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月光(毅顺微H)
寒假的第一天,辛苦了老长一段时间,大家普遍都用来养精蓄锐,但十几岁的年纪,休息个一两天,这帮青春期的小崽子们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大征不知道跑到哪儿踢球去了,平时玩得好的几个同学们凑一起狂嗨。 刘晨蹲在家玩了一整天的游戏,想要一次性把欠的都给补回来。有个小女生在群里小声问,今天星期几?我妈说这个礼拜礼拜四休息,我找你们玩。有人回答,放假在家只记得今天是几号,不知道今天星期几,在学校的时候知道今天星期几,但是不记得今天是多少号。 说完大家都乐了,好像还真是这样。 寒假的早晨。 房间里,忽然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左摸摸,右摸摸,好不容易才摸到仍在床边的一条内裤,夏江从被子里伸出稻草窝似的脑袋,一看手机,嘿,都到这个点了。 夏江的动作惊动了睡在另一侧的秋渚,此时翻了个身,背过窗子,还想再睡一会儿,如果从掀开被子缝隙往里看,可以看到他下半身什么也没穿。 夏江跳下床来,穿上搭在床边的衣服,到厨房开火给他热烧麦、牛奶,等他磨磨蹭蹭的起床,睡眼惺忪地刷好牙,最后坐在桌前,双手捧起马克杯喝夏江刚热好的牛奶,对自己后脑勺翘起来的几撮头发浑然不觉。夏江看到后坐到他旁边,笑着帮他弄平整。 到了寒假,大钢琴家整个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精明能干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呆滞和笨拙。 平时大家都忙,前段时间夏江和秋渚忙着上课,妈妈也忙着上班,大家都没时间,于是毛毛就又被拿去李奶奶家寄放了几天。现在好不容易等来了寒假,夏江和秋渚便牵着毛毛出门。 好长时间没出门的毛毛兴奋极了,撒开脚丫子就四处乱跑,要不是有夏江在后面牵着,秋渚一个人还真有点拦不住这畜生。 笨狗好惹事,到处去招惹泰迪、斗牛、博美那些小型犬,逮着人家到处疯跑,后来蹭到一个中年男人裤腿下。 秋渚看到撞到人了,赶忙跑过来说了句:“不好意思。”说完抬头一看,面前站着的那人好像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好像是曾经在蓝爵酒吧里见过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人,跟个老师似的,却经常来看丹尼尔的演出。两人也不认识,也就没必要上前打招呼。 夏江过来问怎么了,秋渚把始作俑者抓过来,“狗刚才撞到人了。” “啊,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对了,跑了一大圈,口有点渴,等下回去路上买两杯奶茶吧。” “听你的。” “臭狗,下次要是再乱跑,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天,两人正在家里看着电视呢。 妈妈把婷婷妹妹牵进家门:“赵叔叔临时有事,把妹妹交给我,本来应该是我照看的,但是今天邻居张婶家里也有急事,我去她家看看,你们今天有空帮我照顾一天妹妹。”妈妈不敢奢望三个孩子相处起来能有多融洽,能看着人,不出事就行。 夏江秋渚面面相觑,两个人对婷婷这个听话懂事的新妹妹是没什么排斥心理的,但是要三个人单独相处一天可就不一样了。 婷婷人刚一进门,看到夏江和秋渚就乐了,甜甜地喊了一声:“小秋哥哥,小夏哥哥,我来找你们玩来了~” 被这样一口萌萌的小奶音叫,秋渚却高兴不起来,从没应付过小毛头的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夏江歪着脖子想了想,或许可以拿零食先哄哄?便想去柜子里给她拿薯片。 婷婷一进大门就看到毛绒绒的毛毛,就追着跑过去,一人一狗扑在一起。毛毛咬住妹妹袖子,妹妹就去抢狗狗嘴里的玩具。 等玩累了,两个家伙就躺在一堆睡起了午觉。 害怕她睡在沙发睡着凉,夏江把婷婷抱起,轻轻放到到妈妈床上。 妈妈忙完了事情后从外面回来,在玄关边换鞋边问:“今天相处得怎么样,妹妹呢?” 夏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妈妈领进房间里,原来是在房间里睡着了,脸上还留着得意的小表情,秋渚在一边拿着毯子正准备替她盖好呢。 妈妈突然间欣慰,两兄弟真是长大了,不仅是听话懂事,都会照顾人了。 和老一辈撕着日历,在一天天的倒数中,一件件着手准备的事情中迎接新年不同,对年轻一代来说,当电视上、大街上、超市里开始频繁提及新年的时候,年味好像就开始浓了起来。 年末大扫除。 三人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平时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好打扫的,真要动起手来还是整理出不少废旧物品。今年有秋渚加入,夏江和妈妈都轻松了许多,往年在扫除这件事上要耗费个两三天的。 等做完了卫生,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不少。 