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爸爸的爸爸叫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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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了几天, 贺仲商发来了一条消息:我们之间就不需要什么仪式感了,就在手机上跟你说一句,我们之间的炮友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江槐没问缘由,贺仲商有些喜欢他,这个江槐明白,但绝对没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更多的是一种欣赏,如今断绝了这一层关系,他们也还是朋友,或许贺仲商有了自己的猎物和目标,也或许是别的。 这些江槐倒不在意,他现在虽然和林序做的不多,但每次做都是把彼此榨干得差不多了,不存在什么欲求不满的情况。 要不是他没钱,他非得让林序躺下不可,江槐可以霸王硬上弓,但不是你情我愿的事,他不做,而且如林序所说,如果这样,或许他要失去林序了。 起初的一夜情,他没想和人再有一段缘分,只是后来再见,就舍不得了,即便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总有一天也是要划上句号的。 分不清为什么,或许因为人的样貌谈吐,也或许因为人的气质修养。 或许是因为家里的玫瑰花、留下的便条、偶尔的早餐,和下班后亮着的那盏灯。 林序不仅床上工夫厉害,江槐能和他聊莎士比亚,也能和人聊苏东坡,和人聊虫洞宇宙,也可以和人谈时事政治,国学常识。 他会钢琴,也会古琴,平时只一张斯文带着点冰冷的脸,偶尔化开的温柔像是冬日雪天里的温泉,只让人觉得窒息。 这样的人,怎么不令人着迷?他很好,江槐想让人再好一点。 前段时间,白録查过他,江槐只觉得莫名其妙,他一个搬砖的,怎么就入了白家少爷的眼,还要人花费这样的心思,何况他们之间并无交集。 因为没查出来什么,江槐也懒得同人计较,后来在那场聚会上,看林序和白録的关系很奇怪,心下明白了一二,也或许白録是为了林序? 说白録付不起钱未免太奇怪,多半是林序的问题,林序对待自己的表现像是朋友和情人一般,丝毫没有自己是他金主的觉悟,也或许是自己太好说话了。 林序有问题,江槐想了许久都想不通,如果他不是牛郎,为什么在那里坐台,自己问他的时候开了价码,也上了床。 他忽然想去查一查人的来历和身世,可查了又有什么用?如果真的有什么,那也是林序的隐私,凭着江槐如今的身份无权知道,即便查到了难道还去质问人吗?以什么样的身份质问人?不过平白增加人的怨怼罢了。 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了,江槐只隐隐觉得林序不是个寻常的人物。 今夜是中秋,之前江桐说了好几次让江槐回家过这个中秋夜,江槐婉拒了,原因有许多,其中一条或许是他觉得林序在国内亲人甚少,放他一个人在家里会孤单。 或许是秉持着山不就我我就山的原则,今年的中秋夜,江桐和江栎就出现在了江槐的蜗居里。 说不高兴是假的,他刚做了一桌的菜打算和林序把酒言欢的时候,门铃就响了,江槐还以为是谁,开了门就看见这么两个人。 只把人迎了进来,江桐带了她自己做的月饼,而江栎则是两手空空一副蹭吃蹭喝的架势。 林序看见进来的人以及江槐对人的称呼很自觉地去添了两副碗筷。 江栎看向人的眼神不满,只抱着几分敌意,为了这个野男人都不回家了? “阿槐,不介绍一下?”江栎还是带着几分风度和礼貌的,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林序,只觉得阿槐玩不过他,阿槐是聪明,学什么都快且过目不忘,可却少了几分心计,哪有眼前人这样深重的城府。 “我朋友,林序。”江槐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又朝林序介绍道,“这是我哥,江栎。我姐,江桐。” 江槐在旁人面前从来没有暴露过他是“牛郎”的身份,像是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什么,或许是他的尊严,虽然林序不介意这些,江槐的举动却还是让人觉得温暖。 以前他以为江槐是江氏二公子,却过的这样落魄和那些豪门争斗脱不了干系,如今再一看,这兄妹三人哪里会不和,这两人,分明是弟控。 不是争斗的问题,也或许是江槐不想要,他很聪明,只不过有个词叫做慧极必伤。 看似放浪不羁满不在乎的模样,其实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会想要还别人十分,他以为他在那个家里是多余的,插足了旁人的生活,只多要一分也不肯,只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他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可感情都是相互的,他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他好,他庆幸有这么一个哥哥姐姐,又何尝不是他值得。 