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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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野合倒是头次。 长澜靠着树闭目静思,周身温暖,听有响静这才缓缓睁眼。见裴凛玉神情微恼,两手空空,不由叹息发笑:“这马儿果真通人性,不忍打扰你我欢情竟自行离去” “这林中边围有护栏阻人闯入,自然能防那马丢失,等回去再遣人来寻”,裴凛玉向他伸出手,“可能走动?” 长澜站起身却双腿打颤,想及方才那野合,不由勉强:“也该是回去” 裴凛玉见状颇觉好笑,蹲下身道:“我背你走” 长澜也不推脱,却见他反倒往山上走。刚有疑惑便听他道:“难得与我出来一次,如此回去岂不浪掷” 长澜不说话。 裴凛玉明明与他欢好许久,如今却仍全身有力,步伐稳健如风,没过多久便到一处山亭。 “这亭子是方才寻马时所见,放眼望去也别是一番滋味,”说着将他放下,立在亭外往山脚下看,“你常日里都在院中不肯走动,出来瞧瞧也能宽慰心绪,不至于日日叹息悲怀” 长澜一愣,后知后觉他带他赴约是为哪般——裴凛玉竟是在意他。 裴凛玉扭头见他咬着唇垂眸不语,不由笑出声:“你这是怎了,难不成是累的慌?” “凛玉……多谢你” “有什么好谢,你就当礼尚往来” 不一会儿两人又在这亭中耳鬓厮磨起来。却是长澜主动。 冬日太阳早早西沉,裴凛玉在天将寒时背他下山,行至一半忽见走失的马儿踪影。两人共骑离去。 路上,长澜靠在他怀中闭目养神,四肢乏力。“过两日便是小年,往年你都在外不肯回来,今年可否与我共度?” 裴凛玉挑眉问:“你想如何共度?” “我也未见过什么世面,不如与我去逛那庙会,享享何为夫妻恩爱?” 裴凛玉知晓这人所求无多,又想及与其听裴家那些人的嘈闹过节,倒不如顺遂他去寻些清静。未有多想便应承下来。 城中巷墙已有点灯,白日晴暖便叫入暮寒冷,街上行人寂寥。长澜忽见路过医馆,思虑一番便叫裴凛玉去还马,而他去向医师讨些药来。 裴凛玉不由好奇:“可是旧伤发痛?” “不是为我所求,是为你” “我又无伤无病,要来何用” “你似是忘却一事”,长澜无奈笑道,“离你上次情热早有一月,许是体虚尔尔,反正闲来无事我去询问些也好” 裴凛玉哼笑一声挑眉道:“我若体虚你怎会不知”,不过也不再追问,只道等马还去便来寻他。 长澜点头,待他离去才缓缓进医馆。一进门便见展济世正亲自低头看手中药材,不时皱眉又舒展,身侧则站着两个挨了训骂的药童。 展济世见他来后不禁将眉心皱得更紧,顺带将其他人赶走,问:“这次又为哪般?” “过几日我便要离开,临走前想向医师讨要一味药”,长澜平静说道,“落子方” 展济世似早猜如此,当即冷笑两声:“即是离开,何不留下他,反正裴凛玉不知,日后也断然毫无瓜葛。你孤身一人有个牵绊也好” 长澜却笑,摇了摇头:“世事难料,我又怎知他不会牵扯其他事端。与其日后叫裴凛玉知晓引得纠缠,倒不如一了百了,相安无事”。他知晓裴凛玉未必在意,可他毕竟是裴家人。 待他离去,裴凛玉与他应是形同陌路的交情,何苦多个牵扯,况且裴凛玉有大好前程,日后也仍要娶妻生子,儿孙绕膝,何苦叫他知晓有个孩子后心生膈应,悔不当初。 两人本就素昧平生,这八年不过他认错人后一错再错的荒唐大梦,来时孑然一身,离去自应踽踽独行。 “你倒是想得开”,展济世哼声嘲笑他,转身在柜中找寻后将一玉瓶拿与他,不忘好言相劝,“你身子虚弱不似几年前能直接喝下,若不想一尸两命起码要等一月” “多谢医师” “若是要谢就好生活着……你怎还不走?” “……我还有一问”,长澜无奈叹气,“裴凛玉情热延缓,可是受我影响?” 展济世还以为是何大问题,只道:“确有阳人会增长情热间隔以免伤了有孕的阴人,我原以为你不会叫他如此,毕竟你除去能怀孕外可与平人无异”。就连寻常的情热都未有。 长澜作礼告退,不想扭头见到许久不见的展护。展护正双目惊愕地看他,似是听到他们谈话。 长澜料他听全,却难免有些迟疑:“展护……” 展护这才回神般将视线收回,侧着脸道:“我不知你……”顿了顿,问的却是“你离开后要去何处?” 