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射中凡人心
ABSTRACT 「凡人为何能获得新生？」 凡人x天使 勉强算年上 一些日狗文学 1 事业狂宫临在开会途中倒下时，所有人都不为此感到意外——他在十年内以一己之力将一家小小的游戏工作室带领到纽约敲钟上市，这位炙手可热的互联网新贵靠的是常年每日十四小时的工作时长，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几乎从不休假——唯一一次请假是两年前因胃出血病倒，但他马上又出院上班了。他的员工都担忧着这位跟机器人一样的老板会有彻底倒下的一天，那个日子仿佛就是今天了。 宫临在一片白朦朦中睁开了双眼，心想不会到了天堂之类的地方了吧，下一个出现的就是白胡子老头？但是他并不信基督天主…… “我是你们的神。”上方传来一个声音。 宫临冷静地思考了两秒钟，回问：“哪个体系下的？两河？印度？希腊罗马？是否即刻开始称我的心？” “你对其他神倒还有些了解。不过我这里没有这么具体。我注意到你是泛神论者，因此可以把我视作宇宙的根本力量，亦或你内心的警示。……题外话不说，现在的你在生与死的边界处，我有办法让你活过来，但是为保证你之后不会这样再次耗尽生命力，有一个交换条件。” “请说。”宫临内心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的濒死体验，内心没几分相信，但怎么说都可能是和世界的最后一点点联系，他还是用一种聆听下属汇报的态度听着。 “回顾你此前的人生，非常出色，非常精彩，唯一的缺点就是你没有收获爱情——如果你能把情感寄托在某个人的身上，而不是没日没夜的透支身体，或许不会死这么早。” 宫临为这鬼扯嗤笑一声，爱情这种情感或许根本没有装进他的出厂设置中。诚然，他有着优厚的条件——凌厉的美貌、聪明的大脑、优渥的家境，哪怕脱离了家族企业也获得了事业的成功，这些因素让他如盛开得最艳丽的那朵玫瑰一般招蜂引蝶，然而，玫瑰的刺将每一个试图摘下的人刺伤，没有人可以接近他。 “当然，仅靠你自己可能要等到下个轮回才能找到你命中注定的人，因此我会派出麾下最优秀的天使帮助你找到爱人，把你从这种自毁中拯救出来。” “行。”宫临的内心不以为然，他的真正想法是，如果对方真的是所谓的神，就会看透他内心的不屑。 神突然笑了：“不是所有人都有第二次机会的，宫临，好好珍惜吧。需要注意的是，天使的帮助期限只有一年，如果在此期间不能帮你找到命定之人，就……” 神缄口了，宫临内心有些奇怪。 “为什么？” “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有DDL才有动力，对吧？” “……”他一时对这管理到位的神界感到无言，心想现在做神也不容易。 “闲话说得够多了，那，开始吧——” 宫临睁开眼睛，仍然是一片白色，但鼻尖传来的浓烈消毒水味道使他明白自己身处医院，旁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睡着了的男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对方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宫临想要开口说话，但干涸的嗓子让他只能发出气音，所幸睡着的人很快就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醒来的宫临，惊喜地喊道：“老板你醒了！” 这声音对于大病初愈的人来说无疑如同防空警报一般，宫临皱紧了眉头。男孩马上开始忙上忙下，又是给他倒水又是叫来医生，医生对他的诊断是突发性脑出血，幸好送来医院及时，出血位置和出血量也并不危险，配合治疗加好好休息就可以完全康复。 “钱是赚不完的。”医生摸了摸自己可怜的发际线，叹了一口气，似是叮嘱又似是自言自语。 医生护士离开后，单人病房里只剩下宫临和这个不知名且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的年轻人，宫临打量了一下对方，发现他长得十分高大，像他上学的时候遇到过的那些篮球队长、游泳队长的身材，小麦色的皮肤洋溢着阳光和健康的气息。他的相貌俊朗中带着青涩，最多也就大学刚刚毕业的样子，此时殷切地看着他，就差摇头摆尾了。 宫临调整了一下姿势，“你哪位？” “宫临先生您好，我的名字是陆翊司，董事会为了让您早日康复，加急招聘了我作为您的生活助理。我有营养学的学位，以后我会照顾您的生活起居，您生活上的事情都可以吩咐我去做！”仿佛等了这个问题很久，年轻的男孩连珠炮似的吐露出一大堆信息。 宫临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且不说他并不需要什么生活助理，董事会这种擅自干涉他身边人的行为也足够引起这位说一不二的CEO的反感。 “哦对了，还有，”陆翊司悄悄凑近了宫临的耳旁，“我收到神大人的指示，要帮老板您找到命中注定的爱人。” 宫临悚然地看向阳光俊朗，笑起来有些傻乎乎的新上任助理，万万没想到这就是神所派遣的“天使”，脑中一些拿着金箭随便射人玩儿的熊孩子形象渐渐远去。 2 现代社会人口管理严格，随便增加的神使没有身份信息，工作起来会很麻烦，因此每个天使都有自己在人间的身份。陆翊司的身份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出色的对口专业和开朗的性格让HR和董事会相信可以照顾好某个三十多岁了还不会过日子的总裁。 宫临的身体稍有恢复后，陆翊司就心思活络起来了：“老板，事不宜迟，我们该开始寻找你的爱人了！” 宫临对此毫无兴趣，但是这么天使这么超现实的事情都发生了，他怕违背神的话语会招来祸患，便表面上装作有一些兴趣的样子。然而，天使的业务水平实在是低得令人发指，让宫临开始怀疑神当初所说的“麾下最优秀的天使”到底属不属于包装过度……令人想起当初他看过的一份份仿佛可以造火箭的校招简历。 “这个护士小姐您有兴趣吗？她很漂亮，很温柔，每次给您换点滴都非常亲切……说到这个，您的主治医师也是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 宫临越听越忍不了。 “你们天使做事就这么随便吗？业务流程是什么？这么久了难道没有开发出什么程序自动匹配定位命中注定？起码有那种镜子或者水晶球能看到对方的样貌吧。”CEO皱着眉头质问，如果是他的下属看到这幅表情，肯定会明白这意味着领导非常不满意，要熬夜重做PPT。 刚刚还兴致勃勃的陆翊司一下子变得闷闷不乐了，宫临好像看到他的两只耳朵跟小狗淋了雨一样耷拉下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是幻视。 “其实，是有的，但是我没有使用的权限，毕竟我不是正经的爱神系天使……” “那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宫临有种不详的预感。 “之前我负责的是动物的转生业务，给每一个死去的小动物的灵魂重新分配来世的种类，”陆翊司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快要哭了的表情，“这项工作太痛苦了！每一个小动物只能照顾它一段时间就要送别，这样一直循环，我每天的心情都非常痛苦。因此我申请调岗，据说是爱神的业务内容是最让人快乐的。老板，您是我第一个帮助的人，我一定会让我们都快乐的！” 宫临一阵头大，他果然是被神坑了——什么最优秀的，分明就是简历造火箭实际拧螺丝的职场新人罢了。 “老板，对恋爱对象有什么偏好吗？男人女人，年上年下，好看的普通的，清纯的妖艳的，有钱的贫穷的，您先告诉我，我会按照这个方向找的。” “没什么特别的，你看着办吧。” 现在才想起来问需求也太晚了，应该让他再送走一百万只猫猫狗狗再干这个的。宫临冷酷地想。 3 康复出院后，宫临马上恢复了自己的工作，尽管所有人都劝他不要太拼命，但宫临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有神的担保，至少在一年之期结束之前不会那么快再次濒死吧？ 新上任的生活助理有些羞怯地表示自己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钱可以租房子住，可否在上司家中小住一阵直到这个家的另外一个主人到来？宫临对这些倒是无所谓，反正他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过夜的地方，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公司。 “你们神界就是这么对待员工的？未免也太吝啬了吧。”宫临狐疑道，这好歹算是垄断业务，怎么一点补贴都不发，全靠天使在人间打工维生？ “不是这样的，”天使更加不好意思了，开始解释，“其实，我还在这个岗位的实习期，唯有您的任务成功了我才可以转正。实习期我还是享受的上一个岗位的待遇，因此没有在人间活动的经费。……不过话说回来，爱神前辈们都说，要和凡人经常呆在一起，才不会错过可能就在身边的爱情，所以，如果我可以和您一起住的话，想必一定不会错过您的爱情的！” 宫临有些担心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天使被骗了，毕竟，他们神界的事情越听就越让人觉得完全不靠谱。 不过，陆翊司的手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他每日为自己的上司制作营养均衡又色香味俱全的三餐，除此之外还承包了洗衣打扫的工作，冰冷的房子因为增加了一个人的气息，也显得有几分温馨。