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交接(柳奎遥下线啦)
翌日清晨,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醉仙楼一夜之间人全死完了?” “何止是全死完!那尸体死相还格外恐怖,不是掏心就是拔头,各个死不瞑目!就连那端茶送水的小厮也一个没落下!” “不应该啊,要说醉仙楼的客人也不是没有强大的修士,都死了?” “听说这客人里修为最高的是位元婴后期的修士,被一击毙命,幻化的元婴也是一样,没能逃出去。” “那这屠楼的凶手起码得是出窍吧?这么强的修士大佬,屠楼到底是为什么?” “谁知道呢,人全死完了,要不你替大伙下去问问?” 昨日贩卖花灯的修士也在这人群其中。 他听着听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日身穿红袍的清秀少年和……他身边那个恐怖的异族男人。 能够碾压元婴修士的强大修为,过于残暴血腥的屠楼…… 他越想越觉得是那个男人做出来的。 但修士可无心惹上祸端,他只是打定主意,决定这段时间趁早离开大雁国。 总觉得不过多久,大雁国就会生出事端。 而人群乐此不疲议论的凶手,此刻正发愁地晃着手里的通讯器。 通讯器的另一头是柳奎遥的手下,对方告诉他醉仙楼的消息已经被林时昭的人知道,此刻皇宫正派人前来接人,很快就会到沅城。 奇怪,皇宫的人为什么不联系他? 是因为他莫名其妙屠杀了醉仙楼,觉得他现在精神状态堪忧,很难交涉? 唉,他当时真的只是太过兴奋。 叶敬酒一哭,他的神经立刻兴奋到了极点,把那群碍眼的家伙全部杀得干干净净。 不过就当时那种状况,不全部杀光的话,林时昭的人也会处理干净的。 毕竟这事可还涉及魔宫和逍遥派,这两个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抢了他们的人,消息一旦泄露,就连大雁国恐怕也很难处于上风。 毕竟这天下的修士,包括魔修,其最终目的都是得道成仙。而魔宫和逍遥派,就是对他们来说最接近成仙的好去处。 要不然隶属大雁国的穆家,其下一任家主怎么可能放着不在本国修行的舒心,反而去了奉行苦修的逍遥派当弟子? 如非必要,林时昭不会引起逍遥派和魔宫的注意。 当然,柳奎遥比林时昭更不想消息泄露,他还想多活上一段时间。 · 叶敬酒昏睡的时候,柳奎遥顺便检查了一下识海内封印的神识烙印,果不其然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 果然,封印术对于岑澜这位天下第一的正道修士来说,突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柳奎遥加固了封印。 这次封印叶敬酒没被疼醒,只是额头冒出冷汗,紧紧蹙眉,鼻间发出急促的呼吸。 柳奎遥瞥了一眼,慢下了结印的动作。 等封印彻底结束,柳奎遥躺在叶敬酒身边,手指戳了戳少年软乎乎的脸颊。 “敬酒怎么还不醒?是故意躲着叔叔吗?” 柳奎遥边戳边叹气,“叔叔可是把最贵的灵药都用在了敬酒身上,脖子上可一点也没留下伤痕,骚逼也重新变得粉嫩嫩的了。怎么还故意躲着叔叔?小没良心。” 少年依旧紧皱着眉,不肯睁眼。 柳奎遥只好放弃戳弄的动作,他侧躺着托着下巴,静静看着沉睡的少年。 男人衣领松垮,蜜糖色的胸膛还残留着一个新鲜的伤疤。 这本应该消失的,但柳奎遥在伤口即将愈合之际,重新用手指将胸膛上的伤口捣的血淋淋的。 柳奎遥可不舍得让这个伤口愈合。 他只要一低头看见叶敬酒给他刺穿的伤口,就会呼吸加速,心脏乱跳,心中止不住地甜蜜。 这是他和叶敬酒爱的证明。 . 耳边听到有人靠近房院的脚步声,柳奎遥瞥眼,在外布置的法眼已经知晓了一切。 是林时昭身边的老太监和那个姓沈的疯子。 那沈疯子还冲他的法眼打招呼。 啧,老太监也就算了,那沈疯子怎么也在这? 明明是个几千岁的老怪物了,却总是披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少年皮,到处装嫩。 这疯子的手段可没比他干净多少,随意杀人研究尸体,美名其曰‘钻研医术’。他这几年投靠林时昭,也不过是因为对方能提供给他充足稳定并且没有后顾之忧的尸体库源罢了。 不过医术再精通,修为却是个半吊子水平。 