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W-12

    看到我的出现他并没有多少惊讶,仿若嘲笑着我的纯情一般露出恶质的笑容。

    “你来了啊。”他嘻嘻的笑着,那对平时都犹如NPC一般的兄妹只有今天不在这里,只留下山一般的漫画和堆在那铁皮箱上,似乎随时都会倒塌。

    他就像是一如既往般的坐在那个铁皮箱的阴影里,手上的钢笔不时的旋转,不知在写些什么。

    说实话,我确实并非没有期待着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就会见到那个一如往昔的他,不是露出那娼妇一般的恶质笑容,哪怕是虚像也罢,我想见那个黑曜石一般的他。就如同是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他放下笔,闭上眼睛,然后当他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恶质的笑容就如同蒸发一样的消失了,那宝石一般的高傲再次回到了他身上,他皱着眉头,仰望我的视线仿若俯视一般。

    那是肉眼可见的疯狂。

    让我无法紧闭双眼去欺骗自己,这是毫无疑问的真实,毫无疑问的现实。

    他微微倾斜那冰山一般的嘴角“你比较喜欢我这样吗?”

    我应当如何作答才会是正解呢?我不明白。于是我只得装作没听见一般的改变着话题。

    “之前那个,是怎么回事?”我知道我没有问的资格,但我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是工作哦。”他轻飘飘的说着,没有丝毫的难堪或是罪恶感。“平时只是普通的打工啦,只是那个,活着不是很麻烦吗?他最近也在查我们这边,我看你好像也很困扰的样子,就杀掉了。”

    “普通的打工——是什么?”比起这个,轻飘飘的血腥味或许才更加应当注意,但我果然还是没有办法不去在意。

    “就是那个啦,陪有钱的大哥哥或者大姐姐聊聊天的话就可以拿到钱的简单工作。”他转动着钢笔,轻率的话语似乎不具有丝毫的重量一般。“啊,跟两个人不可以说哦,那两个人似乎还以为只是更加单纯的那种服务业,虽然我觉得应该就快要暴露了,但好像还能够再撑一段日子。”

    我喜欢你哦阿年,所以请不要做出背叛我事情,我还不想杀了你——他又一次的重复着,并不是很锋利的语气,也并非充满压迫感,他甚至并没有看向我,但毫无重量感的语言却如同陈述事实一般,让我无端的确信,如果我真的做出背叛他的事情的话,那自己的下场大概就会和酒店床上那冰冷的尸体一般吧。

    只是到那时,他愿不愿意给我一样的死前杀必死呢。

    对于产生这样的想法的自己感到厌恶。

    “想和我做吗?”他仿若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他抬起头露出劣质的笑容“可以啊,就当是封口费好了。”

    他就像是最低贱的流雁一样轻易的许诺着交出身体,我却依旧轻而易举的产生了期待的心情。

    “但是”他话锋一转“有些东西一旦身体交合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我啊,不讨厌现在和你的关系,所以有可能的话,不想那么做呢。”

    他果然很恶劣,因为一听他这么说,我就又开始觉得就这么将现状保持下去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就在这时,仓库前面传来了啪嗒啪嗒的脚步声,那对兄妹回来了,手上拿着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纸袋。

    “空, 谢谢你看家,啊,阿年你来玩了啊。”

    “嗯。”身后传来似乎颇为冷淡的回应,我知道,那个黑曜石的少年已经完全回来了。

    对于这个什么到不知道的,笑着的他们产生了微微的嫉妒,然后同时又不知道在哪里对于共享了秘密一事,产生了些许优越感。

    自己真是是病的不轻。

    他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向前走过去接过看起来很沉重的纸袋,然后又只在我能看到的角度露出恶劣的笑容用只用我能听见的声音又一次的说着“不要背叛我”。

    是的,我知道的。

    Part 12

    第二天洪炎被闹钟吵醒之后,很少见的并没有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黑眼睛看着自己,也没有闻见早饭的香气,甚至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倒错感,晃了晃脑袋,昨晚发生的事开始浮现在脑海中。垫着脚进入他的房间,那个似乎真的因为宿酒而未醒来,睡梦中的他看起来无害的不可思议。

    离开空的方便,整理好自己,已经习惯了早餐的胃开始发出悲鸣,打开自从空住过来之后才开始派上用场的冰箱,搜刮出两块面包塞进嘴里。

    “好了,出门吧。”开始奔赴战场吧,首先是那个狐狸。

    第一步进行的非常顺利,明明没有预约而是直奔总部大楼的自己,在秘书小姐的指引下,极为轻松的就见到的那只狐狸。

    狐狸坐在有着联排的落地窗的顶层巨大办公司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似乎是对于洪炎的到来不感半点稀奇。

    为了不被这个气势压倒,洪炎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拍在狐狸办工桌上,无视掌心传来的疼痛,强制自己看向狐狸的眼睛。

    “告诉我,那个的过去,你所知道的,全部。”

    “那个是哪个啊?”狐狸装傻似的说着,笑眯眯的歪着头。

    洪炎一把抓住狐狸的领口“”,别跟我打哈哈,你知道的吧?!”

