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开尽,彼岸繁花(正文完结)
【楔子】 郁兰兮站在药铺柜台前,交给老板一个布包。 “这是定金,这次的务必要快些配好。” “我会尽快的。”老板接过银两,笑道,“不知药效如何?” “挺好的,就按现在这个方子继续配就行。” 老板上下打量他,想了想说:“是药三分毒,这东西也不能常吃,伤身体,偶尔玩玩还可以,次数多了就不好了。” 郁兰兮望着远处的高山,眼神忽然暗淡而阴郁:“知道了,我五天后来取。” 【 1 】 外面的雨停了,秋风带着寒凉吹进屋里,白纱帘帐左右飘飞。晨光透过大开的雕花窗洒在桌上和地上,桌上香炉的烟气在阳光照射下摇曳生姿,清淡的花香慢慢在屋中铺开。 屋檐下风铃阵阵,打破静谧,终是把床上昏睡的人吵醒。 好冷…… 他恍惚有了意识,但又不愿从梦中醒来,身心沉浸在那漫天飞雪中,迎着烈风舞出最狂野的刀式。 又一阵风吹过,他打了寒颤睁开眼,顶帐白纱如雪,但终究不是雪。 他裹住薄被蜷起身子,天气转凉,也该换个厚些的被子了,只是昨日才忤逆那人,不知他今日会不会答应这小小请求。 正想着,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来了。 “怎么身上这么凉,也不知道关窗户。”来人低头吻上他的额头,把冰冷的手捂在心窝。 “我这个样子如何下地?”他晃晃手腕,细小的银链顺着手臂垂下,蜿蜒曲折地连在床头。 “对不起,我忘了。”那人垂眼,“可这事也不能怪我,毕竟师尊身子羸弱,如果出去乱跑会有危险的。”俯下身亲吻,舌头如细长的蛇信子勾勒出姣好的唇形,然后又钻进微启的口中,在温润的口腔里磨蹭另一条软肉,贪婪吮吸吞咽着香甜的津液。 他被吻得窒息,松开后恨恨吐出两字:“无耻。” “无妨。”声音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别再叫我师尊。” 温热的手摸上他的腿,那人似笑非笑:“那叫什么,荀雁吗?这样显得太生分,不足以体现你我之间的联系,还是师尊这个称呼好,甜甜的,说出来心里都热乎。” “郁兰兮,你……” “你又忘了,我是容兮。” “有什么区别?” “有,郁兰兮代表的是顺从和怯懦。而容兮代表的则是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完全的自由意志。” 荀雁哼了一声:“懦夫,他以为创造出另一个人格来逃避肮脏黑暗的内心世界就能够撇清关系吗?不能!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早在很久以前,他看我的眼神里就藏着根本掩饰不住的欲望。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诉诸于行动,而且还是如此无礼荒唐。” “闭嘴。”容兮不轻不重地抽了一巴掌,“这么久了,你就不会说些别的话?” 白皙漂亮的脸蛋儿上泛起粉红,但荀雁并不在意:“你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爱我。” “把我锁在床上,强迫我做背德之事,还想让我心悦于你?” “那换一个,你爱他吗?” “不爱。” “不,你是爱他的,否则就不会任由这份情感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只是你比他更冷酷,更虚伪,一方面享受爱慕,一方面又要保全名声。” “……” “你觉得是他的懦弱造就了我的强势吗,不,你错了。”容兮的拇指抚过脸颊上的红晕,“是你的若即若离迫使郁兰兮创造出更强大的我,来帮他掌控局势,来掌控你。” “呵,你做得不赖。”荀雁冷笑一声,“我从来没问过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取代他的?” “很早了,大概春节之前吧。” 荀雁若有所思:“所以除夕晚上是你……” 容兮的笑容逐渐深刻。 【 2 】 十个月前,除夕。 这是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连平日清冷的凝雾苑也有了些许色彩,院门挑上了一对儿红灯笼,房檐下的风铃也系上红丝绦。 当然,这些都是郁兰兮做的,荀雁只是坐在廊下一边品茶一边看他忙前忙后。过年,最兴奋的永远是年轻人。 天快黑了,山脚下的小镇上有些性急的百姓甚至已经开始燃放烟花,虽然凝雾苑地处山巅看不见,但声音却听得清楚,一下下犹如哨音和响雷的结合体,响彻天空。 “兰兮,进来吧。”他放下茶杯说。 郁兰兮听话地来到他身边,喝了几口热茶暖身子,问道:“师尊有何吩咐?” 他牵起他的手,转进温暖的屋中:“开饭了。” 菜肴并不丰盛,但郁兰兮却吃得高兴,斟满酒杯,递给他。 他接过酒杯闻了闻:“什么酒?” “前些天去镇上时买的,叫百果酿,我想着没喝过,便沽了三两。您快尝尝味道如何。” 酒水入喉,果香四溢,温热的液体流入腹中,通透了四肢百骸,再回味,口中甘醇无比。 美酒,当一饮而尽。他把空杯放到桌上,郁兰兮乖巧地又斟满。 在喝第三杯时,他已是又些微醺:“这果酒好厉害,竟有些晕。” “师尊怎么如此不济?” 他看着郁兰兮的笑容,一直放松的神经突然绷紧,疑惑道:“你为什么不喝?” “因为,这就是给师尊准备的。”郁兰兮盯着看了一阵,忽然扳住他的下巴,紧贴住双唇。 愤怒,惊恐,羞耻接踵而至,随着烟花声把灵魂炸裂。他用力推开,却止不住眩晕,软绵绵地倒在另一人的怀中。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躺在自己床上,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尤其是身后隐秘的地方,更是火烧火燎,手指轻轻探查,指尖全是黏腻。 红白混合的黏液,他看着恶心,趴在床边几乎要呕出来。