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梦想家
在蛋蛋老爹态度坚决的调侃中，电话被挂断了。 一挂断电话，蛋蛋就冲我说道：“那，井哥，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些无奈的说：“我特么还能说什么啊？你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喝酒吧。” 和蛋蛋又干了一杯后，我有些不甘心的说：“可是，真的是于小舟啊…难不成是那个张队跟那个廖所弄错了？是别人冒名顶替的那个于小舟？还是说，那个于小舟确实出了面，但是他保的压根不是我，是别的什么人，然后廖所他们搞错了，阴差阳错算到我头上了？” 蛋蛋说道：“不太可能啊，你没听我爸那意思嘛，不是说保错不保错，是于小舟压根不会做这种事，至于冒名顶替，虽然你说他是视频电话帮你解决的问题，但他这视频电话打给的可是警方的人啊，就说于小舟手里有不少挺高端的ai项目，整个一般的换脸啥的不算太难，但是得多高的技术，才能骗过警方？而且要真是他的技术的话，那也不用骗了，他直接自己出面就是了。” 我接嘴说道：“可是他又根本不会做这种事…这不是又绕回来了嘛？逻辑闭环啊…” 蛋蛋说道：“是啊，你要是咱公司里其他那些貂毛玩意儿这么说，我真就以为是在吹牛批了，但哥知道你不是这种人，所以，这事儿还真挺奇怪的。” “所以…这于小舟真挺厉害的？照你这意思，他到底是个啥人啊？” 我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蛋蛋忽然提到我们同事，这一下提醒我了。 我公司里的那帮男同事们，虽然相貌五官歪瓜裂枣各有特色，性格星座也各不相同，连喜欢的av女星都没有碰巧一样的，但他们有一个爱好还是挺统一的，就是喜欢研究各路成功人士，尤其是和他们年纪相近的成功人士。 但我从不喜欢研究这些，甚至有些反感，尤其是，每当我的那些同事从网上看到一些花边新闻后，马上就摆出一副已经跟这些成功人士共情，在精神层面已经和这些成功人士隔空平起平坐的嘴脸时，更是反感。 这也是我跟蛋蛋特别对脾气的原因之一，他也不喜欢研究那些有钱人…研究他们，他还不如自己研究自己呢。 我的这种反感，也导致我对滨海城的成功人士了解甚少，就像于小舟这名字，如果说给我同事们听的话，他们肯定会立刻如数家珍的跟我讲出一堆跟这人有关的新闻。 比如他最近包养了哪个女网红，买了什么牌子的豪车，买了哪个地段的豪宅，买了多大的游艇，吃了哪家酒店的高级自助餐… 这些就是他们平时的研究方向。 每当说到这些时，他们都能自己给自己聊兴奋了，一边恨的牙痒痒，一边流口水。 但对我来说，于小舟就是个名字而已，爱谁谁。 不过在派出所听完张队对于小舟的描述，又听到蛋蛋对张队描述的否定，再加上史大爷的追加描述，一时之间，我也对于小舟这人产生了一丝好奇。 不过这跟他有钱没钱没关系，我只是单纯对这人有点好奇。 我相信蛋蛋对于小舟是了解的，起码比张队了解，但他会了解于小舟，完全是因为于小舟和他算是生活在相同圈子，相似高度，所以才会熟悉，绝不是跟我那帮同事似的瞎研究，所以我很想听听，蛋蛋是怎么看这个于小舟的。 蛋蛋不是个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人，但对他来说，于小舟已经能算是公众人物了，所以他并不介意知无不言的告诉我，于小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按蛋蛋的说法，那个张队对于小舟的描述，并不能算是不对，只是略有些肤浅。 换句话说，张队对于小舟的了解，可能只来自网络媒体等途径…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 于小舟确实涉足了很多领域，也确实像张队说的一样，什么新兴他搞什么，什么赚钱他搞什么，而且在这些行业里也都搞出了成绩。 但这并不是说，于小舟是什么啥都懂的旷世奇才，任何一个新行业刚一兴起，他一入行就成了专家，而且能在这行业混的有声有色。 之所以能做出这些成绩，是因为于小舟这人很会利用人才，一个新行业刚一兴起，他就会用各种手段，把能找到的相关人才全攥在自己手里，为他服务。 至于如何笼络这些人才，这才是于小舟真正擅长的‘专业领域’。 用钱砸是最基础的，于小舟很舍得下本钱，因为他坚信，凭他的本事，只要把想收服的人才收服到手，那不管花了多少钱，将来，他都一定会十倍百倍从这人身上把这钱赚回来。 但总有一些人，确实用钱砸不动，那就需要动用一些‘手段’了。 这些手段，或蛮横或卑鄙，甚至有可能会犯法，但于小舟在这些事情上，从来不会手软。 ‘为我所用者，皆高俸厚禄；不为我所用者，皆为敌。’ 在韩剧和一些言情小说里，经常出现一种人设，叫‘霸道总裁’。 和那些总裁比起来，于小舟简直就是个‘强盗总裁’。 