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灯泡尸体
“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再也不会分开了，哈哈哈......”李昌杰那疯狂的笑声再次响起 恐惧让我的情绪变得暴躁，我讨厌这种被恐惧支配了的感觉，于是，我再也忍受不了地通通发泄了出来，愤怒地大吼了一声：“滚！全部给我消失！” “砰！”地一声突然响起了灯管被打破的巨响，那个黄色的沙滩球连带着小男孩的笑声同时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沙滩球一连串地砸向了走廊上的长灯管，连续灯管爆裂的声响，让我的耳朵感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原本还不时闪烁着光的灯管一瞬间便全部消失了光亮，我所在的空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仿佛我的双眼失去了光明一样…… “李警官，李警官......”忽地，耳边传来了小洛跟骠记的声音，我一个激凛，顿时睁开了眼睛，定眼一看，就看到了小洛跟骠记站在了我的眼前，而我就坐在了走廊的长椅子上。 小洛问我，“李警官，你很累吗？怎么就睡在了走廊的长椅子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便糊糊涂涂地反问：“我刚才睡了吗？” 小洛听后露出了一脸狐疑，奇怪地问我：“你刚才靠着椅背双眼紧闭着不是睡觉是什么？！” 我还没回答一旁的骠记就替我解释了，“可能李警官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我因骠记的话而清醒了脑袋，我觉得我刚才所看到的幻象太可怕了，我不想告诉他们，于是我就借用了骠记的话，“骠记说得没错，我刚才就是在闭目思考着问题，思考着李昌杰的那件案子。” 虽然我表现得很平静，可内心依旧为刚才那可怕的幻象而余惊未消。 骠记说:“李警官，我和小洛刚才看了监房里的摄像，内容就跟看守监房的伙计所说的一样。” 小洛也立刻抢着说：“对啊，居然会有人把自己的肚子给挖开了，真的太恐怖了！”说完后还露出了一脸的惊恐。 骠记问我:“李警官，Doctor Jay他怎么说？” 我叹了口气，“Doctor Jay说，李昌杰的肚子就是他自己挖开的，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内脏跟血液全没了。” 看着一脸惊恐的小洛跟一脸严肃的骠记，我凝重地问他们：“在摄像里，你们有看到李昌杰挖开肚子后有血液跟内脏流出来吗？” 小洛摇了摇头，“其实我们刚才就想告诉你，在摄像里，我们看着李昌杰把自己的肚子挖开后，居然一滴血液也没流出来，我们当时就感觉很震惊了，你说，他的血液跟内脏去哪了？”小洛越说越激动。 与小洛的激动相比，我和骠记则冷静多了，越麻烦的事我和骠记都表现得越沉默，而小洛却很容易就把各种情绪展露了出来，说到底，他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骠记在小洛的背上拍了一掌，对他说道：“你冷静点！听李警官怎么说啊。”说完两人便看向了我。 “法医已经确定了李昌杰是因自己挖破肚子而死的，而他又是死在了警局的监房里，看守监房的伙计所说的话与摄像里的画面是一致的，也就是说，李昌杰的死就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突然发了疯把自己给杀死了，当他自杀好了，你俩负责把报告写好吧。”我一口气说完便站起了身，突然感觉有点累，身体一晃，骠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肩膀。 “李警官，你没事吧！” “你怎么啦李警官？” 骠记跟小洛一同担心地问我。 我站直身子，向他们摆了摆手，道：“我没事，可能是我昨晚睡得不好加上还没吃东西，所以头有点晕。” “哦，那我们先去吃午餐吧，我和骠记也还没吃。”小洛说道，我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俩去吃午餐了。 李昌杰的死因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我们只能将它总结为自杀然后写出这样一份报告交给上级，而上级也明白了这件事的诡异之处，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作罢，而对外界媒体所说的是：李昌杰是因精神病发而自杀死的，尽管有些人不相信，还传之闹鬼了，但我们警方对这件案子也不再作出任何的回应。 几天后，在下午一点我们又接到了另一起凶杀案，我刚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然后就接到了电话，我立刻走出了警局，坐进了骠记开来的一辆警车赶往了案发现场。 车里，骠记负责开车，小洛坐在了副驾上，我坐在后座，身旁还有一名伙计，也是我们重案组的，姓穆名林，长得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比骠记还要闷骚，跟小洛同期，我们就叫他阿木，车后还跟着一辆警车，都是我们重案组的人，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凶案现场，那是一家倒闭了许久已经成了废墟的灯泡厂。 在一名警员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死者所在的地方，在见到死者前，我就听到伙计们在议论—— “那个小男孩的死相真可怕！浑身上下插满了灯泡！” 浑身上下插满了灯泡？那是什么样子？带着疑问，我终于见到了死者，而他的死相，也正如那些伙计所说的——真可怕！ 