躺在敞亮的沙发里,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秋渚正看着电视,刷着手机,忽然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用鼻子东嗅嗅,西嗅嗅,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家里好像有什么气味?” 夏江回答:“怎么可能,才刚打扫过的屋子。” 前几天婷婷和毛毛玩痛快了,臭狗玩心大起,叼着玩具来到夏江跟前,想邀请他一起玩。夏江好像发现了什么,凑近毛毛一闻:“哇,原来是臭狗身上有味儿了!” 两人选一个有阳光的午后给大笨狗洗了个澡,一个人拿着莲蓬冲水,一个人负责抹上宠物狗专用沐浴露,揉出一屋子泡沫。洗完后两个人身上都湿了,一人一个吹风筒,把狗和人都吹干。 漫长的冬天已经来到末尾,温柔的初春夜晚,北风收敛住它威猛的架势,春意破土而出。日光明亮了起来,在太阳底下晒过的棉被一角,似乎还能嗅得到阳光的味道。 洗完了澡,秋渚便偷偷钻进夏江暖好的被窝里,说是要取暖。 夏江假装拦住他,不让他上来,两人扭打在一起,秋渚挠到夏江身后绕他的胳肢窝,夏江一把抓住作案嫌疑人的双手,把他按倒在床上。 闹啊闹,笑啊笑,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秋渚玩累了就把头抵在夏江的胸口,浅浅笑着,听他清晰的心跳。 年末,每家公司都忙。 公司办公室格子间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低着头忙着手头上的事,年末的事情总是比往常多,巨大的公共空间里只剩下啪啪啪的打字声。 上班的间隙,这已经是杨顺今天第无数次看电脑屏幕右下角了,上班没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焦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离下班时间越近,他反而越是焦躁。 自从那天和夏江见面后,有了他的推波助澜,杨顺的心态就有了微妙的变化,对那姓廖的敌意又减少了几分。 早些时候,作为给秋渚帮忙的交换条件,杨顺答应抽空陪廖成毅一整天。那时是为了帮秋渚的忙就先胡乱答应下来,心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赖掉。廖成毅猜到他会耍赖,便在通话时录了音,可惜,赖是赖不掉了。 杨顺就知道,就不应该给这个臭流氓任何机会,但是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一推再推,总是说自己工作太忙,没有空,终于拖到了几个月后的今天,实在是再也推脱不掉了,杨顺这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他,下班以后约在游乐园门口。 周五下午,人来人往的游乐园大门前。 廖成毅下了SUV,关上车门,远远的就看到依旧是一身休闲西装,提着黑色皮制公文包的杨顺,忍不住想笑:“哪会有人这幅打扮来逛游乐园的。” “你没资格说我。”杨顺白了一眼廖成毅的墨镜,和他身上的大金链子、花衬衣。 不过好在游乐园里的游客多是不普通的穿着打扮,他们两个混在其中倒也不算太突兀。 廖成毅买了两张票,两人跟着进了门。 游乐园是个神奇的地方,它不同于一般的商场、网吧、饭店,给你一样东西,它是一个造梦的地方,它什么都不能给你,却有什么都能给你,既是现实,也是虚幻。快乐的人来到这里能找到归宿,伤心的人来这里也能疗伤,它诚实地向所有人都畅开怀抱。 廖成毅手下的几个比较亲近的小弟们躲在小树丛后,拿着望远镜偷看老大的旧情人:“哇,好帅,比老大还帅!” “你想死吗,这种大实话要是被老大听到了不得揍死你,别笑了,跟紧点,别跟丢了。” “知道了,别捶我脑袋。” 游乐游的主干道上,有几个穿着卡通衣服的人在派发气球,有的卡通人物正和游客合,好不热闹,但走在其中的两人却各怀心事,步子别扭又不自然。 路中间,一对看起来像是情侣的女孩和男孩在打闹,推攮时意外碰到了廖成毅,一个重心不稳便朝着杨顺压过来,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那张脸忽然逼近,杨顺避之不及,墨镜滑落下来,两双眼睛对视着。 再一次被这样注视着他,心里某个角落里的记忆忽然之间被唤醒了。 杨顺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挨得这样近,很奇怪,却又毫不意外,这一次他不会再往后退了。 小情侣道了一句对不起后便走远了,在远处,女孩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握住男孩伸过去的手,两人肩并着肩依偎在一起,最后走远了,只剩下他们还在原地。 两人再次靠近,并排走在一起时,好像又找回了那种久违的感觉。 当等两人走出游乐园大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彩色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巨大的摩天轮闪烁起迷人的光,身后的园区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杨顺说了句:“欠你的今天都还给你了,从此两不相欠。”