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物和玩具
江城醒来时,顾锋已经走了。 他又回到了那个房间里唯一的情趣床的下面一层,一只手被禁锢着输液,一只手被拉至床头拷着。门关着,可他知道外面站着人,定着时间进来为自己换输液瓶。 瓶子里是营养液,还加了敏感剂,是顾锋嫌弃江城在床上不听话,好让江城在床上被操时给点反应——事实证明,这药还是很有用的。 现在顾锋替他撸时,硬得更快了,也射得更快了。 而顾锋更欣慰的是,比起以前那个死鱼一样的冷美人,现在的江城在被进入时,就算是忍着没叫,呼吸却是比以前乱多了,一旦开始动作,那纤长的四肢便会受不住刺激地发抖,最是令人惊叹的是,那下面的小嘴会绞动着吞吐,一收一缩都是天堂般的体验。 而此时,江城却宁愿自己没醒。 输液的手腕上连接了检测表,根据一系列数据判断使用者的身体状况,当他醒来,检测表做出反应,根据设定指挥与之配套的器具——一根插入身体的阳具,与前端相连的马眼跳蛋和睾丸震动环。 最先开始的是后面的阳具,在睡着时可忽略的玩具开始慢慢发热膨胀,一点点变大,扩张着清洗后已经又变得紧窒的后穴,顾锋在塞入前先给江城抹了润滑,于是此时他只能一点点感受着后面又开始变得热胀。 两只手都被拷着挣不开,双腿虽是自由的,可不久前才被折叠成各种姿势压榨过好几个小时,此时又酸又软,何况后穴的阳具不断升温胀大,更让人无法动作。 江城试着用脚趾去扯出那令人羞耻的玩具,可每次脚后跟快要挨到时就已经到达极限,再进不了一步。他喘息着试了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弄出来。 假阳具又热又烫,橡胶的表皮有明显的凸起纹路,模仿着阴茎上的恐怖青筋。 可又不止纹路,还有许许多多凸起的小点,密密麻麻,随着胀大,不断在一片湿热里摩擦过敏感的内壁。 江城此时盖着被子,身下穿了一件白衬衫和一条白内裤,一切都是白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可他的脸却渐渐嫣红,额角溢出细汗。 在他觉得快无法承受时,假阳具停止了变大。 虽觉得胀,但到底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江城就被突然的刺激袭击得战栗。 前面开始动起来了! 马眼里细小的跳蛋慢慢震动起来,频率很低,但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这一点刺激,也让江城吓得颤抖,联想到后面的东西,如果它也胀大发热,那岂不是要爆炸废掉! 这也怪不得江城乱想,他因着自己的性取向有些自卑,不爱交朋友,一向孤僻,在一个月之前,他对性所有的认知还仅仅局限于一次猎奇看过的影片,他向往电影里两个男人一起买菜做饭时的温馨,可随着感情渐渐深入,自然便会有对对方身体的渴望,于是便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两人宽衣解带,亲吻抚摸。 温柔的亲吻抚摸叫江城觉得热,可后来所看到的场景,直接叫他脸色苍白,害怕得关了电影。 他想,那样大那样粗的东西,怎么能塞进那样狭窄的地方不断撞击呢? 不会痛吗?不会流血吗?不会想逃跑吗? 后来事实证明确实很痛,也会流血,想逃跑,可是双手被领带绑在床头,双腿被折叠掰开——整个身体被禁锢,他求顾锋慢点轻点,求他停下来,求他放了自己,可是没用。 那是他的第一次,江城哭得很凶,只觉得身体像被劈开的疼,可他不知道,那天的痛其实大多源于他的紧张害怕,那天的顾锋其实已经极尽温柔了,光前事就做了半个多小时,他一直哄着江城放松点,一遍遍吻去江城眼角的泪,抚慰他的身体,宛如对待最疼爱的人。 即便那时,顾锋知道,江城手里掌握着能置自己于死地的证物,并且,他不会交给自己。 这样单纯的江城,哪里知道马眼跳蛋是什么东西,一片恐慌里,只觉得那东西频率慢慢加快了,睾丸震动环也开始运作起来,在纯白内裤下刺激着两个淡粉色的可爱肉球。 恐慌渐渐淡去,在前方两个玩具的刺激下,江城的欲望已经抬头,他想压下去这可耻的本能,脚趾抵着床单,可跳蛋频率越来越快,震动环也越来越大力,欲望已经收不回去了。 另江城发出短促尖叫的,是后穴里的刺激。 假阳具开始动了! 它还是那么高的温度,带着那些凸点和纹路,在狭窄的肉穴里旋转起来。 内壁受道巨大的刺激,敏感的前列腺被不断擦过,缓慢的旋转速度,却让人承受着极致的快感,让人想尖叫,想呻吟,江城此时便是这样,可他压下声音,压不下喘息。 容貌清秀的男人躺在纯白床上,双手被铐住,黑发微湿,脸颊嫣红,双眼迷蒙,张着嘴剧烈喘息,被子下不断传来振动的声音,两只修长的腿不断颤抖挣扎,又像难耐的摩擦。 几分钟缓慢的旋转过后,假阳具竟然前端渐渐变长了,然后又开始旋转,慢慢胀大了一圈后,旋转速度猛然加快,连带着前面的跳蛋和震动环,也突然加快了频率。 三处剧烈的刺激防不胜防,令人崩溃,江城终于忍耐不住,小声的呻吟起来。 顾锋看过这款情趣用品的测试视频,到了这个步骤,屏幕里面的男孩都会尖叫呻吟求饶,这个时候让他们说什么就说什么,让他们答应什么就答应什么,听话得很。 可是江城不一样。顾锋看着监控里的画面,想着。 他的男孩没有尖叫,虽然看得出他想,可是他压下去了,于是听着耳机里被压抑到极致的低声呻吟,顾锋硬了。 