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3）
后来还是去找了郧阳，我叼了根烟，不苟言笑的进了学校，学校门口的门卫想要拦我，看到我出示的军官证又退下了。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天地之大，我却如同浮萍一样飘飘荡荡，从部队出来，这么多年没有接触外界，好像世界上已没有我的归宿了一样。 郧阳刚下课，我等在他的宿舍楼下面，宿管阿姨大约把我当成个不学好的混混学生，看我的表情带着厌恶和紧张。我抖了抖烟，长长的烟灰落在地上，软壳利群的味道有点重，充满我的肺，掠夺我肺部的空气，携带着他们在全部离开了我的身体。 像是生命力也随着呼吸消散了一样。 我微微笑了笑，把烟蒂踩灭，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特别想见郧阳，好像一根细细的蛛丝拉着我不让我堕入黑暗。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他和身边那些好友打完招呼就往宿舍楼里走，现实中的人比照片里更加鲜活，也更加帅气阳光了，眼睛大大的，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起来，然后露出尖尖的虎牙。郧阳好像对我很好奇，拿着书看了我好几眼，我突然的就安心了，看上去他有在好好读书，我不如把钱全都打给他，就当是遗产？我已然打定主意，准备就这么离开，把父亲送上地府，这算是我唯一能为母亲做的事了。 然后我却被叫住了。 “啊同学？你是来找人的吗？” “同学？” …… “是的，我是来找人的，郧阳。”我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我莫名的想笑，像是充满了乌云的天下了一场雷阵雨，空气清新，万物生长。 “我就是来找你的，郧阳，你如果接下来不是很忙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找个地方来谈一谈。” …… “你的意思是，你就是这么多年都帮助我，抚养我长大的，额那个好心的哥哥？”郧阳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杯子太大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看不到他的表情，再去瞧还是露着阳光笑意的好少年。 “那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找我呢？”郧阳笑眯眯的，尖尖的虎牙看着特别可爱。 “我走投无路啦，从军队退役，没工作，也不会别的，怎么办呢？只能来投靠你了。”我故意说的可怜兮兮的，想要去逗逗眼前这个一直笑着，没有什么别的情绪的男孩子。 “好呀，哥，我们一起住吧，我这几年拿到哥给的钱，我都有好好保存，然后去投资，学校里学的金融知识也是有点用的，租个房子的钱还是有的。” “哈哈哈，我不过逗逗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我打开打火机，抖索出一根香烟吸上一口，却看到咖啡店里贴着禁止吸烟的标志。 行吧。 我又把烟收回去。 “我不过想来看看你这几年过得怎样，是不是有不好好学习，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挺乖的，那你好好读书，我就先走了，读书，读书还是很重要的。” 我站起来想走。郧阳却伸手拉住了我，细白但是骨节分明的手指，我看着他的眼，突然想到了当年那个把干瘦的手搭在他的腕子上，双眼虚无看着自己的那个小男孩。 “哥，你去哪里啊，是回家吗？” 回家，我哪里来的家啊？ “我……” “要是不麻烦的话我们还是一起住吧，哥你照顾了我那么多年，我理应当来帮助你的，就当我是你养大的，现在来报答你罢。” 郧阳笑着说，于是我就真的答应了。 房子是他租的，离学校比较近的两室一厅，开放式的厨房，装修的相当不错，主卧给了我，但是我也记不得多久没有睡过这种软乎乎的大床了。 郧阳就可怜巴巴的拿了一个小卧室，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同居的生活突然开始了。 平和，稳定的生活。我每天定时跑圈，训练，但是剩下的时间也没事干，郧阳平日里忙得很，每天读书用功到很晚，我就去买点东西给他补补，没有长久的进行过一段恋爱，却好像已经有了一个孩子，这种奇妙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心，我下意识的想要对郧阳好一点。 