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后继无人
“阿山，你被狼妖附身生病之事究竟是真是假？”燕秋疑惑道。 “是真的。当时确实病了一阵子。幸好司徒找到那位除妖的高人，给我求得了灵药，吃了就没事了。我见朝局有动荡之像，就将计就计，继续装病引蛇出洞。”高山现在身体壮得跟头牛似的。 燕秋枕在高山肩头，后怕道：“得亏你没事。不然我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 “守什么寡？我若真出了事，你再找个情投意合的人便是。”高山最讨厌腐儒那套三从四德、存天理灭人欲的狗屁道理。 “你跟前朝武帝萧楚玉学的吗？她驾崩之前留下遗诏，允许后妃改嫁。”燕秋笑道。 “她是我的榜样，平定天下，击退蛮敌，整顿官场，为民谋利，开创永晖盛世。朕将来也要像她那般青史留名。”高山一本正经道。 “咱家阿山出息了。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只想着睡人家老婆呢！”燕秋对高山之前的荒诞行为耿耿于怀。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保证，今后不会再纳新的妃子了。秋姐姐，快让我亲亲！”高山把燕秋压倒在身下…… 帝探花蕊，姐弄玉枝。两情迷恋，颠之倒之。一夜情浓似酒。香汗渍鲛绡，几番微透。 床上二人做得高潮迭起，酣畅淋漓。殊不知，一双怨毒的眼睛正偷窥着她们。 她叫秦韵之，当年被高山强行临幸的人妻，敖清风之妻。敖清风因为两年前的屈辱而选择加入太上皇阵营，反高山，事败被诛九族。秦韵之因与高山有过一段云雨情而躲过一劫，被送入了尼姑庵出家，断了与敖家的联系，免于一死，前天被不知情的燕秋请入宫中讲佛。 佛教从前朝开始就兴盛起来了，今朝更是佛涨道消。后宫在太后影响下常常邀请尼姑或僧人进宫讲佛。秦韵之随师父入宫，决定趁此机会报复高山，让她尝尝失去至亲至爱的滋味。 “饭桶！你们究竟干什么吃的？宫中后妃太监宫女还有尼姑接连病倒，你们却查不出病因。来人，拉下去杖责三十！”高山怒不可遏。她已经发下告示，在民间征集大夫，同时也开始逐一调查进宫宣扬佛法的尼姑们。 秦韵之最终被发现端倪。她的房间中搜出了大量不明药物。这些药物参杂在香烛之中，讲佛时点燃，短期内不会有事，但长期吸入后便会缠绵病榻。 “昏君，我不会告诉你解药的！你就眼睁睁看着至亲一个个离你而去吧！我诅咒你妻离子散，皇位旁落。哈哈哈！”秦韵之咬破嘴里的毒药，毒发身亡。 高山悔不当初，都怪自己淫虫上脑，惹出一堆事来。悬赏发出六天后终于觅得神医，可惜晚了一步，太子高琰和公主高宁儿已经回天乏术，不治身亡。 高山只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都怪你好色不检点，淫人妻女才招此报应！你该死！”谢云和燕秋病愈后来找色狼皇帝算账，三人哭作一团。 高山养在宫里的孩子就高琰和高宁儿两位。老三妞妞被吴飞飞带去了临安，改姓吴。司徒怀孕了还未生产，但她有言在先，孩子生下后随她姓，与高家没有关系，不入皇族。明面上，高山已无子嗣。皇家无私事，子嗣问题就是国家大事。太子和公主的丧礼刚过三个月，高山就被大臣催促着选妃，扩充后宫，早日诞下皇嗣。 高山焦头烂额，皇后谢云和贵妃燕秋正与她闹和离，她哪还有心情选妃？ “自古以来，哪有皇后休皇帝的？小云，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高山跪在地上，抱着谢云双腿恳求道。 “绝无可能！高山，你我今后恩断义绝！放我回益州老家吧！”谢云这几个月憔悴得老了十岁，眼泪都流干了。 燕秋也不肯原谅高山，执意和离，甚至以死相逼。 高山无奈，只得放两位爱人回娘家，并嘱咐谢燕两家，不得亏待她们，她们若想改嫁，也不得阻拦。 谢云走后，后位空悬，大臣又催促高山立后。高山不答应，她要以太子公主之死为契机，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灭佛运动。 “十分天下财，而佛有七八。寸绢不输官府，升米不进公仓。家休大小之调，门停强弱之丁，入出随心，往返自在。鬼道炽盛，致使政教不行，礼义大坏，王法废而不行。朕欲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治。”高山下令拆除各地寺庙，焚毁佛经与佛像，僧侣尼姑发放遣散费尽皆还俗。无家可归的人可暂住在各州修建的善堂，由官府落户分耕地。 这些年信佛的狂热使得寺院经济大肆发展，寺庙成了新兴大地主，不交税，不服徭役，大兴土木，兼并土地，呼奴使婢，甚至养起了僧兵，好不威风。高山的灭佛运动充盈了国库，与后世的炎武帝、周武宗，并称三武灭佛。 一晃十年过去了，年近四十的高山还未立后立储。方筱雨和李婉儿先前诞下过两个龙子，可惜都没活过五岁，早早夭折了。 大臣甚至建议高山从宗室里过继一个孩子，立为太子。 高山头疼死了，这宫中是风水不好吗？为何自己的四个孩子先后夭折。 “陛下，要不就从妞妞和阿忱两人中挑一个立为储君吧！”高湘湘建议道。 “她俩一个是哑巴，一个是傻子，你觉得哪个合适？”高山的头更疼了。这些年她去临安偷偷看望过两个女儿，妞妞娇憨可爱，天真烂漫，可惜是个哑巴。司徒芳生的阿忱是双性人，七岁那年发育出了第二性器官，还遗传了高山的异香，天生智力不健全，如今十岁了，连首七律都背不下来。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高山这些日子噩梦不断，死去的兄弟和自尽的秦韵之都在梦里找她索命，“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