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威胁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翌日，在十分规律的生物钟影响下，天色还泛着朦胧的月光时，庄晏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伸手在枕头边摸索了几下后，拿起了一只透着十足年代感的机械手表，手表上斑驳不堪的痕迹表明着它早已年事已高的事实，但尽管它已然历经过诸多岁月，手表圆盘中央的指针却依旧十分尽责地孜孜转动着。 时针堪堪指向五点钟的方向。 看清了手表上时针的位置，庄晏瞪着有些迷糊的双眼静静望着天花板一小会后，待意识开始逐渐清晰，睡意不在时便轻身翻开了被子，起身下床。 动作间似乎不经意拉扯到了哪，后穴处隐隐残留的异样让他不由一滞。 昨晚的场景犹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一暮暮回播着，下意识地瞟向对床的位置，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正摆着大字型鼾睡的身影。 只见一只修长的腿正悬悬挂在床沿，无处安放，张扬随性的睡姿像极了少年的性子，肆意妄为。 脚尖踩上鞋面，庄晏收回了视线，表情不明地垂了垂眸，随后面无表情地放轻动作走进了卫生间。 但那隐约透着几分红的耳尖，似乎暴露了些什么，状似面无表情的皮下，是对昨晚发现的事情并不轻易坦然接受的心境。 完成洗漱之后，庄晏一如既往地离开宿舍，来到了学校操场旁边的空地。 夜色褪去，月亮悄然下岗，日光逐渐透过云层，还不到5点半的时间，略有些朦胧的亮光下，操场附近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正在借着电灯专注看书。 即便高考刚刚结束，离下一届高考还有足足一年的时间，但显而易见，并没有人会因此放松。 果然，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是小山村里不入流的学校所不能比拟的。 庄易找到以往那个熟悉的角落，拿出了一个斑驳老旧的随身听，面色认真专注地听了起来。 于他而言，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好不容易能免除学费进入这所重点高中，不论是为了自已还是为了那些对自己寄予厚望的人，庄晏都丝毫不敢懈怠。 高中所有的课程都早已结束，早在上个学期前，这所学校高二的精英班，便已开始了向高考冲刺的复习进度。 前两天是半个学期以来难得的假期，而假期过后，但又是日复一日高强度的学习。 这一整天里，除了三餐以及必须解决的生理需求之外，庄晏都自始至终端坐在书本前，专心致志。 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偶有几次走神。 原因嘛，自然是那与庄晏同桌，存在感爆棚的，肆意妄为的恶劣少年。 努力将自己与阮云泽之间发生的纠缠抛之脑后，庄晏就着在书海中遨游的状态度过了一整个白日的时光。 晚上八点半，纯属自愿到位的自习课上，教室里无一缺席。 白炽灯兢兢业业地将整个教室都照耀得如同白天。窗外的黑夜与教室的白昼形成鲜明对比。没有任何老师坐镇的教室内，只有沙沙作响的翻书声和奋笔疾书的落笔声。 几乎所有人都在专注着为一年以后的高考而努力学习，除了，一个例外。 只见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某个角落，一个少年正单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望望，视线游过教室里除了书本以外的所有角落。 在所有人沉浸在学习中时，阮云泽百无聊赖地四处游离着视线，眼神几近飘忽，直到，视线不经意间突然落到身旁某个人的身上时才堪堪停了下来。 清秀白净的少年微微地低着头，挺翘的睫毛下，是认真专注的眼神，似乎是因为解题遇到了某些困难，原本表情专注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动作的笔尖停在纸面上。 但没过多久，少年微皱的眉头便轻轻展开，唇角开始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就连重新滑过纸面的笔尖，似乎也隐隐昭显着少年成功解开一个难题之后的愉悦。 眼睛盯着庄晏一眨不眨，不知何时，阮云泽原本单手撑着下巴四处游离的视线，变成了双手撑着下颌凝视不动的目光。 时间好似定格，阮云泽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专注看书的庄晏因为有些口渴而轻轻舔了舔唇，停下手中的笔后拿起放在桌角的水杯，唇瓣抵在杯沿，将水一口一口地吞咽起来时，盯着庄晏许久的阮云泽，心跳不知怎么地，突然漏了两拍，下意识地也跟着滚动了两下喉结。 喉咙顿时干涩起来，阮云泽猛地收回了视线，一股莫名其妙的心虚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慌了两下。 