摘星阁关于他的情报资料收集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死了也不会太可惜。 “唉,敬酒,林时昭派人来接你了,这可该怎么办?” 柳奎遥俯身,吻了吻少年的唇,嗓音沙哑含笑,“叔叔现在可舍不得放你离开。” 他舔舐唇瓣,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松垮的衣领裸露着蜜色的胸膛,慢悠悠地朝屋外走,“敬酒乖乖等叔叔一会儿,叔叔杀完人,很快就会回来。” 他现在可是刚谈恋爱,正在热恋期呢。 管什么钱,谈那些多俗? 只要现在打扰到他和叶敬酒的恋爱,不管是谁,都会被他杀死。 · “沈神医,那柳奎遥可是个疯子。就我们两个人过来,是不是太冒险了?” 院外,老太监正忧心忡忡地同沈芝谈话。 沈芝把手插进衣兜,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怎么会冒险呢?柳叔叔他人这么好,肯定会信守承诺把双性炉鼎交给我们的。” 老太监被他天真无邪的话噎着,知道这位沈神医没打算将计划告知给他,只能闭嘴,等着柳奎遥出来。 他们没带其他人过来当然不是因为相信柳奎遥。 以柳奎遥分神初期的修为,世间上压根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大雁国虽有两位护国长老在分神后期和大乘初期,但还需要保护皇上,不可能同他们前来。而其他人,在柳奎遥眼里都是一个样的,是可以肆意杀戮的弱者。 也因此,陛下在沉思许久后,才让沈神医同他一起前来接手等待许久的双性炉鼎。 老太监只能祈祷这位沈神医真的有办法对付柳奎遥。 他们两个一个出窍初期一个出窍中期,若是没有足够的底牌,恐怕撑不了一阵就被柳奎遥收割了性命。 老太监还在想事,沈芝抬了抬下巴,笑的如沐春风,“哟,柳叔叔出来了。” “柳叔叔好久不见啊,上次见时还是分神初期,如今再一瞧,可就分身中期了。莫不是……” 沈芝笑着,边摆手打招呼边走近柳奎遥,“莫不是柳叔叔已经替陛下尝过双性炉鼎的滋味了?” 沈芝身穿白袍,身材高大,面容却格外年轻,甚至有些孩子气,尤其是一双狗狗眼给人无辜清纯的错觉。 柳奎遥有异族血统,身高已经接近九尺,沈芝站在他身边,却丝毫不显劣势。 他笑得格外阳光,像是没有察觉出男人隐约的杀气,动作自然地拍了拍柳奎遥的肩膀,“柳叔叔胸膛上怎么有这么狰狞的一道伤口?要不要我来帮您治治?保证不留一丝疤痕,皮肤光滑细腻!” “嗯,我可不想被比我大的老男人叫叔叔呢。” 柳奎遥笑眯眯拍掉了沈芝的手。 沈芝反应迅速,在柳奎遥拍他之前率先松了手,夸张地拍着胸脯松了口气,“真是吓死人了,柳叔叔这是干什么,是想要削掉人家的手吗?” 柳奎遥漫不经心地倚靠在房柱上,嘴角没了敷衍的笑意,“沈芝,你再用这副腔调同我说话,我可就不听你废话了。” 屋里的小宝贝还等着他回去呢。 “哈哈,怎么能是废话呢?我这不是关心柳叔叔嘛!” 男人的碧绿眼眸幽深冰冷,沈芝收敛笑意,总算正经一些,“小皇、咳,陛下派我来接人,柳阁主,可以放人了吧?” “这么急干嘛?我这不是已经到沅城了。” 柳奎遥道,“莫不是林时昭快不行了?” 沈芝还未接话,一旁的老太监总算忍耐不住了,脸色阴沉声音尖细,“大胆!柳奎遥,你不过是大雁国养的一条狗,怎么敢说陛下闲语!摘星阁不过是一个情报贩子的狗窝,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柳奎遥眯起眼睛,“林时昭坐上皇位不过一年,屁股还没焐热呢,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老家伙,你若想多活上一段时间陪你的小皇帝,就别这么嘴臭了。” “行了,不和你们浪费时间了。人嘛,本来因为酬劳丰厚,我是准备给你们的。” 柳奎遥一脸无赖地摊了摊手,“但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小可爱这么讨我欢心。我沉迷爱河,如今无心经商。若是不想死在这,赶快离开吧。” 气氛隐隐僵持,沈芝却面色变得古怪奇异,蓦地笑了一声。 他是真没想到柳奎遥确实同小皇帝预料般的那样反悔了。 昨夜林时昭要沈芝同老太监一起去的时候,他还觉得林时昭大惊小怪,如今想来确实未雨绸缪。 “柳奎遥本质是商人,他不会让货物停在自己手里这么长时间,越长时间意味着货物越容易贬值。然而如今他进了大雁国,却未向都城前进,反而拐了个弯跑到了沅城。” 