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教会你我的生存之道4:拜师
游澈醒来时身旁躺着的人尚且未醒,像是被鬼附身了一半,游澈情难自禁的抚上了对方略有些冰冷的面容。只是片刻他便缩回了手,像是害怕玷污了自己心中的月光一般,只敢远远的观望着。 整理好着装,游澈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四周寂静无人。唯有莲花湖边有一名老妇在此处打扫落叶。 “孩子,过来。”老妇人抬起头来,对游澈喊道。即使游澈已经在这府上住了数日却也从未见过此人。况且这周围的环境实在安静的异常,昨夜大人为他疗伤尚且昏迷着,按理来说应该有相当多的侍卫看守再门外以防有人谋害。但是却只见这一位老妇人在此处打扫,实在诡异非常。 到了老妇人跟前,游澈被人温柔的揉了揉头发:“真是辛苦你了,莲生待你很严苛吧。” 老妇人在一旁的石桌旁坐下,不等游澈回话便自顾自的说起来:“你先坐下吧。你肯定好奇我的身份。” “是。”游澈有些战战兢兢的坐下,明明刚刚还觉得这位老妇人很温柔,然而现在却让他感到一股强大的威严。 “无需害怕我,我是莲生的师父。”老妇人慢悠悠的喝着茶,一边徐徐道来:“昨天晚上你应该也见到了,我的大弟子江离,他如今协助江南的反叛军在江南建立兵权,妄图向中原进兵。” “大人惶恐,小人…”游澈早已站起来,抬手便要告辞离去,这些机密是他所不能够知晓的。 “不要觉得逾越了,莲生请我来可不仅仅是为了保护你们俩的安危。还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老妇人拿起一杯砌好的茶,递到游澈的手上,“我名南云,从今日开始便是你的师父,拜师吧。” 简单的拜师之后,游澈才说出自己的担忧:“师父,大人何时会醒。” “你这小娃娃倒是不先关心自己的事,反倒来关心莲生了。他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将我送他的剑损坏了。”南云说道此处莫名有些愤愤。计较的点奇怪的很。 “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莲生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根本不用你去充当什么卖品他也可以揪出幕后主使,不过是麻烦了些。看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冷血无情。”说道此处南云有些感慨,伏莲继承了他剑道中的杀道,从他第一次拜他为师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孩子背负了太多的罪孽了,他所走之路只能是一条无归的血路。 但是看到眼前这个少年,南云终于觉得有了一些希望--将伏莲从血路上拉回来的希望。即使不是,或许也能够陪伴他走完剩下的旅程。 “师父,您为何那样说大人。” 对于游澈而言,这些话有些过于直白了,即使是大人的师父也… “莲生本来是个脆弱的孩子,但是他成长的太快了,他被迫接受一切突如其来的灾祸和背负与他无关的罪孽,从此他将自己伪装起来,打造了自己的铜墙铁壁,就算是我也无法猜透那孩子半分,他的已经在扑救骸骨的道路上走得太远了,无可挽回罢了。”南云似乎不愿意更多的谈起伏莲了,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你没有什么疑问吗?关于这次的事件。” “师父你说的幌子是何意?”难道真正的犯人还没被缉拿吗?见南云不愿多说,游澈只好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 像是看穿了少年的心思,南云道:“犯人不过是个愚蠢的富家子弟而已,被江离一番诱导才敢如此行事猖狂。拍卖会是江南的叛军试探中原的火苗而已,就算火苗被熄灭于他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损失,一方面得到了充足的情报,另一方面又扰乱了京城的治安,虽然没能达到损坏莲生的名誉。不过也惊起了不小的风波。” 游澈想起了死者脸上的莲花痕迹,原来是一种嫁祸的手段罢了,他还险些被欺骗。 “莲生已经醒了,你去看他吧。记得今日之后的每一天鳞都会送你来我这里训练。”老妇人说完朝显然是刚刚苏醒的伏莲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府上。 “大人!