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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氛围迷乱,赤身裸体的Omega跨坐在Alpha性器上,疯狂扭腰摆臀,发出浪荡的叫床声。 一场激烈性事结束,Alpha从Omega体内拔出,抽出纸巾擦拭掉皮肤的精液,起身穿衣。 Omega躺在床上,慵懒吞吐事后烟,见他一副还要出门的模样,吃惊地问:“你还回去?” 赵驰系上皮带:“嗯。” Omega不满道:“以后别心情不爽就跑来操我,我他妈又不是卖的。” “你难道没被我操爽?”赵驰反问,拿起车钥匙,关门离开。 Omega冷哼一声,目送他离开,躺在床上继续把烟抽完,下床想找水喝。 赵驰走得匆忙,外套丢在沙发上忘了拿。 窥探欲作祟,Omega走过去,翻了翻大衣里里外外的口袋,想看看对方都带些什么玩意在身上。 打火机、门禁卡、抽了半盒的香烟、两只避孕套……以及一张对折的纸。 Omega好奇地打开纸,发现竟然是一张开药的处方单。单子上的就诊人,却不是赵驰本人。 “哼,又是方青宜,连方青宜一张处方单都当宝贝收着,赵驰,你是不是变态啊。” “你也不照照镜子,跟闻驭比,你能比吗?” Omega本身也是个小少爷,家里的产业跟方家存在竞争关系,一直对方家很没好感,对方青宜更是又羡又妒。究其原因,倒不是因为赵驰,而是他很渴望跟闻驭打一炮,奈何他三番两次凑上前,闻驭都不理不睬。 泄愤一般,Omega把处方狠狠揉成一团,打算直接丢进垃圾桶。他刚要付诸行动,又打住动作,展开皱巴巴的处方单,幽幽说:“方青宜这是什么病,开个药还是看不懂的外文……” 季楠平通过后视镜扫了眼后座的老板——闻驭往后靠坐,闭目不语,刀裁般的眉里紧锁疲惫之色。 这顿饭局,闻驭喝得很不舒服。 闻驭酒量不错,本市也不太有人敢灌他酒,但今晚饭局,碍于客人贵重的身份,闻驭还是陪对方喝了很多。何况季楠平感到,闻驭最近隐约心不在焉,在酒桌上未免有些失去控制。 如往常一样,季楠平没往闻驭的住处开,而是直接开往明悦洲际酒店。明悦顶层有一间VIP套房,始终给闻驭留的。每次他工作太晚,或喝了酒不舒服,就不会再回家,而让季楠平或专职司机把他送到明悦。 关于闻驭,媒体从来不缺报道。作为一个家世出众、外貌英俊的Alpha,即使本人不主动抛头露面,媒体还是趋之若鹜、捕风捉影,用夸张文字渲染他的各类绯闻。 在那些文字里,闻驭游戏花丛、风流成性,但事实上,闻驭找床伴的频次,远没到报道的程度。 而且每次易感期,对于Alpha来说最需要Omega的时候,闻驭反倒从不找人,始终通过药物解决。 信息素剂量越高的Alpha,身体本能的欲望就越强烈。让性欲强烈的成年Alpha完全不做爱,无异于把饥饿的狮子关进牢笼,不给他果腹的食物。 明明漂亮的妻子触手可得,闻驭偏偏不碰。 闻驭的婚姻生活,季楠平内心有猜测。有次,他替闻驭去取一份遗忘的文件,错愕发现,闻驭竟跟方青宜分房睡。 季楠平又从后视镜看了闻驭一眼,见闻驭垂低双目,脸色不太好,想了想,问:“需要把姚嘉喊过来,照顾你一下吗?” 闻驭淡淡说:“不必。” “好。” “他爸的事情解决了?” “已经解决了,”季楠平打转向灯左转,“那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本市。” “嗯,联系一下他的经纪人,对方想要什么资源,尽量给他安排。” “好的。” “以后都不必叫他过来了。” 季楠平一愣,迅速意识到,闻驭这是要和姚嘉两清了。 他原以为这个叫姚嘉的Omega,与闻驭前任有几分相似,对闻驭而言大概分量不一样。现在看,与之前不可自拔迷上闻驭,便被闻驭冷酷甩掉的一个个床伴,也没什么不同。 “这是去哪?”开了一阵车,闻驭突然问。 季楠平不解其意:“去明悦酒店。” 闻驭没再接话,季楠平拿不准他的意思,稍微松开油门,放慢了速度。 快到酒店时,闻驭说:“算了,楠平,你还是送我回家吧。” 方青宜套一件长款羽绒服,站在夜色笼罩的庭院里,跟远隔重洋的方姗通电话。 方姗一聊天就说个没完,恨不得把生活里的每个细节,都扒开揉碎,说给她最爱的哥哥听。方青宜没穿袜子,长款羽绒服下只裹条薄薄的睡裤,手脚冻得僵冷,却不想回烧热地暖的室内。 “Jack是不错啦,大暖男,就是有些婆婆妈妈,Andrew倒很有男子气概,不过我觉得他太直男……” 方姗娇软的话音从手机里传出,一束车灯扫过方青宜瞳孔,他抬起眼睛,看见一辆商务轿车,缓缓停在家门口。 季楠平快步走出驾驶室,准备替闻驭开门,闻驭已经自己推门下了车。 他迎面走来,走得很快,但步伐有些不稳。走到方青宜面前时,目光在方青宜脚上落了一落,眉头皱起,像有些不高兴般,没头没脑地丢下一句:“方青宜,你怎么又不穿袜子。” 闻驭说话时,从呼吸与衣服之间卷起酒气,被夜风揉得四散。季楠平快步走过来,恳切地解释:“方先生,今晚的饭局没办法,客人是TCO公司的老总,出了名的酒徒……老板陪他喝得有些多。” 方青宜沉默地点点头,注视闻驭独自走上台阶,推门进屋。 方姗絮絮说着,忽然发现手机那头陷入沉默,催促说:“哥哥,你觉得我该选谁?帮我拿拿主意呀!” “小姗,”方青宜一顿,对方姗说,“我这边有点事,回头再给你打吧。” 说着他挂断电话,跟季楠平道了声谢,转身也回了房。 客厅的落地灯洒下微黄的光线,闻驭没有换鞋,大衣丢在一旁凳子上,斜靠沙发扶手,一言不发支住额头,面容有难掩的疲惫与不适。 闻驭很少喝成这样子,或者说,他很少以这种样子出现在方青宜面前。方青宜语气不自觉放轻:“你要喝水吗?” 等了一阵,没等到闻驭说话,他便自己走去厨房,泡了杯蜂蜜水。 方青宜端着水杯返回客厅。闻驭气息安静,脑袋枕住靠垫,扯松了领带半躺在沙发上,似乎打算就这样睡觉。 方青宜弯腰,迟疑片刻,碰了碰闻驭肩膀:“闻驭。” “嗯?” “先喝点水。” 闻驭微微睁开眼睛,黑瞳里染着醉意,褪去了平素的锋利与冷傲。他安静地看了看方青宜,接过对方手中水杯,仰头几口喝光,伸手把杯子放回茶几,动作不稳,杯底撞到边缘。 眼看着玻璃杯要摔落地面,方青宜下意识蹲身,帮他扶住了水杯。等他放好水杯想起来,蓦然发现,他整个人的姿势,几乎被闻驭拢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