也是因为这比较激进，甚至有点唯利是图的做事风格，所以像蛋蛋老爹这种老一辈企业家，都不太喜欢于小舟。 可是不喜欢的同时，又都无法否认这人确实有能力，所以他们对于小舟的态度，基本都是敬而远之。 而蛋蛋虽然受他爹的影响，主观上不喜欢于小舟这人，却也不否认于小舟的能力与魄力。 关于这两点，从于小舟最近搞的那个大新闻上，就可以体现出来。 前段时间，这大哥提出个‘道宇宙’理念。 ‘庄周梦蝶，一梦入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这大哥说，他准备在滨海城附近的海底搞一台名为‘天道’的巨型服务器，以这台服务器作为基础，创造一个拥有万事万物的虚拟世界。 不是vr游戏那种虚拟世界，是黑客帝国那种，人在外面睡觉，大脑连接上天道服务器，一生都可以在这虚拟世界里度过。 在这个‘道宇宙’里，什么都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人可以在里面成为神，成为上帝。 这个基于道教理念由他创造的虚拟世界，就叫‘道宇宙’。 “别的不说，任谁也得承认，这大哥真是个狠人，对了，井哥，你不是说，这次一共有三方面给你说情嘛？要说起来，我爸算白道，这于小舟，勉强能算是黑道，还有老太太那边，算是民间…嚯，以前说谁牛批时，顶多也就是黑白两道通吃，井哥，你这等于是吃了三道啊。” 说到最后，蛋蛋自己都乐了起来。 而我听完蛋蛋对于小舟的描述，不由得有些感慨，唉，说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人，顶多能大我十岁？这成就，我十年后能达到人家的十分之一吗？ 肯定不能啊…百分之一都没啥戏，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 “真是个牛人啊…这么牛的人，想起啥来了要帮我说情？难道我身上有啥我自己都没发现的特牛批的属性？” 我说完，蛋蛋白了我一眼说：“你特么除了饭量大还有啥特长？” 我说道：“脸皮厚呗，白吃你的白喝你的咱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于小舟能有我这么不要脸？他不行吧？” 我这话把蛋蛋都气笑了，骂了一句，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放下酒杯，我又感慨道：“唉，难怪一个所长都想让自己儿子跟于小舟混呢，听着就有前途啊。” 蛋蛋说道：“对了，我还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就这个破事儿啊，你别管，以后哪怕有一天你真因为啥碰见人家于小舟了，还跟人说上话了，你也千万别提，别搭理那个廖所。” 我问道：“啊？为什么啊？你咋对派出所所长这么大偏见？” 蛋蛋答道：“我特么是对这廖所有偏见，什么玩意儿，你没发现你被他忽悠了吗？” 我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啊，我哪儿被人家忽悠了？说起来我还欠人家一个人情呢，怎么成人家忽悠我了？” “还说没被人忽悠…”蛋蛋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仔细想想，你特么哪儿欠他人情了？” 我说：“就人家放我…” “他放你是特么他要放的吗？” 蛋蛋打断我说道：“这是他的功劳吗？这是你欠他的人情吗？要没我爹跟于小舟、甚至那个老太太说情的话，他会放你？有我爹跟于小舟开口，他敢不放你？非要说欠，你也是欠我爹跟于小舟的人情，跟这所长有特么一毛钱关系吗？他只是经手了一下而已，这是他的本职工作，怎么就成你欠他人情了？还特么让你帮他儿子联系工作，他脸可真大，怎么着，捋顺了没？是不是让人给忽悠了？” 蛋蛋说完，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啊，虽然是廖所放的我，但是这根本不涉及人情啊，怎么当时说着说着就特么好像我欠了他似的？ “我了个…” 我刚想骂街，忽然，我放在角落里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起身来到手机前，拿起来一看，是安宁哥。 想了想，我还是接了起来。 “喂，安宁哥。” 我对着手机说完，扭头看了一眼蛋蛋，蛋蛋还给我一个无比嫌弃的白眼。 显然，对于让我遭受了一场无妄之灾的安宁哥，蛋蛋依旧不喜欢。 “喂，井月…” 安宁哥的语气很平淡，嗓音却有些沙哑：“看来是出来了，出来就好，就知道你晚饭之前肯定能出来，你现在在哪儿，既然出来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哥做东…正好，顺便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