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发誓(夏秋高H)
酒足饭饱后,一桌人又聊起了天。 妈妈坐在人中间,左手牵着秋渚,右手牵着夏江,两杯葡萄酒下肚就让她略有些醉意,嘴里喋喋不休,多是些陈年往事。兄弟俩起先还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最后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听她一个人说。 这个世界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啊,现在都被她一左一右握在自己的手里了。 婷婷在椅子上睡着了,赵叔叔把她抱进自己怀里,今天大家都累了一整天,白天忙着玩没感觉到,现在静下来以后也感觉有些疲惫,最后又说了几句便各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去了。 在回房间的路上,夏江扭头对身旁的秋渚说:“没想到你还能借着门锁坏了的借口,又混到了住一间房间的机会。”秋渚只是笑笑,没说话。 两人回到房间,终于等到能彻底放松的时刻,夏江滚到松软的大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平时在学校都是地狱模式,好久没像今天玩得这么痛快了。” “是啊。”平时不是学习,就是练琴的秋渚也深有同感。 随意聊了几句,躺在床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安静了下来,经过这段日子的熟悉,两个人也渐渐适应这种好像不同,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同的关系。 夏江开始有些不自在,眼珠子转了转,从床上坐了起来,盘着腿坐到床畔,假装没看到秋渚看向自己的眼神。秋渚发现了自己看向夏江时他的羞涩,起了兴致,从身后把他搂住,用恶作剧的语气说:“你以为,门不坏,我就不会再想别的办法让我们住一起了吗。” 夏江红着脸,一时半刻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该去洗澡了转移话题,便挣开秋渚的怀抱,逃似的跑了。谁料到,秋渚接着说,一起洗澡比较暖,夏江推脱不过,就一起来了。 兄弟俩住的这间客房原本是间情侣房,地上铺着旧的大红爱心地毯,巨大的浴池边点着几盏香薰蜡烛,淡淡的奶油薰衣草香味飘散在空气中,散发着甜腻的香气,浴缸里还飘着几朵玫瑰花花瓣。 夏江脱下衣服,在水汽充盈的浴室里脸滚烫到不正常,但他不想每次都被秋渚牵着鼻子走,噗通一声率先钻进了浴缸里,今天在外面玩了一整天,让温热的水包裹着皮肤,在寒冬腊月里这可以说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水温正好,不高也不低,把身体浸在这样温热的水里,筋骨得到彻底的放松。浴室在朝向雪山那面安了一面磨砂玻璃,当人坐在浴缸里时,能在泡澡的时隐约看到雪山一角。 湿漉漉的夏江活像只巨型犬,张着腿大咧咧地坐在浴缸里。 “给我让点儿位置。”夏江听了把腿张得更大,让秋渚踏了进来,坐到他的怀里,同时容纳了两个人的浴缸水太满溢了出来,好几朵花瓣随着水流流到地板上排水口旁。 他们从小就在同一个澡盆里一起洗澡,从出生时沾着脐带血的那一天,到会为了遥控器而大打出手的小学,从过去到现在都还是这样。而不一样的是,他们开始偷偷做一些不为人所知事,比如此刻。 夏江看着泡在热水里的秋渚,看来水温正好合适,他正闭着眼睛享受呢。 “哥。”夏江试着叫了一声。 “嗯?”秋渚睁开眼,扭过头问,“怎么了?” “你,以前都是怎么……做,这样,还是那样……” 虽然夏江没有说明白,但秋渚好歹也算是一个男人了,一听就明白他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连夏江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自从问出口以后,便心猿意马起来,秋渚却没有立即回答他。 见秋渚没吭声,夏江也不再说话,用手舀起一捧热水,再把那一捧水淋到秋渚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溅起几朵小小的水花。 不知道手是什么时候攀上来的,手掌抚摸在他的肩膀、后背、胳膊上,和整天在烈日下奔跑的自己不同,秋渚的肌肤手感很好,夏江心里疑惑,分开的这几年,他是怎么长的。 在无人可见的角落里,在这样的热水里尽情相拥,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更多。 秋渚后脑勺的头发时不时的就扫到自己,每次都惹来一阵瘙痒,在夏江的心里点燃了一簇火。 夏江右手伸向秋渚的耳垂,捏了捏那水滴形状的软肉,无骨、柔软、细滑。秋渚感觉到夏江的动作,脖子偏了一下。 夏江捏着他的这个部位,继续着手上这个动作,也只有自己能对他这么做吧,这样想着,便让他有一种无言的亲昵感,让他舍不得放手。 坐在水里的这一会儿功夫,两人不知不觉地又靠近了不少,夏江的四肢和身体真真切切的感受着怀里这个人,他不是遥远得好像是在天边,而就在自己的跟前。 无需多余的言语,他们之间牵连着一股谁了拿不走的默契,光是凭感觉就能判断出对方现在在想些什么,下一步会做什么。 浴室里的湿气变重了,可以听到水滴滴落的声音。 夏江试探性的向前倾斜了一点儿,两股水从他的肩胛骨流下,后背、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微微鼓起,他已经是个大男孩了。 而秋渚也任由身子一点点向后靠,将后背和夏江的前胸贴得更紧了,他对身后的夏江带有“逾越”性质的举动没有表现出丝毫退缩。恰恰相反,他似乎也在享受即将跨过安全带所带来的剧烈心跳。 砰,砰,砰。 身体里的雄性荷尔蒙在沉默叫嚣,刻在DNA里的野性基因想要冲破牢笼,想要越过一切界限,彻底地把眼前这个人占为己有。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跳得更快,砰,砰,砰。 “想知道吗?” “嗯?” “我平时都是这样……”秋渚说着,左手摸向自己的身体,一路摸到水面下胯部的位置。 夏江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想过秋渚竟然会当场演示给他看,这个场景简直让他血脉偾张,脑袋轰一声炸了,空气里都是危险的因子。 夏江咽下了一口口水。 “你呢?有多久没做了,我来帮你吧。”秋渚说完转过身来,面向自己,目光柔和如水,好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停顿了三秒,夏江没有拒绝。 没有拒绝就当做他答应了,秋渚的手摸到夏江的那里。夏江本能的缩了一下。手摸上去,不是平时软乎乎的状态,能感觉得出来已经有了一丁点儿的起色,“你硬了?” 说出来太丢人了,夏江不想承认,但还是嗯了一声,弄得他手足无措。 秋渚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就一眼。夏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缩了一下。 两人撞开淋浴间的门,秋渚在用自己的手揉搓着弟弟的性器,看着他越来越兴奋,自己的身体也跟着起了反应。 “我也来给你弄吧。” 秋渚把自己全权交付给他。 懵懂青涩的少年们,简单直接地踏入那个他们从没想过的神秘领域,好像忽然被一场热带台风带进了风暴中心。撞开门后两人粗暴的肌肤相亲,笨拙的手法却还像个孩子。 他们都急于寻求一个出口,却又对情事慌张不得要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都想要让对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 他的弟弟紧紧抱着他,把他抱得快要窒息过去。 两人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背过去。” 脑袋里的那根神经已经崩断,夏江再也忍不住了,性器已经又硬又涨,对欲望的渴望占了上风,脑子里早就成一团浆糊。 夏江提稳了阴茎,秋渚把两只手放到面前的玻璃墙上,压低身子,撅起臀,承受着来自后方的入侵。 “慢点儿。”一句不完整的话从秋渚嘴里说出。 夏江疼惜他,尽可能耐心地进去。 等全部进去了,两个赤身裸体的少年,站在透明的磨砂玻璃淋浴间里,夏江弯下腰,摸索着秋渚的胯间,在那里找到了那根已微微翘起的东西,用手帮他排解。 如果你站在门的方向看向浴室内,除了可以看到脱得满地都是的衣服,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两团模糊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不分彼此。身后的人向前冲撞,身前的人承受着那撞击,一双手扶在磨砂玻璃墙上。 他们都努力把压抑在各自心头过于浓烈的情感都挥洒出来,这一次他们不需要定义,从不需要。 我们就是我们,我们就是如此。 结束以后,简单地冲洗干净,两人又坐回到浴缸里,完全冲破了那层牢笼,这一次比刚才贴得更加紧密。 夏江搂着秋渚,既心满意足,又带着深深的歉意。而秋渚一再强调自己没事。 等夏江用浴巾给秋渚擦干了身子,浑身软绵绵的他倒在了床上,抱着被子缓了口气,大大方方露出连他自己都看不到的优美后背曲线,从他的身后看还能看到腰后有一对深深的腰窝。 太性感了,走进来的夏江心想,学校里那些人为他疯狂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他只属于我。 “小心着凉”,夏江拿毛巾给秋渚擦干头发,再拿吹风筒吹帮他干。 “明天还要和妈妈他们一起去玩,早点睡吧。” “嗯。”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便关上了壁灯,桌子上的灯罩里的蜡烛还在燃烧,两人躺好,盖上被子。 夏江闭上双眼,梦到在空荡荡的世界边缘,小秋渚拨开齐腰高的芒草,走了很远的路,终于找到迷路的自己,把他从土坑里拉出来,对他说,小心别再走丢了。 夏江紧紧握住哥哥伸来的手,不会再丢了,他发过誓的。 梦到这儿,夏江不由得抓紧了手里的那只手,把快要睡着时又给秋渚弄醒了。 秋渚看了一眼睡在身旁的人,房间里的蜡烛还燃烧着,还能隐约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在做什么美梦呢。 第二天一大早。 一家人准备好以后,一起去玩剩下的几个景点游玩。万德福滑雪场除了有滑雪外,景区里还有花谷、吊桥一类的人造景观,走到吊桥上,可以看到桥边挂满了情侣挂上去的小锁头,最后还看了雪山和翠蓝的湖泊。 每每走到需要跨越的地方,夏江总是小声提醒秋渚要小心。秋渚说,真没事。 走在半山腰的栈桥上,秋渚扶着围栏,暂停脚步,远眺四周的壮丽的风景,站在巍峨的雪山前面,清风迎面吹来,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便显得格外渺小,很多烦恼都被微凉的风吹散了。 秋渚过去的那几年里,都在四面墙围成的封闭空间里度过,很少外出,更别提能亲眼看到这样的风景了,现在有机会可以出来四处走走,原来外面的天地是这样广大无垠,他发现自己再次爱上了大自然,以及和自然对话的感觉。 走了一圈,等快要走到出口的时候,一行人来到大门旁巨大的石象前,妈妈和赵叔叔站中间,夏江和秋渚站两边,婷婷在前面两只手比划着V的手势,一块儿合影留念。 等把主要景点都走得差不多了,一行人直到下午3点多才从景区里出来。 回程也是赵叔叔开的车,婷婷已经累倒躺在阿姨的怀里睡着了,妈妈也睡着了。 车子开到小区门口才停下,婷婷坐在副驾驶上朝阿姨和两兄弟挥手:“白阿姨,小秋哥哥,小夏哥哥,拜拜~” “婷婷,拜拜。” “拜拜。” 累了一天了,夏江一回到家就把扔下包瘫倒在沙发上,终于能歇会儿的他这才发现,沙发旁的架子上摆着的两盆花,以前没见过,应该是妈妈新买的,红艳艳的花瓣上还带着刚浇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