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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 然而漱玉一直不敢向恩客提出前往鸳鸯庙拜祭的要求,生怕恩客会觉得晦气。? 所以,对漱玉这种出身的男娼而言,他一出生已经是蕊珠阁的奴隶,甚至没有正式的卖身契,比死契更是不如,这辈子注定为妓至死。 偏偏老天爷却给漱玉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不但摆脱了这样的悲惨命运,还糊里糊涂地飞上枝头变凤凰,当上了不少大家闺秀趋之若鹜的瓕王的正妃。 漱玉刚刚在祈家立下同宗养子契,瓕王殿下便遣人送来聘礼。 聘礼按照亲王纳妃的礼仪,为白金万两,用羊三十口丶酒三十壶丶彩五十匹,茗百斤,头巾段丶绫丶绢三十匹,黄金钗钏四双,条脱一副,真珠虎珀璎珞丶真珠翠毛玉钗朵各二副,销金生色衣各一袭, 金涂银合二,锦绣绫罗三百匹,果盘丶花粉丶花幂丶眠羊卧鹿花饼丶银胜丶小色金银钱等物*。? 与此同时,宁安帝姬也下了懿旨,欶令宫里派来彤史,教导漱玉作为王妃的礼仪和规矩。 一切就是这样井井有条地进行着,正常得甚至有点反常。 漱玉本来以为,这位以兵法武艺立身於世的瓕王殿下会誓死抵抗如此羞辱的懿旨,或是做出什麽偏激的事情,可是瓕王殿下似乎完全接受了这件事,亲王纳妃仪皆是办得妥妥当当,彷佛漱玉真的是他的表妹,祈家的千金小姐,这是一场完全门当户对的亲事。 一箭和风,穠薰许多春意,今年的春天似乎格外漫长。 漱玉独居在祈府的东厢里,除了天天向祈老爷和祈夫人按时请安外,就是在东厢里安静地待嫁。祈老爷和祈夫人是见惯风浪的,对这场可称为旷古绝今的婚事也是不动声色,待漱玉极为和颜悦色,东厢里的侍候也是处处周全,就像漱玉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儿子,祈家的小少爷。 东风吹得桃花满院红,漱玉闲来无事,便折了几枝桃花,插在梅花形嵌歧阳石花几上的龙泉窑青瓷褐斑三足花囊里。他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桃花,下人却前来通传,教导礼仪的彤史总算来了。 那彤史名唤茶茶,年纪不大,长得甚是机灵活泼,行事却相当老成。 茶茶的身後还跟着几个小阍寺,他领着那些小阍寺向漱玉行了大礼,站起来道:「禀告漱玉公子,奴婢忝居六品彤史,曾经跟随前任的彤史大人侍候云公子,所以帝姬殿下特地派奴婢来侍候您。」 彤史本是宫廷女官,专门照料嫔御侍寝之事。虽然当今圣上不好男色,但本朝有好几位帝王的後宫里也有男宠,若是帝王兴之所至,男宠更可以领旨成为真正的嫔御,享用嫔御的份例俸禄,所以宫里另设由阍寺担任的彤史,照料男宠的侍寝事宜。 云公子乃是乐府优伶,听说长得花容月貌,擅於胡旋舞,先帝生前对云公子极尽宠渥之能事,这段宫廷艳闻当年也大大助长民间狎玩男妓之风。然而在先帝驾崩之後,宁安帝姬立刻下了赐死懿旨要云公子陪葬,听说云公子是被生生地逼着灌下牵机药,死状相当悲惨。 漱玉温和地道:「以後劳烦你多多指教了,公公。」 他铅华未施,穿着一袭金字碧纱袍,头戴银冠玉簪,这不过是寻常男子的装束,但他从小在风月场里打滚,任是他如何掩饰,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难以言喻的风尘气息。? 「奴婢几天前去过蕊珠阁,那里的嬷嬷已经把您的簪花册交给奴婢了,簪花册里提到有一味紫云汤,是您天天也要服用的。」茶茶顿了顿,似乎在察看漱玉的反应,然後说道:「奴婢也向蕊珠阁索来紫云汤的配方,请太医令过目。」 蕊珠阁里的每个小倌也有一本簪花册,里面记载了小倌的身体状况和平日该如何调教才能够发挥最大的作用,而且是为了未来的瓕王祈妃,那当然是由不得老鸨不交出紫云汤的秘方了。 现在听着茶茶提起蕊珠阁,漱玉的感觉却是那麽陌生,明明那里是自己出生成长的地方,不久之前他还以为自己终其一生也只能待在那里。 但漱玉知道,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跟那地方扯上任何关系了。 