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四舍五入算是同一个人

    白榆有幸见到双眼肿如核桃的狗子。

    “别哭了，再哭你要瞎了。”他捏着大狗的脸揉来揉去，顺手给他抹掉眼泪，“怎么了，大秋欺负你了？”

    突然被cue的秋：“？”

    昔日那个故意用语言挑衅激怒夏狗的秋白藏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大·遵纪守法·热爱和平·秋。

    白榆的态度明显不是要杀狗的样子，夏长赢这才平复心情，断断续续地说自己昨晚不是故意的。

    哦，原来如此。

    白榆恍然，心情复杂，他想起那些在床上被干到崩溃，却死活昏不过去的悲惨往事，拍了拍大狗的脑袋，“你已经很好了，不像某些人，我昏过去了还能继续当畜生。”

    冬某人：“……”

    他默默地收拾餐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所幸白榆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外加没有给他亲亲罢了，晚上还是能抱着小少年睡觉，他对此十分满足。

    一年又一年。

    白榆的身份‘毕业’了，搬到了一处四合院住。

    白榆对住宿舍没有特别深的执念，他只是好奇。

    之前他独身去小世界做任务时，没有一个和自己的祖国家乡有相似背景的，紧迫的任务更没机会让他安安稳稳当一个学生，几千年后的地球早变了模样，他所见所触不会有什么过多记载，这些细小零碎的事物只能从浩瀚历史的边角找到一丝痕迹。

    如今好奇心得到满足，他心满意足，只是有些抱歉这几年给其他人添麻烦了。

    隔壁的几个大汉疯狂摇头摆手，这本来就是他们的工作，而且都是些小事情，怎么也算不上麻烦，他们偶尔还会被白榆强塞一些吃的喝的。这些东西要是夏长赢给，他们决不会要，但是白榆给，推拒几下就收了，尝到嘴里之后惊为天人，顿时明白白榆为什么会留着他们几个了。

    还别说，就单单为了这口吃的，也值。

    白榆的身份瞒得很好，没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凑过来，倒是他的有些学生身边被插了间谍，但根本没来得及探查到什么机要，就被揪出来暗中处理了。

    这几年华国拿出来的成果惊人到恐怖的程度，有些国家惊诧又恐惧，根本坐不住，一时间华国威胁论甚嚣尘上、各种谣言四起，最主流传播最广的是‘华国联系上了外星人获得了星际文明的资料’。

    但这些谣言很快销声匿迹。

    不用受害者出手，加害者意识到自己曾经可以肆意招惹的家伙成长为庞然大物，他们选择主动闭上嘴。

    毕竟他们能看到的，还仅仅是华国愿意放出来的，那些保密级别更高的呢，他们究竟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国际学术交流的中心早就不知不觉中向东方转移。

    每年一届的交流已经满足不了这些求知若渴的科研学者了，不少直接在交流后直接赖着不走了，本国的情报安全机构眼睁睁看着这操作，开始亡羊补牢，想方设法阻止学者出境，目的地在华国的更是直接驳回。

    所有赖皮学者中，经历最特殊的就是原漂亮国籍贯的谢尔。

    有次他一个人对战一群华国学者慷慨激昂地辩论，结果还没结束，或者说是他单方面没听懂，人家就准备走了。

    他直接就地躺下，抱着其中一个人的腿不撒手，“没讲明白就想走？我看你们就是虚构的！瞎说的！肯定没有科学依据！肯定没有实验支撑！”

    这名学者根本不想跟他过多纠缠，他的同事们就这么袖手旁观看他受苦受难，其中一个人幸灾乐祸道：“我们去上课了，你跟他接着聊。”

    谢尔猛地抬头，“上课？上什么课？我也要去！”

    气氛陷入凝滞。

    谢尔和那个没把住嘴的人一起被塞到车里，拉往不知名的远方。

    不久后传出消息。

    名为谢尔的学者在回国途中出了意外，与此同时，一个名为林恩的华国籍学者出现在白榆的课堂上。

    白榆的眼神在这个金发碧眼的学生身上顿了两秒，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授课。

    “今天的课程任务，是尝试自行剔除精神力的杂质。”

    林恩：“？”

    林恩听了一节课的天书。

    什么精神力，构筑什么，在哪构筑？

    他眼睁睁看着旁边的同学们脑袋里探出发着暗淡光芒的灰色触须，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你们还是人类吗？

    他的同学没工夫搭理他，虚拟讲台上，看不清面容的老师也下线了，他没处问，只能干瞪眼。

    手腕传来震动，有一条未读消息。

    “您的光脑体验时间即将结束，请立即下线登出。”

    林恩费劲巴拉找到光脑的删除键，碍眼的文字没有了。

    可他胳膊拧不过挖掘机，没过两秒还是被强制下线了。

    哪怕他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又哭又闹，这两个黑衣黑裤心硬如铁的人还是把东西收走了。

    出门后，两个黑衣人头碰头。

    “这个也感觉差不多了。”

    “对，过几天就能送过去了。”

    “他是研究空间物理的，到时候送给哪个组合适？”

    “打下手嘛，几个组都跑一跑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

    谢尔短短几分钟的体验，其实是白榆进展最快的课程。

    他倒还想再快，但身边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往看神的方向发展了，他觉得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毕竟……老师总是要留给学生们足够的消化吸收时间，技术发展也是要时间的嘛，反正日子还长，不着急。

    摆脱手动打字的白老师一身轻松，新式的网课根本累不着他，只会累到刚刚开发精神力的学生们。

    这下子白榆每天的休息时间大大增加，最开心的莫过于几个男人。

    冬元序这几年不断尝试操控金线，没想到真被他琢磨出点门道来，他献宝似的跟白榆汇报结果。

    随着金线变粗，他逐渐可以察觉到其他两个人的想法，自己也能影响到他们，到后来三个人的言行逐渐趋于一致，再也没有那种‘你抢了我的话我回头用眼睛瞪死你’的小学鸡式怄气。

    白榆十分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把玉质的四角星给了夏长赢。

    冬：“？”

    秋白藏：“我、我也想要。”

    白榆摊手，“没了，就这一个，你想要你去抢呗。”

    秋：“……”他从青年笑眯眯的样子中看到了威胁。

    他安慰自己，他们都是白榆喜欢的人，每天都跟白榆同吃同睡，生活作息习惯都差不多，四舍五入算是同一个人，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夏狗有吊坠，他们也有。

    这几年他各类书籍文献没少啃，尤其是经过白榆指导发表的那些关于平行宇宙、星际文明、神级文明等的猜想，说不定在遥远的平行时空，他才是备受宠爱的那个。

    这么一通思想建设下来，他变得心平气和。

    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