林时昭神色平淡,面色苍白,眼下青影浓重,病入膏肓,“他定是反悔,却还没想好对策,暂时同朕拖延。” “你们不是签订了契约?”沈芝问,“他若反悔,契约自然会生效。” “柳奎遥一手创立了摘星阁,手中的秘术数不胜数。他敢签订契约,自然有后路可退。” 林时昭说着,低声咳嗽两声,鲜血溢在手帕上。 他望着手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眼底阴暗,面色更加阴郁,“朕不信他。” “那该如何?陛下你知道的,我只是个弱小可怜的医官,可打不过他。你还不如派出你身边的一位长老,去同他强要。” “他秘法众多,要逃走轻而易举。” 林时昭将染血的手帕攥在手心里,“不需要你能打过他,你只需要替朕……同他接触一下。” 沈芝笑声古怪,自然引起柳奎遥的注意。 他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就看到沈芝朝他张开掌心。那掌心上的法印纹路清晰,瞬间让柳奎遥沉了脸色。 “皇族的时间法印怎么会出现在你掌心?……算了,无所谓。” 柳奎遥歪了歪头,“就算你法印结成,林时昭敢发动吗?他离入土就差半只脚了,再一发动法术,死的兴许要比我还早。” 皇族时间法印有许多,眼前的就是其中之一——瞬,是以千万倍速让一个人在一瞬间流逝其时间生命的法术。 法印发动条件是接触过目标的身体,柳奎遥在皇宫时向来小心,却从没听说过专属皇族的法印还能代为接转,一个不下心居然真的着了道。 不过施法却也需要消耗极高的代价,像柳奎遥这般分神期的大能,林时昭敢发动法印,便是以一换一的死术。 沈芝收回手掌,表情无辜,“陛下有我看着,怎么会入土呢?柳阁主大可放心。” “法印只是一个砝码,陛下只是担心柳阁主真的是个连契约都敢撕毁的无赖。” 沈芝看了眼老太监,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衣袖中拿出储物袋,扔在了柳奎遥脚下。 柳奎遥的目光向下,沈芝热情地向他介绍,“这是之前陛下同柳阁主约定好的酬劳,足够柳阁主买下天下一切你想买的东西。” “陛下还说了,他只是用这双性炉鼎治病。病好了,若是柳阁主还想要,送你也无妨。” “……送我也无妨?” 柳奎遥挑起眉毛,他不再依靠墙柱,笑盈盈地盯着沈芝。 对方眨着眼睛,一副天真的少年姿态,点了点头,“真的!” 这幅老牛装嫩的姿态着实碍眼得厉害,纵使柳奎遥也不想继续盯下去。 他心里沉思,商人本能告诉他这是百利而无一害,但是一旦想到叶敬酒在他之后还要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嗯,说不上来的不爽。 明明之前还说要把敬酒的骚尻留给小皇帝开苞呢。 如今柳奎遥却只想自己用鸡巴粗暴地捅开那处粉嫩紧致的褶皱。 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始,林时昭就派了人过来。 不过这点不爽同这丰厚的酬劳与新的筹码相比…… 柳奎遥承认自己确实心动了林时昭开出来的条件。 他态度比方才好上不少,原本抵在沈芝和老太监脖子上的杀意也骤然消散。 柳奎遥笑眯眯道,“若是你们反悔了呢?比如,林时昭操爽了敬酒,不肯给我了这种事情。” “柳阁主大可放心,毕竟我们之后还需要合作。” 得到柳奎遥的默许,沈芝说着就朝屋里走,推开了房门,“魔宫和逍遥派迟早会查到大雁国身上,到时候还需要柳阁主帮忙误导。等差不多了,陛下应该也治好病了,送给柳阁主反倒是自己轻松,不是吗?” “毕竟大雁国可不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一直放在自己手里。柳阁主愿意接手,陛下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反悔呢?” “所以——” 沈芝滔滔不绝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他怔怔望向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的少年,只觉得自己恍若闯进了一个梦境。 乌黑的长发,白皙晶莹的皮肤,浓密漆黑的睫毛,挺翘的鼻尖和淡色微嘟的嘴唇。 在阳光顺着微开的窗户照在少年雪白的侧脸上时,竟有一种奇妙的圣洁感。 