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拾贰
贰拾贰 喉咙肌肉因为窒息感而不断收缩抽搐,更是刺激着那蓄势待发的欲望。漱玉不敢抓着裴梦瑶的手,银甲死死地抓紧锦衾,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嗯……嗯……啊哈……」 大量口涎的润滑使抽插更是方便,漱玉不断地进进出出,喉咙肌肉很快便肿痛难当,眼泪止不住地冒出来,难耐的反胃感涌上喉头,形成一股力度把裴梦瑶往外推,漱玉熟练地含得更深更紧,他深知这种牵扯对男人而言乃是灭顶极乐。 漱玉愈发头昏脑胀,脸色嫣红得异常,嘴里的动作却是加倍地卖力,比以往的无数次口侍也更要卖力,甚至因为插得太深了,连那纤细的喉咙也明显地突出裴梦瑶的轮廓, 直到裴梦瑶得到满足,漱玉才恋恋不舍地吐出来,他的喉咙又痛又痒,只能死命地压下咳嗽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贪婪地多亲了那里几口,把仅剩的水液上上下下地舔得一点不剩,眼神里全是委屈,就像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 裴梦瑶正好掀开锦衾,把洁白的丝帕递给漱玉,看见的却是漱玉的喉结上下滚动,餮饕地把嘴里的东西全数吞下去,回味地舔着嘴唇,一点儿也不愿浪费的模样。 二人四目相对,裴梦瑶的玉颊似桃花匀深浅妆,但眼神依然相当清明,倒是漱玉顿时粉腮腻香红玉,他急急地扭过头去,惊慌的姿态活像一头偷吃时被抓个正着的小奶猫,浑然未觉蝉鬓上也沾着不少浊液。 过了一阵子,漱玉才双手接过丝帕,小声地道:「妾身……谢谢殿下的赏赐。」 但见漱玉含怯敛细蛾,明瞳艳凝溢,唇瓣似一朵红苏旋欲融,珍珠般的贝齿因爲嘴唇的开合而不时扯出黏腻的白丝,看起来更是淫乱。 「你现在可是孤的王妃,以後不必这般自贬身分地侍候了。」 裴梦瑶随手系起腰带,他的嗓音有点沙哑,语气还是相当温和。 漱玉当然没有胆子告诉裴梦瑶,自己有多喜欢裴梦瑶留在自己嘴里的东西。 他见裴梦瑶似乎心情不错,便顺势爬到裴梦瑶的身上,柔若无骨的纤手轻抚对方的胸口,嗲声嗲气地道:「只要殿下喜欢妾身的侍候,那就是妾身最大的福气了。」 早在漱玉沐浴时,他已经起了勾引裴梦瑶的念头,所以只披了一件玫红银线绣合欢花玻璃纱。 画屏灯照,山色凝翠沉沉,锦帐绣帏斜掩,只见漱玉玉体横陈,迤逦慵云半掠,袅钗金燕软,遥山羞黛,容颜桃露霏霞,似一枝春艳浓,香满绣蜂腰,玻璃纱如同石榴裙染象纱轻,映得雪点酥胸暖未融,一双红蕊轻苞若隐若现,着实卿见犹怜。 漱玉的身体早就起了反应,玉茎在玻璃纱的笼罩下高高地翘起来,宛若一根淡粉的芙蓉玉,马眼里牢牢地插着一根花蝶纹纯银点翠锁精簪,蝶翼颤巍巍的,彷佛随时要振翅起飞。 虽然裴梦瑶已经免了漱玉的锁精簪,但漱玉知道裴梦瑶不好男风,自是尽力压抑作为男人的所有特徵,以博得裴梦瑶的欢心。 二人几乎是毫无缝隙地依偎着,那硬绑绑的玉茎也碰到裴梦瑶的大腿内侧。 在那一刹那,漱玉忽地注意到,裴梦瑶似乎颦起淡抹烟眉。 只是这样一个不着痕迹的动作,却使漱玉意乱情迷的心立刻坠落重重冰窟,脸上血色褪尽。 漱玉本就是个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男妓,破身以来侍候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五百,比起现在羞辱百倍的情况也经历过,但他从未感到如此难受。 他第一次恨自己是个男人,如此的恨。 漱玉立即下床披上锦袍,收起所有柔情,恭敬地福身道:「谢谢殿下临幸妾身,妾身先去沐浴净身,也会派下人前来为殿下清理的。」 他一直深深地低头,用力捏着裴梦瑶递给自己的丝帕,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他不愿意让裴梦瑶看到自己的泪水。 自己的泪水,说不定只会使裴梦瑶感到更恶心。 离开了裴梦瑶那暖和的怀抱,漱玉才感到那麽寒冷,冷得他打了个哆嗦。原来不止是心里在发冷,连他的身体也是那麽冰凉。 漱玉早就该明白,就算现在自己的身份是高贵的祈妃娘娘,是瓕王殿下的妻子,但身体里流着的永远是婊子的肮脏的血,配不上裴梦瑶的一根指头。 