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我们”给省略了,以表示从今往后和对面这个人再也没有关系。 这话怎么有点永别的意思,廖成毅一听吓了一跳,还以为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死皮赖脸的想要跟着他回家,说什么也不肯走。 杨顺冷着脸第一百次拒绝他:“门都没有!” “门没有,那我从窗爬进去总行了吧”,廖成毅第一百零一次厚起脸皮,面对杨顺他不介意放下自己的尊严,坚持不下。 见廖成毅赖着不走,谁能猜到杨顺直接踩了刹车,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用走的。还好这个时间,这条小路上的人不多。 廖成毅虽然很想追上杨顺,但是没办法,总不能丢下他的车不管吧,于是只能坐进驾驶座里开着他的车,打开敞篷,紧跟在他身后大喊:“我错了,老大,真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跟我上车吧。” 那么些年相处下来,杨顺的软肋在哪儿别人不知道,他廖成毅可是再清楚不过。杨顺走了几步,用余光瞟了一眼,看到他委屈的模样瞬间心软了,心想,就让他坐10分钟,时间一到就立刻让他滚蛋。 廖成毅只看杨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得逞了。 杨顺打开了灯,宽敞的屋子里收拾得很干净,是他一贯的风格。 廖成毅东看看,西看看,不说话。他其实在暗中观察鞋柜里的鞋,床上的枕头,最后是卫生间漱口杯,还好,暂时没有发现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想到这点,不由得在心里偷着乐。 10分钟快到了,杨顺催促道:“看够了吗?可以滚了吗。” “我尿急,借个厕所。”廖成毅说完便躲进卫生间里,坐在马桶上抓耳挠腮,想尽了各种拖延的办法。 廖成毅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实在是想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卫生间里出来,转头就看到杨顺坐在右边的窗台上,侧过脸看向窗外,他手上夹着一支刚从口袋里掏出的细长香烟,出身优渥的他手部保养得好,肤色浅,指节细长。 手细长且干净,夹着东西的时候就特别好看,廖成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然对着这个人的手就能发情,光是看到就快要起生理反应。 那一刻,廖成毅禁不住意淫起来,想象着衣冠楚楚的他用这只手自慰时的模样,用手指握住自己的性器,细细抚摸…… 我操!这也太色情了吧。 夜里。 蓝爵里巨大的音乐声和尖叫声不断,舞池里的激情点燃了寒冷的夜晚。 杨顺坐在包厢里面,吵闹的音乐声与他无关,他的心早已飞走了,飞到那个人的身边,心里都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小顺,小顺,你看看我,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空缺的心再次被那个人塞满了。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久了才能见证一段感情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他们用过去这几年证明,彼此都离不开对方,不是你就是不行。 帮派里。 廖成毅忙完了一天的事,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回忆着前几天那些温存,还能和他肩并肩地走在一起,还能互换他的名字,那些都是从前的他做梦想都不敢去想的。 杨顺就像是廖成毅心里的那缕月光,越是抓不到,就越是想要征服,对那镜花水月上了瘾。 自那以后的每一个午夜,廖成毅常拿杨顺意淫,从他的干净好看的手联想到他的身体,继而拉下阿玛尼领带,解开衬衣纽扣,将平日里没有一丝皱纹的西装揉乱,让他撅起臀正对着自己胯下,一想到这儿裤裆里就硬邦邦的。 廖成毅猛吸了一口烟,把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操你个杨顺,整天摆出那副姿态,一天就知道色诱老子,这么色情,老子迟早操翻你,大爷的! 被欲望牵着走的廖成毅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开始想象,想象自己牵住那只手,让那只好看到犯规的手张开,然后把硬到疼的大鸡巴塞进他手里,强迫他用骨节分明的手给自己揉搓,任由他使劲揉搓,触碰每个男人都一点就着火的敏感点。 而廖成毅也把自己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里尽情摸索……这个画面光是想想就够让他欲火焚身的了,想象现在的这只手就是杨顺的那只,是杨顺在不停的给自己上下弄,不一会儿就射了满手的精液。 一定是憋太久没发泄了才会这样,廖成毅扯了几张抽纸擦擦手,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