沈芝活了几千年,在他漫长的一生中,见到过不下数十个双性炉鼎。 但他们各个长得绝色妖娆,一颦一笑妖媚诱人,蛊惑着男人女人为他们发狂。 而他们的下场也大多都很惨,不是被活活肏死,就是成为强者的娈宠,一生作为笼中鸟,金丝雀,不得见人。 但眼前的少年乍眼一看,只觉得纯洁无害,无比可爱。 像极了沈芝少童时期圈养的那只药兔。 他喜欢那只药兔喜欢的厉害,因此把药谷里最珍贵的药草全部喂给它吃,就连睡觉也要抱着药兔一起睡。 后来,父亲拎着药兔的耳朵,放在了他面前,说要派给他第一个任务——解剖那只药兔。 沈芝摇着头拒绝,父亲就站在他身后引导着他。 他懵懂地握着医刀,将他心爱的兔子剖肚挑肠,最终把那颗又小又红的心脏放进了父亲送他的小瓶子里。 父亲夸奖着抚摸他的头,将瓶子穿绳挂在了他脖子上,说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后来,沈芝还把他父亲母亲的心脏一并装进了脖子上的那个小瓶子里。 而现在…… 沈芝怔怔地看着床榻上安静沉睡的小少年。 他有了第四个想装在小瓶子里的心脏了。 “哇,你这眼神可真够恶心的啊,嗯?” 头发被拉扯着朝后拖拽,沈芝回神,一脸无辜地挣脱了柳奎遥的粗暴对待。 “抱歉,我不太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说,别用这种恶心的要死的眼神看我家的小可爱,知道吗?” 男人笑眯眯地威胁,碧绿色眼底沉着冰,“鬼都知道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柳阁主放心好了,我只是个医生,救死扶伤的那种。” 沈芝隔着衣服摩挲了一下小瓶子,将心底涌出的欲望拉扯回来,“所以,可以定下交易了吗?” 他抬头看向柳奎遥,对方一双狐狸眼眯着,不知打着什么算盘。 但沈芝知道柳奎遥会答应的,对方到底是个趋利避害的商人,会做出理智的决定。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等屋外的老太监都以为他被柳奎遥杀死了,柳奎遥才刚有动作。 柳奎遥将方才的储物袋慢条斯理地系在了腰间上,原本松垮的衣服被他收紧。 他把尚在昏睡的少年拢在怀里,边亲吻着少年的脖颈边替少年穿上了裤子。 柳奎遥没有刻意遮掩少年的私密处,沈芝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大腿根还残留着淤青,花穴肥鼓,穿裤子岔腿时,还能看见花穴湿润的穴口,随着少年的呼吸翕张。 沈芝完美的笑脸瞬间出现裂缝。 他暗下眼神,看着那肥鼓的花穴甚至被男人用手掌揉搓了两下,从穴口溢出些许亮晶晶的黏液,最后消失在亵裤的遮掩下。 “沈神医大名鼎鼎,声名显赫,用双性炉鼎治小皇帝的伤应该也不需要多久。” 柳奎遥慢悠悠道:“摘星阁可以帮助小皇帝转移魔宫和逍遥派的注意力,但岑澜和花不笑可都是聪明人,瞒不了太久。” “总之,我就先把小可爱暂寄给你们了。” 柳奎遥笑眯眯地威胁,“要保证他身体健康哦?” “若是他缺斤少两,”柳奎遥歪头,笑意变得嗜血残忍,“哪里少了,我就在沈神医身上一个个全部找回来。” 沈芝眨眼,丝毫没有被柳奎遥吓住,“那么,成交。” —— 头好疼…… 叶敬酒蹙眉,呼吸急促。 头真的好疼,还有识海,也是一片刺痛。 唔……封印又加强了。 师尊被封印的神识烙印一直朝他呼应,但他却怎么也无法回应。 ‘叶敬酒,你在哪?’师尊清冷的嗓音问他。 ‘你在哪?’ 我在……哪?我也不知道,师尊。 你快来救救我吧。 ‘救……救……我。’ 他呜咽着,拼尽最后一丝意识朝师尊回应。 师尊,快救救他吧。 . 温暖的灵力逐渐缓解着头脑的疼痛,叶敬酒渐渐平稳呼吸。他从无尽的黑暗之中苏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刚一睁眼,一个陌生的少年惊喜地低头,差点亲在他脸上,兴奋道:“小哥哥,你终于醒了?” “……小,哥哥?” 这充满现代气息的称呼让叶敬酒更加迷茫,若不是周遭有灵力波动,他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你是……?” “我?我叫沈芝。” 