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师父和僵尸吵架了
是夜，初山别墅。许久未见的师徒二人面对面而坐。 阿泗感觉师父的目光像是奥特曼眼睛射出来的两道光，直直扫描在他身上，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做错事的小怪兽。 实在扛不住了，阿泗抱着枕头，挪挪坐疼的屁股，瞟了眼站在楼下花园的坏僵尸。却见人家坐着摇椅优哉游哉地在银杏树下喝咖啡。 “咳咳……”阿泗假意咳嗽，“师父，你眼睛没事吧。”一直盯着我不放。 师父幽幽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一眼楼下的坏僵尸，“为师怕一闭眼，就认不出你来了，所以我得睁眼看你。”瞪大眼。 啥？阿泗一脸懵地望着师父。但见师父白了自己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都怪坏僵尸在墓穴要了一次又一次，害得他身上全都是坏僵尸的东西。 师父在白天把他误认为坏僵尸，就是因为嗅到坏僵尸的气味了。但是师父夜晚能视物了，所以瞪大眼睛，生怕稍微眨眼，灵知开启，就会把他当做坏僵尸。 但是师父这么说也太难为情了。 当然懂事的阿泗绝对不会在这个话题停留的，他摊开手心，道：“师父，100万到手了吧，分我一半。” 师父条件反射抱左胸，因为左胸藏有50万支票，“哪来的50万，为师不懂你说什么。” “别想瞒我了，你把我卖给僵尸，拿了100万。老东西，赶紧分我一半，不然我离家出走，看100万打水漂不。” 夜来道长揪着阿泗的耳朵，“臭小子敢跟老子叫板了，胆子肥了，白养你17年了，这些钱是你这些年的抚养费、辛苦费，想我当年含辛茹苦把你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如今榜上大款了，就不要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说到后面，居然有泫然欲泣的表情。 “疼疼……放手，放手，痛痛…”阿泗表情扭曲着，“老东西，你…放手，不不，师父师父，我错了，放手，放手，疼呀。” “乖徒儿，师父才舍不得打你呢。”夜来道长露出得意的小表情，收回手，右手插在左胸上，摸着50万支票，“你知道血融珠吗？” 阿泗耳朵被揪红了，气愤愤，“我才不知道什么血融珠。” “诶，为师跟你说正经事呢，好好说话，没大没小。”夜来道长看到了阿泗手腕上戴的青铜铃，眼睛微眯。 阿泗双手抱着枕头，叹息道：“我真的不知道血融珠，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说坏僵尸寻血融珠救我呢，我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救我干啥？” 夜来道长看着徒弟纯真的表情，像是忘记了一些事。当然，他也听松华说过徒弟体内还有另一个灵体的事，但是十多年来，他从未见过。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阿泗啊，你有没有感觉身体不舒服？”夜来道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阿泗呆呆摇摇头，“没事啊，可好了。晚上还吃了3碗米饭呢。”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没点出息。”夜来道长一脸恨铁不成钢，一把抓阿泗的手把脉。 他闭着眼睛感受阿泗体内存在的异灵，但是……这他妈的，感受到都是千年老僵尸的精气。 夜来道长气得揪阿泗的耳朵，“逆徒，逆徒，被吃的一点都不剩，没出息。” 还好阿泗脑子不笨，知道师父说啥，委屈巴巴地，“师父，我不会是怀孕吧。” 夜来道长差点没呕血，拿着枕头打阿泗，“气死我了，你要气死我，逆徒，逆徒。” 几乎是同时，一直在关注师徒二人聊天的松华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把咖啡喷出来。这家伙也真能想。但是……如果真的能怀孕…… 随后，松华远远听到阿泗得意地说：“不会怀孕的，坏僵尸是死人，精子应该也是死的。师父你放心，你不会成为师祖的。” 这次，松华真的被咖啡呛到了。 ＊ 约莫凌晨，松华把小家伙哄睡着。