长澜愣住,见他认真不由笑了笑:“这倒还未有打算” 展护脱口而出:“叔父要我去结城一处医馆继续学医,你不如与我同去?” 裴凛玉等了一会儿才见长澜走出。待他走近便笑:“许久不出可是医师说我难治?” 长澜摇头淡笑:“倒也不是,只说你少些房事自会痊愈” 此时天色全然暗下,周身寒冷。裴凛玉回到院中便去沐浴,等他一身清爽回来便见已换了衣物的长澜正遣人将什么东西送出。指尖沾有笔墨,应是书信。 裴凛玉在他房中坐下,见他桌上置有热食便直接吃起来,同时笑问:“你与谁人写信?” 长澜摇头,破天荒没有回应他,转身披上外衣轻叹道:“我去一趟大总管处” 裴凛玉眉心微皱:“寻他作甚?” “自是要交代些事宜”,顿了顿,眼底含笑,“这流程每月常有” 这日子便如指缝细沙,日复一日,稍不留神便从初秋到了小年。裴凛玉对这节日并无关注,反正于他不过寻常一日。若说不同倒是长澜约他去庙会游玩。 说来这两日他竟觉长澜颇有不同,可若问哪里不同又与往常无异,白日不过管些账目又或与他下棋消遣,到了晚间便与他贪于床笫,共赴云雨。倒似寻常夫妻。 裴凛玉想到此不免觉到好笑,破天荒地站在府外等他出门。身后灯火通明,不时有敲着锣鼓抬着被祭祀的神象游街的人群,伴随的还有不远处燃起的烟火,嘈杂热闹得很。 裴凛玉本不爱热闹,可见着这场面竟不觉有何烦躁。 又等一会儿这才见长澜出来。 裴凛玉假意有怒地看他,笑道:“明明是你约我,却叫我好等” “是我的不是”,长澜也笑,恰巧前方又有烟火升起,照的两人闪闪发光。 裴凛玉打算跟随方才游街的人群去,却见长澜忽然愣住,无奈笑道:“想及能与你出来不免过多欢喜,以致忘了拿些衣物遮寒,”顿了顿,“不如你先跟去而后在城湖中等我,我随后就来” 裴凛玉取笑他粗心大意后倒也顺遂他意,转身先去城湖。只是没走几步又听他喊。 “凛玉” 裴凛玉回身看他,见他眉眼含笑颇有莫名其妙,不禁笑问:“怎么,刚走两步就要思念我?” 长澜笑着,心底涌出酸意,片刻却又释怀,打趣道:“你我情深意重,思念自是应当” 裴凛玉哼笑:“花言巧语”,心间觉这打情骂俏着实诡异,便笑着扭头又走,不忘招手提醒:“你若再慢些我可要与人私奔去” “不会叫你久等”,长澜望他身影,胸口堵着什么,直至再看不见。许久后不禁抬眼望头顶,见是清辉绕月的好天气不由叹息着笑了又笑,转身往府中走。 我望明月常照我,奈何我心难留月。如此良辰美景,确应有人相陪共赏。 裴凛玉走到湖边见身侧结伴人群众多,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着实好笑——难不成长澜也想如此来个夫妻恩爱? 裴凛玉刚忍不住笑意,抬眼却见一人站在前方,姿容华美,望眼欲穿。刚有疑惑竟见那人满眼欣喜地向他走来。 “见过郡主” 轻渡却笑,“凛玉你怎如此,既是约我游玩便无需多礼”,眼中是藏不住的喜色。 裴凛玉一愣,他何时…… “今日收到邀约着实惊讶,来不及多做打扮,颇有些难为情” 裴凛玉不敢蹙眉迟疑,只得笑道:“轻渡天生丽质,就是穿粗衣也美得动人”,顿了顿,“今日遣人送信还怕打扰到你” “高兴还来不及又怎是打扰”,轻渡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拉他去游玩。 只是岸边人群拥挤,行步缓慢,轻渡索性拉他跟随众人坐船去湖中能容百人的船居,见识其中各色玩乐。 如此热闹理应欢快,轻渡却见他有些心不在焉,便问,“凛玉你可是有心事?” 裴凛玉回神,眼见两人上了船居,颇有惭愧地道:“心事倒未有,只是想到一人” “可是夫人?”轻渡脱口而出,“说来凛玉你约我出来只为游玩倒是头次”,上次庙会虽有游玩却一半为手中官务,算不得私下赴约。她心知如此不妥,可她毕竟欢喜,又知他不喜长澜才有所大胆。 裴凛玉不敢惹她不悦,只得暗压心头疑惑,道些说辞敷衍过后便专心与她游玩。 虽是未有细想,可原由早知的七七八八——这裴家独有长澜能仿他字迹,这几日所写书信原是送与郡主。方才也定是骗他拿衣,不会出来——他竟是有意撮合他们。他倒自以为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