那个陌生少年笑嘻嘻的,态度格外热情亲密,“柳奎遥把你卖了,我负责接你回去。” “真的是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小哥哥你现在精神真是脆弱得厉害,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好在有我帮忙,已经被治好了!” 名叫沈芝的少年眼睛发着光,“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柳奎遥把我……卖了?” 叶敬酒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他压根没听沈芝之后的话,大脑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柳奎遥把他给卖了。 衣袖骤然被人抓紧,沈芝低头,看见叶敬酒抬起眼眸,一双圆润的杏眼睁大,“柳奎遥……走了?” “嗯,他走了。”沈芝点头。 少年闻言瞬间松了衣袖,像是得到了解脱,整个人的神经都松弛许多。 沈芝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向少年。 就这么简单的走了? 他不用再继续承受那个变态的折磨了? 叶敬酒先是欣喜,可转眼又十分迷茫。 柳奎遥把他卖了,下一个人又会怎么对待他?会不会比柳奎遥还变态? 身体的灵力还是停滞着无法转动,他甚至没能力逃走。 “你在害怕?” 清亮的嗓音打断了叶敬酒的思绪,少年低着头同他对视,笑的很有感染力,“小哥哥,你别害怕。只要你乖乖照做,那位其实很好说话的。” “……能不能别叫我,小哥哥?” 叶敬酒有些别扭,他才发觉自己躺在少年腿上,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少年怀里退了出来,坐直了身体,“你叫我叶敬酒就好。” 少年笑嘻嘻地点头,“嗯……那叫你小酒好了!小酒……这名字真好听!” ……总觉得是不好交谈的类型。 銮舆微微摇晃,叶敬酒拉开窗纱,发现銮舆正漂浮在空中,急速朝远方前进。 叶敬酒问他,“我们是往哪去?” “危险。” 沈芝把他拉了回来,朝他身边坐了坐,这才回答他的话,“柳奎遥还没告诉你吗?” “什么?” “买你的人的身份。” 叶敬酒沉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他说那个人快死了,我想应该是个老头。” “老头?那岂不是糟蹋小酒。” 沈芝想了想林时昭那张矜贵高傲的脸,顿时笑出了声,“安心好了,不是老头。” “不如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还同敬酒差不多大,去年才成年呢。” 两个小娃娃做爱,真是啧…… “但是他体力确实不太好,还废了双腿,到时候……可能需要小酒稍微努力一下。” 叶敬酒抿唇,到底对沈芝形容的那个人没什么兴趣。 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声问沈芝:“你们能放我走吗?等我以后有钱了,就把钱还给你们。” 他说完也知道自己天真的厉害,于是垂下了头,没再说话。 但他的手却被名叫沈芝的少年轻轻包裹住了。 他手掌很温暖,体温传递给叶敬酒时令他有些发怔。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没办法做决定。” 少年的手掌炽热干燥,笼罩着他的手,眼睛弯着,眼底清澈干净,“但我向小酒保证,等那位治好了,就放小酒离开,好不好?” 叶敬酒没挣脱少年的手,他微微意动,低声道:“你们真的会放我离开?” “当然了!小酒像我哥哥一样,我很喜欢小酒!怎么会骗你呢!” 沈芝得寸进尺,赶忙抱住了少年,他像是没察觉到少年的挣扎,抱的更紧了些,“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合眼缘的人,小酒,你做我哥哥好不好?” 叶敬酒皱着眉头试图推开他,但沈芝的力气太大,他怎么也推不开,只能闷声道:“哥哥?你比我小吗?” “嗯!小了一岁呢!你是不是还有两天就快要成年了?” 沈芝十分热情地面对着他,笑得格外可爱,“到时候我给小酒哥哥过生日好不好?” “……生日?” 生日! 他快成年了! 双性炉鼎成年将会迎来人生当中第一次极致的发情潮。 那时候他的神智甚至会被情欲全部埋没,同只只想交媾的母狗没什么两样! ……对,还有穆修给他的抑情丹! 