然后倚在床上静静看着他的侧颜，眼睛一眨不眨，似要把小家伙的脸融在眼眸中。 过了许久，门外响起咳嗽声，那声音像是假意咳的。 松华这才出门来，便看见夜来道长蹑手蹑脚地站在门口，在他开门的间隙，夜来道长将头伸进去。 “松总，阿泗睡着了吧？你们？咳咳……”夜来道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阿泗还小，松总您悠着点。” 话毕，老脸通红。 “下去说！”松华把门关了，瞥了老家伙一眼，“别吵他休息。” “呵呵，还是松总体贴。” 二人来到一楼客厅，各自坐在沙发上。松华抱臂，叠着修长的大腿，默不作声地望着夜来道长，许久朱唇轻启，“夜来道长，阿泗体内的异灵，你查出来了？” 夜来道长叹了一口气，“难，我从来不晓得阿泗体内有异灵。不过按你所说，阿泗体内的异灵是在受刺激之后才出来，那他到底受了多大刺激呀？能出现人格分裂？” 最近夜来道长在学习所以，他认为阿泗体内不是灵体，而是个体在受到极大刺激后，出现的第二重人格。 松华觉得每次跟这老头说话，都有点费劲，明明自己就是个老道士，还经常用科学的眼光看待问题，所以沟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障碍。 不过，话说回来，阿泗受刺激后会激发灵体，那他受的刺激：第一次是被推下楼，第二次算是吃醋了。 这么说来，阿泗还是很在乎我的？ 松华有些高兴，恨不得赶紧结束这场谈话，去抱抱他的小宝贝。 “对了，松总。”夜来道长眼睛竖起来，道：“血融珠是怎么回事？” 闻言，松华不着痕迹地摩挲手指，眸光微沉，看着自己的手指，道：“血融珠是什么？” 夜来道长将他的神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有了思量，继续问：“血融珠就是，”顿了一下，又道：“听方秘书说你是因为阿泗昏迷不醒，所以外出寻药，还听阿泗说，你墓里有血融珠。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两者没有任何关系，夜来道长不要联系在一起。”松华风轻云淡地说。 “那你为什么要回墓穴？”夜来道长目光犀利。 “救阿泗，找出他体内存在异灵的原因。”松华的语气不紧不慢。 “怎么救？” “我自有我的办法，夜来道长不用多虑。”松华嘴角勾着笑。 “阿泗毕竟是我的徒弟，我肯定是要问清楚，请问松总为什么要接近阿泗？目的是什么？”此时的夜来道长已经不是那个老顽童了，而是一个睿智的长者。 “我以为夜来道长早就知道了。”松华手指轻轻点着交叠在上的膝盖，勾唇笑道：“你以为我活了几千年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权势？天下？这些早在千年前我就拥有了，这些东西我根本不屑一顾。我追寻千年的执念，是阿泗。” 夜来道长在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帝王拥有的冷峻，和从骨子透出来的骄傲，“即使我当你的话是真的，但是2千多年过去了，他早就不认识你了。他毕竟是男子，早晚成家立业。” “2千年不会成为我和阿泗不可逾越的鸿沟，只会让我们靠得更近，不止是2千年，即使是2万年，我们一样在一起。”松华眼神带着坚毅，那是失而复得后的自信，让他更坚定他和阿泗跨越千年的感情。 夜来道长沉默了很久，小声嘀咕，“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情？” “夜来道长，我要告诉你：阿泗在我身边，只会幸福，我不会让他受任何伤害。” 话毕，松华迈着大长腿走了。 夜来道长看着他的背影，魂里飘来一句话，“不像那个人，到底是谁把他从坟离掏出来的呢？” 夜来道长记得，十多年前他已经魂魄归西。却有一个黑影把他从黄泉路上拽了回来，还给他塞了一个婴儿。 他醒来，就看到自己怀中多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宝宝，那个宝宝就是阿泗了。 他还记得，黑影好像说：“照顾好他，我会回来把他带走。”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黑影一直没来。一开始，夜来道长还以为那个黑影就是松华，所以，他才把阿泗卖给松华的。 但是似乎松华不是那个黑影。 那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