更何况，他是个这么聪明，又认真听话的好学生，和我当时求学时的荒唐样子完全不一样。 我看郧阳这两天研究股市眼睛发红，想着莲藕，茭白是明目的，就做了个藕夹，还有茭白滑肉片，烧了个小排骨冬瓜汤。 要吃中饭了我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他每天要弄到两三点，早上自然起的也晚，小孩子贪睡，我总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养，明明只比我小八岁而已。 “快点起来吧，吃好东西和我一起出去逛一圈买点衣服。” “嗯……好的哥” 郧阳睡得头发乱蓬蓬的，像个小狮子，表情迷离，眼睛都睁不太开，白皙的脸红扑扑的，特别可爱。 明明相见了不过大半个月，但看着他就觉得心里暖洋洋又甜滋滋的，和那时候十八九岁，看到医务室里那个漂亮的医生，那种感觉差不多，都好甜蜜。 藕夹的外壳炸的金黄爽脆，咬下去藕还有点拉丝，肉糜拌的鲜香，吃的小崽子一直夸我手艺好，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周末他不上课，就带着他去买点衣服，虽然我对牌子什么的了解不多，但是总觉得贵的一定差不到哪里去，郧阳的衣橱里面就那么几件灰白黑的衣服，虽然人好看，穿起来衣服也帅气，但是人靠衣装嘛。 我给他买了快两万的衣服，给自己的小崽子买衣服，花钱也是开心的，只是郧阳的表情有点奇怪，我问他是怎么的，不开心吗？ “不是，哥，你给我买这么多东西，我实在不好意思啊……”郧阳笑得有点尴尬，但还是很阳光。 “没事儿，我这么多年给你用的钱，不差这么一点。” 郧阳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想着给他再买点鱼补补，看他一直睡不好的样子。 然而，不过十天这样的日子就发生了巨变。 走之前，郧阳是这么和我说的。 “哥，今天有个学校里组织的聚会，导师也会去，唉，没有办法，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别担心我，我都是个大人了。” 郧阳在电话里说着，背景音有点嘈杂，男男女女的声音，听得出来的。 “那你玩的开心点。” 我只能这么回答。 空无一人的房间，突然有点过于安静了。 没有开灯的房间让我忍不住多想，小孩子在家里不好抽烟，我都是躲起来在楼下或者阳台上抽的，现在郧阳不在家，我也就对着窗外点了根利群，很久没抽，倒是觉得有点冲了，想着刚一起住的时候不太会烧饭，还要个天天上课，忙里忙外的孩子给我做，直叫他眼底青黑浓郁，我忍不下心，练了几天，也算是勉强能吃了，他却每次都夸我做饭好吃。 想到郧阳就是莫名心下泛出甜蜜，我在部队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一点儿毛病，入夜就会想到那些牺牲的同伴，橘红色的，亮的刺目的光，然后就是巨响，炸弹爆开，以前是会一有巨大的响声就会僵直，呼吸停止像个尸体，后来慢慢好了，也留了点后遗症。 但这些血腥的过往，死里逃生的，或是自我厌恶的，全都在这平淡的生活中淡去了。 …… 我看着钟，已经快一点了，大学城外面的商店也关的七七八八，街道上也没有什么车子，我有点担心了，也不知道郧阳怎么还不回来，我瞧着手机，看着他发的消息，还是五个小时前发的。 ’哥，我出去吃个晚饭，很快就回来（?˙︶˙?）。’ 我翻来覆去的刷新，实在是等不及准备出去找他。 出了楼层，我叫了车准备去他学校，几个男生搀着个喝的醉醺醺的青年往这边走，我仔细瞧着，这不是郧阳吗？ 我眉头一皱，上去扶住郧阳，问他们怎么玩的这么晚？ 几个男孩子面色尴尬，敷衍的回答了我几句，大概看我脸色不好，把软泥一样的郧阳交给我就走了。 我背着他，掂量着大概有70kg了，最近喂饭也不算白喂，脸好烫，喝酒喝的红彤彤的。 想着就是心疼，给郧阳脱了衣服，打了一盆温水给他擦身，白皙的皮肤上还隐约看得见他小时候被拐卖时受的伤口，摸上去的皮肤有点粗糙。 肌肉薄薄一层，我暗想要以后要带着他一起去运动，樱色的乳头上沾了水…… 等等，我干嘛盯着这个看啊。 他穿着长的牛仔裤，解开裤子，浅浅的人鱼线被淡蓝色的裤子包裹在其中。 咕嘟 我忍不住得看。 帮他把裤子褪下，淡粉色的内裤上印满了可爱的小兔子，不禁失笑。 这还是刚住在一起没几天，结果郧阳洗澡发现没有内裤了，叫我帮忙买一条，结果超市里只有这种可爱型的，没想到他到现在还穿着。 湿润的毛巾划过他的内裤，我没有发现，纯棉的布料吸水很迅速。很快龟头的地方就被沾湿，露出了里面物什的形状，内裤被沾湿之后变得透明，包皮裹着龟头，像是一根肉肉的香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