    “对,我知道哦,我认识他比你的那两个哥哥认识他还要早,我在他还不是他的时候就认识他哦——”狐狸的笑的嘴角几乎列到了耳朵,眯起来的眼睛里散发着恶意的光芒“——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果然 不是靠气势就能解决的吗。”洪炎叹了口气,松开了抓着狐狸领口的手。他好像是泄了气一样的趴在办公桌上“讷,告诉我嘛,我要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呢?”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吧。

    狐狸似乎也没有想到洪炎会这么轻易的松手,叹了一口气说。

    “嗯——不过怎么办呢,毕竟我被人说过不能欺负你——而且大概只是我说的也没用哦,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基本就跟碎掉的镜子一样嘛.”虽然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说,狐狸小声嘟囔着

    “什么意思?”洪炎歪着脑袋。

    “闪闪发亮而且危险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扎到人——然后所谓镜子嘛,根据看的人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会完全不一样呢。”

    狐狸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一样的,突然双手一合笑嘻嘻的说道“这样吧,让我来给你介绍几个人吧,他们全部都是他曾经的恩客,等你听完一遍之后,回到这里,我就告诉你我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吧。”

    就这样洪炎手上拿着写着一堆的电话号码的纸条走出了狐狸那皮卡皮卡的大楼。

    “放心吧,你只要报上我和他的名字,不管对方有多忙都一定会抽出时间来见你的。”

    虽然狐狸是这么说的但事情真的能有这么顺利吗……洪炎不由的轻声叹息,讲道理如果有人突然想打听一个你十年前嫖过的男娼的事情真的会有人很开心的答应吗……

    洪炎这么想着,却发现纸上除那一长条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以外,还另外附有一个名字

    “阿念?”

    是花名还是什么的吗?洪炎总之决定先打第一个电话,接听电话的是一个初老的男人。

    “麻烦,我是刘松介绍过来的,我想和您打听一点关于一个叫辰空的男人的事情,是的,我想你们在十年前应该曾有所交集——”没什么反应呢“那如果我说’阿念’这个名字您有印象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顿了顿,然后接着就是“没问题,我明白了,一个小时之后见面吧。”

    效果把群。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中大奖了吧。

    见面的地点是临近郊外的一所大学旁边的咖啡厅,地点是对方指定的。大概是因为是工作日吧,咖啡厅里的人稀稀拉拉,说实话洪炎对于这种充满了正面性质的青春洋溢的地方总感觉不太适应,但是没有办法。约好的事情就是约好的,洪炎硬着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

    推开店面,一个初老的男人坐在店里,他看起来就像是老教授这个词具现化了一般,穿着看起来颇为昂贵的西装背心,头发已经泛白,面色温和而且友善。明明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还有整整二十分钟,他却似乎是早已来到了这里,对着桌前的电脑不停的敲击着,注意到洪炎的到来,他主动站起身来微微致意。

    “你就是洪炎先生对吧,抱歉因为我自己的方便选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请坐。”

    老人的声音正直而且温和,“为人师表”大概就是这个感觉吧。

    “阿念,吗?你想知道关于那孩子的什么呢?”

    “要说我是怎么看待那孩子的话…….”

    “那孩子是天使啊,”绅士语调柔和又怀念“那时候的我孤僻又刻薄,事业,家庭还有爱情,不论是什么都不顺利,迷茫和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有半吊子的自我认同让我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厌烦,然后理所当然一般的一无所成。是那孩子的温柔,善良和诚实拯救了我啊,明明是在那种环境里,他却如出水芙蓉一般不然丝毫的尘埃,你大概会笑我吧,说世上怎么可能会人有如他一般善良,说实话在遇见他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正是和他的相遇让我相信了人类的善,相信人类的是向着正发展的。”

    “我至今仍然记得,在那昏暗的房间里,他那纯真而且美好的笑容,简直,就像阳光一样照射进我心里。”

    “今天我就社会上来讲应该是一个成功的人吧,生活圆面,徒孙满堂。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是他那纯真而且美好的笑容为我为我指明了方向,让我再一次相信起了人类这一生物,我才有此今日——他是神派来救赎世人的天使啊——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至今仍然感激着他,感激着与他的相遇。”

    “天使?那个是恶魔吧?”

