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
椅子(完结 土豆) 邵宥平是知道他姥姥从前是个大财主家的小姐,但也没有想得到,留下来的遗产能有这么多。 旁边公证的人大约也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楼,絮絮叨叨的介绍着,他也没在意,就看小院里三人环抱的大枣树,大约是秋天的关系,上面的叶子泛黄,树下一层厚厚的积叶,重重的,还泛着点绿色的枣子挂在枝头,坠的树枝都往下弯。 “……所以说,邵先生,您有没有意卖出或者租住,都要支付一笔遗产税……邵先生,邵先生您在听吗?” “嗯……啊,在听的,在听的。” 邵宥平收回打量整个四合院的目光,他莫名的觉得这个地方熟悉,大约是小时候来过也说不定,但是,他没什么印象了。 “大概要支付多少呢?” 他说起话来慢悠悠的,语调平稳,像是个书生,但和他的长相却有点不符,他长的高大,皮肤偏黑,面容坚毅,倒像是个军人。 “是这样的,邵先生,这个房子市值大约是两亿四千万这样,按照现年的遗产税计算,您大概需要支付最少四千八百万这样。” “这套房子倒是价格不低啊。” 邵宥平笑了笑,打定主意准备把这套房子买下来了。 四千八百万拥有一套大四合院,实在是划算的不行,更何况他也有这个资本。 零零总总的大概过了将近两个多月,他才算真正的获得这座房子。 如今邵家正统的留在世界上的也就只有邵宥平了,他又无后,百年后也不知这栋老房子会流落何处,不过他现在不去想这些。 大门外有两个威武的石狮子,上面的裂痕和青苔遍布,上面的牌匾写着邵宅,金色的笔记被灰蒙住。 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他原先叫家政的人草草打扫了一下,姥姥当时是最受宠的女儿,单独一个姑娘住在后罩房,还有个挺大的花园,原先看到的枣树就是种在那边,里头的拔步床大的很,铜镜上已有锈斑。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姑娘家的房间,却有一个格外大的圈椅,男子坐都稍许嫌大,这木料极好,大约是紫檀木的吧,木纹细腻,油量光滑。 邵宥平用手指抚过圆润的椅背,椅面正对拔步床,倒像是。 倒像是有什么人坐在上面正对着床上的人看似的。 邵宥平笑了笑,只觉得自己傻呵呵的在想什么东西。 床上垫的是现代的席梦思,羊毛毡的垫子铺在上面,丝绸的铺盖里面塞得是蚕丝,邵宥平虽然当过兵,但后来当了公司老板,对生活质量什么的,总归是看重得很,天已经有点黑了,他想着这房子实在是太大了,是要多一点儿人来住的,明天……明天去看看找一些佣人住进来罢,不然实在太寂寞了。 他若是跳出这个地方,一定会觉得奇怪,他有住了两三年的公寓,设施齐全,他又认床,本来只是想来去看看房间,怎的会真的住进来? 更何况,他也一定没有注意到,他原本将那椅子放在了梳妆桌前,又怎么会原模原样的对着床呢? 不过很快就睡着的邵宥平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他只是睡得很熟。 他体热,睡觉不喜欢穿衣服,又刚是铺好得干净铺盖,焦糖色的皮肤被深色的被子包裹住,他眉头皱起来,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露出的手臂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着被面,他穿着平角的内裤,谁也看不到被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有凉的手,从裤脚伸进去,冰凉凉的握住了他的生殖器,像是当亵玩什么东西一样,揉弄他的两颗蛋,像是玉石翡翠一下子碰到身体的那种冰凉感,这手慢慢的被捂热。 邵宥平忍不住用双腿夹住这作乱的手,这不是是谁的手就又戳弄着微微鼓起的会阴处,往鸡巴那边进攻。 这太难受了,邵宥平扭了扭身子,想要从这种不轻不重的束缚和色情的玩弄中逃离出来,可是,这哪里可能呢? 他盖着的,丝绸的蚕丝被慢慢收紧,给他窒息感,这种压力之下,他居然勃起了。 两条腿在被子里乱动,那只手的主人似乎是觉得有点烦,于是被子裹得更紧了,他连腿都不能扑腾了,整个人像是被胶衣裹在其中的缺水的鱼,那鸡巴却是顶的高高的,邵宥平看不见,他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中寻找不到方向,但浑身的感官却敏感的要命,鸡巴的包皮被剥开,像是香蕉被打开,露出里面柔软甜腻的芯子。 什么东西! !! 邵宥平被激的一跳,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他只觉得他最敏感的地方被舔了一下,他看不到,但是最细嫩的马眼,尿道口被粗糙的舌尖钻了一下。 完全挣扎不开,只能被迫承受这种快感,他平素洁身自好,因为取向关系对女生不太来电,又害怕圈子里的人脏,所以虽然年岁大了些,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和人做爱的经历,这样的刺激让他完全受不了。 