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帮我这一次，千万别说漏嘴了！”

    展程一的话一般不可信，到总归是躲过一时是一时，邱于庭不再理他，准备带着向阳就走。

    “等等，你还没说这是谁去哪啊？”说着，展程一弯下腰看，“什么国色天香啊，我倒是要瞧瞧。”

    邱于庭说着让他滚，却是点了一根烟，盯着不远处的灯光。

    向阳头越来越低，紧张的更抱紧了怀里的婴儿，嘤咛一声忽然下的展程一缩回了要挑起男孩的手。

    “小孩？怎么有小孩叫？”

    “够了。”邱于庭推开他，将向阳身上的衣服往上拽了拽，“你喝多了，早点让司机来接。”

    展程一呐呐道：“你踏马才喝多了……我侄子要哭的时候就这声。”

    邱于庭不理他，搂着向阳的肩膀就往外走，随手打了个电话让展家来接人。

    向阳在车上坐立不安，孩子嘴里的布在上车的时候被邱于庭拿了出来，小孩子断断续续的出一些声音，他怕太吵惹人厌烦。

    “在厕所呆了多久？”

    “差……不多两个小时……”

    邱于庭皱眉，“孩子妈妈去哪了？在厕所生了就给你了？”

    他一直认为的就是回所里有小姐被搞怀孕了却不自知，生下来没办法才给了这个少年。

    向阳要哭不哭，摇头，“不是……不是的，孩子，孩子是我的……”

    “你的？！”

    邱于庭惊讶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说男孩长的清瘦，面相偏柔，却不会让人误认成男生。

    不过，长的好看是真，不然也不会被收在会所，也不会在见他第一面时就感到惊艳，进而选择帮助。

    “我，我是双性人……”向阳哭着，泪一滴滴的落下，一下子让邱于庭不知所措，心里又在想哭起来梨花带雨是真的存在。

    他最终叹息的发动了车，“你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向阳沉默的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体撕裂，依然出血严重，却被少年自己在下面塞了一块布止血，需要手术缝合。

    而那刚出生的孩子也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到医院时已经有些窒息，并且有羊水感染。

    邱于庭算是帮忙忙的自己马不停蹄，自己也不熟悉医院的流程，医生责骂还没缓过劲来，又被护士呼来喝去缴费拿药。

    这辈子没这么累过，就不应该就近找医院，也不至于受这种气。

    手续都办完后便直接回去了，直到第三天他这才想起来医院里还被自己扔了个小孩在。

    还是因为展程一来问那天带走的是个什么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在急什么，几乎没什么犹豫的就到了医院。

    可只剩下孩子在了。

    邱于庭问护士，护士对他满是白眼，“患者昨天刚醒就出院了，我告诉他交的费用够用很久，可他说先给那个刚过危险期的孩子用。”

    “他有没有说去哪？”

    护士摇头，“他说钱不够了给他打电话，他会把孩子接走的。”说着护士从另一个人手里接过衣服，这是那天他披在男孩身上的衣服。

    “我也知道衣服挺贵的，就没有处理，还给你吧。”

    小护士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再次见到男孩是一周后，展程一再次带着自己去会所放松。

    他怀里有个男孩，手不老实的往他怀里塞，虽然说不干净的他不动，但是这种小动作更让人心情愉悦。

    展程一少爷小姐围了一堆，却也是不满意，喊着要最漂亮的小男孩。

    向阳就是这个时候被推进来的。

    邱于庭看他低着头，怯懦道：“先生好。”

    在展程一上下其手的时候，他推开自己怀里的人，将男孩捞在了怀里。

    “邱先生……”

    “叫什么？”

    在向阳眼里，邱先生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整个人冷的厉害，也不笑。

    “小太阳……”他被盯得低下了头，却被男人强硬捏着下巴抬起头，“我问你叫什么。”

    向阳疼得抓住邱于庭的胳膊，眼睛也泛起泪花，颤抖道：“向……向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