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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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沙发上。 麻痹的肌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积聚了力气，他抬起酸痛的手臂想要拉开挡在眼前的黑暗，却有人先一步将他剥出来，用温暖的掌心轻轻捂住他的眼睛。 “客厅有点亮。”温子舒低声说着，慢慢移开为林白遮光的手掌，“感觉怎么样？” 视线敞亮，林白一眼就看到温子舒身上染了大片的血迹，他猛地屏住呼吸，极度的酸涩涌上眼眶，视线模糊。 “老师……”他抬起手想去抓温子舒，却被后者握住手腕揽到怀中，像哄小孩一样将他大半个身子都抱住。 浓郁的血腥味侵入鼻腔，林白恐惧地攥紧温子舒胸前的衣服，温热的眼泪流到下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怕。”温子舒捧着他的脸，用拇指擦掉林白的眼泪，“不怕，小白。” 林白哽咽着点点头，又含着泪摇摇头。 他没再说话，温子舒也没再说话，两人依偎在沙发上各自平复着情绪。直到分针走了半圈，林白才稍稍动了下手指，轻轻触到温子舒的指尖。 有点凉。 温子舒蜷起手指，半拢住林白的手。 更凉。 “对不起，老师。”林白的声音平静了很多，却更加低落，“我从没跟你说过我们家负债的事。” 温子舒握紧掌心冰凉的手指。 “转学之前，我们家欠了一大笔债……是高利贷，还不起。”林白声音很轻，“那以后，他们经常会来我们家要债，要到钱还好说，要不到的话，就会像今天这样，带一帮人来闹事，轻者打砸家具，重者打进医院……爸爸为此进了好多次医院，但我们又没钱治病，只能忍着。” “我……我早就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但我总是心存侥幸，觉得、觉得这里这么好这么隐蔽，他们或许找不到这里，所以一直没跟你说。”林白像是被抽离了所有力气似的，沉沉倚靠在温子舒肩上，“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不该给你添麻烦的……我再歇一会儿，再让我歇一会儿，我马上就走……” 有温热流进温子舒胸前的衣物，他不用看也知道林白又在极力压抑着难过。 “你去哪。”温子舒捏住林白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与自己对视，“你想去哪，林白。” “……” 林白呆呆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温子舒，嫣红的眼角流下泪去。 “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不是说要依靠我的？”温子舒的声音依旧温柔，可林白听得出他压着火，“我那时问你会不会后悔依靠我，你告诉我你不会后悔，那为什么现在又不要我了？” “我不是……” “只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一点事，你都不愿意麻烦我。”温子舒紧紧盯着林白，“那以后遇到更大的麻烦，你是不是要一声不响地偷偷逃走？” 林白茫然无措地看着温子舒，连自己的手被他攥紧也毫无察觉。 “你逃不走，你也离不开我。”温子舒一字一顿地撂下，又突然温和至极地笑出来，“所以，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好吗？” “老师我……” 温子舒的面容在眼前放大，继而有染着血腥味的吻落在林白唇角，滚烫灼人。 “没事了。”他呢喃着，“没事了小白，我们去睡觉。” － 今晚的睡前拥抱有些不安分。 温子舒环抱着林白的腰，指尖似有似无地刮蹭尾骨附近，骚得林白有些痒。 但此刻他也说不出话来。 两人身体贴得极近，抱了片刻便不由自主地吻上彼此，温子舒最大限度地体谅着林白的承受能力，等后者心甘情愿地将嘴唇微微张开，这才心安理得地探舌入内，轻轻试探林白无所适从的软舌。 “唔……” 往常被如此对待时，林白总是戒备心极强地推住对方，现在反而将手臂环在温子舒颈间，情不自禁地哼出一连串近乎撒娇的鼻音，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状态中渴求更深的吻。 温子舒得到准许，遂紧紧纠缠住林白不知所措的软舌，左右地蹭、前后地舔，再用湿润双唇含吸他的舌尖，心满意足地听到怀中人慌张羞涩的轻喘。 “老师……” 林白含糊着叫他，却被温子舒深深吻了一下，唇贴着唇纠正：“不要‘老师’。” 温柔的声音在二人舌尖打了个转，被林白囫囵吞下，温子舒将他唇侧贴紧吮吸，在剥夺氧气的过程中挑逗一样搔弄林白舌尖，迫使后者随他起舞。 “呃唔……” 林白抻直脖子，微凸的青筋被温子舒掌控在手下轻轻抚摸，就好像自己的命脉也被这个男人握在手里似的。 很快，流失的氧气让林白不自觉地挣扎起来，他躁动不安地想要吸气，却只是将温子舒的吻禁锢得更紧，一来二去，氧气没有捞到，却让对方的舌尖霸道地舔吮到口中各处，像是一场没有胜算的反击战。 但温子舒还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略略的窒息让林白愈发难耐地晃起身子，可在温子舒故意调整过姿势的揽抱下，林白只能徒劳而艰难地晃动腰胯，求欢似地贴在老师下身扭动。 温子舒心生愉悦地眯起眼来。 窒息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林白便觉得自己腿间硌了个热乎乎的家伙，他明明察觉到温子舒的欲望，却故意装作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样子，用柔软的腿侧蹭了好几下。 温子舒终于将他放开了。 林白得了氧气，搂着温子舒连喘了好几口气，一抬眼，温子舒却气息沉稳地盯着自己，嘴角带着一丝摸不透的笑意。 林白突然有点心虚。 “你把我蹭硬了。”温子舒稍稍觑起眼睛，呢喃中带着委屈，“要怎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