但所幸，专注着学习的庄晏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并不明显的异样。 下意识地也舔了舔唇后，阮云泽欲盖弥彰地也拿起了自己放在桌角的水杯。 水流一口接一口地灌进喉咙，转瞬间，原本满满当当的水杯便只剩了个杯底。 喉口的干涩却并未得到丝毫缓解。 阮云泽目露怀疑地看着已经空了的水杯。 莫不是这水是假水？一点都不带解渴的？ 少年神色变幻不定，似乎就在思考这水到底是不是假水这一庄严肃穆的问题。 思考一会后并未得出任何结论，阮云泽选择放弃继续思考，打算起身去身后接上一杯冰水来缓解生理上的干渴。 但就在一只脚踏出书桌的瞬间，阮云泽终于注意到了什么，整个人如同被点穴般定在了原地。 良久，已经踏出书桌的一只脚被收了回来，空空如也的水杯被放回原地。 阮云泽撇了眼深蓝色校裤中异样的凸起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自己身侧正专注学习的庄晏，转瞬，一个满怀少年恶劣意味的笑容微微扬起。 与此同时，一只潘多拉的恶魔之手也开始探向专注少年平静的深蓝色校裤。 深藏在校裤下安静沉伏的阴茎突然被人用手一抓，正埋头书写着的庄晏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抬手按住了作乱的那只手。 沿着手的方向，庄晏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身旁。 对上庄晏那双略有些迷茫朦胧的漂亮眼睛，阮云泽只觉得在这一瞬间，自己骨子里的那股恶劣劲被彻底勾了出来。 手保持着压在庄晏校裤上的动作，阮云泽探身过去，压低声音后在庄晏耳边问道: “一起去上个厕所吗？” 啊？ 被温热的呼吸打在耳廓，殷红水润的唇瓣微微张了张，似有不解。 庄晏看着阮云泽一脸正经的模样，脸上露出了些许迷茫。 一起上厕所？又不是女生，干嘛去个厕所还要找个伴？ 见庄晏并没有体会到自己的意思，对上那双茫然的漂亮眼睛，阮云泽眨了眨眼后，将放在庄晏校裤上的那只手收了回来，连带着，那只先前止住自己动作的手一起。 隔着单薄的校裤，都能感觉到的坚硬和滚烫。 庄晏如同触电般猛地收回了手，同时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就一瞬间的功夫，他的脸色爆红得像要滴血。 与此同时，略有些心虚地环视了一下周围，在看到其他同学都在认认真真地看着书，并没有人注意到教室中这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时，方才暗自松下了悬着的一口气。 待庄晏收回心虚的视线后，重新同他对上目光的阮云泽意有所指地挑了挑眉。 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庄晏同他对视着，目光中是不加犹豫的拒绝神色。 然而，看着庄晏这一副模样，阮云泽丝毫不感到意外，同时，也没有一丝不快，只见，他再次笑笑，满是侵略性的双眸中盛着势在必得的征服欲。 一只手趁着庄晏不注意间，灵活地从庄晏那宽敞的校服衣摆下钻了进去，触手所极，是滑嫩舒适的触感。 庄晏再次拽住阮云泽动乱的双手，一双漂亮的杏眼不敢置信地望了过去。 阮云泽眼中带着恶劣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见庄晏仍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那只手轻而易举地挣脱掉束缚后，肆无忌惮地开始巡视着校服下那早已标记过的领地。 庄晏着实被阮云泽这一大胆的举动震惊住了，直到衣服里那只作乱的手意图钻进裤头时，才猛地惊回神来。 双手将其按住。同时战战兢兢地再次环顾了下四周。 眼见其他人依旧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时，方才抬眼瞪向了阮云泽，满眼透露出你是不是疯了的质问。 阮云泽只是笑笑，埋在衣摆下被按住的双手轻轻动了轻，指尖挑向裤头的方向。 同时摆出一副十分正经的模样，张了张唇无声地比了一个口型道: “去吗？” 威胁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庄晏面露羞愤，和阮云泽对视的杏眼中依旧摆着明晃晃的拒绝之意。 见状，阮云泽再次笑了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脸上也依旧没有任何被拒绝的不快，但同时，手下的动作也是丝毫不带犹豫地，往下钻去。 ！！！ 庄晏被吓得猛地站起身来，椅子脚滑过地面的嗞啦摩擦声随之响起，在只有沙沙作响翻书声的教室中极为突兀。 一个接一个的视线望了过来，庄晏既觉囧迫又感到几分难堪，歉意地扯开嘴角对他们笑了笑后，便脚步慌乱地走出了教室。 自习课上再次恢复平静，这一小插曲在重点高中的精英班中并没有引起什么涟漪。 已经收回视线的同学们也并没有注意到，在庄晏离开之后，有一道身影也紧随而去，更有甚者，步伐中还隐隐透出几分志得意满的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