    女人抽着薄荷味的香烟,愤愤的说着,说实话洪炎与其说是对于这个女人,不如说是对于女人会出现这件事情极度的意外。他一边努力不将这种意外表现在脸上,一边听女人接着往下说。

    “那个啊,装出善良又温柔的样子,其实薄情又刻薄,你的心就像宝石一样被他捧在手里发着光,误以为自己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便将所有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但当你为他抛弃了一切的时候,他却又笑着随手将你丢到一边,你的心踩得碎成一片一片。”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的温柔只不过是工作而已,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也是唯一会为我温柔的人啊。”

    “啊啊——明明我为他抛弃了那么多,丈夫,将来,爱,还有明天,明明为了他我抛弃了这一切。”

    “他却轻而易举的牵起了别人的手。“

    “但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他的笑容却依旧是美丽的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现在的我很幸福哦,非常,非常的幸福,即便如此,我却依旧忘不了他的笑容。”

    “那种人,就叫做恶魔吧?”

    “恶魔?真是夸张的说法,那只是单纯的恶童啦。”

    下一个见面的男人看起来极为面善,他穿着一身的警服,看样子是翘了班过来见面的,翘着二郎腿点了一只香烟。洪炎并不擅长应付警察这种生物,但这位警官先生身上传来的确是和他相同的味道,警官吐出云雾,轻笑着接着往下说。

    “那孩子啊,放荡而且好心情旺盛,有着宝石一般闪闪发亮的眼睛,嘴角永远洋溢着狡猾的笑容,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明明很聪明又老是喜欢做一些莫名其妙又经不起推敲的事情然后勒紧自己的脖子——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玩进去的地方也很可爱——我可没少帮他擦屁股哦?有的时候我都怀疑那孩子是不是因为我会帮他擦屁股才对我那么好。”

    “啊,也不用怀疑吧?”男人歪着脑袋

    “不过那时候的他果然是最棒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最棒的,未成熟的柔软四肢,还不知世间险恶的纯洁双瞳,美丽的在一瞬之间绽放的少年——只可惜岁月不饶人,我淫荡的小猫现在也不过是一个烂透了的苹果了。”

    男人吐出一口青烟,极是惋惜一般的摇头晃脑,接着他抬起头,嘴角歪斜着上扬,用拿着香烟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但是那孩子的这里啊,怎么说呢,本质上来讲的缺乏共情,所以他并非是不懂何为善良而是不懂何为疼痛,并非是不懂何为温柔而是不懂何为残酷,明明才华洋溢却又只知用以行恶事。”

    “狡猾,恶劣但又纯情,轻浮,善变但又专一,骄傲,残忍但又温柔。”男子眯起眼睛似乎恨愉快一般的说着“那种,就叫做恶童吧?”

    “恶童?开什么玩笑!念念可是圣母啊!”

    眼前的男子愤恨一般的拍着桌子,牛奶瓶底一般的厚眼镜不断的往下滑,过于强势的态度不由的把洪炎吓了一跳。话说念念什么的真是绕口的读音,洪炎不由的对照起了脑内那个三十岁的空不由一阵恶寒。但眼前这个男子却是很明显的毫不在意甚至进一步的加大了声音,将周围的视线进一步的聚齐在了自己身上。

    “那充满着母性慈悲的包容力!温柔的引导力!让人完全无法想象只有十六岁的关怀力!如果这都不应该被称为是圣母的话什么才叫做圣母呢!”

    “啊——他简直就好像是母亲的羊水一般的怀抱!”

    “你知道吗?他的笑容有多么的令人温暖!”

    “啊!融化了我的心的!我的圣母玛利亚!”

    “这世上从哪里去寻比他更加……等一下!你们在干什么!让我继续往下说,哈?猥琐未成年人?你们在说什么念念确实只有十六岁但念念的美是超越年龄的不对对不起请你们听我解释真的——”

    “然后你就跑掉了?还真是辛苦。嘛,放心吧。等警察搞明白那个‘念念’是十五年前的人物了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放了他了。更何况偶尔让他去看守所里面冷却一下也好,毕竟他确实是我们里比较狂热的一个,反正大部分的事情青男都会解决的。”

    纸条上的最后一个人是医生——精神科的——穿着白大挂,他们现在是在医院的茶水市里,医生一边喝着茶一边将不锈钢的耳杯递给洪炎。

    “天使,恶魔,恶童然后是圣母吗?嘛,就我来讲的话,哪一个都对,哪一个都不对吧?”

    “毕竟我和你前面几个见的人不同,我,并不是那孩子的客人哦?”