他知道被子底下是什么样的风光——白衬衫的扣子扣得好好的,衣服堪堪遮到大腿根,此时可能因着动作上去了一些,能看到白色的平角内裤,内裤下,是与这一身极不相符的淫秽物件,和已经勃起的秀气阴茎,后穴里这时应该已经被操得通红了,像熟透的果子,又流出透明的汁水,湿了内裤,湿了床单。 “顾锋,东西问出来没有?三角洲这一带的交易尤其重要,要是证物到了仇家手里,那这一片的所有交易就都要终止,线路全部撤换,这损失,我们承担不起。”陈越坐在对面,看顾锋还在看手机,提醒他抓紧时间办事。 顾锋看输液瓶快没有了,按下远程操控的暂停键,给守在江城门外的人发了消息:进去换药。 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顾锋看也不看陈越,朝着右上方的文哥汇报进展:“东西还没交出来,不过人在我手上,所以就算我们拿不到,其他的人也休想拿到。” 文哥点头,陈越气不过顾锋对自己的态度,笑着说道,“文哥,既然阿锋问不出来,不如把人交给我,招数使尽,不信他撑得住不老实交代。” “呵,想从我手里抢人,你想想后果。”顾锋终于看了对面的人一眼,重新拿起手机看。 屏幕里的江城,也正抬头看着监控,仿若对视。 被发现了。 监控是今天早上才安的,在床上面一层的床底,和床底一样的黑色,此时正对着被关在下面一层的江城。 其实天花板上还有一个,只是今天用不到。 江城是怎么发现的? 顾锋按下暂停键时江城神智已经迷乱了,此时突然停下,他困惑地睁开眼睛,却听见门处传来声音,在外面守着的人进来换药。 江城侧过脸不看他,平复着喘息,混乱的大脑开始思考,想着停下的时间和人进门的时间太过巧合,倒像是——有人在控制着,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那副样子。 只能是顾锋了。 等人走了,门又被关上,江城转头在视线内仔细观察,终于发现了那个针孔摄像头。 跟床板一个颜色,不仔细找看不出来。 想着刚才自己的样子或许已全被顾锋看完,江城觉得心头微寒。 我们竟走到这个地步了。江城想着,现在的自己,像是顾锋的一个玩物。 少年时的悸动,少年时的遗憾,经过时间腐蚀,变了质,令人恶心。 他静静看着那个摄像头,就像看着顾锋的眼睛,启唇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求你了,放了我吧。”江城的目光有些苍凉——多么讽刺啊,曾经那么想去到他身边,现在却只想逃。 顾锋在陈越的吵闹声里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心中一震,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此时江城的眼睛太让人无法直视,即使知道他看不见自己,顾锋还是错开了眼,阖上眼睛,又睁开,顾锋再看了一眼江城,他还是跟刚才一样,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神。 于是,手指滑动,拉下显示栏,点下红色的圆圈:最强档。 看着屏幕中江城表情突然变化的脸,顾锋觉得这样比刚才好看多了,自己心情也好些了,于是又开始明里暗里地讽刺陈越。 在这个帮派里,从前他做事做人小心翼翼,想往上爬,想坐上高位指挥人,可自从半年前他从濒死的母亲口中知道自己是老大文哥的私生子后,他就突然觉得一切没意思了。 他本想在帮派里出人头地,好让母亲不再那么劳累,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最好能找到父亲,让他跪在母亲面前道歉,然后杀了他。 可是他的父亲进了门,来看母亲的最后一眼,然后母亲告诉自己,自己一直以来尊敬的救命恩人文哥,就是自己一直以来厌恶痛恨的父亲,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往上爬的目的,一个都达不到了。 他拿着刀子对着文哥,可还没砍下去,就被人制住了,他在挣扎里,听到一句“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毁掉了母亲的青春和健康,毁掉了自己的童年和快乐,一句“对不起”,就想让往事烟消云散,就想让自己与痛恨的人握手言和。 原来,文哥这样的人,也会有天真的时候。 后来他性情大变,变得乖张暴戾,做事心狠手辣,倒成了不少生意,揪出不少叛徒,地位也节节高升,阴差阳错地达到了之前的目的。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向文哥提出想退出,文哥没说不答应,只说再等一年,就可以了。 于是他这半年任性妄为,就等着早早被踢出去。 没想到这一次小叛徒带着重要东西跑了,自己追查下去,发现东西已经移交到他哥哥手上了,而小叛徒的哥哥,居然就是当初求而不得的初恋。 他在这时出现,像是为自己这极端无聊的时间里,添了一抹光彩。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这么喜欢他——哪怕自己曾经被拒绝得那般坚决,那般难堪。 而今,这人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中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 都想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