叶敬酒回神,推开莫名热情的少年,低声问,“你知道我的储物袋在哪里放着吗?柳奎遥有把它给你吗?” 沈芝被推开也不生气,还是一副少年气笑嘻嘻的,他转了转眼睛,表情狡黠,“他给了,小酒想要?” 叶敬酒说,“嗯,你能把它给我吗?” “当然可以给小酒啦!但是小酒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叶敬酒心生警惕,自从在柳奎遥那里跌过跟头,他再也不同从前那般好骗了,沉声问,“答应你什么?” “嗯,你叫我一声芝芝。” “……芝芝?” “对,就这样!小酒再叫一声嘛!”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叶敬酒有些困顿,但还是顺从着少年又叫了一声,“芝芝。” “嗯嗯!我这就把储物袋给小酒!” 沈芝笑嘻嘻不知从哪把叶敬酒的储物袋交还给他,“小酒,以后也要叫我芝芝哦。” “知道了。” 叶敬酒应了一声,他接过储物袋,翻找自己的东西。 灵剑,法器,符咒和丹药都在,抑情丹也在。 他放心地把储物袋系在腰间,冲少年露出一个甜甜的酒窝,“谢谢你,……芝芝。” 啊,真的好可爱,还特别好骗,好想圈养起来。 沈芝面色纠结,他沉默了许久,才冲叶敬酒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没关系,小酒,这是我应该做的。” 銮舆就在他们的交谈声中渐渐停了。 等銮舆外的男人声音尖细地说“到了”,叶敬酒才停下交谈。 他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了,是皇宫。 大雁国的皇帝林时昭向柳奎遥派出了委托,截下了本来要回魔宫的他。 叶敬酒只觉得一切好像都乱了套,怎么原书里的攻杂七杂八地都找向了他? 他困顿的厉害,好像一切都是因为从他是双性炉鼎开始的。 不管是穆修还是师尊,花不笑还是柳奎遥、林时昭,都是因为他‘双性炉鼎’的身份同他有了瓜葛。 只有大师兄,只有大师兄是不一样的。 叶敬酒垂眸,他又想大师兄了。 穆修昨夜发现了他,会不会这个时候已经通知了大师兄和师尊? 他也许只要再静静等待一会儿,师兄他们就能来救他了。 沈芝扶着他下了銮舆,叶敬酒身体还有些酸软,没有恢复。 他方才有请求过沈芝恢复他修为,对方只是很为难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敬酒在原书里没见过沈芝,他想对方应该同他一样,是个无名小卒,只不过他还当了一个超助攻的反派炮灰罢了。 他没有为难这个比他还小上一岁的少年,自己乖乖停了话题,没再继续问下去。 到底说,对方也只是林时昭的工具人,做不了什么主的。 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銮舆早早进入皇宫,此刻停在大雁国皇帝寝宫的外侧。 叶敬酒被沈芝牵着出来,默默抬头比量了一下他们两人的身高差。 不应该啊,明明沈芝比他小上一岁,怎么会比他高这么多,这得快一米九了吧? 他自己现在才一米七五。 不过没关系,据说成年以后还能继续长高,他只要吃好喝好,一定能早日突破一米八的大关。 怎么说也是修真世界,他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也能冲上一冲。 “陛下就在里面。” 沈芝在他耳边轻声道,“小酒,之后我陪不了你,只能你自己进去,你别害怕。” 叶敬酒点了点头,他倒是不害怕。 现在除了柳奎遥在他面前,他谁都不怕。 他只是有些紧张,手心一片热汗。 在这个新环境下,沈芝是唯一对他展示过善意的人,叶敬酒不由自主地有些依赖。 他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见少年站在原地,注意到他的目光,冲他露出鼓励的笑容。 叶敬酒定了定心,也冲他露了一个笑容。 他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朝大雁国皇帝的寝宫走了过去。 皇帝的寝宫雄伟,大门也格外宽大。 叶敬酒走到门前,犹豫了一下,敲了敲寝宫的门。 “咳……” 寝殿里的人低咳了一声,声音沙哑,有些阴冷。 敲门声打断了那声咳嗽。 叶敬酒听到那人顿了一下,阴冷道:“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