    “准确的说是客人没错,但我并没有和那孩子发生过关系,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啦。”

    “你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吧,我算是一松的亲戚,不过他是本家我是分家就是,我们一家都是学医的,只是我处于当时微妙的逆反心里选择了精神科,一松倒是老老实实的选了制药学。”

    “ 不过要说我对这个专业没兴趣倒也是假话。”

    “那时候一松突然跟我说他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案例让我去看一看,当我知道是个男娼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虽然说现看不出来但那时的一松可是纯情又老实的。”

    “不过真的见面了之后发现,那个确实很有意思。”

    “他的活动里看不出丝毫的本心,而是就像是人为编制了一个程序之后接下来的行动就完全交于程序来进行一样。”

    “实在是很有意思。”

    “于是我便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没提一松的名字,那家伙还挺害羞的——告诉他说我想观察他,我会付给他钱,希望他能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我记得很清楚,那时他顿了顿,就像是在关闭然后重启其他程序一样——然后就笑着同意了,笑的稍稍有些凄惨。”

    “直接从结论开始说吧。”

    “那孩子的脑内,缺少了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不是比喻,不是少了两根螺丝,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的脑内缺少了处理负面情绪的部分,不是比喻,也不是说他为人冷漠,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有”

    “他的脑内无法分泌这种脑内啡。”

    “痛苦,悲伤,愤怒,嫉妒,憎恨和恐惧。他一个都感受不到——至少,他完全无法共情。”

    “从一开始就缺少这部分的零件。”

    “特别是愤怒和恐惧。连鳞片都无法感知到。”

    “话虽如此对于像忧郁和焦虑这种偏向于中间性质的感情却勉勉强强还保留着,也并非是不懂得幸福和快乐。”

    “听起来很方便对不对?”

    “虽然能感觉到疼痛但却无法将疼痛和恐惧联系起来,要说为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没有嘛。”

    “所以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能自由的驱使自己的身体,只要物理上来讲做的到就没有事情是做不到的,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去使用火灾场的怪力呢。”

    “不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不会愤怒,不会逃避,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到其中的必要性。”

    “所以只要期待的话不论什么都可以完成,什么都会去完成,只要人类能做到,只要在人类能够能做到的范围内不论什么都能够完成。更何况那孩子的脑子只用数值来判定完全是在最上位的。”

    “——但是完全没有艺术方面的才能就是了,不是做不到啦,嗯,下次你让那孩子画画画或者是谈个钢琴就会明白了。”

    “听起来很方便对不对?”

    “但是啊,人在世间追求者得到幸福的权利的同时,也同样追求得到痛苦的权利。那孩子对于快乐非常的诚实,要说为什么的话他的脑内根本就不存在因为沉迷快乐而产生的羞耻,但同时他也不会执着于此,因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懂什么是失去的痛苦。”

    “不过嘛,最重要的是,那时的他,十六岁的他在精神上还完全没有成熟。他还无法完全正确的认知自己,毕竟所有的感情都是借来的东西——只不过如果说那孩子的母亲没有那么早去世的话,或者说没有那么凄惨的死去的话,他应该还能勉勉强强的保持在‘只是一个普通的稍微有一点点冷淡的少年’的程度吧。但是很遗憾,他的母亲去世了——然后死相凄惨。”

    “一直以来的弦,我是说基准线啪叽的断掉了。”

    “然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悲伤,并不痛苦,毫不愤怒,也并无憎恨。”

    “‘你会很痛苦’‘你可以悲伤’‘你应当愤怒’——‘如果你感觉不到这些的话,那么你一定是不爱她’。”

    “话语,知识,书籍——整个人类文明都在这么告诉他。”

    “他开始感觉到了极度的混乱和不安定,正因为他的感情,他的心几乎不会动摇,或者说是根本不曾动摇过,所以在出现冲击的时候才极度的脆弱。”

    “于是他拼命装出悲伤的样子,拼命做出愤怒的样子,然后复仇,用尽一切手段的,尽可能的复仇——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爱毫无虚假。”

    “他以为这样就能得救。”

    “听起来很愚蠢对不对?”

    “但请不要忘记,那时的他,不过还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然后理所当然的他没能得救,救他的是比他稍微大一点的,那时还勉强能称之为普通的坏孩子的兄妹。”

    “嘛,这个部分请容我掠过不提,毕竟那部分只是我整理外部资料的时候所推断的。”

    “换个话题吧。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从事这份打工,他笑嘻嘻的回答我说因为这是来钱最快的方法,更何况他并不嫌恶快乐。”

    “这是毫无疑问的真心话把,不过如果让我这个医生来说的话,那时因为他极度的贪恋他人的体温。”

    “人类是追求安心感是生物,那时的他极为的不安定。他人的体温让他感到安心,与他人的接触——那种不论是出于什么方向的善意的亲密性行为能强力的消除他的不安。”

    “嘛,简单来说就是,那孩子对性爱上瘾,并且极度渴求被爱,所以才制作出一个又一个的虚像,扮演着十二面相的白马王子。”

    “以此来博得爱情。”

    “不过嘛,他的恩客们一定也和你说过同样的一句话吧。”

    ““““他只有对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展示出真实的自己,剩下的都不过糊弄其他人的演技罢了,只有我才是他特别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