茶茶低眉垂目地道:「紫云汤的效用主要是压抑男子的发育,长久服用是对身体不好的,但根据簪花册的纪录,漱玉公子是打小服用紫云汤的,若是现在突然停药,恐怕会对漱玉公子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 漱玉静默片刻,问道:「瓕王殿下怎麽说?」 事关未来王妃的身体,漱玉肯定茶茶早就跟瓕王殿下禀告过这件事了。 「殿下跟太医令谈过了,若是公子继续服用紫云汤,配合着太医局的药膳,应该可以尽量减低伤害。」 漱玉的脸上有点发热,福身道:「妾身谨遵殿下的钧旨。」 他偏头思索片刻,还是鼓起勇气问道:「对了……殿下……贵体可安好?」 茶茶不解地道:「公子的意思是……」 漱玉捏着衣摆,迟疑地问道:「上次……是殿下下水救了我吧?那天是倒春寒,殿下没有着凉吧?」 虽然漱玉已经几乎肯定瓕王殿下的身份,但此刻他的一颗心依然吊到嗓子眼里,生怕这些日子的殷殷期盼只是一场空。 茶茶微微一笑道:「公子不用担心,殿下一切平安。」 漱玉抿了抿唇角,想要藏着笑意,眼角却已经偷偷地弯起来。 茶茶示意身边的小阍寺关上窗户,然後向漱玉正色道:「宫里的规矩,凡是宗室子弟娶妻纳妾,其妻妾在成婚之前也需要检查身体,确保那里。适合侍候夫君主人,请漱玉公子宽衣吧。」 平常的女子检查身体是为了确保她是谨遵闺训的处女,可以为皇室诞育健康的子嗣,但漱玉早已是残花败柳,又不能诞育子嗣,但规矩所在,也由不得漱玉多作置啄。 漱玉缓缓地站起来,顺从地让小阍寺侍候自己宽去衣服,双手垂落身侧,赤条条地站在那些阍寺面前,神情没有半分忸怩作态。 春阳从浆好不久的洁白窗纸里透进来,洒落在那羊脂白玉似的美好胴体上,彷佛在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连最不该示人的部分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漱玉从小服用紫云汤,大大地压抑了作为男人的发育,加上年纪不大,身段看起来极为曼妙,每分每寸也足以勾起任何人的情欲。? 纵然不施脂粉,漱玉依然粉容清丽,全身肌理腻洁,骨肉均匀,找不到一点点的赘肉,挺立的乳头蓓蕾嫣然,形状和色泽皆是上等,乳孔穿着一双白玉乳环,然而白玉再是剔透也及不上那一身冰肌玉骨。? 漱玉的小腹极为平坦,肚脐正好容下一颗珍珠,杨柳细腰不堪一握,下身没有一丝一毫的毛发,鼓起的鼠蹊宛若雪堆琼丘,找不到半点暇疵。玉茎明显不曾真正地使用过,如同一根晶莹的粉红珊瑚,马眼里牢牢地插着一根水精流苏簪,确保完全无法发挥男性的功能。 那些阍寺全是惯於侍候男宠的,却也是看得耳根子发红,唯有茶茶不为所动,有条不紊地指示那些阍寺上前为漱玉量身,把详细的尺寸一一记下,身高体重自是不在话下,乳头的大小,玉茎的尺寸,连臀围也要仔细地记下来,然後请漱玉做了几个动作,测试他的行动有没有什麽不便。 这些动作对淑女来说自是不堪入目,漱玉却只是面不改容地跟着茶茶的指示做出来,使最隐私的部分更是暴露人前。 「请漱玉公子坐下来,把双腿打开搁在两边扶手上。」 漱玉坐在小阍寺搬来的黄花梨木官帽椅上,双腿张开至极致,纤巧的脚掌踩在扶手上,曲起双腿,抬起双臀,整个身体几乎对折,下身正好直冲着茶茶。 这个姿势对於一般人自是不容易,但漱玉从小勤於修习房中媚术,筋骨极为柔软,在床上能够轻而易举地摆出各种姿势讨好恩客,所以现在要作出这姿势也不算困难。 「请漱玉公子恕罪。」 茶茶拔去锁精簪的动作极为缓慢,确保不会使漱玉感到一点痛楚。他仔细地抚摸着那根玉茎,似乎在感受着其硬度和触感。 光是被茶茶不带任何感情地触碰,那根玉茎已经高高地翘起来,几乎弹到漱玉的小腹上,一双珍珠似的精囊微微晃动着,马眼沁出晶莹的液体,映在阳光里宛若粉桃含露。 漱玉的体质本就极为敏感,只要稍作玩弄,身体就会立刻兴奋起来,尤其玉茎长期插着锁精簪,一旦得以释放,情潮比起平时更要强烈百倍。 茶茶抽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握着漱玉的玉茎,来来回回地滑动着。他的力道不大不小,速度不快不慢,刚好使漱玉得到最大的快感。漱玉的经验何其丰富,知道茶茶绝对是一个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