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把陆总的头发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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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过小雨,清晨的阳光透过露珠,折射到屋子里,光线中尘埃落定,别墅外的玉兰花绽放着的清甜的芳香,通过分子运动弥漫至房间。 即使喝了酒,陆锦彧体内养成多年的生物钟还是唤醒他早起,他睁开眼睛,坐起身,扶着因为宿醉,昏昏沉沉的头,转头一看,顾庭曜在他枕边。 陆锦彧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被子,还好顾庭曜是穿着衣服的。他放松地靠在枕头上,揉着太阳穴,回想昨晚的事情——顾庭曜的手机。 他在床上摸索了一会,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打草惊蛇地轻轻越过顾庭曜拿到。 手机密码,四个数字,陆锦彧不知道,也不想试,按着顾庭曜的手指,通过指纹解锁。 陆锦彧曾问顾庭曜为什么不用面容解锁,他非说怕自己以后太出名了,要是被人刷脸付款怎么办。 “白痴。” 打开相册,大部分是陆锦彧的照片和各处的截图,最新的一张是昨晚的吻照,他主动亲了顾庭曜。 陆锦彧无语,迅速把与自己相关的照片删了个干净,昨晚的照片发到自己的微信里,并且删除聊天记录,以牙还牙,现场拍了顾庭曜的照片。 顾庭曜翻身,一只手搭在了陆锦彧的腰上,胯下的帐篷顶在他的大腿,不知是昨晚的持续,还是早晨的勃起。 陆锦彧遥控打开窗帘,掀起被子,甩开他的手,他觉得自己没有一脚把顾庭曜踹到床底已经是莫大的容忍了。 顾庭曜被窗外的强光刺醒,眯缝着眼睛,感觉下身的膀胱要炸了,迷迷糊糊的摸到卫生间,旁若无人的解开裤链,放出憋了一整晚的尿液,哗啦啦量大的如冲水。 他发呆地站着,突然大腿抽筋没站稳,一头要往马桶里撞去。 陆锦彧正在背对着他洗脸,通过厕所的镜子,他转身眼疾手快地捞起顾庭曜,眼睛向下瞥了瞥。 尺寸可观,做下面的确可惜了。 顾庭曜发觉陆锦彧的视线,恶趣味地扭头冲他笑,“大不大?” “滚。” 陆锦彧嫌恶地把他直接摔在淋浴房的玻璃门上。 “我操,”顾庭曜捂着脑袋骂娘。 陆锦彧居高临下地用漱口杯里的水浇在他的头上,抱着手臂警告他,“你信不信我一脚给你踩烂了!” 顾庭曜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从下往上打量他,带着一丝期待,“陆总……那你踩吧。” “……” 陆锦彧懒得理他,换好衣服到楼下去吃早餐,顾庭曜看着他的背影,坐在地上摸着湿淋淋的头发,徒然地发呆。 管家在餐桌前为他介绍今天的菜品,金丝镶边的白瓷盘里有碱水贝果,蔬菜沙拉,秋葵,草莓,以及煎香肠。 没有胃口。 他拿起手中的冰美式咖啡,冰凉的苦涩触及味觉,清润食道,提神醒脑,他看向面前的餐盘,悄悄把香肠推远了些。 顾庭曜从楼上蹑手蹑脚的溜下来,对着管家嘘声,陆锦彧手中的刀叉没有停下切割的动作,“你去哪里?” “回家。” “在这里把澡洗了,不要带着一股酸味和黏味到处晃,不觉得恶心吗?” “噢,好的。”顾庭曜凑近打招呼,“陆总吃饭呢。” “快滚。” 顾庭曜看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切片香肠,陡然感觉下体一凉。 “您吃好喝好,不打扰了。” 陆锦彧想起顾庭曜刚才露骨的目光,总觉自己是赤裸裸地站在他的面前,又想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在餐桌前自我斗争了许久,无奈决定放弃,他实在过不下去心里的那一关。 管家看着餐盘里剩下的圆片香肠,想来陆总最近的确过得不是很好,难得的挑食了。 顾庭曜从一楼的浴室走出,全程可能不超过十分钟,下身裹了一条浴巾湿哒哒地走到陆锦彧的身边。 “陆总,你说行不行?” 鬼知道顾庭曜挤了多少沐浴露抹在身上,熏得眼睛疼,室内的香薰味道被他完全掩盖,像生化武器一样还在不断扩散。 陆锦彧捏着鼻子,躲过他,走进卫生间,指着洗手台的粉红爱心皂,“你有用那块香皂吗?” “怎么了,洗脸啊。” 顾庭曜看不懂柜子里其它的外语产品,也不懂他们是拿来做什么的,看到香皂,想着既然放在洗手台应该也能用吧。 陆锦彧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洗澡的?”顾庭曜看他欲言又止。“不会是洗脚的吧?” “没有。” 顾庭曜转动他的大脑,突然想到什么,刮刮鼻子,兴奋地说:“其实洗屁股的话,我还是能接受的。” “闭嘴!那是保姆用来洗抹布,放在厕所除味的。” 顾庭曜哭丧脸,扒着陆锦彧的衣服嚎,“我会不会烂脸啊……” 那就烂着去吧。 陆锦彧忍着把他弄死的想法,用手挡开顾庭曜沾满水珠的头发蹭在他的衬衫上。 “回去工作。” 顾庭曜眼巴巴地看着他,“可是我没穿衣服。” 陆锦彧咬着的一口气要泄了,领着顾庭曜上楼换衣服,顾庭曜手撑在床上,他像只大型犬一样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陆锦彧拿衣服。 干净的短发,白t短裤穿在身上,纯良无害地笑容,顾庭曜看上去像在校的高中生。 虽然他的确是才刚毕业的。 顾庭曜用手敲了一下脑门,摸着手机,“完了,我忘记请假了。” 陆锦彧问:“你去做什么了?” “练习生。”