——不要！”他疯狂地呻吟，叫得那么可怜，甚至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痛楚多于快感，还是愉悦多于折磨。 “为什么？是哥哥想要我的啊……”他笑着俯身时，湿发随着动作垂下来。 这个人像野兽一样，不知疲倦，就算是野兽也不会有这么疯狂的交媾。 撞击声接连不断，他抽插的速度和力道让承受的人连喘息的空挡都没有，方承宇甚至要被自己呻吟的声音堵住喉咙了。 “唔……不要——轻点……求你……求你——啊！”方承宇哭着求饶，他身子打开到极致，无助地颤抖着。 “我能让哥哥更舒服啊……”方祁也温柔地吻上他，把他的呻吟和哭叫堵在喉咙里，腰身却残忍地冲撞起来。 肉刃埋在蜜穴深处，对准一处快速而凶狠地撞击起来，他知道怎么让哥哥舒服，哥哥现在还不够舒服，要让哥哥舒服到没有他就活不下去才行，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他不能没有哥哥啊。 身下的人痉挛着弓起身子，那么可怜，他舔弄着哥哥的唇时，对方哭着求饶。 哥哥为什么要哭呢？明明很舒服啊，他知道的，哥哥骗不了他。 “啊……不……不要……”方承宇早已忘了那种疯狂乞求爱抚的饥渴，现在他被折磨得害怕任何人的触碰。 可侵犯他的人根本不会停止，无论他怎么求饶。 “唔……不要了……真的不要了——啊……”又一次射出稀薄如水的液体时，方承宇再也承受不住地挣扎起来，他侧身抓住床沿，他想逃，可对方却笑着握紧他的腰操干起来。 “啊啊！不——”生殖道被撞开的剧痛让他猛地清醒过来，他在床身晃动的嘎吱声中惊恐地睁大眼睛。 “哥哥……我好想让你怀孕……”方祁也眼下一片乌黑，眼里满是血丝，他俯身咬着方承宇颈窝，痴迷地在他耳边低语。 “唔……”方承宇握着他肩膀的手不受控制地抓紧，在他背上留下一道抓痕。 他这么轻而易举地，在自己弟弟身下一遍遍高潮…… “哥哥想要我的孩子吗？”方祁也笑着吻上他。 他猛地侧头躲开，拼尽全力从方祁也怀里挣脱。 后颈被人一把握住，好像要用手指代替牙齿刺穿他的腺体，他疼得感觉对方要把他的腺体挖出来了。 “啊——”他浑身无力地瘫倒，疼得肩膀轻颤。 “哥哥忘了这里是谁的了？明明咬了那么多口啊……” “方祁也！啊……好疼……”方承宇连推开他手腕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东西会不听话地勾引别人……我不怪哥哥，不是哥哥的错……但是，哥哥为什么要逃？” “我没有……”方承宇挣扎着去拿桌上的抑制剂。 方祁也突然笑了，他把方承宇拉回来，然后伸手捞起了桌上的一板药。 “哥哥想要这种东西？” 他眯着眼睛咬开锡纸的同时，一把拉起了方承宇。 方承宇看到他咬在嘴里的那颗药时，才明白他想做什么。 “唔……不要……” 方祁也嗤笑一声，扣住他下巴咬碎嘴里的药喂给他。 好苦……齿间、舌上、喉咙深处，都是这种甘草一样的苦涩。 方承宇咽不下去，对方放开他后，他猛地咳起来，化了一半的药粒被他吐了出来。 “哥哥好浪费啊……”方祁也抓住他的头发，皱眉舔着他唇角。 “这样不够吧？没关系，还有很多……” 他把十几粒药都取出来倒在掌心，然后抓着方承宇的头发，逼迫对方抬起头，张开嘴。 药片倒到嘴里时，方承宇又感受到了那种痛苦的窒息感，他想咳嗽，对方却不许他低头。 “好好咽下去啊，哥哥……”方祁也俯身舔弄着他喉结，好像在帮助他吞咽一样，“哥哥以为这种东西能阻碍我们吗？” 他笑着，好像在嘲笑谁一样，“那哥哥就来试试吧……” “唔……”药片从喉咙里滑下去，剩下难以吞咽的，方祁也就扣着他脖子，手指残忍地在他口腔里搅弄，逼迫他全部吞下去。 方承宇几乎昏死过去，不是因为窒息，而是那种身体无法承受的恐惧。 他侧躺在床上疯狂咳嗽着，他感觉自己喉咙里堵了好多药，他咽不下去，只能无助地抚着自己的脖子。 “哥哥好乖……”方祁也俯身压过来，拉开他的手，吻咬着他喉结。 “唔……不……别碰我……” 他明明吃了药，他明明很痛苦，可他的身体反而越来越烫，他好想被男人碰。 越来越浓郁香甜的信息素让方祁也愈发兴奋，方承宇能感觉到自己的味道像烈酒一样，让对方失去控制了。 为什么……为什么方祁也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吗？ “哥哥，药有用吗？嗯？”方祁也抱着他，笑着在他耳边低语。 “别这样……啊——”别做这种会后悔的事…… 方承宇咬着唇，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清醒了，方祁也才能清醒。 “哥哥在做什么？”方祁也轻笑着扣住他下巴，俯身舔弄着他唇上的血迹。 