他尽力不去想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突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赤身裸体。 他忍痛翻下床,四肢软弱无力只能勉强爬行,来到门口时,还未见到初升的太阳,就被一片阴影笼罩。黑色的靴尖,淡青色的绒布衣摆……一双手臂将他从地上抱起。 “师尊醒了应该叫我才对,地上寒凉,会生病的。” “你这个……逆徒!”他双眼冒火。 “我很开心,师尊还承认我是你的徒……” “你怎能如此大逆不道?!”他被重新安放到床上,身后一跳一跳地疼。 郁兰兮坐在床上:“新年新气象,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可以再进一步。” “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刚才运功,发现丹田空荡,气血拥塞,周身大穴酸痛。 “百果酿,酿百味。无论什么东西放进去,都会被千变万化的滋味所掩盖,师尊总让我行事谨慎,怎么自己反倒大意了。” 确实大意了,他想不到郁兰兮胆敢下药,更想不到会趁他昏迷时做下禽兽之事。 “解药给我,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师尊心真大,我可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尤其是在品尝了美味之后……” 他气得脑袋嗡嗡响,挣扎起身却又被按住,郁兰兮笑盈盈地说:“安静,你现在哪都去不了。” 结实的胸膛压上身体,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来不及思考,半张的唇瓣就被狠狠碾压,舌头被搅动得无处安放,彼此的津液混合着一边外溢一边流淌进喉咙,呛得他差点窒息。 他羞愤难耐,鼓起全身力气狠打一耳光,郁兰兮的脸瞬间歪了过去。接着,他的左手被突然握住,只听咔嚓一声,手腕应声而断,以古怪的姿势耷拉着。 剧疼让他失声惊叫,失去功体护持后的身体对疼痛的抵抗力下降许多,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把后面的叫声压回去。 “师尊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发号施令,你乖乖听话,否则……”郁兰兮慢慢摸上他的右手,“你清楚后果。” 冷汗湿透了额发,脸色越发苍白,他不断喘息,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郁兰兮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丸药,硬塞进他嘴里,捏着下巴强迫他吞下。 药很小,有股说不出来的沁凉,他艰难问道:“这是什么?” “待会儿就知道了。” 郁兰兮松开他,开始解衣服,披风,外袍,短靴,长裤……一点点褪下,最后什么都不剩,甚至还把发带解开,长发垂到腰际,像黑缎子一样亮。 荀雁又惊又怒,侧着身子,手指伸进嘴中试图把刚吃下的药吐出,郁兰兮看了一会儿,笑道:“省省力气吧,丸药入腹即化,你就是把胆汁都吐出来也没用。” “真是禽兽不如!我是你…啊啊……”后面的话被惨叫所取代,贯穿带来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 本就肿胀不堪的穴口在猛烈的插入下撕裂开,鲜血染红了整个会阴。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半为痛苦,半为耻辱。 双腿下意识蹬踹,小腹用力收缩想把异物排出,可费了半天劲儿也不过是肠肉的些许蠕动,反倒把异物又往里推送了几分。 “放松些,我不想弄伤你。”郁兰兮突然抚上他的大腿,“既然反抗不了,那就享受它。” “不,求你别这样……停下!” “事已至此,我已无法回头,只能向前走。”话音未落,抽动开始。 甬道内十分干涩紧致,阳物无法一次顶到穴心,只能一点点剖开肠肉,肠壁在无情的碾压下很快就破损流血,血液包裹着柱身起到了润滑作用,很快,抽动变得顺畅,巨大的异物终于钻进软肉深处。 穴心疼得厉害,小腹酸胀得好似要撑破了,荀雁用尚能动弹的右手极力推阻,指甲抓挠郁兰兮的皮肤,试图阻止侵犯,但一切都是徒劳,身体仍旧被巨大的肉刃切割凌迟。 郁兰兮被他闹得心烦,抓住他的右手折断腕骨。 惨呼尚未完全出口,他只觉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意识陷入黑暗,但他并没有就此好过,身体像陷进了巨大的玫瑰网中,每寸肌肤都被花茎上的尖刺扎得难受。而这难受也并非是绝对的疼痛,其中更多的是一种麻痒,混合着玫瑰花香,让他既痛苦又沉迷。 奇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剧烈的撞击把意识拉回现实。 他睁开眼,正对上野兽般的双眸,在棕色的瞳仁中看到一张凌乱狼狈的脸。他忍痛说:“我真是瞎了眼收你为徒,当年就该任你饿死在路边,你会不得好死的!” “师尊难道不残忍吗,只因我爱慕你,就如此诅咒我。”郁兰兮抓住他的脚踝,将双腿竖起,后穴完全暴露出来,用力摩擦已经撕烂的穴口,“不过我不怪你,你是爱我的,只是不自知罢了。” 荀雁为这荒唐的逻辑感到不可思议,但此时却顾不得理论,一股异样涌上心头。无边的痛苦如潮水涌来又退去,留下的是难耐的……情欲。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这感觉他熟悉,作为正常人他曾有过无数次,在清晨或夜间,或忍耐或纾解。可是自从武技大成,他心如止水超凡脱俗,多年以来都快忘记人欲,自以为成了神佛一般的人物。 然而此时此刻,下身火热的感觉无异于当头棒喝,令他彻底清醒过来,他终究也只是凡人。