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啊啊
下面的画面就有些血腥了,他沿着“十字”将里面的血肉切开,刀尖在深入胸口一寸多许时与箭镞相撞。江鱼心里一喜,江重山常年练武,胸肌发达,胸部皮肤距心脏至少有三寸,即便他刚才遇到的是箭镞尾部的倒勾,再加上一寸的箭镞长度,也不过两寸余,这说明箭尖离江重山的心脏还有一段距离,真是可喜可贺。 之后他的运气,或者说江重山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剩下三边的棱一直找不到,伤口不能打开时间太久,江鱼考虑再三,还是用酒精消毒之后,伸手进去摸。 这一摸他知道坏了,当初那箭应该是斜着射进去的,后来在折短外面的箭羽时才二次将箭身掰正,不幸的是,刚才江鱼碰到的那一棱是离心脏最远的,也就是说剩下的三棱每一棱都离心脏很近,甚至可能插进了心脏,当然这个可能很小,否则江重山应该坚持不到现在。 江鱼将满是血腥的手拿出来,然后按照刚才摸索的记忆又将肉割深了一些,却不敢割到底,怕伤到江重山的心脏,然后对江安道,“待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就拔箭!” “……” 江安没有说话,手默默握在了箭身上,江安按着他的手微微向上倾斜一点,“照着这个角度拔,必须一鼓作气,毫不犹豫!” 江安屏住呼吸,江鱼深吸一口气,道,“一,二,三!拔!” 箭拔的很轻松,几乎没有阻碍,江安甚至因为事先蓄的力太足,而向后倒了几步,“这就拔出来了,这也太——”容易二字还没说出来,江重山的伤口处就喷出一股血,染红了江鱼的衣服,在上面晕出一朵朵的花。 “侯爷!” 江安一把推开江鱼,江重山心口好像破了一个大洞,血像泉水一样咕嘟咕嘟涌出来,江安不敢往前走一步,转身吼道,“江余,你对侯爷做了什么?侯爷若是死了,我一定杀了你!” 回过头时,江重山的脸色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江安颤抖地伸出手探上他的鼻息,没了,竟是没了…… 一瞬间,江安是懵的,然后巨大的痛苦和悲伤攫取了他的心脏。 远处好像传来王氏的声音,“太医,这边……” “太医,太医,对,还有太医……”江安恍若疯子一样念叨着往外跑,路过江鱼时一脚将他踹开,“滚开!” 江安跑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江鱼和江重山两个人。一人倒在地上,一人躺在榻上,江鱼揉着心口站起来,那里一阵刺痛,应该是出了内伤,他一步一步走到江重山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说他是不是傻,我若是真要害你,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不是够我害几百遍了,也对,他以为你已经死了,其实你也算死了,今天我救你一命抵你的生身之恩。至于我娘那一药之恩,我们约定十年吧,我为你家当牛做马十年,任你家人任意驱使十年,十年后,我们的账就了了吧。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重山当然不可能诈尸说话。 江鱼,“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单方面达成赎身的约定,江鱼心情美妙,外面王氏等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偶尔还能听到江安的催促生,江鱼拿起刚刚插进江重山胸口的短匕,在手臂上削下一片肉,塞进江重山口中,然后割开手腕处的血管儿,让血液流进江重山的伤口深处,只过了几秒钟,在人眼看不到的地方,那颗已经报废的心脏又开始跳动,有那些从异世而来的血肉的滋养,它会跳的更有利,更茁壮! 而眨眼间,江鱼手臂、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看着那光洁的手臂,江鱼噗嗤笑开——他曾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做“人药”,可命运就是这么兜兜转转,跟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早知如此,他娘生病时就破了这烂誓,省得折腾一遭,徒惹心累哈哈哈…… 王氏等人进来时,就看到他身穿白衣头戴白帽,嘴上罩着白色的面巾,一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弯弯的笑眯了眼,他的脸上是星星点点的红黄脓血,胸前大片的鲜红血液开出了花,两只手张着,一只持匕首,一只满是鲜血…… 江重山躺在他面前,手脚具被捆住,心口破了一个洞,黑红的血往外流,淌过他光裸的胸膛,淌过矮榻,最后淌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江鱼就站在血泊里,看到他们还弯眼笑了笑。 “鬼啊!!!” 王氏的尖叫惊起一树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