顾庭曜眼里放光,背后有尾巴在摇,向他求表扬,“这样你就会在电视上看到我了。” “你别忘了你签的合同,你违约了,”陆锦彧无表情地泼冷水:“我可以随时辞退你的。” 顾庭曜握着双手,手心摩擦,盯着地板,闷闷地“嗯”。 陆锦彧心中警铃大作,他“嗯”是什么意思,不想来了吗?他是按市面价格提的价钱,练习生可能工资会更高。 只是让顾庭曜做个助理,自己前段时间又那么压迫他,可能会不高兴吧。 “喂……” 陆锦彧想跟他说自己可以把他塞进公司的其他部门里学习,工资也会相应提高的。 顾庭曜难过地对他说:“陆总,那我不做了……” “不做什么!”陆锦彧的音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实在不行也可以包养他的。 “练习生。” 陆锦彧听到回答松了一口气,也不能显得自己太像无理取闹,关心地问。 “……你想辞吗?” “不想。” 废话,要缴违约金的,顾庭曜盘算着自己要缴多少违约金进去,以后怎么逃债。 “那你……?” “陆总叫我向东,我绝不向西。” 顾庭曜咬牙,含着泪冲他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列表,准备向江岚告辞了。他想可能以后要白给工作室打一阵工了,还是去送外卖还得快。 陆锦彧按下关机键使顾庭曜的手机息屏,上手挼他半干的头发,“我送你去工作室。” “不要啊,陆总别辞退我。” 顾庭曜拉着陆锦彧的袖子,委屈的脸上皱巴巴成一块,小声地喊他的名字。 “合同继续,”陆锦彧说:“我亲自送你还不乐意。” “乐意,乐意,谢谢陆总!” 顾庭曜变脸比翻书快,扬起嘴角,水汪汪的狗狗眼笑得弯如月牙。 陆锦彧顺了顺顾庭曜的头发,看着傻乎乎的笑脸,他的心情也变得灿烂了起来。 偶尔养养狗也是可以的。 顾庭曜在门口的玄关处等着,看到陆锦彧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地穿戴腿环袜夹。 常年躲在长裤下的腿过于白皙,和黑色的西裤照应相衬,修长的手指将皮质的腿环卡在小腿肚,五金上的光幽幽流转,腿夹咬住半透明的袜子。 顾庭曜攀在门上看得入迷,顺着腿往上瞧,对上陆锦彧锐利的眼睛,淹了口唾沫,慌张地擦了擦嘴角。 “你看什么?” “丝袜……”,顾庭曜发痴的梦呓。 “什么?”,陆锦彧没听清楚顾庭曜自顾自的说话,但是能猜到他说什么,“这是西装专用袜。” “好色。”顾庭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嗯,知道了。 完蛋,说反了,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有病就滚去治,不要整天像条发情的狗。” 陆锦彧冷着脸摔了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顾庭曜抱着脑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陆锦彧从车里翻了一支烟出来,没来得及抽。红灯读秒刚结束,后面的车就开始按喇叭了,陆锦彧把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打方向盘。 刚好在八点半的早高峰,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公交车里的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马路上的车辆也好不到哪里去,没开多长的路就踩刹车,一阵一晃,像是在坐碰碰车。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暗,咬着牙积攒怒气,手背上的青筋突起,顾庭曜用余光瞄陆锦彧,他的侧脸很好看,鼻子生得高挺精致,像是整容院做的。 即使生气也很可爱。 陆锦彧注意到他的视线,嫌弃地瞟了一眼。顾庭曜做贼心虚低头抠手指,在副驾驶上坐立难安。 地图里的电子女声告知还有十分钟就要到目的地了。 顾庭曜想别把气氛搞太僵,殷勤地说:“陆总,要不要我给你点火。” 陆锦彧看着路面,“打火机在中间。” 顾庭曜腆着脸在车里捣鼓,敲敲打打,终于摸到打火机。他想这怎么能怪他,他又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哪里知道怎么打开关。 陆锦彧在大楼前停下,把脸倾向顾庭曜,轻薄的唇抿着白色的细烟,漆黑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打下阴影。 好可爱。 顾庭曜用手挡风,哆哆嗦嗦地给他打火,他一紧张,手就发抖。 两次都没成功。 陆锦彧想提醒他,“在……” 顾庭曜急了,两只手一起按,蓝色的火焰冲出窜到陆锦彧的刘海上。 烟没点着,人着了。 陆锦彧今天听从顾庭曜的意见,少见的没有打发胶,头发就被顾庭曜烧糊了。 顾庭曜见状大吼一声,仿佛烧着的是他自己,用手匆忙掐灭火星,抽纸巾扫着掉落的发丝。 陆锦彧浑身冒着黑气,要是眼神能化成刀片,顾庭曜会片的比兰州拉面的牛肉片还惨。 顾庭曜先发制人,双手合十:“对不起,陆总!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现在立刻滚蛋,绝不污染你的眼睛!” 车门重重地合上,陆锦彧在座位上虎躯一震,他还想说什么,顾庭曜早已跑远。 本来就不好的关系更烂了,都怪他自己,手残,对不起。 顾庭曜红着眼,“岚姐,我今天有事忘记请假了。” “没事,要是不行,可以再休息的……” 见到顾庭曜一副难过的样子,江岚本来责备的心思也没有了,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