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

    过了元旦天气就更冷了，手放在口袋外面会迅速冻僵。麦苳更忙了，寒假还要去参加冬令营，朋友圈一直停在圣诞节那天没有更新。

    寒冷会使性欲减弱吗？贺盛又开始神游，都怪生理课老师讲课太无聊，只会照本宣科。

    贺盛因为这次考试成绩高被老师当众表扬，台下小范围嘘声，老师手握拳抵在嘴边咳嗽掩饰尴尬。

    君迁侧过头用余光向后瞥，看见贺盛嘴巴抿成一条直线，微微低头睫毛向下垂。君迁觉得他好像碎了的夹层玻璃，将将维持表面，而自己会给他致命一击，看他哗啦一声，碎在他的脚底。

    上次和老师发生关系后，贺盛察觉老师总是躲着他，眼神接触也马上移开，好似他是洪水猛兽。

    他有一天放学看见苏老师的丈夫，高大、温柔，站在轿车边体贴地拉开车门，两人目光交汇迸发出爱意，看得贺盛心里发酸发胀。

    幸好还有食物安慰，贺盛多啃了两块牛仔骨把心里酸胀的地方压下去。

    直到过年，贺盛整个一月过得还算平静，上学、打工、照顾外婆，少年的时间被学业和责任填满。

    酒吧后门处的巷子里到处都是垃圾，散发酸臭的味道，墙上还贴了各种牛皮癣广告。贺盛和酒吧里另一个兼职生携手把一大袋黑色的垃圾袋甩进垃圾桶，两人靠在水泥墙上休息。

    卫危点了一支烟用余光观察旁边的少年，面容俊朗还是少见的A，开口道：“喂，你缺钱吗？”

    卫危收到少年反馈的谨慎的目光，噗嗤笑出来：“是正经工作，给富豪酒会上做侍应生，来不来？”

    卫危从下裤口袋递给他一张名片，拍拍他的肩，推门进去了。

    贺盛捏着名片反复看，上面只有联系电话和微信。卫危是和他同时入职的兼职生beta，在本市读大学，除了性格有点落拓不羁外好不是坏人。

    贺盛尝试联系对方，确实如卫危所说对方招宴会侍应生，且对他是个Alpha十分感兴趣。

    跟他脑内设想的血腥暴力不同，面试地点在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水晶灯像巨型葡萄吊在大厅，面试官上下打量他一眼便录取了。

    培训了一个礼拜就上岗了，宴会一般在晚上七点，他们四点就开始准备。酒杯擦得晶莹剔透，餐布不能有任何污渍，所有物品要挑不出错。

    贺盛认为侍应生的工作比在夜店轻松，不用清理脏兮兮的餐台，也不用面对乌烟瘴气的环境。

    贺盛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托盘稳稳停在客人面前供他们取酒，一个转身碰到了君迁，他本想绕过去却被君迁用脚挡了路。

    “你很缺钱？”

    贺盛定定看着他没有说话。

    “有个挣外快的机会要不要？”君迁凑近贺盛睁大眼睛问，“很适合你。”

    贺盛从上往下垂眼看他，等他继续说后面的话。

    君迁看他认真到期待的眼神，噗嗤笑出声，“当然是去卖了，还有什么比做鸭子更适合你的？”

    被戏耍了，贺盛第一反应，接着面无表情绕过君迁。

    “喂，是你平常十倍的价格。”君迁得意的看贺盛停住的脚步，“诺，加个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