宫临坐在书房看文件，外面传来吸尘器的声音，恍惚间以为正在上演的是田螺姑娘的故事。 不过这位好说话的生活助理倒是坚决反对宫临此前那种极度不健康的作息，因此一到下班时间就催人回家，按照他的话就是，身体是恋爱的本钱，恋爱第一工作第二。和他那偶尔显得傻傻的面貌不同的是，陆翊司能力不俗，分担了宫临很多工作上的琐事，日程也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倒是不需要像以前那样辛苦了。若是下班时间到了宫临还在公司加班，陆翊司就会念念叨叨地向他汇报自己发现的不错的恋爱对象。宫临实在是受不了他把自己的所有下属上至部门经理下至前台小妹的名字都报一遍的行为，便主动提出自己会积极社交主动认识新的人，只求他不要再说了。 ——这也是他今天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原因。 宫临穿着深蓝色的休闲西装，这颜色衬得他面如冠玉，再加上他稍稍打理了一下头发，微长的头发显得柔软蓬松，软化了他浑身的锋芒，打扮光鲜的单身男女都将视线放在了这位俊美夺目的新贵上，有大胆者更是上前攀谈，宫临难得有些耐心和他们周旋，内心却只有一个想法——喂，你看到没有，我可是在社交啊。 这想法突兀地带着些炫耀和想邀功的心情。 然而想要邀功的对象，他的助理，却不在身边，宫临美目一扫，只见自己年轻活泼的助理只穿着白衬衫，灰色西装被他脱下来搭在手臂上，他本人被一个长得不差的男人拉着在角落说话，谈笑间，陆翊司脸上一直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仿佛被对方逗笑了一样。对方还小动作不断，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捏捏他的手臂，拂过他的胸口，陆翊司却仿佛无知无觉，一个劲笑着。 宫临眯起眼睛，内心升起了一阵不快，他冷着脸，对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丢下一句“失陪”，便走到陆翊司的面前。 “不介绍下？”宫临的口气冷冷的，实在不太礼貌，但那个不认识的人显然被他的脸惊艳到，因此也不觉得冒犯。 “老板，这是常先生，常氏电子的三少爷。常先生，这是我的老板，宫临先生，刚刚和你说过他的事情了。” 宫临没有记住这个人的名字，敷衍地和他握了一下手就松开，他随意地说起公司有一些急事，要和助理先离开，陆翊司不明就里，对方却理解地点点头。临走时，陆翊司将自己名片塞给对方，还一边说：“常先生，这之后请务必联系我！” 宫临忍下夺走那张名片撕碎的想法，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恶劣。他黑着脸坐上车，陆翊司充当司机，他一边开车一边还没完没了地夸起了刚刚那个人，说他长得好看，幽默风趣，彬彬有礼，家世优越…… “那你就跳槽去他那里算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陆翊司呆住了，对宫临突然的爆发感到不解，“任务还没有完成就转移目标了……这种天使我不需要！” “等等，老板，我不是……” 宫临却摔门下车了，留下陆翊司呆呆地坐在驾驶位上，如果他能看清自己的表情，一定会发现是和那些被主人遗弃了的狗狗一般，迷茫中流露出委屈——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为宫临物色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合适的恋爱对象，想要进一步了解一下对方再介绍两个人认识而已，为何老板突然这么生气？ 他突然开始想念之前的工作了，小动物虽然没有现在的任务对象这样艳丽逼人，但都很喜欢他，会在他身上贴贴蹭蹭，他需要从这些温暖的接触里面汲取能量…… 宫临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看着车影越来越小，陆翊司的心里涌上一阵熟悉的心痛，像极了他送走那些小动物一样。可是前辈说，爱神的工作是最快乐的，为何他还没体会到呢？ 4 宫临坐着出租车绕了城市一圈，两次路过公司楼下而不入，虽然以前加起班来经常在办公室旁的小休息室过夜，但今天的社交活动让他无比想要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因此最终还是决定回家。 屋内如他所料是一片黑暗，宫临抿着嘴打开了灯的总开关，室内瞬间灯火通明，然而却空旷安静得让他有一丝后悔买了大平层——只是为什么前几年没有这么觉得呢？ 此前他在公司每天加班加到十一点钟，回来洗完澡就倒头睡觉，第二天洗漱完就去上班，真正呆在所谓“家”的时间根本没多久。