林序的眼神深邃了几分,脑中想着一些事情,只礼貌的伸出手去微微一笑:“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你好。”江栎随意地握了握人的手,发出的鼻音表达他的不满和不屑,似乎有几分傲娇。 江桐只打量着这单身公寓的格局,墙上那张幼稚且突兀的东西引起了她的兴趣,只打断了这焦灼且又有几分尴尬的气氛,阿槐的感情是他自己的事,如果真的能对一个人上心,也好过之前那样乱玩,他们都无从插足,只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地问江槐:“阿槐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有小孩了?贴这么高不一定够得到啊。” 顺着江桐的视线看去,那是一张江槐上次去小商品市场买生活用品顺便带过来的东西,价值二十五元,图文并茂的汉语拼音幼儿教学物品,内附纽扣电池,可以教小朋友汉语拼音。 江槐不是一时兴起买来的,而是觉得这东西对林序挺有用的。 那次江槐看着人的面貌觉得好奇,可以看得出来林序并不是父母其中一方的混血,因为国人的特征太过明显,看得出人是混血的或许是他那瞳色,以及略带深邃的五官。 “你这眼睛,是遗传你祖辈的吗?”因为好奇,江槐就问出来了。 “我爷爷。”林序回答人,紫瞳太过稀有,其实他的外祖父也不是紫瞳,只是他那一脉,出现过这样稀有的瞳色。 “你爸爸那边?”江槐点了点头。 “我妈妈一脉。”林序略微皱了皱眉解释道。 只有这个时候,江槐才清清楚楚地明白,他是一个很小就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国内对于这些称呼分的很清楚,堂兄表兄,外祖父和祖父,江槐不禁想到上次阿姨和姑姑闹的笑话。 林序表现出来的习惯和言语和自幼在这里生长的国人别无二致,他懂诗词,却不分这些称呼。 于是乎,江槐就给人买了这么一张东西。 买来的时候就让林序试试,全程他面无表情,只是眼底隐隐透着几分不悦。 这张东西除却可以教人汉语拼音之外,还有一个歌谣的按键。 江槐替人按下,只戏谑地看着林序,屋内飘荡着稚嫩童声: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挺有用的,江槐自觉他这个金主送不起人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给人的东西都是万分体贴实用的,只把这个贴在了墙上,告诉人没事多听听。 “看着好玩,买来玩的。”江槐尴尬地解释,余光只看向林序。 林序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现,江槐爱闹,就随他闹,他或许是记仇,林序也并不是分不清这些称呼,只是在国外缺少了那样的语言环境,下意识地就这样开口了。 包括家里也并不常说中文,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好像有多高贵且了不起。 林序觉得他最幸福的时候,还是一家人没有移民的时候,平淡寻常,就像是冬日的暖阳洒在窗台上,偶尔飞过几只雀鸟。 许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纵使饭桌上偶尔的敌意和针锋相对。 他明明可以回家过中秋的,前几天,江槐却跑来问自己:“你中秋有事吗?” “没有。” “正好我也一个人,我们一起过?”江槐听到自己的回答,眼底藏不住的喜悦,再看不出他对自己的感情,那就未免太蠢了。 林序的心柔软了一块,只告诉人:“好啊。” 他明明不是一个人。 饭后,江桐和江栎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江桐就这样把江槐叫了出去:“你出来一下,姐姐有事跟你说。” 剩下两个男人坐在饭桌上相顾无言,林序的气场很好地收敛了,可即便是这样,江栎依旧对人心存警惕和戒心。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样一个朋友?”楼道里的灯光洒在人的脸上,江桐稍显温柔的询问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你喜欢他?” “很早了,姐姐。”江槐下意识的否认,“不喜欢,就是和贺仲商差不多的存在吧。” 江桐的目光带着几分质询,显然是不信的。 两相尴尬之下,江槐瞧见了人隐藏在衣领下的暧昧痕迹,只带着几分八卦意味的看着人:“姐姐恋爱了?” 江桐只被反将一军,有几分语噎:“不算。” “算了,我不管你了。”江桐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这两兄弟折腾死,“你只要知道,无论怎样,都还有我们。” 她啊,不算恋爱,只是遇见了一个很难缠的小朋友,小朋友捧着一颗真心来缠她,她只瞧着人的眼神,便不忍拒绝了。 他明明清楚,像她这个年纪的女人,什么样的浮华都见过,有了许多的阅历,不一定有同样的真心来回报他。 若是寻常的男人也就算了,大多数社会上的人都懂得权衡利弊,可偏偏是这样一个小朋友,她不怕他借着她来上位,她只怕自己不能付诸同样的真心,她不忍心伤了他的心。 罢了,如今她自己的感情都是一团乱麻,又怎么管得了阿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