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藿香正气水、皮蛋瘦肉粥（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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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把客人给吃吐了，印度裔老板大惊失色，特意跑来和他们道歉，问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 结果郁南一抬头看清老板脸的瞬间又吐了。 “呕——” 纪春霖：…… 老板emo了，默默转身离开，并给他们免了单。 一阵兵荒马乱后，三人离开饭店，纪春霖顾不上郁宁，扶着面如菜色杨柳扶风的小仙男要去医院。 仙男不去，抱着男人的腰一个劲的说要回家。 外面太阳贼大，没两秒就让纪春霖热出一头汗，他哄道：“去看看，不然哥不放心。” 郁南还是摇头，整个人缠在他身上，热也不撒手：“回家……哥哥带我回家……” “你这孩子。” 纪春霖拿他没办法。 一旁看戏的郁宁泼冷水：“去医院就露馅咯！” “……” 纪春霖看着郁南煞白的小脸，压根没觉得对方是装的，他年纪比兄妹俩大，对他们斗嘴的话都是左耳听右耳冒，根本没过脑子。但是郁南以为纪春霖信了郁宁，觉得自己是装的，一下子就委屈的红了眼眶。 “哥哥我没有……” 漂亮的脸蛋红白交织，眼睛里全是水。 纪春霖心疼自家孩子，摸摸他出了层虚汗的脑门，“回家回家，你在树下等一会儿，哥去把车开过来。” 男人一走，兄妹俩视线对上了。 郁南站在阴影里，而郁宁就在咫尺外的阳光下。 郁宁抱胸嘲讽：“真会演。” 郁南：“不要打他的主意。” “你在威胁我？” 郁宁笑了，“我还真就有这个打算呢。听说他是双性人？正好。拜您所赐，我现在对纯男人不感兴趣了，就喜欢他这种。边吃奶边磨，爽歪歪。” “……” 郁南咬紧牙关，腮帮子绷着，面色阴沉到极点。 郁宁的话在他脑中形成了一幅画面：男人抱着女人，挺着胸给她喂奶，两人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不停的摩擦着……男人蜜色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潮红，温柔的叫她‘宝’。 啪。 耳边响起什么东西断掉的声音。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白上出现可怕的血丝，脑子里也越发混沌……他不受控制的朝着女人走去。 他要将这种恐怖的可能性扼杀。 郁宁高高挑起眉，眼中带着不遮不掩的高高在上。 郁南瞪着她。 这个女人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幸福家庭，爸爸、爷爷、奶奶……所有人都爱她、偏向她，将自己看作是‘破坏者’，‘外人’，‘野种’，明明生活在一起，却从来没有过专属于他的爱与偏袒。 但是没关系，他也不要他们。 他只要那个人。 那个人会毫无理由的对他偏心，宠他，爱他，要什么都给。都快把他惯坏了。 这让他更不能忍受被抛弃。 如果画面成真，那他会死的。 他真的会死的……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郁南伸出手—— ‘哔——’ 刺耳的喇叭声在耳边炸开。 “宝！” 郁南浑身一抖，从梦魇中回过神，懵懵的看着在车里冲他招手的男人。 “发什么呆？快上来！” 他又看向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郁宁，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走出树下的阴影，刚才的一切都是幻想。 “……” 郁宁理了理头发，不咸不淡的说：“有病就去治。” 郁南收回视线，转身上了车。 “这个有点苦，但是喝了能舒服点儿。” 纪春霖扔了盒药在他身上，“王姐给的，说你可能中暑了。” 郁南垂眼盒子上的字。 藿香正气水。 “我不喝。” 刚才的一切都让他焦虑不安，他急需做点儿什么来确定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于是他开始任性：“我不喝！我不喝！我不喝！” 纪春霖侧头瞅他一眼，没说话沉默开车。 “……” 郁南喘着粗气，死死盯着男人。 为什么不理我？ 为什么不哄我？ 是不是不爱我了？ 骗子！骗子！骗子！ …… 一只温热的手伸了过来，捏在他脸上。 手劲很大，还拧了半圈。 白皙的脸颊突兀的红了一大片，像个滑稽的小丑。 男人沉声道：“到家再说。” “……” 郁南像只被戳爆的皮球，瞬间偃旗息鼓。他窝在副驾驶座上，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愤怒、委屈、酸涩，情绪越积越多，流的到处都是。 两人一路无言，只有空调‘噗噗’的送风声。 回到男人的狗窝，郁南拉着脸钻进浴室，他一把把门甩死，发出很响的一声。 纪春霖瞅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拖地。 拖了地，擦了台面，换了床单，一切都做完卫生间紧锁的门才再次打开。 穿着睡衣的仙男目不斜视的同男人擦肩而过，自顾自的钻进被窝，背对着对方。 还在闹脾气。 纪春霖转身离开。 