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郁兰兮握住他高翘的肉柱,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数年的清修敌不过小小的一粒丸药,他绝望地闭上眼。 “师尊睁眼看看我。” 他不理会,试图掩耳盗铃般不去看不去想就能当做没发生。 郁兰兮双手用力紧握脚踝,迫使他睁开眼:“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 “否则如何?”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做什么就做吧,你给我的痛苦还少吗?” 眼神对峙,交锋,最终郁兰兮败下阵,手上力道放松,而荀雁的视线移到别处,试图找出个聚焦点来转移注意力。 然而抽动还在继续,甬道在炽热柱身的剐蹭下酸痛麻胀,肠液血液掺杂在一起,裹挟着阳物不断前进,把穴心撞击得软烂如泥,屋中弥漫着血腥气,连昂贵的香料都无法掩盖住。 心理上的屈辱羞愤和肉体无意识的迎合让荀雁几近崩溃,疼痛与快意互相缠绕,占据大脑仅剩的意志。他咬紧下唇,不出一声,将全部欲望堵在心口,可越是这样,情欲越往上涌,百爪挠心似的要冲出胸膛。 同时,身前的阳物也在猛烈的刺激下涨到极限,铃口白得发亮,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呼之欲出。 “师尊不要忍着,叫出来,释放出来。”郁兰兮的动作愈加疯狂。 他没有回答,害怕一说话就会止不住尖叫。可身体已经承受不住欲望的折磨,下意识扭动着,身上像有无数羽毛在扫动。 随着时间推移,最终,自尊和骄傲被无情碾碎,化作一股白浊喷涌而出。 荀雁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漉漉地瘫在床上,身下的床单被汗水洇湿。双眼逐渐迷离,被泪水模糊了的视线落在郁兰兮身上,优美的人鱼线随着腰臀摆动时隐时现…… 他不知道那场可怕的折磨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在释放之后,他很快又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双手手腕已经被夹板固定住,身上也被清洗干净,甚至连头发都重新整理好,柔顺地铺在枕上。 要不是周身疼痛,他会以为那就是一场梦。 【 3 】 荀雁从回忆中醒来,摸着手腕,看着容兮:“原来那时就是你。郁兰兮知道吗?”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很懦弱,只会站在廊柱后偷看你练刀,只会在你冥想时望着你出神,只会在心里一边默念你的名字一边自慰……” “住口!” “不敢听了?我还知道很多事。” “我刚才说错了,你们确实不一样。我的兰兮不会让我痛苦难过,而你不过是附在他躯体上的肮脏灵魂。” “我是他的另一面,他不敢想的不敢做的,全都由我来做。” “你除了折磨我,还能干什么。” “我要让你痛哭着喊出我的名字,臣服在我的……胯下,尖叫着说爱我。” “恶心!”荀雁怒道,“郁兰兮要是知道了也会唾弃你的。” “是吗,我们拭目以待。” 荀雁忽然被提起扔到地上,受手腕链子的长度所限,手臂被一下子抻直,上臂肌肉陡然拉伤,疼得他倒吸凉气。 还没等他缓过来,头发就被揪住,被迫跪在地上面对狰狞紫胀的性器,扑鼻的腥膻味熏得他头晕脑胀。 “含住。” 他没有动,下一刻就听头顶上方有什么东西破音而至,肩背炸裂。抬头一看,容兮手中拿着根细鞭,正对着他笑:“为什么每次都要把事情复杂化,让你我都难受。” 他依然没有动,浓密的毛发和巨物让他看着就想吐。 “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么?”又一鞭抽下,力道比刚才的还大,肌肉抖动着,整个后背都像被刀割开。 他咬牙忍下鞭笞,正因为已不是第一次,才更不愿再次品尝侮辱。 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备受摧残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已经承受不住叠加起来的痛苦。他不停地呻吟摇晃,万般无奈下颤颤巍巍张开嘴,屏住呼吸含上滚烫的阳物。 鞭打停止了,耳边是放声大笑,眼中噙满泪水。 舌头顺着巨物的经络从根部向顶端舔舐,每一寸褶皱都照顾到,舔了数遍后,双唇包住阳物开始吞吐。 他极力忍住恶心反胃,用喉咙内壁紧贴顶端铃口,主动研磨,希望让他尽快释放出来,也好早一些结束折磨。 然而事与愿违,容兮自制力极佳,根本没有要射的征兆,那肉棒只是一味地涨大变硬变粗,很快就深入到喉管。 咽喉是极敏感的地方,只轻轻一碰,便突然收缩把肉棒夹住,只听一声舒服的哼鸣,按在后脑的手突然用力扣住,阳物模仿交合之姿猛烈抽动,咽喉娇嫩的软组织霎时间火烧一样疼。 他有些受不了了,愤怒地咬下去。然而牙齿刚一碰,他又退缩了,就在犹豫之际,只听一个柔顺的声音响起:“师尊……” 他猛然抬头,那双久违的清澈眼神令他全身一震,连忙吐出口中之物,擦掉嘴角的口水,不顾一身狼藉,抱住爱徒,欣喜若狂:“是你,兰兮,你回来了……我……” 话还没说完,头又被按在胯下。 “真是令人感动,你要是平时多抱抱他,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他不可思议地仰视着,惊觉这不过是容兮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被愚弄的愤怒令他怒火中烧,脸色红白交加。 “快些!”鞭子再次抽上。 他不得不又一次卖力吞吐,毛发一遍遍扎在脸上,连呼吸都困难,但这一回他没有停顿。 师尊? 他又听见有人这么叫他。自嘲地笑笑,同样的把戏玩第二次吗,他不会再上当了。 他懒得理会,专注于眼前之事,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液体流进喉咙,呛得他直咳嗽。 他趴在地上,用手背擦掉白色汁液,大口喘气。 