被子下面缠动的厉害,冰冷的,柔软的又像是人类的手一样,轻柔的撸动邵宥平的鸡巴,太轻了,这若有似无的爱抚,他渴求着,只希望对方再重一点,但是那种冰冷的根本不像活人的触感,又叫他恶心。 醒不过来,光怪陆离的梦境,奇幻的生物在脑海中跃动,他想嘶吼想要大叫。 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 男根鼓鼓涨涨,红热红热的像烧烫了的枪管子,水红色的龟头蹭在被子上面,磨的马眼都肿了,那冰凉凉的手指按上了鼓鼓的后穴,热乎乎软弹弹的,触感棒极了。 细白的,冰冷的手指探了一根进去,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邵宥平射出一股精液,柔软的手掌心裂开了一道口子素淡的唇里是鲜红的舌头,它含住了水红色的龟头,像是在吸取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吸的啧啧作响,把精液全部吃的干干净净。 邵宥平的颧骨上漂上了酡红,睫毛上沾着泪水,眉头紧蹙,眉毛皱在一起,成熟的脸庞上混杂着快乐和痛哭。 露在外面的手臂和锁骨上汗水挂了一层,闪亮亮的很色情。 被子松弛了,但他睡得还是不舒爽。 隔天,精神萎靡又有些腰酸的邵宥平醒过来了,只觉得自己装修的东西材料不太好,所以睡起来难过的很。 邵宥平带了几个漂亮的年轻小男生,当作是搞家政的大专生养在了这个大大的四合院里,但是没过多久,都一个个面色铁青的请辞了。 他只觉得奇怪,但思索大约是知道了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他们大概是怕会有什么损害? 总之,后来他就没有再带单纯赏玩的人进这房子了,反倒是拿东西两座厢房当成是办公地,把公司里的一点重要的东西搬到里四合院里,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每天被文件折磨的不成人形,不过到点就放他们走了。 夜半无人,着实寂寞,但是邵宥平总觉得奇怪。 他总感觉这几个月自己有点问题,身子没力气到也就罢了,他去照了照镜子,看自己满脸苍白,一副肾虚的模样。看着下了一大跳,去做了运动,也没怎么好转。 反倒是每晚睡觉,都觉得热乎乎,火汗汗的样子。 八月下旬的时候,应该是大热天的,邵宥平睡在房间里,夜风吹的他反倒觉得冷。 这屋子里头不开空调也凉飕飕的,他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居然还感冒了,他盖着丝绸的被子包的严严实实的,面上捂的泛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晕乎乎的躺着,咳得肺疼,隐约在屋子里那张古式的圈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长衫,戴着眼镜,长的俊秀,唇色浅淡像是淡淡的樱花色,面容焦急的模样。 邵宥平什么话都说不出,他觉得自己这次感冒得非常严重,居然还能看到幻觉,掩在被子里面的手仿佛感受到了一股清凉冷冰冰的触感,他叹了一口浊气。 睡着了。 椅子已经记不得他的过往了,他知道自己是在这个椅子上死掉的,他过去的名字叫黄硫箐,其余的一概不知。 他应该不是人了,想要接触眼前这个帅气的人,只能吸取他的,阳气,他多想和邵宥平在一起,多想能够不动用法术的力量去触碰眼前这个人。 他吻上了他的唇,可却碰不到,淡淡的乳白色烟气被吸走,邵宥平的脸色又苍白了一些。 黄硫箐的脸上却是飞上一点红云。 宥平,你再等一些,阳气是能补足的,很快我们就能,就能一起了。 他笑得有点痴,这次他的唇可以吻上了,他们真切的碰上了。 …… 入冬了,邵宥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执着的想呆在这个古老的四合院里,可他也知道,自己已然是病入膏肓,去医院也查不到原因,入夜了也总感觉有个穿着长衫的男人跟在他的旁边,怕不是黑白无常来钩他的魂了。 他坐在窗前,苦涩的笑着,身上没有力气,肌肉都软绵绵的有点萎缩了,公司反倒是发展的很不错。 外面的炮仗声很响亮,大雪上暖黄色的火光照耀着。 他咳了咳,像是个老式的抽风机一样,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外面的烟花爆炸在天上,五彩斑斓的很是漂亮。 温热的茶水很快就凉了,除夕夜还是孤家寡人,这也,太,太悲惨了吧。 哈哈。 邵宥平死了。 水杯歪斜的倒在茶几上,一下子变得冰冷。 邵宥平的体温还是热的,但是身体开始慢慢僵硬了。 全盛的花朵就这么一下子衰败了。 黄硫箐绝不会想到的,他仅仅只是想要触碰他,只是想要对他说出爱语,但是人鬼殊途,哪里可以在一起呢?吸取阳气过分,而人类绝对不能够活下去,邵宥平死了,他再也活不了了。 黄硫箐只是哭,他透明的手穿过男人的身体,什么都摸不到,他哭的狠极了。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纵横规则,天地法则,人鬼殊途,滚烫的油和冰冷的水,碰在一起只会炸开,互相毁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