我…谢谢您救了我…”游澈跑到伏莲跟前,明明担心极了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嗫嚅的说着,这时倒显得他像一个青涩的少年了。 “跟我过来。”伏莲淡漠的走了过去,并未对游澈表示出任何的关心。少年只感觉自己的心微凉了半截,自己明明一直都知道大人是什么性情的人却一直抱有不该有的妄想和希望。他心底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也该被他埋起来,永远埋藏在他的心底深处。 伏莲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懒散的躺在书房的座椅上,像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一般。而事实上在发生“弑父”事变之前,伏莲确实一直是京城中的四大纨绔子弟之一。只是如今时过境迁。 “坐下吧,从今之后我也算是你的师兄了。”因这莫名的身份,游澈本来感到非常突兀,现在又觉得不是如此了。但随即他的心又立刻冷却下来。 “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来到这里时说过的话和你的身份。”伏莲冰冷的说道,对他而言这名少年不过是从一条有用的狗变成另一种身份金贵的金毛犬而已,无论是那种,都不过是工具。 游澈彻彻底底的意识到了他眼前坐着的这个是由多么的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即使如同师父所说这不过是大人为自己脆弱的内心建造的壁垒而已,但这壁垒坚不可摧,仿佛这壁垒就是原主人本来的模样。 “从今天之后师父会教会你剑术,由我教你谋略。你的住处就搬到我的旁边。”伏莲睨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少年,他无所谓对方是如何想的,他救他一命只是为了让少年完全的效忠于自己,给予他蜜糖不过是为了以后即使喂砒霜也能心肝情愿的吞下去。 “是的,大人。”游澈尽数咽下自己内心得喜悦,尽量不让自己表露出来,这样又能够离大人更近一步了。 “你和我一起去一趟西城,那边应该已经镇压完毕了。”伏莲将案桌上的文书处理完毕便戴着少年一起去了西城。 此时西城莲池已被鲜血染透了,被就地处刑的头颅在河边骨碌碌的滚动着,饶是游澈见证了昨夜的光景,也难以忍受这样尸横遍野的血状,他面色发白,几欲要呕出来。 但是对于伏莲而言这不过是他每天深处的地狱映射到现实而已,他不能放松警惕也无法放松放松警惕。鲜血是他的毒药也是他的解药。 “中书令的儿子抓到没有。”他所说的便是那晚他击中后背的人,他欲将其手脚筋挑断的主谋者之一。侍卫应道便领他们两人去到拍卖会场,踏过沥满鲜血的阶梯,游澈见到元凶的真面目。 “把剑给我然后滚出去。”侍卫连忙将腰间的剑交给伏莲,心想怕不是那位大人又要动用私刑了。早在他入职前就听闻左府尹的狠辣,被他审问的犯人非死即惨,虽然这些犯人犯下的罪过都是足以斩首的死刑,但已经是定下死刑,还要对犯人处以如此狠辣的刑罚,着实是令人闻风丧胆。 “蠢货,好久不见。”伏莲用剑将中书令的儿子谢器嘴上绑着的布条隔断,刻意的在他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你要是还仗着你自己的身份的话倒是可以免了你的那些闲话了。已经有中书令大人侵吞公款的奏折呈到皇上面前了呢。” “伏莲!!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看着对方像疯犬一样在他面前乱叫,伏莲冷笑了一声:“我只知道你今天会死在这里呢。” “你敢!草!!你敢杀我试试,我会让江离…”话还没说完,谢器突然大笑起来,像是突然失去了神智:“我忘了你有那个狗皇帝的特杀令。但是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让你安全离开这里的!。” 伏莲猛然想到了什么,他太大意了竟然连那都忘记了。急忙挥剑斩向对方,却只砍下一只手臂,只见对方从二楼滚落,伴随一声巨大的轰鸣,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整栋楼摇摇欲坠。伏莲因昨日放血的原因,险些在巨大的震动中站不住脚,待到站住了身形便急忙捞起一旁的少年在整栋楼彻底倒塌之前纵深跳进湖底。 冰冷的湖水的灌进他的肺部,被江离的炸药暗算到是他的失误,冰冷的湖水让他得以冷静下来。他勉强从湖面钻出来,看向怀中少年痛苦的面容,他关键的棋子,他绝不能再次发生失误。 然而又一次未曾料想的是五年后他又一次的险些丧命,他的棋子脱离控制,化身为狼将他囚禁。