容兮重新穿戴整齐后,蹲下身子,得意道:“你的小兰兮被吓到了,你刚才真应该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什么?” “他最爱的师尊正像个淫荡的贱奴给他口交,我想他应该会害怕,毕竟他是那么乖巧,把你视若神明……”容兮又站起来,居高临下,“当然,可能也挺高兴的,他渴望了你这么久,今日也总算是得偿所愿。” “你……”荀雁惊恐地看着容兮,已说不出什么,觉得还不如直接死掉。 “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若你那时求他,他一定会救你的,只可惜你沉浸在欢愉中,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容兮做了个遗憾的手势,“于是,他也只能是昙花一现。” “你是故意的!先是诱骗我,引我上当,然后再……”荀雁爬起来抓住容兮的衣领,然而下一瞬,他被摔到地上狠狠踢了两脚。 “那又如何,若你两次都信不就好了。” “……”荀雁蜷缩着捂住上腹,泪水流进嘴里,和血沫混合在一处,腥咸苦涩。 “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容兮笑着离开了,临走时,贴心地关上了窗户。 【 4 】 手腕的伤好得很慢,等到荀雁能自由活动双手时,已经是清明节后了。 养伤的日子,郁兰兮并没有再对他做什么,每日只是按时给他上药,陪他说话,当然绝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听众。 大约到了五月,天气转暖,凝雾苑虽然地处高寒,但还是能感到一丝春意,风不再凛冽,透着温润,院子里仅有的几株植物,都抓紧时间生长,不到半个月就已经绿意盎然。 他靠在床头,无精打采看着窗外,时不时低头喝些水润润喉咙。自从伤好以后,郁兰兮逼着他做了三四次口交,每一次都生不如死。 身体上的痛苦尚能忍耐且痊愈,可心理阴影始终挥之不去,那恶心的气味和触感令他发疯,恨不能用牙咬掉这罪孽之根。 他低头又喝一口水,嗓子一咽就疼,连吸气都变得困难。 得想办法恢复才行,否则逃不出去。 他慢慢下床,蹒跚来到柜子前翻找,看看还剩下什么东西。郁兰兮并没有限制他在屋内的自由,但收走了所有尖利沉重的器具,就连喝水的茶杯都换成了轻薄的小木碗。 “你在干什么?”郁兰兮悄无生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没什么。”他转身,手中捧着一个小纸包,“熏香用完了,我又找了一些。” 郁兰兮打开香炉,里面确实空了,把小纸包打开,里面是些棕红色的粉末。“是没药?”他问。 “是。”荀雁点头,把粉末倒进香炉中,在热气的蒸腾下,浓烈的香气飘出,“还应该加些麝香才对。” 郁兰兮随手盖上盖子:“家里没有麝香。” “你可以去买些,镇上就有。”荀雁走回床上,刚坐下,便被推倒按住。 “你要它干什么?” “只是中和一下香气,没药的味道太浓,闻时间长了头疼。” 郁兰兮抽出床帐的绑绳,将荀雁的双手绑在床头,轻轻道:“我不相信。” “你要不去买就算了,没必要这样。” “嘘……”郁兰兮从兜里找出小瓷瓶,倒出丸药喂给他,“吃下去。” 荀雁被迫吞下,强作镇静:“白日宣淫,恬不知耻。”他的衣服被剥开,露出胸膛,裤子也被褪下,疲软的阳物被握在掌心揉搓。 郁兰兮笑道:“对师尊来说,白天黑夜都一样。” 暗粉色的肉柱在手指套弄下很快就粗硬起来,高高挺立,顶端像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荀雁抿着嘴,始终默不作声,但当郁兰兮掏出一根银针时,瞬间就明白他要干什么,疯狂扭动身体挣扎,惊叫道:“住手!快住手!” 郁兰兮握住他的柱身,银针对准顶端小孔,一点点插进去。 “啊啊啊……”锥心之痛从身下传来,心脏剧烈收缩,荀雁两眼一黑差点没晕过去。等到他从剧痛中缓过来时,后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 “再问一次,你要麝香干什么?” “你要刑讯逼供吗?”他哆嗦着嘴唇,“我已经说过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师尊,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很了解你,你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粗大的玉势缓缓顶入穴口。 冰凉的,巨大的异物被推进体内,引起本能的排异反应,下身在有限的范围内来回翻滚,试图把玉势挤出去。可是那东西太大了,又被人握着,无论怎么用力都无济于事。 来回摇晃的膝盖被按住,荀雁忍住疼颤声说:“我不要麝香了,你饶了我吧。” “师尊怎么能轻易求饶,这太不像你的风格了,我还没开始呢。” 玉势被层叠肠肉绞得很难再往前进一步,停在那里。郁兰兮冷笑一声,轻轻抽出一截,紧接着毫无征兆地再推进。 这一顶,只用了五成力,却让荀雁整个人都往上蹿动,排山倒海的钝痛把身体淹没,肚子里好像有个火山喷发出来,滚烫的岩浆顺着血液流到各个地方,不断烧灼骨血和经脉。他尖叫着,恨不能有个斧子将他拦腰截断,远离离下身的痛苦。 “师尊可以好好想想答案。”玉势再次缓缓抽出,这一次完全撤到穴口边缘,然后再次用力直抵穴心深处。 冰冷坚硬的柱身碾压肠壁上的一切,腰臀连同大腿都在不停地抖动,仿佛被雷电击中,不由自主地痉挛抽搐。 第三次顶入时,玉势在穴心处使劲儿转动,肠肉被扭曲到极限,刺耳的尖叫哀嚎直冲天际。抽出时顶端带出血丝,白绿色的柱身挂带着晶莹的肠液,在穴口和玉势之间形成一道长长的丝线。 郁兰兮被这艳景刺激得再也把持不住,脱下裤子,掏出斗志昂扬的阳物,戳进还未闭合的嫣红小穴。 后穴的持续抽送带来的不仅仅是疼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意,心知这是丸药起作用了,荀雁抽泣着咬牙切齿道:“依靠药物来强迫我就范,郁兰兮,我鄙视你。” “我不是郁兰兮,请叫我容兮。” 