好疼……明明这么疼了，他还是不能清醒，他忍不住往方祁也身上蹭，他后穴好空虚，他好想让对方像之前那样用力操干他。 “哥哥想要什么？”方祁也揽住他腰身，把他抱到半空，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方承宇失神地望着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粗壮肉刃，后穴不受控制地收缩起来。 他听到自己用嘶哑的声音说：“给我……” “给你什么？” 方承宇揽住他脖子，淫乱地张开腿缠上他腰身，扭动着身子，用臀肉夹着沾满自己淫液的肉棒。 他靠在方祁也耳边，难耐地说了什么。 方祁也笑着舔了舔嘴角。 “都给哥哥吧……” 从他失足跌入深渊的这一刻起，无论他怎么求饶，怎么挣扎，这个野兽都不会放过他了。 无数次的高潮，无数声的呻吟，才换来对方满足的释放。 他筋疲力尽昏睡过去时，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他知道醒来的那一刻，他的人生就会变成一场噩梦。 方承宇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还以为外面在下雨，他想睁开眼，可他好累，他没有力气。 水声停了以后，浴室的玻璃门响了响。 方承宇觉得松软的床往下陷了陷，好像有什么压了下来，带着股灼热的气息，那是一种让人产生臣服欲的信息素。 “哥哥……”方祁也小心翼翼地凑近，连对方的一缕发丝都不敢碰到，他只想吻一吻哥哥。 那双眼睛猛地睁开，怀里的人身子僵了僵，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和他预料的一样惊恐地逃开了。 方承宇难以置信地看着方祁也，他刚才……是想亲自己？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哥哥……”方祁也痛苦地皱着眉，他单膝跪在床上，想伸手抱住方承宇。 他靠近的那一瞬，方承宇再也忍受不住地抬起了手。 啪的一声，对方侧着头，耳畔的碎发贴在脸颊上，嘴角顷刻冒出血来。 他“嘶”了一声，皱眉舔了舔嘴角。 方承宇几乎是反射性地后退，颤抖着看着他。 刚刚的那个动作，让他害怕。 对方侧眸看了他一眼，瞳仁轻轻颤了颤。 方祁也眼角湿红，他意识到哥哥在害怕他。 “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方承宇捂着头，绝望地把自己包裹在被子里，“我他妈连错的是谁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对不起？我宁愿你说这都是我的错！别这样折磨我了……” 为什么会一次次发生这样的事？是不是他根本不该来这里？是不是他昨天就应该滚蛋？他到底该怎么办啊……他宁愿方祁也骂他，赶他走，也好过因为亲情而勉强维持破碎的关系…… 他不想打破两个人的关系……可他也不想像方祁也那样逞强…… “哥哥……” “别说了！我马上就走！求你别说了……你还当我是你哥哥也好，不是也罢，我都没有怨言……我现在就……” “哥哥！”方祁也一把抱住他，像保护什么柔软脆弱的东西一样，隔着软绵绵的绒被抱着他。 方承宇看到他弟弟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他突然发现屋子里好亮，原来窗帘拉开了，今天是个晴天，即使是透过玻璃射进来的阳光也那么温暖。 方祁也睁开眼时，阳光把睫毛浓密的影子映在他瞳仁里，明亮温暖的光把他的眼眸照得那么浅，那么透亮。 这双眼睛那么好看，被他注视着就是一种幸福吧。 可方承宇明白自己配不上这种幸福了，说到底他和方祁也本就是截然不同的人，他弟弟是方家的继承人，以后他外公的家业，他父亲和继母的财产，都是他弟弟的，而他只是一个永远不会被方家认可，除了外公没人会接纳的外人罢了。 他累了……就算发生了这样的事，对方祁也来说也无所谓吧，可对他来说不一样，他可以不被认可，但他不能没有自尊，他不想做一个能无所谓地勾引弟弟的Omega。 他想推开方祁也时，对方却把他抱得更紧了。 “我不可以吗？” 低沉的声音让他浑身酥麻，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可以吗？哥哥……”方祁也有些倔强地抱紧他，又重复了一遍，用那种让人心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方承宇感觉阳光要把他照得燃烧起来了。 “我喜欢你，哥哥……” 方承宇的心猛地一颤，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胸口涌到全身，他感觉自己颈后的腺体在跳动，好像因为过分强烈的信息素而膨胀着。 “我不行吗，哥哥？哥哥不能喜欢我吗？”他哽咽着埋在方承宇颈上，“只要一点就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方承宇没有动作，他已经无法思考了，他从来没有想过方祁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知道！”方祁也揽住他腰身，握着哥哥的手去抚摸他心脏的位置，“我喜欢哥哥，我没有开玩笑，不是因为信息素，我很清醒。”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方承宇，他额前微卷的碎发染了一层暖光。 “哥哥。”他俯下身，好像要迷恋地吻上这个人，却虔诚地停了下来，在他唇畔轻声说：“我喜欢你。” 仿佛有一阵风，卷着甜腻的花香冲到了他胸膛，荡得发丝轻扬，浑身轻柔。 他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他的信息素在一瞬间发生了变化，好像是面前这个人控制着他的一切，温柔地，怜惜地，小心翼翼地。 “我不可以喜欢哥哥吗？”方祁也连皱眉的模样都那么好看，这个人比大牌杂志上的模特，热映电影里的主角都好看得多。 好看得让人头晕目眩。 “你说的喜欢是……” “是想和哥哥上床的喜欢。”方祁也垂眸凑近，在方承宇没有抵触地情况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是想和哥哥成番，想让哥哥怀孕的喜欢。” “方祁也……”方承宇猛地侧过头，抬手擦着嘴唇，可手臂根本挡不住红成一片的脸颊。 “我觉得你对我不是这种喜欢……你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Omega……” “我喜欢哥哥。”方祁也很严肃地皱了皱眉，很明显方承宇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他拉开方承宇的手，扣住方承宇下巴让哥哥好好看着自己，“我只喜欢哥哥，除了哥哥以外的Omega……”都很恶心…… 方承宇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着用指腹摩挲着哥哥的嘴唇。 “我都不喜欢。” “方祁也，是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吗？我是你哥哥，你怎么可能喜欢我……” “哥哥又怎样？”方祁也笑了笑，“Alpha家族里近亲结婚很奇怪吗？我们家也是这样的啊，哥哥。妈妈以前还是叔叔的未婚妻，哥哥不知道吗？” 方承宇确实不知道，继母那边的亲戚，除了外公，他一个也不认识，更不可能知道这种旧事。 “不知道也无所谓。”方祁也抿了抿唇，冷声说：“但是哥哥别想用这种借口拒绝我。” “我没有把这当做借口……”方承宇头疼地捂住太阳穴，他觉得自己被搅糊涂了，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哥哥不喜欢我吗？” “我对你的喜欢，或许和你想要的那种不一样。” “哥哥怎么知道不一样呢？”方祁也笑着靠近他，像个摇着尾巴的狼一样眯起了眼睛，“我说喜欢哥哥，哥哥觉得讨厌吗？” “怎么可能……”与其说讨厌，不让说反而有种奇怪的酥麻…… “哥哥……”方祁也歪着头打量着他，“我们重新开始，哥哥不要只把我当做弟弟，试着喜欢上我好吗？” 方承宇抬眸看到他期待的表情时，心口痛了痛。 怎么可能呢？不可以这样的……如果他喜欢上了方祁也，那才是对他们两个而言最痛苦的事。 那个人不会允许的……所有人都不会允许的…… 可他想开口时，却说不出一句逼人清醒的话来。 他不受控制地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笑了笑，俯身抱住了他。 好温暖…… 他突然没有任何理由地想起一年前，一次发情的夜晚，萧易把他压在床上，喂他吃了抑制剂，只是不想趁人之危。 萧易看着他，压抑着情欲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标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