月明楼阁影相侵,不久之前还是如此绮丽的绣屏红烛好像也在取笑着漱玉,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漱玉转身背对着裴梦瑶,他拉响摇铃,负责守夜的茶茶不消片刻便过来了。他逼使自己回复平静,淡淡地吩咐了茶茶几句。? 茶茶叫了小优过来侍候裴梦瑶,这才带着漱玉到另一个厢房里清洗身体,漱玉也在那里草草歇下,再也没有回到裴梦瑶的身边。 漱玉整夜辗转反侧,不止是因为那些不可告人的心事,他的喉咙疼痛得厉害,隐约尝到血腥气味,大约是因为裴梦瑶进得太深,伤到喉咙里的黏膜。 临近天亮时,漱玉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子,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入睡,茶茶已经进来唤醒他,请他梳妆更衣,准备前往帝姬府。 茶茶惯常地侍候漱玉用过紫云汤和沐浴养穴後,主仆俩一同回到水镜阁的内室里。 裴梦瑶自是早已离开,漱玉幽幽地看了看更换过的乾净锦衾,昨夜的种种彷若一场恶梦,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漱玉坐在象牙镶犀角双镜妆台前,让茶茶为自己梳妆打扮。 绿窗寒,清漏短,檐外竹雨淅淅沥沥,西风稍急暄窗竹,空庭鹤唤人,这样一个凄凉的清晨更是使漱玉没精打采。 茶茶一边以丝绸仔细地擦乾漱玉的逶地云发,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夜娘娘跟殿下吵架了?娘娘怎麽会在另一处歇下的?」 漱玉看着浮雕葡萄纹牙镜里那张憔悴的脸容,他自嘲地摇了摇头,说道:「就算真的有什麽,那也只能是我以下犯上。」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只要一开口说话,喉咙就会发出灼伤似的痛楚。 正在此时,下人端着一碗冰糖雪梨炖银耳进来,茶茶把冰糖雪梨炖银耳奉给漱玉,弯身道:「奴婢听到娘娘的嗓子不舒服,所以自作主张命人准备了冰糖雪梨炖银耳。」 茶茶久居宫廷,又是担任彤史的官职,应该也猜到漱玉昨夜做了什麽。 漱玉在心里感谢茶茶没有说穿那件事,他接过冰糖雪梨炖银耳,一勺勺地喝着,甜度恰到好处,喉咙的痛楚也舒缓不少。 茶茶从白玉簪瓶里倒出一点桂花油,他以桂花油抹着漱玉的青丝,叹道:「早上时殿下问起娘娘,奴婢只是说娘娘身子不舒服,不想把病气过给殿下,所以在西厢歇下了。」 漱玉眉尖萦浅晕,他垂头看着妆台上的朱漆描金桐花胭脂盒,过了一阵子才道:「嗯,谢谢。」? 茶茶拿着鹦鹉牡丹纹银梳,一下下地为漱玉梳顺长发,漱玉忽然放下玉匙,问道:「茶茶,我记得……你的师父从前是侍候先帝的云公子的?」 「是的。」茶茶极为心灵手巧,三两下子便为漱玉挽起九骑仙髻,他道:「那时候奴婢的年纪尚小,就跟随着师父侍候云公子。」 漱玉看着池上山寒欲雾,竹暗小窗低户,喃喃自语似地道:「先帝有那麽多嫔御,他怎麽会……看上云公子呢?云公子不是男子吗?」 茶茶为漱玉插上累丝嵌衔珠金凤步摇,笑道:「奴婢斗胆说一句,那云公子不过是个娈童男宠,跟娘娘贵为殿下的正妻是完全不一样的。在奴婢看来,先帝对云公子也谈不上情爱,不过是对皮相的迷恋罢了。」 从前漱玉也是在宫里向宁安帝姬请安的,这是他首次来到帝姬府,也是首次在没有裴梦瑶的陪伴下跟宁安帝姬见面。 得到通传後,侍女引着漱玉穿过竹荫花径,彼时晨雨早已停歇,秋光如画,霜满黄梧高柳,菊英露浥,景色丝毫不比瓕王府的逊色。 宁安帝姬正在东厢的红药堂里听着琵琶,她梳起绿云高髻,插着一双楼阁莲花童子纹纯银步摇,容颜浓妆艳抹,穿着云缎绣百花襦裙,斜倚在铺着羊毛软毯的金星紫檀长榻上,兴趣缺缺地剥着手里的芦橘。 漱玉肃然行了大礼,宁安帝姬打了个呵欠,向那群琵琶伎挥了挥手,那群琵琶伎便行礼告退,她指着对面的罗汉床,漱玉谢了恩,战战兢兢地坐下来。 宁安帝姬赐茶之後,她看了看漱玉面前的金兔毫撇口大盏,慢悠悠地道:「这可是龙园胜雪,以银丝水芽制成,乃是陛下才得以享用的茶中极品,连陛下也只赐给我这麽一点点,祈妃可要仔细品尝。」 漱玉谢过宁安帝姬,他喝了一口龙园胜雪,如此珍贵的名茶,他却是食不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