尸体被麻绳死死地绑住了手脚，侧躺在了积满了灰尘和垃圾的地面上，空气中充斥着让人不想呼吸的难闻气味，地面上的垃圾包括了一些食品包装袋，吸过的烟，废纸，针管，还有许多血迹斑斑，相信这里是混混们很好的聚集地。 尸体的身上插满了一个个小型的电子灯泡，正确的来说，这些过百的小型灯泡是连着一条电线，死者的衣服被扒开了，电线像缝线一样地穿插在死者的脖子到露出的胸膛至肚皮上，然后再把一个个的灯泡安装在了电线上，在死者的脖子处有一小段多出来的电线连着这一整条灯泡的开关，我把开关开了，瞬间，所有灯泡都亮了起来，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具发着亮光的尸体，而那些亮光却是血红色的，红得刺眼，红得让你恶心作呕。 因尸体里渗出来的血，而染红了所有的灯泡，看上去就好像尸体上长满了一个个肉瘤，而血红的光映照着死者那张因痛苦而变得极度扭曲的脸，让所有人都看得心慌。 “报案者呢？”我问了一句，然后在一名伙计的带领下走到了另一边，来到了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伯面前。 我问他，“老伯，是你报的案？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老伯回答:“是啊，警官，是我报的案，我偶尔会来这里捡捡罐子，没想到今天中午来到这里的时候，居然看到了死人，我吓得立刻跑出去报警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名伙计说:“给老伯做一份详细的口供。” 那名伙计回道:“是、警官。” “这些人真是变态！”回到死者这边，我便听到了小洛的骂声。 这次，他只是靠近尸体的时候才用手捂了一下鼻子，并没有表现得像上次那样的夸张，其实也并不是夸张，因为上次的案子实在是太令人惊骇恶心，那严重的腐尸臭味真是熏得大伙都快要窒息了，而这次的尸体虽然也非常的可怕血腥，但至少尸体还没有达到那种严重发臭的地步，所以这次大家都没有戴口罩，但气味还是让人很不好受。 因为这里已荒废许久，所以空气中有着浓浓的尘土味，特别是死者所在的这个地方，尘土味参杂着血腥味，真是让人很不想吸气。 “何止变态，简直不是人！”突然，阿木一边大骂着一边快步走到了我这边，然后向我汇报：“李警官，在东边那里发现了一具女尸！”我听后马上和阿木一同前往那个地方，小洛和骠记也紧跟着。 我们来到发现女尸的地方，当我第一眼看到女尸，我的第一种感觉是极度的愤怒！连一向沉稳的骠记也忍不住骂出了声：“混蛋！” “这些混球，连畜生他们都不配当！”小洛也气愤地骂道。 我们之所以如此地愤怒，那是因为这具女尸实在是太惨无人道了，从她稚气的脸庞可以看得出，她很可能还是个未满十八的女孩，而且她还穿着校服，只是她那原本雪白的校服此时却是染透了腥红，那是从她体内涌出来的血所染红的。 她的肚子被刨开了，露出了里面血淋淋的内脏，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女死者怀孕了，她的肚子里留着一个胎盘连着一条被扯出了外界的脐带，脐带的另一端则是一个已成型了的婴儿。 “那老伯没发现这女死者吗？”我问阿木。“应该没发现，他没提供过关于这女尸的任何信息，我们的伙计也是在刚才搜索的过程中才发现了的。”阿木说道。 我对骠记说:“骠记，你去问清楚那老伯。”骠记点了下头，然后走开了。 不久，一名伙计告诉我法医和他的助手到来了，在男死者那边，我立刻走过去，然后看到了法医和他的助手正在检查着那具男尸，还听到了法医的助手阿俊骂了一句：“这些人都是疯子吗！” “怎样啊Doctor Jay？”我蹲到他的身旁问道。 “从死者的肝温检测，他是死于昨晚深夜十一到十二点之间。” Doctor Jay接着说：“你看这些被电线穿过的伤口，皮肉有收缩的迹象，也就是说这电线是在死者生前的时候所穿进去的，灯泡也是在这条电灯线穿过死者的身体后才安装上去的，还有我检查过他的喉咙，有腐蚀过的伤，可能曾经有被人灌过硫酸，详细死因要等我解剖了尸体才能答复你，听伙计们说，还有另一条尸，现在你带我去看看另一条尸吧。” “好。”我点了下头，然后带领 Doctor Jay回到了那女死者的所在之处。 当Doctor Jay和阿俊看到女尸后，阿俊同样忍不住地骂了一句：“畜生不如！” 法医蹲下身一边检查一边将检查的结果告诉我:“这名女死者应该是大量出血而导致休克致死的，而她死亡时间是昨晚十到十一点之间，如你所见，她的肚子被人用利器刨开了，凶器应该是一把六寸长，水果刀之类的刀子；照伤口来看，凶手并不是专业人士，而且女死者还身怀六甲，凶手把女死者的肚子刨开了，然后把婴儿给挖了出来，这个婴儿有五个月大了，胎盘留在了女死者的肚子里，脐带还没剪断就扔在了地面上，还有，女死者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凶手活活刨开了肚皮的，你们看她大字型躺在地面上，四肢都有被人用双手紧压出的瘀痕，而这四双手的大小都不一样，相信是有四个人同时把女死者给按住了的。而且她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入掌心，这是她承受着剧痛的表现，她的手背和脚跟都有严重的摩擦伤，这证明了她强烈的挣扎过。” 我看向了女死者的脚跟，她原本是穿了一双学生皮鞋，可能在挣扎的过程中皮鞋松开了而掉到了一边，白色的袜子沾满了土尘，脚跟处被磨破了，血液跟尘土混在了一起，她的手背也是。 DJ站起了身，对我说：“跟那男死者一样，等我回去再仔细地检查一遍才将报告交给你。” “好”我应了一声。 经法证的检查，两位死者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们的第一凶案现场，还在女死者附近找到了一把沾血的水果刀，疑是用来刨开女死者肚皮的凶器，一切有关案情的东西都被带了回去，进一步详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