一次出差，下属抱怨自己认床晚上睡不着，宫临听了内心不以为然，床的功能就是供人休息，哪里的床不是睡觉，又何来对某一张床的特定喜爱呢？——等等，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今晚特地回来的理由又是什么？ 自我矛盾的想法如闪电一般飞快划过他的心，还没来得及捕捉便消失了。 宫临洗完澡，时间甚至还没到他以前的下班时间，困意也酝酿不起来，便打开了电视，想给这清冷的房子里增加一些声音。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电视台，而是公司今年主推的一款2D RPG游戏的画面，PC端一上市就好评不断，正准备移植到某大热主机上。主机端目前仍在测试阶段，陆翊司也拿了一盘测试带回来玩——想起这个名字，宫临恍惚了一下，他能维持平静的心情全靠努力避免想起刚刚才被他莫名其妙发了脾气的助理。 也不知道神界是不是没有任何娱乐活动，陆翊司对这游戏很上瘾，连着两个星期都下班了冲回来玩，连带着他老板也被强迫早下班。宫临晚上有时候处理文件，给白天的工作收尾，有时候端着一杯水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着陆翊司玩——他的名义是为了观察玩家的真实反应。他在一旁指点江山，给卡关的陆翊司提供了不少思路，引来天使崇拜的表情：“老板你太厉害了！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早就通关了。” 宫临这种时候只会倨傲地点点头，心想这毕竟是他的游戏，但是好像又有另一个声音希望陆翊司打得再慢一点，通关这么快的话，这样的夜晚不就要结束了吗？——他想，不想他通关当然是希望玩家更加沉浸在游戏之中，彻底体验到宏大玄妙的世界观与设计精巧的游戏细节。 宫临好像擅长给自己的每一个异常行为找借口，对其背后的可能性视而不见，他绝对是个聪明人，这种聪明程度甚至可以在人群中排得非常靠前。工作室刚刚成立时，他是老板，是技术人员，是产品经理，偶尔还要分担财会工作，强大的思维逻辑是支撑起这一切的背后因素，然而这引以为傲的系统，目前看来似乎失灵了。 宫临的内心惊疑不定，这些异常好像都围绕着高大温顺的天使展开……也许见到他，一切都会得到解答。 那可是神的使者啊！为软弱愚昧、混乱不堪的世人排忧解惑是他的责任吧？ 换上衣服宫临便冲出了门，想要寻找那被他不知抛弃在何处的天使。 自己的SUV被他丢给了陆翊司，所幸还有一辆跑车，宫临平时嫌它太显眼不喜欢开，此时刚好可以充当代步工具。 跑到停车位时，宫临震惊地发现SUV居然回来了，车头没有温度，像是已经在这里停了不短时间，他拉开车门，陆翊司无精打采地趴在方向盘上。见到开门的人是自家上司，陆翊司的脸闪过喜悦，但马上又恢复了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用不安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不回家？”宫临把人拉下车，开口就先发制人，好像之前两人没有发生过矛盾一样；如果他单方面的不快也能被称作矛盾的话。 “没多久……老板，你还生气吗？你不要生气，是我错了……” 好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历经磨难终于回家，却不知道主人还会不会要它，只敢远远看着——宫临好像又幻视了。 “我没有生气，而且错的人是我。对不起，陆翊司，我不该那样和你说话，”看着助理终于慢慢又露出了笑容，这一刻，宫临突然福至心灵，之前被堵塞纠结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我只是，希望你的眼中只有我而已。” 不等陆翊司作回应，他便将对方按在了车门上，强硬又缠绵地吻了上去。可怜的天使在这方面完全是白痴，他的嘴巴被美貌逼人的上司用彻底探访了一遍，宫临还不罢休地继续缠着他的舌头，这种黏腻中带着色情的吻法惊呆了天使。等美人终于肯松开他时，陆翊司的头发和眼睛都已经在刚刚的热吻中变得湿漉漉的了，麻木的口腔承接不住过多的液体，银丝从他的嘴边流下，些许缺氧让他的脸色变得通红。 “天使啊，救救我吧，我真的、真的很需要你。”宫临用温柔的语气与他耳语，吐露出来的却是恶魔引诱一般的话语。 5 神的使者无法拒绝软弱的人类眼中的哀求，因此造成了陆翊司现在衣衫半褪地躺在他老板床上的状况。 宫临将助理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领带只解了一半，他左手将对方的双手手腕越过头部按在床上，右手则是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身体，陆翊司这幅好像对他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快要让他觉醒很不妙的性癖了，他有些瑟缩的眼神更是令其火上浇油。 “老板，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对的样子……” 陆翊司可怜巴巴的，他身上的肌肉不是白长的，他并非无法反抗，却被此时上司温柔的眼神和动作夺去了心神，理智下线了大半。 “没什么不对的，你是天使，拯救脆弱的人类是你的职责所在吧？我现在就很脆弱、很需要你。” 这话听着没什么不对，天使被绕了进去，他的脸上不知不觉露出了更加明显的祈求，仿佛两人瞬间身份对调。 “那，那，老板，请你对我温柔一点……” 宫临的不妙性癖觉醒之路已经悬崖勒不住马了，罪魁祸首竟是天使。 第二天，两人双双翘班。 累到极点的陆翊司直接爆睡到中午，宫临倒是在生物钟的召唤之下早早醒了，但怀中抱着温暖的身躯，伸手即可摸到枕边人结实弹手的胸肌，这样的温柔乡让他根本提不起上班的念头。从工作狂堕落到翘班人竟只需要十二小时。 “老板，好痒，不要摸……” 陆翊司睡梦中的嘟囔根本构不成反抗，宫临不做理会地继续摸着，心想着等他醒来再做一次。 6 转眼间，一年之期已到，天使要回神界述职，做年度总结。陆翊司不无担心，问总是很沉稳的宫临：“我这样到底算不算完成了任务呢？其实有点作弊，神大人会认可我的成果吗……我能不能转正……” 宫临表面淡定自若，内心比天使更慌一百倍，如果能把天使的光环藏起来就能让他再也回不去，他早就把它空运到瑞士银行，送进最昂贵结实的保险箱中，再把钥匙送进海里喂大白鲨，但陆翊司身上根本没这东西。甚至——宫临有些阴暗地想——如果他有翅膀的话，直接砍断也就再也做不成天使了吧。 这想法他从来没有透露过，温柔完美的年上情人（姑且算是）绝不会做如此暴力血腥的事情，但此时他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词汇。 “你说转正？你还想去做别人的爱神？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即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宫临也不能否认陆翊司的业务水平的确很糟糕，他的第一次任务能成功还是靠的把自己赔上去，这方法绝对不能再使用第二次！ 两人忧心忡忡地分别，一个担心任务的事，一个担心这是永别。 晚上，宫临久违地一个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后半夜时终于迷迷糊糊睡着。 睁开眼睛时，又是白朦朦的一片，第二次这样宫临已不会充满警惕，他的态度比起上一次也发生了变化。 “神大人，您好。” “你变了很多，宫临。”还是那个从天上传来的声音。 “是因为您一年前遣下的天使，我受益很多。”他发自内心地回答，这世上没有比那位天使更可爱、更好的事物了。 “我说了，他是最优秀的，你终于信服了么？” 宫临的心中升起敬畏，原来这也在神的掌控之中，他之前的态度显得过于无知了。 “我已经找到了我命中注定的人，不巧的是，他正是您的使者。我知道这个请求并不合理，但是能否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神发出了叹气的声音。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一位罗马爱神就拐跑过人间的公主。我们也形成了这方面的应急机制……这次是天使自请变成人类，陪伴在你身边。” 宫临顿时说不出话，他脑海中闪过很多复杂的思绪，主要是震撼和感动，以及无限的爱意，但隐隐冒出了几分担忧。 “这样一来，他不就放弃了永恒的生命吗？” “永恒的生命并不意味着幸福，天使称自己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我支持他。”神的声音低下来，“其实，天使还不知道，这次实习任务本该判定为失败，因为他使用的方法毫无可持续发展的可能。这样一来他会被送回原岗，据我所知，天使对自己原先的工作不满已久。所以变成人类未必不是一种幸福。” 奇迹一般，对所有人来说都是Happy Ending的结果，宫临感到难以置信——他是做游戏开发的，游戏世界观里的神十有八九都让人掉san，难免不让他产生怀疑。 于是，他谨慎地问：“神大人，你需要我的什么回报吗？我一定尽力而为。” “神爱世人，解救世人，并不需要回报，天使也是秉持着这种想法行动的。” 宫临的心中刚刚涌出一股崇高的精神，神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话。 “……不过，如果你非想要做出些什么贡献的吧……那就把你们那个RPG再出个续作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