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空旷的内殿，轻纱重重，烛火摇曳着光辉，“噼啪”一声跳跃。 如水一般丝滑轻纱微动，荡起一层层涟漪，令人心神沉醉的暗香弥漫在其中。 透过轻纱看去，只见那宽阔的床褥中间，正躺着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他紧闭着双眼，眼睫微颤， 似沾着水滴，面容如玉。 令人怪异的是他腹部高高隆起，似不寻常，腰腹以下是墨绿色的鳞片泛着淡淡的光芒，墨尾正在大床上缓缓移动。 那墨尾十分粗大，漂亮却充满了神秘和危险地魅惑。 晏九歌脸色一阵惨白，抽搐着惊醒过来。 自他肚子渐渐大起来后，时常嗜睡，又时常抽醒，伴随着阵痛，连形态都无法掌控，有时是人身，又是又会变成尾巴。 他一起身，锁链声响起，那从墙体里延续出来的锁链连接着他的双手。 自从他肚子逐渐大起来，每日都恨不得把肚子里的怪物打掉，那两个人为了防止他这样做，将他彻底锁在这夸张的大床之中。 蛇类好淫，甚至可以接连交欢几个月，而他被迫化尾后，日日被奸淫，身子敏感得一塌糊涂，难得有几分清醒。 细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昼夜不分的交媾，最后搞大了他的肚子，晏九歌已经神情麻木，感觉不到羞耻和愤怒。 长达数月的交媾已经让他逐渐习惯而麻木，几乎快忘了自己曾经是个人。 突然墨尾褪去，化作人腿，却是合不拢的状态。 他已经很久没有下过床，也不需要走路，双腿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交欢时缠上蛇躯，或者男人的腰，只需要打开双腿就已足够。 双腿间的肉穴含不住那过多的精水，时常吐露着，就像娼妓一样吞着各种狰狞的性器，魔神不会以一种形态与他交欢，有什么样的外在，就有怎样的习性，所以他的穴里一直都不曾空虚过，不是含着性器，就是盛着精水。 晏九歌只是动一下，腿间的东西流得更多，像失禁，黏糊糊，湿漉漉的让晏九歌很不舒服。 那股阵痛越来越明显，晏玖的不禁脸色一白，莫不是……当真要如妇人那般生产了？！ 不……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锁链哗啦啦的响动，额头上冷汗淋淋，为了减轻痛苦，方便生产，双腿不自觉打开，剧痛一阵一阵的，折磨得他痛苦不堪，咬破了下唇，溢出血珠。 等魔神回来时，看见的却是晏九歌痛晕的模样。 他泥泞不堪的双腿间是两枚蛋，一黑一白，蛋壳上魔纹散发着微光。 他惊喜的将九歌抱起来去清理干净身上的痕迹，顺手给蛋做了一个恒温的“住所” 考虑到九歌的性子，醒来势必要把蛋给打破，于是二人决定把蛋藏起来，等孵化了再带出来。 晏九歌醒来，发现一直沉重的肚皮终于轻松了许多，眼珠子流转一圈，并没有发现他所生出来的怪胎。 眼不见心不烦，看不到他就当自己没有大过肚子。 大概是他刚生了蛋不久，那两条蛇对蛋的很是重视，鲜少来看他。 晏九歌用尽一切力量召唤出自己的神武器，斩断了这囚禁他的锁链。 他踉跄着下床，差点连路都不会走。 好在他走几步就找到感觉，一步比一步走得更快。 到了外边，看到了久违的天空和山群，感受到了风吹拂到身上的凉爽，闻到了草木的芬芳。 这是外边的世界。 这才是他该活着感受到的一切，而不是永无止境，荒淫无度的欲望。 他生来不是沦为男人胯下的淫器娈宠。 更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他是晏九歌，是剑临巅峰，万中无一的天骄，他该是骄傲的…… 晏九歌站在山峰，前方就是万丈深渊。 一步步往前，最后狂奔着跳了下去。 如果无法改变这该死的命运，那他宁可再不来过。 呼啸的风从耳边过去，晏九歌闭着眼睛，脸上是解脱之意。 可是他下坠的速度越来越慢，到最后落在地上时，都没有任何痛感。 他已经被魔神变成了“神” 神不会死，天地万物也不会让他死，除非魔神的规则破灭。 晏九歌眼里尽是失望。 深渊里的毒气也对他毫无威胁。 他躺在那里，最后陷入了沉睡，无法死亡的话，那就不要再醒来面对任何事情，除非地老天荒，否则他都是长睡不醒。 可是漫长的沉睡让晏九歌陷入永无止境的黑夜和寂寞。 当他终于忍受不了时，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谁在精致温适的暖床中。 有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孩子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个好奇地歪头看他，好半响才偷偷躲到另一边去，又悄悄探出头来看他，止不住的好奇。 晏九歌头痛欲裂，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似乎睡了太久，很多记忆都有些退化了。 他茫然的想下床，却发现自己根本“走”不了。 他那条大尾巴横躺在床上，时不时的晃动，吓了他一跳。 晏九歌震惊到尾巴竖起来，像个感叹号。 什么鬼东西！？尾巴？！ 他盯了半响，才确定这是自己的尾巴，“啪”地一下摔在床上，轻微的疼痛传来，更让他清晰的感受到这是“活物”不是什么随便丢的尾巴。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个人来着，怎么会有尾巴呢？ 