荀雁暗自一惊,皱眉道:“什么意思?” “你的小兰兮睡了,现在我做主。” 荀雁似乎明白了,忍痛道:“你病了……” “可能吧。” “放开我,我给你请大夫,你需要治疗。” “师尊就是我的良药。” 撞击越发猛烈,被挑起的情欲让荀雁的分身饱涨到极致,暖流不断从下腹涌上前端,聚集在铃口处。他再也忍不住折磨,仰头宣泄痛苦,呻吟一浪高过一浪,手臂剧烈挣扎,把床头弄的咔咔直响。他哭喊着,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让我射,让我射…… “你要麝香到底干什么,说啊!”郁兰兮,或者说是容兮撑在他身上,腰臀用力向前挺进,圆润坚实的枪头次次戳中靶心,顶翻五脏六腑。 荀雁觉得自己要死了,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断断续续说:“我……身上疼,麝香和没药……可以止疼……” 身下力道减缓,片刻后,银针被拿出,白浊和血珠同时溢出。 欲望得以释放,荀雁长出一口气,看着容兮:“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用熏香缓解疼痛,安神助眠,没有别的意思……” 容兮在荀雁体内释放后,趴在他胸膛,舌头一点点舔干净脸上的泪水,品尝到咸苦的滋味,嘴角微微上扬:“我信了。” 荀雁的手被解下,颤抖着将衣服合拢,身体蜷缩起来:“你病了,这样下去会疯的。” “我已经疯了,病入膏肓。”容兮穿好衣服,瞅着他:“既然师尊想要麝香,徒儿自当下山去买。只是这衣服碍事,以后还是别穿了。” “你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愿留给我吗?” “哈哈……”容兮大笑,手指压住他的臀缝,用力按下去,嘲讽道,“师尊还有体面可言吗?” “……” 容兮走了,临走前给他的手腕上栓了个链子,美其名曰做装饰,他抖抖细链,看着远去的背影笑了。 【 5 】 荀雁趴在床上,背上满是鲜红的鞭痕。 可他此时并不觉得多么难耐,贪婪地吸着香气假寐。 晚些时候,容兮又来了,在枕边放下个小盒,说:“我给师尊带了药。” 他睁开眼,看着小药盒说:“你帮我上药吧,我够不着。” “你没资格使唤我。” “有事弟子服其劳,你既然还叫我一声师尊,我便有资格使唤你。” 容兮不置可否,拨开肩背上的发丝,露出大片伤处,凌乱肿胀的红线破坏了肌肤的美感,他有些后悔用力过度。 药膏碰上伤处时,荀雁有些不自在,手指紧攥枕头,直到沁凉从背上大面积铺开,才放松下来。 药上完了,但容兮的双手却像着了魔,在腰际尚完好的肌肤上游走,指甲从腰窝慢慢滑向臀部,在饱满的臀峰处反复抚摸。 “师尊真漂亮,我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欣赏过。这么美的背应该做些装饰才好,不如纹朵花?” “随便你。” “别啊,师尊喜欢什么花?” 荀雁没心情讨论这些,但还是如实相告:“彼岸花,传说生长在黄泉路上的一种花。” “我在书上见过,传说它红艳似血。”容兮俯下身,在一处红痕上落下一吻,“师尊知道我喜欢什么花吗?” “这个我字指的是谁,兰兮还是容兮?” “无所谓。” 荀雁沉默半晌,才低声说:“他喜欢荼蘼花,白色的,又大又香……他常常抱怨,说凝雾苑太冷了,种不了花,只能种些耐寒的绿植,不好看。” “你爱他吗?” “为何如此执着这个问题?” “因为这是我存在的意义,他不敢问的,我替他说。” “那你爱我吗?” “爱!” 荀雁冷笑:“你的爱充满血腥与暴力,我承受不起。” 容兮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仰头,凑到耳边:“说你爱我,说你爱他。” 头皮都快被扯断了,脖子也扭到极限,他艰难开口:“我爱他,如师如父。” “还不够!”容兮怒吼,把他的脑袋按在枕头上,堵住口鼻。 他四肢剧烈翻腾挣扎,试图抬起身体,但后脑的压力太大,根本无力反抗,手指徒劳地抠着床单,心肺被压缩到极限,疼得要炸开。就在他快要窒息而死时,压力消失。 他顾不得后背的伤痛,翻转过来,大口大口吸着气,惊恐万分,生平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濒临死亡而又无能为力。 “师尊怕死吗?”容兮问道,但又不等回答,径自说下去,“我从你眼中看见答案了。” “……” “我也怕死,这很正常。但我愿意……”容兮顿了一下,“或者说他愿意为你去死。”手指描绘他眼角,接着说:“师尊愿不愿意为他而死呢?” “你想杀我?” “为爱人献身,是一件美好的事,不是吗?” “杀了我,郁兰兮会痛苦一生。” “你在乎过他的感受吗?” 荀雁彻底平静下来,几次深呼吸后,说出不相关的话:“晚上冷,再给我加床被子吧。” “我搂着你,就不冷了。” 他晃晃链子:“能给我解开吗?” “不能。”容兮脱下外衣,躺在他身侧,玩弄着长发,把彼此的发丝各挑出一缕,在发尾打上结。“看,我们结发了。” 荀雁懒得理他,裹上被子背对着他,闭眼不说话。 容兮不以为意,手臂环住他的身体:“我搂着你睡,不会冷的。” 后背传来坚实的心跳,噗通噗通地,搅得他不得安眠。 直到后面的人呼吸平稳,他才转过身。黑色长发下是俊美的睡颜,明明眉眼就是郁兰兮,但灵魂却变了。他不知道一个人到底要遭受怎样的心路历程,才会演化成另一个人。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的错吗? 不,不是的,有心魔的人是郁兰兮,不是他。 少年时期的关怀呵护是他身为人师应尽的责任,是郁兰兮把师徒之情错位成了爱情,并越演越烈,导致现在最荒唐的局面。 他把打结的长发解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银梳子,手柄处磨得又尖又细,薄如刀片,是时候结束闹剧了。 一阵冰冷抵在颈间,容兮忽然惊醒。 “师尊这是干什么?” “钥匙给我,交出解药。” “钥匙在我外衣兜里,至于解药,”容兮垂眼看着银梳子,笑道:“没有。”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药是放到每日饭食中的,你不吃了,自然就会逐渐好转。师尊早就藏了利器,为何现在才动手?” “因为我现在才有力气。”说着,点上容兮的几处大穴。 “你竟然恢复了?” 直到此刻,荀雁才真正松口气:“很疑惑?实话告诉你,我并没有恢复,只不过气血通畅了一些,单打独斗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但出其不意的话,还是颇有胜算。” 容兮大穴被封,一时经络受阻,呼吸不畅,捂住心口说:“怎么会这样?” “这还要感谢你,没药与麝香,通阻化淤,吸得多了自然有些作用。”他手上用力,割破颈上皮肤,“至于梳子,也是你给我的。” “哈哈,”容兮笑了,“我记得那天你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令人印象深刻。” 梳子在手中打颤,愤怒屈辱再度袭来,尖利的手柄扎入细嫩的皮肉中,更多的鲜血流出,滴到床单上好似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 6 】 麝香买来了,放进香炉,原本浓郁的香气逐渐变得清幽淡雅,闻上几口,身心通透。 荀雁虽然得偿所愿,但也失去了唯一的衣物和自由。他被链子锁住,活动范围仅限于床上和床下三步之距。 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既然容兮愿意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睡,那他也就自暴自弃地在床上解决一切问题。 但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容兮似乎找到了新玩法,他不再强迫他发生关系,而是以一种交换的方式来逼迫他主动提出。 比如,他如果想吃饭,那就要先和容兮口交一番,做的好,便奖励吃食,做的不好就要饿肚子。 起先他还绝食反抗,但在绝食到第五天时,胃痛难忍,强烈的求生欲让他不得不再次跪在两腿之间伺候。 又或者,在他沐浴之前,先要高翘着屁股主动请求操干,然后才能带着满身污迹泡在水中清洗。 而每到这种时候,容兮都会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师尊真是欲求不满……” 而他,除了咬牙切齿外,什么都做不了。 一日,他坐在床上,对容兮说:“我想要个梳子。” “拿它干什么,每日我帮你梳就好。” “头发总乱,想多梳梳。” 容兮靠在门框上,玩味道:“可以,但你知道规矩。” 过了许久,他点点头:“我想要个带手柄的,拿着方便。” “没问题。”容兮冲他示意,“在床上跪好。” 他照做,锁链被暂时从床头解下,重新捆住双手吊在上方顶帐上。 做好准备后,容兮勾起他的下巴:“你要梳子干什么?我可不相信你只是想梳头发。” “你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你在害怕什么,还是你从始至终都心虚……”话没说完,柔软的腹部便受到一拳重击,喉咙立时充满血腥味。但他好似品尝到了报复的快感,接着说:“我说对了,你就是心虚,面对我,你没有自信,徒弟怎么能比得过师父,所以你总害怕我会找机会报复你……因为你也清楚自己做下的兽行罪无可恕。” “我让你闭嘴!”又是几记重拳,打得他身体摇晃,双腿抽搐,身体本能地想缩成一团。 容兮的火气随着荀雁嘴角溢出的血而渐渐淡去,他照例喂给他一粒药,然后脱了裤子,躺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坐上来,自己动,把我伺候爽了,就给你想要的。” 荀雁看着狰狞的巨物,稍稍犹豫一下,艰难骑跨在他身上,只是由于双手高吊着,没有借力的地方,动作显得笨拙而缓慢,尤其是向下坐时,穴口在碰上阳物的一瞬间突然收缩,整个臀部肌肉都紧绷住。 放松。 他听见容兮淡淡地说,同时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并不太疼,只是微微痛痒,但声音清脆响亮。他脸颊羞红,口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吟唤。 那声音细弱如蚊,但容兮还是捕捉到了,像吸食了催情剂一样,欲火迅速撩遍全身。他等不及了,双手握住腰身,使劲儿往下压。 穴口被迫张开,未经润滑的甬道干涩,仅仅含住一小截阳物就再也进不去,就这么夹着,上下两难。容兮被夹得难受,又打了几巴掌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臀肉被打得热辣辣的,荀雁努力放开肌肉,下沉身子,但阳物再难进去半分。 “你自己想办法。”容兮有些恼火。 哪有什么办法呢,他苦笑。半跪的姿势让他也很难耐,大腿止不住抖动,无奈之下,只得稍稍抬起腰臀,然后重重落下,借由重力把肠肉顶开。 几次下来,肠壁摩擦柱身,甬道很快就充满丰沛的汁液,得到润滑的甬道变得十分顺畅,阳物很快就一通到底。 此后,腰身起起落落,阳物终是被全部吸纳进去,体内的酸胀达到顶点,荀雁不得不停下来歇息片刻,借此来适应巨大的尺寸。 “继续!” 他没有动,只是垂头喘气。他并不像以前那般强壮了,体力不支,需要休息。更何况,容兮的那副嘴脸令他作呕,忽然又不想让那人如愿。 容兮等了一会儿,叹口气:“也罢,你既然不想动,那就随便吧。”手抓住他的阳物,上下套弄撸动,手指在褶皱处反复撩拨,没一会儿,柱身就饱涨硬挺。 他忍住不适,眼中喷出怒火,咬紧下唇不发一声。但不知是药效发作还是受到前端影响,体内忽然涌起一阵酥痒,肠肉密密匝匝地抖个不停,急需某个东西挠一挠。 