听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郁南心中酸痛难忍，他想转头叫住对方，但是一股恶气又在胸口处盘旋，混乱的思绪也渐渐变得极端：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是他的宝吗？果然他在骗我！他和之前那些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男人没有区别，只要我稍稍展露出一点真正的性格就会被厌恶。 怎么办…… 郁南红着眼，明明是盛夏，可为什么他却感到这么冷…… 脚步声又响起，身边的床垫凹陷下去。 “宝，把药喝了再睡。” 男人坐在床沿拆开包装盒。 郁南胸口剧烈起伏，一时间怨气达到顶峰。他猛的坐起来，大吼道：“都说了我不要喝！” 被凶了的男人平静的看着他，眉目宽厚温和，丝毫不见怒意，他道：“哥也喝，哥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郁南眨了眨眼睛。 “……什么？” 纪春霖把一小瓶口服液放到他手里，“宝怕苦，咱俩一起喝就不苦了。” ‘砰’。 两个装着深棕色的小药瓶碰了碰。 “干杯？” 男人笑着问。 “……” 郁南眼眶发酸，脸渐渐皱了起来，他的心苦涩极了，嘴角越咧越开，眉头越拧越高——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嚎啕大哭。 纪春霖一把将小泪人搂入怀中，不停安慰着：“哦哦，我宝今天身体不舒服，难受了是不是？哎呦，小可怜伤心了，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呜呜……” 男人越这么说郁南就越难过，哭得就越凶。 他的心快疼死了，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向他袭来，其中懊恼和悔恨格外强烈。 “哥哥呜……哥哥对不起……哥哥……” 他哭得直打嗝，手抓着男人的衣服，断断续续的和对方说话，“我不、不该凶你，对不起……呜呜……” “哥在呢。” 纪春霖亲亲他的额角，“不用道歉，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身体难受就会有点儿小脾气，对不对？” “嗝、嗯……刚才不开心……” 郁南埋在男人胸口皱着脸哭，鼻子里挤出小猫似的声音，听着可招人心疼了。 “咖、咖喱，我讨厌，呜呜。” 他开始解释自己刚才的反常，“小时候，我妈不给我饭吃，咖喱店的印度大叔看我、嗝，可怜，就偷偷给我剩的咖喱饭……” 纪春霖安静的听他说，时不时用手去擦他被泪水糊住的眼角。 “天天吃……天天都是咖喱……” “于是给你吃伤了？是吗？” 纪春霖好笑的问，没想到还有这出。 “……嗯。” 郁南蹭了蹭脸旁饱满的胸口，衣料已经被自己的眼泪鼻涕口水沾湿了，晕开一大片，像个丑陋的人脸。 “那以后咱家不吃咖喱饭了，好不好？” “嗯。” 仙男厌厌的去抠男人的乳头，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又忿忿不平：“郁宁知道，她就是故意让我出糗的！” 纪春霖哭笑不得。 他哄小孩似的好半天终于让委屈巴巴的仙男止住了泪，纸巾擦干净眼泪，又放到了鼻子上。 “擤。” 男人指挥。 小仙男就使劲一擤，擤出来好多大鼻涕。 “啧啧。” 纪春霖把沉甸甸的纸团扔掉，感慨道：“真是个脏宝。” “嘿嘿。” 小仙男笑出个鼻涕泡，不好意思的钻进男人怀中使劲的蹭，头发都变成了鸡窝。他变脸如翻书，脸蛋红扑扑的，一点都看不出刚才还在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纪春霖拿起药瓶，故意道：“大郎喝药了。” 小仙男‘咯咯’的笑得停不下来，要和男人喝‘交杯药’，两个人胳膊拐来拐去，别别扭扭的一口闷了迷之味道的液体。 “嘶——” 纪春霖龇牙咧嘴，“这味绝了。” 郁南灌了一大杯水才把那苦到忧伤的怪味冲散，他吐着舌头，嘴里被塞进了一颗糖。 瞬间酸到口水横流。 “？” 纪春霖瞅着他那发懵的表情直乐：“是超级酸酸软糖。” 小仙男吧唧吧唧的嚼起来，抱着男人含糊不清的撒娇：“坏哥哥。” 神经放松下来小仙男晕晕乎乎的躺倒在床，眼睛都睁不开了，手里还抓着男人厚实的大手。 纪春霖坐在床边，俯身轻轻问：“一会儿睡醒了喝粥好不好？” “嗯……” 小仙男困得直哼哼，“皮蛋……肉……” “皮蛋瘦肉粥？没问题。” 纪春霖偷笑，亲在他鼻尖上：“好梦，宝。” 带着酸酸甜甜的心情，郁南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的他想着：还是要关起来，独占他的爱，不这么做的话，自己将永远活在患得患失中…… 嗯……明天就去办这件事…… 再醒来时，他如愿以偿的喝到了男人亲自……下楼打包的的皮蛋瘦肉粥。 纪春霖瘫在沙发上，目中无神：“太难了，做饭太难了。” 他指着电饭煲，无语道：“我每一步都是按菜谱来的，结果又tm创新了。” 郁南疑惑的走过去开盖子。 一锅黑绿色的烩饭，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 郁南叹为观止，犹豫的提出建议：“以后哥哥不要进厨房了。” “……哦。” 两人达成单方面共识。 ——纪春霖喜提禁区，从此不再被允许私自踏入自家厨房，必需由‘宝’陪着才行。 纪春霖：“……不服判决，上诉。” ‘宝’：“上诉被驳回。” 仙男把这条认认真真写在小本本上，然后捧着一大盆粥羞涩的挤在男人身边，在对方的麻木的注视下，狼吞虎咽，将整盆吃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