晏九歌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找不到答案也就不管了，勉强用那条尾巴在地上爬行。 等他爬出去，艳丽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有一种久违的恍如隔世之感。 晏九歌爬啊爬，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没有方向，只是直觉离那殿群越远他就越高兴。 爬累了，他忍不住停留在一处小溪边，艰难的把尾巴放进去泡一泡。 拖着大尾巴真的好累，爬又爬不快，还容易脏。 晏九歌趴在石头上，被太阳晒得焉了吧唧，提不起什么精神。 就在他因为太阳晒，自己不小心滑进水里，因为不大会用尾巴，只能沉在水里快淹死时，被人给提上来。 一如眼就是大胸肌，再抬眼是令人惊叹的丰神俊朗。 他心神恍了一下，拉开距离。 再好看也是个男……看到那条跟自己完全不同的大黑尾巴时，“人”变成了“蛇”。 再好看也是个男蛇。 男蛇并不离开，但也没有刻意靠近，只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泡着澡，仿佛在不经意的守着晏九歌。 晏九歌十分奇怪，又觉得这个人气势很不好惹，他在水里吐了几个泡，想悄悄离开上岸， 他只顾着跑，完全没注意尾巴地下多了一抹白，“吧唧”一下整个人摔倒在地，脑门磕出血来。 再抬头，一条大白尾巴拦在面前，漂亮的白发男人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抹，伤口很快消失。 破口大骂被他吞回去，晏九歌默默爬起来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自己惹不起，不管是黑发还是白发男人，都不是他能惹的角色。 但是今天的太阳太恶毒，没爬多远，晏九歌就焉了吧唧的趴在一颗阴凉树下，烦躁的拍尾巴尖。 好晒啊，为什么那么嗮，他感觉自己快融化了。 他晕晕乎乎地被拎起来，白发男人杠着他上半身，黑发男人提着他的尾巴，两个人不知道要把他拎到哪里去，反正一前一后配合得挺好。 晏九歌被放进水潭里，才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 这里不像小溪那边那么嗮，最起码冰凉解暑，非常舒服，又不至于太阴冷。 看起来还是好人，不，好蛇啊，他为自己之前的猜测感到不好意思，“谢谢。” 不想这两个跟他一样有着大尾巴的男人突然很惊奇地看着他。 晏九歌眨了眨眼，决定打好关系，“请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白发男人盯着他，一脸面无表情。 黑发男人打量着他道，“那你又叫什么。” 晏九歌直起上身，“我叫晏九歌，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我们都是半人半蛇，难道我们是一个族群的吗？我不太记得了。”他只记得蛇好像是群居动物。 白发男人还是不说话，黑发男人却笑了，温柔得很，“当然，我们是一个族群。” “哦……我可能睡太久了，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不好意思……”晏九歌有些尴尬。 他估计自己上辈子是个人族，这辈子变成了半人半蛇，因为睡太久把记忆搞混了。 “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你泡好了吗，该回去了。” 晏九歌湿漉漉的爬出来，跟在男人身后，一无所觉的跟着他们走。 “我住在这里吗？”晏九歌对着那殿群有些抗拒，他很不喜欢这里，虽然很奢华，很有格调，但是他就是讨厌。 “怎么？” “我不是很喜欢这里……我想换个地方住。”晏九歌说。 “你想去哪里？” 晏九歌想了想，“刚刚泡澡那个地方就不错，我想住哪里。” “那就搬过去。”黑发男人说得轻易。 晏九歌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意是想自己一个人住，但是对方都是一个族群的，他也不好意思在说什么，总之能远离这里就再好不过。 晏九歌心里美滋滋。 他的同族看起来很好说话。 “对了，你们还没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我么，我叫天玑……” 白发男人终于开口，“我是天枢。” 天玑和天枢，很有意思的名字。 “你们是兄弟吗？” “嗯。” “那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晏九歌比较好奇。 黑发男人说，“你猜？” 晏九歌想了想，猜不出来，凭直觉道，“你是哥哥？” 黑发男人摇头，指了指白发男人，“他才是哥哥。” 晏九歌心道，沉默寡言的那个竟然是哥哥，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没注意到黑发男人和白发男人注视一眼，仿佛确认了什么，又各自收回了目光。 忘了就忘了，他们重新开始，总不会再是之前的悲剧收场，这个人，无论重来多少次，也只能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