穴口一张一翕,试图在收紧和放松间缓解肠壁的不适,但那酥痒慢慢往上爬,一点点爬进穴心,钻到细密的软肉里,渗进骨血中,又顺着血液流经身体各处,最后汇集到心窝,引起阵阵悸动。 他有些受不住了,前端的饱涨和后面的酥痒让他承受着双重折磨,只能借由摇晃身体让体内阳物随动作在里面乱戳。然而,这种方法非但没有缓解症状,反而更加剧了这恼人的感觉。 一声呻吟从咬烂的下唇中漏出。 “啧啧,很难受吧,还没认清状况?” 他沉默以对。 可随着时间流逝,情欲铺天盖地,每一滴汗珠都散发着难以忍受的火热气息。 容兮的手摸上布满汗水的身体,指甲在敏感的腰侧又掐又挠。 太难受了。腰侧本就有痒痒肉,根本经不起这样挑逗,荀雁像一条被困住的蛇,不断扭动身子,试图甩开痛苦。然而这种可怕的感觉好像附在皮骨上,浸透血肉侵蚀神经,躲不开逃不掉。“啊……”又一声呻吟,这可怕的麻痒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苦不堪言,令他几近崩溃。 呻吟越来越密集,最后练成一片,击溃他最后的意志。腰臀稍稍抬起又落下,些许的摩擦缓解了痛苦,身体尝着了甜头,开始不受控制地起伏。 一下,两下,三下……到第四下时,前端忽然被攥住,他立时动弹不得。 容兮恶毒地笑了:“愿意动了?可惜,我改主意了,现在不许动。” 如果荀雁一直就这么忍着,兴许还能坚持一会儿,但方才那如沐春风般的舒爽太美好,令他沉沦,让他一刻也不想再忍受苦难,他流下眼泪,疯狂摇头。 此时,铃口已经有些湿了,溢出的珠液打湿了肌肤,容兮的手收紧:“忍住,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无法宣泄,又无法满足,他脸上潮红,嘴唇哆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兮摩挲着涨到极点的铃口,拇指在小孔里抠弄,每动一下,身上之人就战栗一下,犹如过电一样。 “你求我,我就松开。” 荀雁抿着嘴唇,瞪着他,要把他吃掉似的。 然而半晌之后,他屈服了,屈服在欲望之下。“求你……”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说什么,我听不见。” “求你……”他重复一遍。 “求我什么?” 他绝望地闭上眼,喊出最耻辱的话:“求你操我!” “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容兮在分身根部一捏,“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我要你心甘情愿的,风情万种的说出来。” 他垂下头,只恨不能立时死去,这份侮辱已经超越了他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可偏偏他死不了,因此,只能苦熬着硬撑过去。 最后,他抬起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刻意放轻语调:“操我,好吗……”眼泪默默地流。 容兮纵声大笑,松开手的瞬间白浊喷涌而出,打湿掌心,他抬起身子把手掌递到荀雁嘴边:“舔干净。” 他撇过头:“变态!” 容兮手一扬,抽在他脸上,黏液抹了满脸。“现在继续吧。”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无所谓道。 荀雁顾不得脸上肿痛狼狈,像得了大赦似的,上下起伏,久违的舒爽再度回归,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羞耻过,对情欲的渴望和自我厌恶让他的意识混乱不堪,已经分不清深陷欢愉漩涡的到底是肉体还是灵魂,亦或二者皆有。 他的动作越加疯狂,穴心快被顶化了,烂泥一样包裹柱身,胶着黏腻的感觉令他既恶心又神往,祈祷这一切能快些结束,又从心底希望此时此刻便是永恒。 他不知道容兮是什么时候泄出的,肉体趋于麻木,只能感到无边的通透和痛爽,嘴里无意识地高喊淫叫。直到被踹了一脚,他才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身下。 “够了,你这浪货。”容兮的脸色并不好看。 他艰难摆正姿势,惊觉出了一身汗,两条腿因为用力过度而酸痛不已,情欲消下后痛感自身后蔓延。“放我下来吧。”他说。 “可以。不过在此之前,让你欣赏一下美景。”容兮穿好衣服下床,从角落里搬出一块穿衣镜,放到床前,“看看你自己,高冷的师尊成了什么样?” 他应声抬头,镜中之人长发凌乱,发丝被汗水和泪水糊在额上,一侧脸颊残留着晶莹的黏液,胸口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下身浓密的毛发湿漉漉的,阳物顶端还挂着珠液…… 这是谁……他不敢相信那满身污渍的人就是曾经的自己,凄厉的尖叫和魔鬼般的狞笑交织回荡在屋内,久久不散。 【 7 】 容兮捂住脖子,看着陷入回忆的荀雁,讽刺道:“想起来了?那幅艳景我至今还记忆犹新。” “你可以一直记得它,把它带进地狱。”荀雁用力抽出手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容兮身子一歪,血从指缝汩汩流出:“你果然心狠,都不顾及郁兰兮了吗?” “我一直都顾及,但已是忍无可忍。”荀雁说,“你问我怕不怕死,我怕,所以在你失控杀了我之前,我必须先杀了你。至于郁兰兮,我会祭奠他的。” “你会后悔的。”容兮笑了,嘴里吐出血沫,“最后问你一遍,你爱我吗?” “不爱。” “爱他吗?” “不爱。” “哈哈,你错了,你爱……只是不自知……” 容兮的眼睛忽然变得清澈而透明,像极了很多年前他牵起郁兰兮的手时看到的眼神。 他看着那眼神渐渐暗下去,最后失掉全部光彩。 对不起,你要的爱我给不了。 他在容兮的外袍里找到钥匙,打开锁链,又在柜子里找到衣服穿好,回望床上一切,恍如隔世。 整整十个月,他从地狱重生归来。 他把尸体拖到院子中,一把火烧了。这倒不是他有多么愤恨,只是他还无法下山买棺椁,也不好就地掩埋,索性烧了干净。 凝望空中飘荡的火星,他心情复杂,既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又有造化弄人的感怀,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他们两人会走到这一步,究竟是哪里出错,他想了又想,然而能给出答案的人已经不在了。 两个多月后,又到了除夕,他照例坐在廊下品茶,只是这一次没了郁兰兮,院子里安静得让人害怕。 风铃响了,他抬眼望去,上面的红丝绦随风摆动,他站起身想把它解下来,但摸着冰凉的丝带,最后还是放弃了,任由它继续在风中摇摆。 没了药物的压制,身体逐渐恢复,又可以迎风舞刀,雪中冥想。一切都看似一如往昔回到原点,但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在第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后,他意识到,被刻意遗忘的时光其实从未远去,有些事情一旦经历了就会一辈子如影随形。 郁兰兮已经不在了,每次睡前他都这样告诉自己。 可郁兰兮又无所不在,他出现在他的梦中,脑海中,屋中到处都是他的痕迹,翻过的书,用过的火镰,它们都以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勾起最深刻的记忆。 他一向是不信鬼神的,但这一次却请了法师来院子里做法事,他告诉法师,他被鬼缠住了。然而法师经过探查后却说,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在他的一再要求下,法师做了一场无谓的法事,临走前,对他说:“死者已逝,施主该放下了。” “你不明白,他还在这里,扰乱我的生活,让我整日心神不宁。” 法师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风动?幡动?心动矣。” 心动吗,他觉得滑稽可笑,那地狱般的日子里只有屈辱和折磨,哪里来的心动,有的只是无尽的恨罢了。 很快,到了清明节。他不知该不该给郁兰兮祭扫,更不知要说些什么,踌躇良久才想起来郁兰兮的骨灰还在罐子里放着,连墓都没有,又何来祭奠之说。 他抱着骨灰罐子下山,准备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安葬,以后也好有个扫墓的地方,路过镇上的一家药铺时,被人叫住。 “你是郁兰兮的师父吧,”药铺老板说,“很久没见着你了,他说你这段时间病了,现在可大好了?” “是啊,病刚好。”他含糊道。 药铺老板笑笑:“怎么不见郁兰兮?” “他……出远门去了。” “已经走了吗?可他托我做的药还没拿呢,已经放我这快半年了,他去年十月就该拿走的。”药铺老板递给他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他打开仔细端详,跟那些日子里被强迫喂下的丸药很像。 “这是荼蘼丹。”药铺老板凑近他,神秘兮兮,“是情人间用的,只消一粒,就能飘飘欲仙。” “……”他把小瓷瓶还回去,生气道,“祸害人的东西。” 药铺老板看他一脸不屑,又小声补充:“它很神奇的,只能在情人间用,所以不能算是害人。” “什么意思?” “它以情为药引,有情人吃了能和爱侣共登极乐,无情人吃了没有任何效果……它特别难配……” 他忽然觉得周围喧嚣的一切都放缓了安静了,茫然地站在街上,耳边唯一响起的是药铺老板最后说的话。 有情人……他笑了,笑得流出眼泪,终于明白容兮的那句“不自知”是什么意思了。 他曾以为那药只是个羞辱手段,可实际上药从来都不是控制他的,它充当的只是一面镜子,用来映照出郁兰兮想要而又得不到的答案。 是的,他应该是爱他的,否则就不会任由他痴痴地偷看自己沐浴,不会在他某次醉酒吐真言后还能微笑着牵他的手回房间,更不会这样没日没夜地想他念他。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记忆又重新回来,纷纷扰扰搅乱识海。 懦弱的人从来都不是郁兰兮,而是他自己。 他转身,慢慢往回走。药铺老板在身后大喊着让他拿上药,他回头淡淡地说,不需要了。 路过花店时,他向卖花的姑娘买了一些种子,回到家后,把院中的绿植全部从花盆里起出,把骨灰撒进去,重新种上花种。 他不知道能不能开,因为郁兰兮说过,凝雾苑太冷了,种不了花。 第一年没有开,第二年也没有,他就这样等着,等着,直到那些痛苦的记忆在时间作用下变得模糊而甜美,依然等待着。 【尾声】 一直到第八年,花开了。 说来也奇怪,荀雁守在凝雾苑时那些盆栽只长绿叶不开花,可自从他下山又找了一趟法师后,枝头竟长出了花骨朵,一个月后,一朵朵白花竞相绽放,相互簇拥着形成更大的花团,整个院子都是香的。 看着满院的白花,他似乎得到了某些指引,又想起和法师的对话。 “我还想见他一面,你有办法吗?”他问。 “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法师说。 “有句话他问了我很多次,但我都答错了,现在我知道该说什么了,请帮帮我。” “你可以再见到他,但看你愿为他付出多少……” 他笑了,愿倾覆所有。 他从山下打了三两百果酿回来,坐在院中饮用,醇香的酒水令人欲罢不能,接连喝了很多杯后,他醉了。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梳子,手柄处薄而锋利,像是被人特意打磨过。仔细看,镂刻的花纹里还嵌着一丝暗红。 他一下下梳着长发,发尾垂到地上,被血染成鲜红,形成纤长的花瓣,在月色下如同一株株凄艳的曼珠沙华在地上铺开。 手腕上的伤口渐渐凝固干涸,他失了所有力气伏在桌子上,梳子从手中滑落。 恍惚中,有人把它捡起来,交到他的手上,他用尽最后力气抬眼,一个俊俏的青年站在面前。 师尊,别来无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